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版老年人锻炼心理需求满足量表的信效度检验及适用性分析

刘蕾，刘华平*，郭宏，孙哲，钟丽丽，李小雪

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个体健康意识不断提升，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有益身心健康的身体活动中去。个体参与活动的现状、动机、现象以及影响因素等也随之成为了研究热点。自我决定理论（SDT）作为理解和提高身体活动动机的理论框架，已广泛应用于教育、健康、运动和工作等领域[1]。SDT以有机辩证元理论为元理论，是一种以人的需求为基础的认知动机理论，其将心理需求与认知相结合，强调人类应以有效健康的方式来支持个体天然或内部动机产生的行为发展，为促进个体动机干预提供了方向和框架[2]。基本心理需求理论作为SDT的子理论，认为人类有3种基本心理需求：自主、胜任、归属，心理需求被满足才能促进个体内部动机形成及外部动机内化，个体才会具有更高的自我决定动机，从而维持长久的行为改变[3]。

WILSON等[4]以SDT为理论框架，编制了锻炼领域的心理需求满足量表（PNSE），用于测量锻炼领域的自主、胜任和归属3种心理需求的满足情况，从而为干预提供理论依据。自主感为个体对某种行为自我决定程度的感受，若其感到能够主宰自己的行为，体验到内部归因，那么展开行为的内部动机就会升高；胜任感为个体能以期望的方式行动或行之有效，即给予个体最佳的挑战任务才会使个体对任务产生兴趣，形成积极的反馈并增强其内部动机；归属感为个体能感受到的来自集体或重要他人的情感归属或交往中的亲密关系，当个体体验到来自集体或重要他人给予的高度归属感时，将会自主内化其调节方式或价值观[1]。WILSON等[4]研究的群体来自于加拿大西部某本科院校的426名大学生，PNSE条目池形成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使用目的抽样的方法对249名大学生进行3个开放问题的访谈，让其回答在锻炼领域自主、胜任和归属心理需求的个人体验。第二阶段就原始条目的内容相关性和代表性对40位专家组成的专家组进行函询，最终形成了3个维度18个条目的原始量表，并证实其具有良好的信效度。之后，WILSON等[4]又在另外的581名本科生中使用验证性因子分析的方法分析得出，各拟合指标符合模型拟合标准。该量表构建后，各国家学者又在一般人群、骨质疏松的患者中进行了信效度检验，结果均证明其有良好的测量性能[5-6]。

作为测量锻炼领域基本心理需求满足情况的PNSE，不仅能够帮助了解各国不同群体在锻炼领域的心理满足状况，而且能为国际间研究的比较和分析提供统一度量尺度，但目前我国尚缺乏测量养老院老年人锻炼领域的基本心理需求的工具。因此，为修订符合SDT基本需求架构的测量工具，本研究对PNSE进行汉化，并在中国养老院老年人群中进行其信效度检验，探索其适用性，以形成锻炼领域有效的心理需求满足测量工具。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2017-02-04至03-06采用便利抽样法选取沈阳市102家养老院中的800名老年人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1）60岁及以上者；（2）在养老院居住6个月以上者；（3）无认知障碍者；（4）具有语言交流能力者；（5）自愿接受调查者。排除标准：（1）有精神疾病者；（2）有急症或重大疾病者。本研究已经过北京协和医学院护理学院伦理委员会的伦理审查，编号为〔2016〕02。

