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曹毅飞 陶雪娇 雷涵 吕俊璇(昆明医科大学第三附属医院)
中医药推广及发展早在2016年就已成为我国的国家战略,而近年来颁布实施的《“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以及包含《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促进中医药传承创新发展的意见》在内的多个重要发展规划指出,要提高中医药发展活力及效益,实施中医药发展重大工程,加快中医药创新性发展,推动中医药国际化。本次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多种中医药制剂走出国门,为抗击疫情作出了积极的贡献,中医药行业迎来了新的发展契机。云南省作为我国中药材种植大省,多年来中药材种植面积和产量、农业产值稳居全国第一,其下辖的祥云县也被评为“全国基层中医药工作先进单位”,为响应“健康中国”的国家战略,探索新形势下当地乃至云南省的中医药发展道路,切实寻找并解决目前所存在的部分困难,特进行了本次调研。
本次调研地点为云南省大理白族自治州祥云县。该县位于云南省中西部,向东接壤大姚、姚安、南华三县,南与弥渡县毗邻,西与大理市相连,以北则是宾川县。祥云县在历史上曾经长期作为滇西北的文化、政治及经济中心,是云南省较早开发的经济发展水平靠前的地区之一。
云南省的命名源自祥云县前身“云南县”,中药材种植业在祥云发展迅速,有着较为广阔的前景,当地发展种植重楼、金银花、铁皮石斛、续断、天冬等中药材,培养带动了一大批中药材种植专业户,目前全县有近20000名农民从事中药材种植业,种植中药材超过1万亩。在祥云县中医药行业飞速发展的同时,由于中草药种植数量较多,尚未形成规模化产业链等原因,亟待探索中医药传承发展的创新性具体化道路。
本次调查为期两周,在云南省大理白族自治州祥云县中药材种植区域随机选取药农及其关联人群,采用问卷调查和上网查阅资料相结合的方式。主要调查内容以单选题、多选题为主,并分为4大模块:基本信息、中医药接触史、中药材市场情况、发展诉求。问卷发出124份,收回123份,问卷有效率为99.2%,现将调查内容和调查结果汇总整理如下。
1.调研对象基本信息
本次调研对象共123人,其中男性73人,占59.35%;女性50人,占40.65%。民族以汉族为主,年龄构成中,年龄组10—19岁17人,占 比13.82%;20—29岁14人,占 比11.38%;30—39岁29人,占 比23.58%;40—49岁34人,27.64%;50—59岁20人,占 比16.26%;60—69岁6人,占比4.88%;70—79岁2人,1.62%;≥80岁1人,占比0.81%;中位年龄为40.4岁。调研人群以中医药行业及相关人群为主,其中药农及药材收购商、药材店员、中医医生共69人,占总人数的56.10%。(详见图1-3)
图1 性别
图2 年龄
图3 职业
2.中医药接触史
调研结果显示,70.73%(87/123)的被调查者具有服用中药材经历,29.27%(36/123)的被调查者无中药服用经历(详见图4)。对当地人群认识中药材的主要途径调查显示,通过医务人员了解的共有109人,占比88.62%;通过电视广告的渠道了解的共22人,占比17.89%;利用网络信息认识中药材的共有25人,占比20.32%;通过他人口头传授而了解中药材的共35人,占比28.46%;未通过上述方法,利用其他渠道了解中药材的共有14人,占比11.38%。(详见图5)
图4 人群服用重要经历
图5 认识中药材的主要途径
3.中药材市场发展情况
调查人群中,25.20%的调查者对中医食疗有效果表示非常认同;47.97%的调查者对于中医食疗表示认同;25.20%的调查者对于中医食疗只是基本认同;此外有1.63%的被调查者表示对于中医食疗是不认同的。(详见图6)
图6 中医食疗情况
调查当地中药材购买的方式结果显示,从中医院购买中药经历者共107人,占比86.99%;在当地药店药房购买的共51人,占比41.46%;通过专卖市场购买中药材的共12人,占比9.76%;选择在网络上购买的共7人,占比5.69%;委托专人为自己购买的共26人,占比21.14%。(详见图7)
图7 中药材购买方式
对于当地中药材市场主要存在的问题的调查显示,认为价格波动为主要问题的有66人,占53.66%;调查者认为由于当地农户本身的专业知识欠缺而导致问题的有98人,占比79.67%;觉得是由于商品渠道不足导致问题出现的调查者有76人,占比61.79%;认为由于网络信息混杂而导致问题出现的调查者有74人,占比60.16%。(详见图8)
图8 当地中药材市场主要存在的问题
4.发展诉求
调查当地人群对于中医药发展的措施和建议赞同程度显示,认为发展需重视宣传的共109人,占比88.62%;赞成中医药的发展应当规范中医药行业管理的共105人,占比85.37%;认同应当提高中医药研究投入来支持行业发展的共100人,占比81.30%;认为需要探索完善中医药行业相关法律法规的共107人,占比86.99%;认为建立信息化管理措施的共98人,占比79.67%。(详见图9)
图9 当地人群赞同的中医药发展主要措施和建议
调查人群对于中药材种植业发展的主要诉求为:农科站技术援助、建立中药材种植专业合作社、中医药相关人才返乡创业、更多有关中医药市场的信贷支持以及外地药合作信息渠道等。
