李嵱 陶安丽 赵红旭
这是一个藉由与濒危野生动物结成命运共同体,来唤起社区内生活力与自我治理的典型案例。在靠近中越边境的壮族村寨里,老百姓与政府部门和公益组织合作,成功运营起白头叶猴自然教育基地,立基于本地的生物文化多样性,传递自然生态知识与和谐共处的理念。
渠楠社区保护地,守护人与其他生命的共同家园,不仅得到政府的认可,被授予“自然保护小区”的牌子,也通过共同的管理,凝聚人心,重燃起对自身文化与社区发展能力的信心。
渠楠位于桂西南石灰岩山地的喀斯特生态系统,这片区域是具有国际重要意义的生物多样性热点地区。对保护地球上的一些灵长类动物(长臂猿和疣猴类)和植物类群(如苏铁、木兰科、针叶树种和兰花等)至关重要,因为这些类群在此特化出了许多珍稀特有物种,比如白头叶猴、东黑冠长臂猿、越南金丝猴、德保苏铁、越南黄金柏、广西青梅、金花茶等,在整个地球上,人类也只有在此才能发现它们的踪迹。
渠楠也是一个少数民族(壮族)的生活区,历史上长久以来他们就生活在这里。他们跟当地的自然、生态、地理环境早就融合在一起。这里并不是一片荒野,人们早就跟它形成一种长久的关系。
在美境自然(全称“广西生物多样性研究和保护协会”)创始人张颖溢看来,最有力量的保护行动,是赋予保护者以力量,她的团队七年来不断下沉,致力于激活社区保护地内在的力量,守护这片喀斯特生命之域。
渠楠社区保护地重要的探索意义,就在于让保护者更有力量,让美好的自然能够世代传承。
渠楠:一个壮族乡村的保护传统
2021年9月27-28日,联合国《生物多样性公约》缔约方大会第十五次会议(CBD COP15)的非政府组织平行论坛在昆明召开。这次论坛发布了“生物多样性100+全球典型案例”,全球七大洲26个国家196个单位申报的258个案例中,美境自然申报的《广西渠楠白头叶猴社区保护地治理建设促进生态保护和可持续发展案例》成功入选。
渠楠是白头叶猴的家园。渠楠社区保护地紧邻广西崇左白头叶猴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这里气候温暖,四季常绿,具有得天独厚的气候地理优势。白头叶猴全球种群的12%就生活在这里。
半树栖半岩栖的白头叶猴,擅长敏捷飞跃陡峭绝壁间,形态优美活泼,被誉为喀斯特精灵。然而由于大规模捕猎及栖息地的破坏和减少,1996年整个物种数量仅剩300多只,被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灵长类专家组视为全球25种最濒危的灵长类动物之一。
虽然截止到2018年底 ,广西建成各类自然保护区78处,但这些保护区面积都比较小。即使能阻挡人类的破坏,也挡不住野生动物的迁移。白头叶猴有一部分种群就分布在保护区外的村屯集体林中。
令研究者惊喜的是,这些保护区外的壮族村屯在长期与自然共生中已经形成了独特的生态和文化共同体。包括风水林、后龙山、龙树等传统习俗,恰恰保障了珍稀野生动植物们仍生存在这片区域中。
据渠楠村民回忆,社区保护地内的森林曾在1958年被大面积砍伐,但有一些地方如神龙庙周围的林子却从未动过刀斧。屯里有三片祖传的风水林,林中古木沧桑,令人敬畏。在村人心目中,风水林的一草一木都不能损害。以往破坏风水林或对土地庙、神龙庙不敬,以致遭到报应的故事在村里一直流传。
对渠楠村民而言,经常光顾屋前房后石山的白头叶猴,是生活中的一员,他们熟悉其一举一动、活动范围、喜爱吃的食物和各种习性。相比于经常会来糟蹋点玉米甘蔗的猕猴而言,渠楠人觉得白头叶猴性格温和、人畜无害。