1.2 研究工具

1.2.1 一般资料调查表 自行设计一般资料调查表，主要内容包括性别、年龄、民族、文化程度。

1.2.2 PNSE PNSE由WILSON等[4]编制，包含自主、胜任、归属3个维度，每个维度6个条目，共18个条目。采用7级计分法进行计分，即从完全不符合到完全符合计分为1～7分，分数越高，基本心理需求的满足程度越高。

1.3 研究方法

1.3.1 量表的引进与汉化 联系WILSON教授并征得了PNSE使用权，汉化过程基于Brislin翻译模型和美国矫形外科医师学会循证医学委员会推荐的指南[7]。PNSE汉化过程：（1）正译：先将源量表翻译为目标语言，由母语为汉语的1名没有专业背景的硕士学位英语教师，1名老年学领域的博士学位教师独自进行翻译，翻译完后由研究者进行两个翻译版本的综合；（2）回译：两名研究方向与PNSE相关领域无关的大学教师分别对其进行回译；（3）审查：所有翻译者、课题组成员、1名方法学专家、1名语言学专家组成专家委员会，对所有翻译版本进行评论，对每1处差异进行商讨达成一致后形成中文版PNSE。

1.3.2 预调查 2017-02-03采用便利抽样法选取30名养老院老年人进行预调查，评估老年人对中文版PNSE条目的理解及接受能力。研究者采用访谈的方法来测评老年人对中文版PNSE每个条目的理解程度和自觉难易程度。结果显示，该量表条目均能被老年人理解、接受和作答。

1.3.3 资料收集 对调查员进行统一培训，发放后指导协助老年人填写，30 min内收回。发放前均向老年人解释本次调查的目的和意义，并签署知情同意书。进行两轮量表发放，第一轮发放量表400份，回收量表389份，有效量表（填写完整，无缺失项的量表）354份，用于项目分析和探索性因子分析。第二轮发放量表400份，回收量表376份，有效量表355份，用于验证性因子分析和信度分析。

本研究创新点：

基本心理需求理论认为，自主感、胜任感、归属感3种基本心理需求被满足才能促进个体内部动机形成及外部动机内化，个体才会具有更高的自我决定动机，从而维持长久的行为改变。3种基本心理需求的测量有助于探索锻炼领域中老年人心理需求满足情况，并为锻炼干预提供实践依据，但目前国内未有能够对其进行测量的工具。本研究对锻炼领域的心理需求满足量表（PNSE）进行了汉化及信效度检验，研究结果显示，该量表的因子结构和组成符合三因子模型，每个项目都适合于度量潜在的结构，可以用于测量中国养老院老年人锻炼领域的基本心理需求满足情况。在今后的研究中，可应用本研究中文版PNSE来测量中国养老院老年人自主、胜任、归属3种基本心理需求满足的情况，进行3种心理需求的重要性排序，探究自主感、胜任感、归属感的满足情况与内部动机的关系，为锻炼行为干预提供方向和框架。

本研究局限性：

研究对象为养老院老年人，其心理与社区或居家养老的老年人有一定差别，并不能代表所有老年人的基本心理满足情况，因此未来的研究要扩展至社区居住老年人、农村老年人等；目前没有合适的效标工具进行相关性分析，在未来研究中，寻找合适的效标工具，来确定基本心理需求量表的效标效度。

1.3.4 质量控制 开展调查前，系统检索有关PNSE汉化和信效度检验的文献，明确研究中所涉及的概念、研究方法及统计学方法；在测量量表内容效度时，对心理学领域、锻炼领域、老年医学领域3个不同领域的专家进行函询，确保量表内容的全面性；严格按照纳入和排除标准选取研究对象，保证研究对象的精确性；统一培训调研员，在调查过程中使用统一的指导语，保证样本的一致性；回收量表时，当场核对有无缺项、漏项，对于不清楚之处，当面与研究对象核对，确保回收数据的准确性。

1.4 统计学方法 采用双人双录入的方法将数据录入EpiData 3.1软件，采用SPSS 13.0软件及AMOS 24.0软件进行统计分析。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1.4.1 项目分析 采用项目分析的方法来测验题项的适切度。按照研究对象的总得分由高到低排列，前27%即第96位研究对象得分为84分，所有得分≥84分的研究对象为“高分组”，后27%即第96位研究对象得分为66分，所有得分≤66分的研究对象为“低分组”。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对高、低分组研究对象各条目的平均分进行比较，以临界比值（CR值，即t值）＞3.000作为题项筛选的依据，删除未达显著性的题项[8]。