中医药文化历史悠久,是中国古代劳动人民长期与自然界疾病斗争取得的宝贵经验,是结合中国传统哲学思想共同演化而成的古代医学智慧结晶[1]。中医药有着悠久的使用历史,并且越来越受欢迎,其在不同的地区作为膳食补充及药物制剂进行销售[2]。云南省素来被称为“植物王国”和“动物王国”,我省的药材品种和蕴藏量连续多年位于全国首位,近年来还建成了国家级中药材市场——菊花园中药材市场,年交易额达20亿元,培育壮大云南白药集团、昆药集团等一批名牌企业,中药材产业已成为云南特色经济发展新亮点[3],但产业发展过程中存在的一些矛盾和问题也日益凸显。调查中,79.67%的人认为在中药材买卖中最大的问题是自身对中药材认识欠缺,而市场价格、商品源头、网络信息真假等问题占据较高比例;由于对中药材辨识能力缺乏,导致88.62%的人通过医院医生的推荐来了解中药材,由此可见,人们对中药材相关常识有待进一步科普及深入了解,以消除忌医心理。
而在国外,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使用含有草药产品(Herbal Medicinal Product,HMP)和膳食补充剂的处方药[4]。调查中,98.37%的人认同中医食疗有益,只有1.63%的人不认同这个观点,由此证实了人们普遍认可中医药食疗对于身体健康有益,且鉴于国外对于中国传统医药的态度改观,中医药发展或将不再局限于医药行业而延伸至饮食消费等领域,为追求绿色生活的人们提供健康饮食。调查中同时发现,作为当地新种植的药材天冬,其不仅具有养阴润肺、滋肾清热的药用价值,作为食材还口感软糯、汤汁浓厚,是一种上佳的食材。这为本地中医药发展提供了新的思路,具有实践意义。
随着中医药事业上升为国家战略,2014年以后,云南省政府及相关部门先后出台政策不断完善云南中医药政策体系。2014年出台的《云南省加快中医药发展行动计划(2014——2020年)》以下简称《计划》,使云南中医药事业迎来了新一轮的振兴,该《计划》标志着云南中医药政策进入了国家战略下的高速发展期[5]。祥云本地的中药材种植业得以迅速发展,药材市场初具雏形,调研人群中仍存在提供外地药企收购信息,成立中药材种植专业合作社等相关诉求。这也提示祥云县有关市场发展正处于上升期,切实解决从业者合理诉求,制定针对性策略,有助于推动当地中药材种植业的健康发展。
“一带一路”是习近平总书记于2013年提出的合作倡议,致力于亚欧非大陆及附近海洋的互联互通,一同打造具有开放、包容、均衡、普惠特点的区域经济合作架构[6]。2017年1月,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为指导和落实“一带一路”合作框架中有关中医药发展推广的部分,共同发布了《中医药“一带一路”发展规划》,使得中医药国际化传播进程大大加快[7]。但目前中医文化在“一带一路”建设发展中的传播主要还是单向传播,缺乏互动。而云南省作为中医药大省,地处中国西北,是“一带一路”倡议中连接南亚东南亚的交通要道,在中医文化传播过程中担任举足轻重的角色。调研表明,在以祥云为代表的云南地区,人们对于中医药未来发展大多持乐观态度;这为后续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调动民众热情打破单向传播的困局,提供了实施依据。
随着《“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的实施以及云南“建设绿色经济强省、民族文化强省”政策的提出,中医药及相关健康产业发展迅速。云南近年来致力于打造“健康生活目的地”,在医疗、健康生活领域持续发力,而中医药作为国人养生首选,此背景之下将扮演关键的角色。“全国中医药基层工作先进单位”祥云县,作为云南省中医药发展较具代表性的地区之一,中药材种植业在这里焕发生机。祥云县从加强中医文化建设和中医药知识的宣传入手,注重发展和培养中医药人才、引进高层次人才等,不断提升相关队伍专业水平。本次调研在深入了解当地政府中医药发展工作成效的同时,获悉了部分从业者的切身诉求,这将为后续工作开展带来一定启发。
提高抗风险能力,加强信贷支持,为中医药相关创业者及从业者开设行业评估贷款。中药材种植大多具有周期长、回报慢、投入多的特点,以当地种植的中药材天冬为例,其生长年限为3-4年,期间需要进行浇水、施肥等多项需进行岗位支出成本费用的工作,生长期内并无收益,但成熟后效益较高,储存年份长久。对此类中药材种植提供信贷支持,能够有效增加种植者的抗风险能力,保障当地中医药事业平稳发展。目前中医药发展正处于关键期,未来发展潜力巨大,值此特殊时刻,更应该加大相关项目建设,促进产业发展。
完善产业链,发展中药材天冬食疗等健康产业,树立地区形象。加大当地特色中药材的人工种植支持力度,从调查问卷中可看出,人们对中医药在未来的发展持乐观态度,认为其发展处于上升期。中药材作为中医药发展的基础,市场需求巨大,但野生中药材数目稀少,应通过加大人工种植面积来支持相关产业的发展。祥云县部分中药材种植区域应当致力于完整的产业建设,从中药材种植出发,向中医药食疗、健康养生产品等领域进行渗透。构建出完整的产业链,加大研发投入,同时拓宽网络渠道,积极争取外地药企合作。
强化专业援助,寻求农科站技术合作等支持办法。调查发现当地中药材种植者种植技术来源虽广,但专业性欠佳,中药材种植又需要较强的技术支持,药材产量成色均离不开细致而又规范化的栽培。只有对种植者提供更多的专业援助,才能保障当地中药材及其相关产品的质量,为后续推广及发展中医药奠定物质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