由于数百年来的生存都紧密依赖这片土地所提供的自然资源与生态服务功能,渠楠村民祖祖辈辈通过亲身观察与试错实践,积累下了丰富的与自然相关的知识、经验与实践。这些知识和与之紧密相連的信仰体系和世界观,往往被视为迷信,在不确定性越来越高的今天,反而成为一笔丰厚的心灵财富,能帮助村民去积极应对内外部的各种威胁,维持和发展其与其他生命共享的家园。以传闻轶事、民间故事和习俗的形式世代相传,蕴含着生态智慧的文化禁忌与行为规范,也比政策法律更容易深入人心。
这些村屯实际上已经在践行社区保护地的职责,自我管理起家园的自然资源。他们的存在,给桂西南喀斯特生态系统的保护带来了希望。
2014年12月,在保护区与美境自然的协助下,渠楠屯委在全体村民事先、知情和同意的情况下,自筹自建自管理保护地,并按照《广西森林和野生动物类型自然保护小区建设管理办法》在扶绥县林业局备案,以自然保护小区的形式获得了县林业局的挂牌认可。同时,全村也都同意被外界认可为社区保护地,并在全球湿地数据库(UNEP-WCMC)中进行了注册。
这是渠楠将整个村庄视为社区保护地来加以管理的起点。对于这个小山村来说,既是前所未有的荣耀,也是从未有过的探索。
美境自然:培育社区内在驱动力
渠楠白头叶猴保护小区成立于2014年12月,几乎与美境自然同岁。七年来,美境自然与渠楠共同成长,共同探索社区保护地的可持续化。
无论是“自然保护小区”还是“社区保护地”,都是外来的概念,真正推动村民愿意获得外部认可的驱动力,还是对可持续发展的期待以及对家园的热爱。
美境自然创始人张颖溢是北京大学环境与生态学学士和动物学博士。作为生物多样性保护专家和灵长类专家,她曾在广西崇左开展白头叶猴的野外研究和保护,在白头叶猴的行为和生态学方面取得开创性研究成果。
美境自然选择了以自然教育活动为渠楠社区保护地可持续化探索方向。
由于在渠楠非常容易观察到白头叶猴,这里的生态相对完整,文化丰富多样,自然与人文景观都别具特色,因此,美境自然与渠楠的村民提议,共建自然教育基地,接待全国的中小学生来此开展自然体验和教育活动,以此推动渠楠的绿色发展。
2015年1月保护小区挂牌后,美境自然成功组织了第一次白头叶猴冬令营,这让村民们对通过自然教育促进社区发展建立了信心。
此后,随着自然教育活动的深入开展,渠楠每年接待来自全国各地甚至国外的访客,村民的保护行动也得到越来越多人的认可,许多村民代表村庄走出去,与其他社区开展交流。每年年底,渠楠都会举办保护小区挂牌的年度纪念晚会,通过宴会和歌舞表演,与邻村、地方林业部门、保护区、NGO组织等合作伙伴代表,共同庆祝。这些都帮助村民建立起对社区保护地的身份认同感与自豪感。
外界的不断到访、支持与认可,推动渠楠去探索社区保护地的管理与治理,其中的每一小步也都与自然教育的发展密不可分。
村民内部组建发展出了儿童青草社、文艺队、木棉花班(自然导赏员)、生态农业先锋队等小团体,并以小团体形式参与自然教育活动。
2018年5月开始,渠楠社区开始从之前的“配合者”角色慢慢向内突围,开始进入课程与讲师的核心主体。经过五年的集体磨炼,他们意识到依赖于外部的课程和师资并不能将社区保护地的发展推得更远。
这年6月,自然导赏员“木棉花”班成立了,初始成员9人,全是女性。美境自然的自然教育专员罗利带着9位嫂子们学习如何进行自然导赏。“博物”并非“木棉花班”培训的方向。“我不认识那些昆虫、植物、鸟”或者“我不知道这些东西在普通话里叫什么”,是一开始最困扰大嫂们的困难。但大嫂们的优势是,她们曾经千百次在做工时有白头叶猴相伴;她们知道在被蜈蚣咬伤时要采哪种叶子来擦伤口;怎么用芭蕉叶来做糍粑;她们还知道玉米怎么种,种什么品种。而这些内容并不是外来的自然教育讲师可以教给她们的。
最重要的是,让大嫂们认识到自己所知道的这些是重要的,是“真正的知识”。
自然导赏员兰花,小时候在自然里玩的各种小游戏,比如拿木薯的叶子做轿子、拿竹子做风车、吹泡泡树叶,以及日常赶牛车去地里拉甘蔗、在家里做各种壮乡美食、听到的风俗历史,在这里演变成了自然导赏课程的内容,并且深受来自城市里的孩子们的喜爱。