1.4.2 效度分析

1.4.2.1 内容效度分析 邀请6位锻炼领域、心理学领域、老年医学领域的专家，请专家参与内容效度的函询，就该测量工具是否包括足够的测量条目以及是否有恰当的内容分配比例来做出评价。使用条目水平的专家间一致性水平（IR）、内容效度指数（I-CVI）、Kappa值以及量表水平的内容效度指数（S-CVI）〔全体一致S-CVI（S-CVI/UA）、平均S-CVI（S-CVI/Ave）〕来评价量表的内容效度。IR＞0.80提示评价者间一致性较好[7]；专家数是6人或更多时，I-CVI≥0.78，S-CVI/UA＞0.80，S-CVI/Ave＞0.90，提示 内容效度 较好[9]。Kappa值：0.40～0.59为一般，0.60～0.74为良好，＞0.74为优秀[10]。

1.4.2.2 探索性因子分析和验证性因子分析 使用探索性因子分析和验证性因子分析的方法验证量表的理论架构。采用Bartlett's球形检验χ2值及KMO值判断量表是否适合进行探索性因子分析，KMO值＞0.90，题项变量间非常适合进行因素分析，使用主成分分析法提取特征根＞1且因子载荷度＞0.550的公因子，若累积方差贡献率＞60.000%，共同度＞0.400则提示因子可以保留[11]。根据HOYLE等[12]推荐，采用最大似然法对模型的比较拟合指数（CFI）、标准化均方根残差（SRMR）、近似误差均方根（RMSEA）进行模型适配分析。CFI＞0.90，SRMR＜0.08，RMSEA＜0.08，测量指标的因子负荷＞0.50，提示模型适配良好[13-15]。

1.4.3 信度分析 量表的内部一致性和稳定性使用克朗巴赫α系数和再测信度系数来测量。克朗巴赫α系数和再测信度系数均＞0.700为量表的稳定性和内部一致性高[7]。

2 结果

2.1 一般资料 354份用于项目分析和探索性因子分析的资料中，男178名（50.3%），女176名（49.7%）；年龄61～94岁，平均年龄（81.4±8.9）岁；民族：汉族338名（95.5%），朝鲜族15名（4.2%），满族1名（0.3%）；文化程度：小学及以下255名（72.0%），初中52名（14.7%），高中或中专24名（6.8%），大专及以上23名（6.5%）。用于验证性因子分析和信度分析的355份资料中，男123名（34.6%），女232名（65.4%）；年龄63～90岁，平均年龄（79.9±8.7）岁；民族：汉族341名（96.0%），朝鲜族12名（3.4%），满族2名（0.6%）；文化程度：小学及以下251名（70.7%），初中67名（18.9%），高中或中专28名（7.9%），大专及以上9名（2.5%）。

2.2 项目分析 所有条目的CR值＞3.000，高分组与低分组各条目平均分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2.3 效度分析

2.3.1 内容效度分析 中文版PNSE的IR为1.00，I-CVI均＞0.78，Kappa值均＞0.74，S-CVI/UA为0.89，S-CVI/Ave为0.98，均符合要求，量表内容效度理想（见表2）。

2.3.2 探索性因子分析 中文版PNSE的KMO值为0.93，适合进行因素分析。经过主成分分析，特征根＞1的因子有3个，累积方差贡献率为73.021%。经过最大旋转正交法分析后，共同因子1包含条目5、条目8、条目14、条目2、条目11、条目17，共同因子2包含条目7、条目16、条目10、条目13、条目4、条目1，共同因子3包含条目15、条目6、条目18、条目3、条目9、条目12，各条目的因子载荷度为0.659～0.860，共同度为0.479～0.790（见表3）。

2.3.3 验证性因子分析 18个条目的因子负荷为0.60～0.88（见图1），表明模型的基本适配度良好。中文版PNSE的Bartlett's球形检验χ2值为229.62，CFI为0.98，SRMR为0.03，RMESA为0.05，提示模型拟合较好。

2.4 信度分析 总量表的克朗巴赫α系数为0.914，自主、胜任、归属3个维度的克朗巴赫α系数分别为0.916、0.916、0.899；总量表的再测信度为0.883，自主、胜任、归属3个维度的再测信度系数分别为0.876、0.829、0.860。

表1 中文版PNSE各条目项目分析（±s，分）Table 1 Item analysis for Chinese version of PNSE

表1 中文版PNSE各条目项目分析（±s，分）Table 1 Item analysis for Chinese version of PNSE

条目 高分组（n=96）低分组（n=96） t值 P值1.我觉得我能完成那些对我来说具有挑战性的活动项目 4.1±1.2 2.0±0.9 13.316 ＜0.001 2.我觉得我可以自由地按照自己的方式进行活动 5.4±0.6 3.5±1.4 12.345 ＜0.001 3.我觉得我很喜欢我的活动伙伴，因为他们也接受我 5.2±1.1 3.1±1.5 10.831 ＜0.001 4.我觉得有信心做最有挑战性的身体活动项目 4.4±1.3 2.1±1.0 14.106 ＜0.001 5.我觉得我可以自由地决定自己的活动计划 5.4±0.7 3.5±1.5 11.775 ＜0.001 6.当我们一起活动时，活动成为我和重要他人之间联系的纽带5.3±1.0 3.0±1.3 13.267 ＜0.001 7.我对我的能力充满信心，我能完成对我来说具有挑战性的身体活动项目4.5±1.1 2.2±1.1 15.068 ＜0.001 8.我觉得是我自己在决定自己的身体活动计划 5.4±0.6 3.6±1.4 11.649 ＜0.001 9.我觉得我和活动伙伴之间存在友情，因为我们是出于相同理由而去活动5.3±0.8 2.8±1.4 15.225 ＜0.001 10.我感觉我有能力完成对我来说有挑战的身体活动项目 4.4±1.1 2.1±0.1 15.056 ＜0.001 11.我觉得在选择身体活动项目上，我自己有发言权 5.4±0.6 3.7±1.4 10.700 ＜0.001 12.我对那些能理解进行身体活动有多难的伙伴感到很亲近 5.1±1.1 3.3±1.3 10.295 ＜0.001 13.我感觉且我有能力做最有挑战性的身体活动项目 4.3±1.2 2.1±1.1 12.982 ＜0.001 14.我觉得我可以自由选择身体活动项目 5.4±0.6 3.5±1.5 11.522 ＜0.001 15.当我和他人一起活动时，我感觉我们之间有了联系 5.5±0.7 3.1±1.4 14.907 ＜0.001 16.我感觉我能很好地完成有挑战的身体活动项目 4.5±1.1 2.2±1.1 14.712 ＜0.001 17.我觉得我的活动方式是我自己决定的 5.4±0.8 3.8±1.5 9.121 ＜0.001 18.当大家一起进行身体活动时，我感觉我和其他人相处得很好5.6±0.6 3.6±1.4 12.391 ＜0.001

表2 中文版PNSE各条目内容效度分析Table 2 Content validity analysis of each item for Chinese version of PNSE

表3 中文版PNSE各条目的因子载荷度及共同度分析Table 3 Factor loading and commonality of each item in the Chinese version of PNSE

3 讨论

SDT认为，基本心理需求的满足在人的整个生命周期均是非常重要的，满足这些需求在晚年生活中也至关重要[16-17]，因为其强调老年人完成一般家庭和事业责任之后，新的兴趣的发掘和活力的维持。然而，养老院老年人面临身体和心理压力的挑战，包括感知能力或自主能力减弱在内的老化，这些使得老年人自我决定能力减弱或者消失[18-20]。因此，SDT特别适用于理解养老院老年人的动机和行为变化，并且可以作为干预的理论基础来帮助触发和维持老年人的健康行为。