截至2020年10月,渠楠共接待自然教育(含考察)人员1609人,收入46.5万元,其中导览费2.18万元,提留社区的公共保护经费6.4万元。无论是美境自然的野外监测结果还是村民自己的感受,白头叶猴和石山的森林都在明显的恢复过程中。
渠楠社区保护地成立后,白头叶猴种群数量也明显增长,栖息地面积也在不断扩大。在保护小区成立之前,调查确定的白头叶猴种群数量9至10群,85只左右。而在2017年的监测中,发现有猴群15群,数量130只以上。居住地附近的几个猴群都有幼崽出生且都存活下来。
基于自然资源保护的集体经济发展模式,让这个壮族聚落真正从白头叶猴的保育中受益,并重构人与人、人与自然的关系,让濒危物种受到保护的同时,更带动社会与文化的多赢效益,赌博行為减少、孩子开始参与村内的环保和教育活动、妇女恢复跳民族舞蹈,山歌回来了,村内凝聚力明显提升。
接待户联盟、志愿巡护队、导赏员木棉花班、儿童青草社这些核心团体在自然教育活动的参与中一方面对外展现保护成效、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地方性知识、壮乡文化、热情好客与淳朴待人,另一方面也在学习自然教育活动中常见的集体讨论、启发和引导式的沟通方式、团队配合等。
七年来,白头叶猴逐渐发展成为渠楠新的文化符号,自然教育则成为打开渠楠人内心发展动力的一把钥匙。渠楠人的生活也因此与自然再次紧密地联结在一起。
白头叶猴、蝴蝶、飞鸟、水塘、石山、花草、树木,所有生命的价值与意义,在渠楠与外界的互动过程中,被重新理解、定义和认可。曾被村民忽视甚至忘却的传统知识与智慧,也在自然教育过程中被重新看见。
“跟外界的接触,也让村民反向思考我是谁,这样的心理链接,在相互关系中看到彼此,共同自我觉察,然后转化到行动,希望在他们身上。我们都生活在关系里,社会关系中才能看到爱,保育不单是技术,其实是在做人心的工作。”张颖溢说。
张颖溢:一位白头叶猴研究者的执着
在北京大学生命科学学院动物学专业读博期间,张颖溢一直待在广西做白头叶猴的野外研究和保护工作。2002年毕业的时候,她有两个方向选择:要么出国做研究,要么留下来做保护。当时正好有一个国际NGO在“招兵买马”,找到她时,她只知道对方是全球有名的机构,但NGO究竟是什么她却并不清楚。
“当时也没多想就进了这一行。”可进了这一行以后,张颖溢发现,自己原来竟然可以两方面兼得——“我们拉着一帮科学家,出资做一些保护生物学方面的研究,而且能够实际解决一些问题。”
2009年,张颖溢成为野生动植物保护国际(FFI)的首席代表。从此,她走上了一条国际NGO本土化的探索道路,她说,“从国际视野来讲,国际社会可能关注的是他们认为重要的,但中国还有很多环境问题是我们自己需要加以关注的。”
2014年,张颖溢创建美境自然,并在广西林业厅的支持下注册成为省一级的社团。她将社区保护地作为美境自然一个重要的工作方向,试图以社区保护地网络的形式来保护整个桂西南的喀斯特生态系统。
1992年,国际上通过了生物多样性保护公约,其中一个目标就是可持续地利用。张颖溢认为,保护并不是指“你不能用”,而是“你要可持续地利用”,不仅这一代能用,未来的世世代代都能用,这就是可持续的含义。
在做白头叶猴的监测和研究时,张颖溢就发现,环境问题背后其实都是社会问题和经济问题。
起初,团队要去评估这个村庄如果要推动可持续发展,他们会面临一些什么样的问题?通过开展一些什么样的活动来逐步应对这些问题?在渠楠,张颖溢发现村庄赌博的现象很严重,村民的业余文化生活也很贫乏,她很疑惑,壮族的村庄不是有很多民族节日呀?