3.1 养老院老年人锻炼领域的基本心理需求满足情况评估的必要性 从养老院老年人心理特点来看，由于年龄偏高、身体条件较差等，会产生一系列的心理变化，如他们感觉不能很快适应养老院的生活，又依赖养老院的服务；他们既渴望社会和家庭给予的精神慰藉和关怀，又害怕成为他人负担；他们敏感脆弱，易产生孤独、焦虑、抑郁等负性情绪，具有一定的防范心理，同时又愿意与他人交流，并期望在社交活动中体现自己的价值[21]。尽管老年人具有活动的能力，养老院也提供了身体活动的课程，但有些老年人认为这些锻炼课程不具有挑战性，课程很枯燥无味，或者害怕在锻炼的时候不能与他们的同伴保持同步[22-24]，即害怕不能胜任活动项目，缺乏活动的兴趣及信心。CARSTENSEN[25]认为，对于养老院老年人来说，在锻炼过程中归属感的获得更为重要。因为那些能够传递照护、情感和有益于老年人的高质量关系会给老年人带来心理益处，情感在老年人中是一个关键的动机因素。那么，在中国养老院老年人群中，自主感、胜任感、归属感的满足情况与内部动机的关系如何，哪种心理需求在中国文化下会更重要一些，PNSE这一测量工具能够帮助提供解决方法。

图1 模型路径分析图Figure 1 Model path analysis diagram

3.2 PNSE的汉化 本研究量表汉化过程严格遵循Brislin翻译模型和美国矫形外科医师学会循证医学委员会推荐的指南[7]，并邀请了6位专家对中文版PNSE内容方面进行评价，确保量表条目表达清晰、措辞得当，易于老年人阅读、理解和进行选择。

3.3 中文版PNSE的分析 项目分析结果显示，量表题项均达显著，无删除条目，且题项的CR值均大于3.000，说明题项的鉴别度高[7]，条目均给予保留。内容效度分析结果显示，量表的IR、I-CVI、Kappa值、S-CVI/UA、S-CVI/Ave水平均达到良好，量表内容具有很好的代表性[7，9-10]。探索性因子分析结果显示，该量表在养老院老年人群中，可提取3个公因子，与源量表的分类相同，能够测量到SDT中的构念。各条目的因子载荷度为0.659～0.860，共同度为0.479～0.790，说明量表的因子结构稳定[11]。进一步做验证性因子分析，结果显示，各指标均在合理范围内，提示模型拟合较好，量表具有较高的稳定性和外在质量[13-15]。总量表及自主、胜任、归属3个维度的克朗巴赫α系数及再测信度均＞0.700，表明该量表的内部一致性和稳定性较好[7]。

综上所述，本研究验证的中文版PNSE可用于中国文化背景下养老院老年人群中。研究结果显示，该量表的因子结构和组成符合DECI等[2]提出的三因子模型，每个项目均适合于度量潜在的结构，可以用于测量中国养老院老年人锻炼领域的基本心理需求满足情况。因此，本研究中修订的中文版PNSE为研究者了解老年人锻炼领域心理需求提供了研究工具，为未来相关领域的实证研究做了铺垫。

作者贡献：刘蕾、刘华平、李小雪进行文章的构思与设计；刘蕾、刘华平、郭宏、钟丽丽、李小雪进行研究的实施与可行性分析；刘蕾、刘华平、郭宏、孙哲、钟丽丽、李小雪进行数据收集、整理，结果的分析与解释，撰写论文，对文章整体负责，监督管理；刘蕾、郭宏、李小雪进行统计学处理；刘蕾、刘华平进行论文的修订；刘华平、郭宏、孙哲、李小雪负责文章的质量控制及审校。

本文无利益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