她关注的还有孩子。撤点并校以后,村里的孩子们从小学开始就要到镇上去上学,周末才能回家,他们与父母的亲子关系比较疏离。
针对这些问题,美境自然引用了“自然教育基地”这个抓手。
村民们一开始想做生态旅游,但张颖溢跟他们说:“这个地方在交通条件和旅游开发上缺的比较多,做旅游就要搞基础设施建设,投入巨大,也容易造成破坏,干脆我们做自然教育,由我们招募人过来,你们可以搞接待、做导赏以及后勤的工作,然后可以从中受益。”
渠楠人也希望借着自然教育活动的开展丰富村民的业余文化生活,改善对孩子的教育,也完善内部的决策,把村子里各个利益群体都调动起来。
七年间,美境自然在广西重点支持了7个社区保护地,这些社区拥有白头叶猴、黑叶猴、苏铁、广西青梅等国际上公认的濒危动植物种。除此之外,他们还成立了广西社区保护地联盟,联盟内设有十几个其他保护类型的保护小区。
让张颖溢感受最深的是,他们在跟政府的合作过程中,也在不断地影响政府。“一开始,他们并不是很了解社区保护地到底是什么,好多人就想着,这不就是小型保护区吗?而对于自己的角色也不太了解,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们实际上是拉着他们一块儿做的。比如我们带着村子里的人去考察学习,通常也会带着政府部门的人,也会带着他们去思考政府部门应该起到什么作用。“
张颖溢认为,NGO只是一个外部的支持机构,其工作的可持续性容易受到资金等的影响。“但是政府部门肯定可以啊,因为这些社区保护地所拥有的物种都是国家重点保护物种,无论在不在保护区内,政府都有职责要管。”
张颖溢也是中国最早研究白头叶猴的学者。她经历了从生物和生态学研究者到国际NGO工作者的转变,再到公益组织运营者和生态公益投资者的转变。
2005年,广西自治区人民政府批准建立广西崇左白头叶猴自治区级自然保护区;2012年,白头叶猴保护区由自治区级晋升为国家级。
回顾过去的保护工作,张颖溢发现,保护不单纯只是保护,而是跟整个社会发展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在国际NGO工作的十几年,她又领悟到公益的真正含义是——公共的利益。所以她会用一种颇为完整的思维去思索环境问题:是不是社会的一些结构性、根源性的问题造成了今天的环境问题?我们应如何解决这些结构性问题呢?
2018年,张颖溢注册成立了深圳市质兰公益基金会,希望能支持行动者更有力量。这是一家通过对濒危物种保护推动绿色扶贫的资助型基金会。她希望让一线的保护人员、研究者得到充足的力量。
思索与行动:观念的改变是挑战也是内在驱动力
美境自然和渠楠白头叶猴保护小区的故事,是基于对这个物种的深刻的理解和爱,更难得的是他们对于社会、经济、环境不可割裂的复杂系统的深刻理解之后,所创造的一种内在驱动的保护模式。
渠楠的故事,也是守护生命之域的故事。在这里生命得以延续,在这里生活着丰富多样的野生动植物,在这里人们获得生计。社区保护地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强韧牢固的纽带存在于社区与土地之间,这片土地不仅仅只是提供了生存所需,它还形成了文化、多样性、身份认同感,它为人们提供了生存保障。
在这片生物多样丰富的土地上,守护者所守护的河流、山脉、湖泊、草地、森林、泉水以及各種鸟类和野生动物,它们都是他们内心和灵魂的一部分。
2016年美境自然成立两年时,张颖溢接受访谈,谈到了Resilience(自我修复力),多少可以理解美境自然在渠楠社区保护地用力的方向。
“过去我们做保护项目,经常用的概念是可持续性sustainability,从字面上看,sustainability强调的是目标和效果的长期性、可维持性、可支撑性,可如何实现呢?”张颖溢认为,这个词本身并没有给出任何具体且可行的途径和方法来,但resilience却不同。“自然生态系统和人类社会系统都是一个复杂的、能在一定条件下自我维持和修复的系统,都有其自身的运行规律。resilience只是这些系统在外界各种压力和风险下的弹性或自我恢复力,如果我们没有考虑这些系统的resilience,反而不断在破坏这些系统的resilience,那么这些系统就可能在某一刻发生崩溃。”所以,张颖溢认为,与Sustainability相比,resilience的概念往前更进了一步,指出了我们若要推动某个自然或社会系统的可持续性,该往哪个方向使劲。
渠楠的村民看到了自然保育给他们在文化、生态、经济方面带来的各种好处,他们自发组成了巡护队去巡山、阻止外面的人到保护区里面干扰白头叶猴及其生态系统。 同时,村里也开始意识到传统文化的重要性,外边的人来到村里,也想了解他们的传统文化,他们就主动开始恢复自己的传统文化及习俗,比如去学唱壮族的传统民歌调子、学舞蹈,也对自己的龙山龙树等自然保护传统文化更为自豪。孩子们还成立了青草社,过去村里有很多垃圾,孩子们现在开始劝说大人和老人不要乱扔垃圾、定期清理垃圾,村子变得更加整洁、干净。之后,孩子们又发现村民随意丢弃在田间地头的农药瓶和包装袋是一个需要注意的环境问题,于是他们跟大人提出要对农药、化肥进行更好地管理,不要污染环境。从这些变化中可以看到,村民现在更深切地意识到了人类与自然生态系统之间在社会、文化、经济当中的密切联系,了解了只有把自然生态系统保护好了,社区才能更好地抵抗各种人为和自然风险。
其实提高社区自我管理能力也是一个比较大的挑战,意识改变了还要付诸于行动,在这个过程中,要处理许多新的和历史的矛盾和问题。无论是意识和行动上的改变,都不是件容易的事,都需要我们长时间的陪伴,共同面对可能的困难。
“生物多样性100+全球典型案例”中,一半是在地保护,包括兽类、鸟类、水生、植物等物种保护,森林、草原和干旱地区、湿地和海洋生态系统保护;另一半是其他各类保护模式,如法律途径、公众参与、传播倡导和教育、政策制定及实施、资金支持机制、技术创新、可持续利用、遗传资源惠益分享、传统知识等。“这些案例不仅仅是知识与经验的梳理,也反映了全球各行动主体为生物多样性保护而发生的在地实践与努力,更是本次大会主题‘生态文明:共建地球生命共同体的体现,是全世界人民共建共享地球生命共同体的愿望和心声。”中华环境保护基金会项目开发部主任龙庆刚说。
除了渠楠白头叶猴的保护案例,美境自然还申报了《基于公众参与的多方联合保护行动模式促进中国鲎和滨海湿地保护》和《广西北海冠头岭迁徙猛禽保护》两个案例。
美境自然期待着,生物多样性及保护的理念能够逐渐深入人心,通过自上而下与自下而上的关注和行动,实现人类社会与自然生态系统的和谐共存与可持续发展。
(感谢美境自然提供的资料和图片,特此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