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郭鑫,黄苑怡,刘晋霞
中国是一个品类丰富、储量可观的资源型大国,长期以来,各类资源的开发与利用为我国国民经济增长与社会稳健发展提供了重要支撑与保障。与此同时,不少资源型大省也凭借其独特的资源优势而获得了巨大的经济优势,并培育出一批大型资源型企业,有效推动了全国资源市场的发展。但是,近些年国际宏观经济环境开始趋紧,部分能源产业以及原材料产业逐渐出现产能过剩、价格下降、市场需求低迷等情况。受此影响,国内一些“因资源而兴”的传统资源大省也深陷“因资源而困”的境地。在当前这个追求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大背景下,加速产业转型升级、发展重点高净值产业则成为解决这些传统资源大省“发展弊病”的一味良剂[1]。这些资源大省在部署高质量发展中,都不约而同地将装备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升级摆在了首要位置,并争相布局和打造先进装备制造业产业集群,从而加速两大产业高质量发展进程。
在此方面,山西省可以说是一个绝佳的产业转型典范。山西作为我国重要的煤炭资源大省、能源重化工基地,在新中国成立后的长期发展中,逐渐形成单一的资源型经济结构,并走向一条“重污染、高耗能、低科技”的经济发展之路[2]。进入21世纪后,山西省更是步入10余年的经济下行期。2017年9月,在国务院印发的相关文件指导下,山西省被明确赋予“建设成为资源型经济转型发展示范区”的重大使命。此后,山西省开始从“煤老大”向“能源革命排头兵”转变,不断淘汰落后过剩产能,加速新兴产业发展,其中更是着手在装备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的高质量发展上谋篇布局,通过深入推进装备制造业向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发展,形成了一批技术含量高、带动能力强、具有明显竞争优势的企业和产品。2021年4月13日,山西省政府印发《山西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其中明确提出要把装备制造业高质量发展作为转型发展的重中之重,并推动生产性服务业与之加速融合,打造高质量发展新动能。为此,本文通过查阅近年来山西省历年统计年鉴与公报以及相关国家级统计年鉴,以数据为支撑,从多角度分析山西省装备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现状以及面临的问题,并据此提出促进两大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政策建议。
近年来,山西省装备制造业不断将增质提效作为产业发展的主要方向,并以科技创新为未来发展的重要驱动力,通过大力夯实产业基础,积极促进装备制造业向“智能、集聚、绿色、服务”方向转变,该产业的总体影响力与竞争力得到了显著提升,更为山西省的转型发展提供了重要支撑。2019年,山西省装备制造业总体产值达857.58亿元,占全省工业增加值的12.74%,规模以上装备制造业企业数902个,资产合计数达3921.5215亿元,主营业务收入突破2637.1亿元大关。总体而言,山西省装备制造业近些年各项指标都取得一定进步,下面将具体展开分析。
1.规模以上装备制造业产值增长分析
由图1可知,当前山西省总体规模以上装备制造业增速和规模以上工业增速都是呈现“V”型结构,即以2015年为节点,2015年以前这两项指标增速主要以连续下降为主,2015年增速达到了最低点,并且呈负增长,而从2015年以后这两项指标增速逐渐回升,并在2017年后增速开始保持平稳,呈正增长趋势。出现这种现象主要是因为山西省本身是一个煤炭资源型大省,此前主要依靠煤化工等资源型重工业产业来维持工业产值增长,因而其产业结构相比其他发达地区显得落后且不合理。而近年来,伴随煤炭等能源原材料的价格持续下跌,山西省经济面临持续下行的压力,受此影响规模以上工业整体产值的增速随之逐年下降,装备制造业也难以独善其身,增速也逐步下降。2015年后,这两项指标开始逐步回升。这主要得益于山西省政府开始认清发展形势,主动适应经济新常态,通过积极贯彻和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和产业转型升级战略,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上持续发力,稳步推进各地区转型综改实验区建设,使规模以上装备制造业和工业产值增速逐步恢复正增长,同时全省经济也由“疲”转“兴”,经济增长随之开始步入合理区间。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山西省规模以上装备制造业产值增长率始终大于整体规模以上工业产值增长率,由此也充分印证了山西省装备制造业在其整体工业中的重要地位。
图1 2011—2019年山西省规模以上工业及装备制造业产值增长率
2.装备制造业企业相关经济指标分析
由图2可知,当前山西省装备制造业企业数在2016年之前总体具有一定波动性,2009年到2010年山西省装备制造业企业数呈发展增长趋势,但2011年后山西省装备制造业企业数便急剧锐减到513家,此后连续6年装备制造业企业数稳定在500到600家之间,直到2017年山西省装备制造业企业数开始持续增长,截至2019年,山西省装备制造业企业总数已达902家,迎来了近11年间的最高峰值。再来看山西省装备制造业企业的资产合计总数发展情况,10年间山西省装备制造业企业的资产合计总数总体呈现增长趋势,2018年略有下降,但在2019年便从2018年的3166.8236亿元反弹至3921.5215亿元,创下了11年间的最高历史记录。再拿2009年和2019年对比,可以发现山西省装备制造业企业的资产合计总数从2009年的1153.3491亿元一路跃升至2019年的3921.5215亿元,翻了近两番。再看其总体增速,可以发现2009年到2012年山西省装备制造业企业的资产合计总数增速逐渐提高,但从2012年开始到2015年,增速趋于平稳,然后又从2015年后增速开始不断攀升,虽然2018年略微出现负增长,但总体趋势仍旧以加快为主,尤其是从2018年到2019年增速提升显著。综合分析山西省装备制造业企业数和资产合计数的变化趋势,可以发现都具有一定相似性,而这背后主要反映了山西省总体经济的发展趋势。正如前文所讲,山西省在2011年到2015年间面临着极大的经济下行压力,因而装备制造业也受此影响,出现短期内的停滞甚至小幅倒退,2015年后随着各项支持政策的出台以及产业结构的优化和调整,经济开始步入正轨,装备制造业也随之恢复发展。
图2 2009—2019年山西省装备制造业企业单位数及资产规模
3.装备制造业企业能源耗费情况分析
能源耗费总量是反映地区产业情况的重要指标之一。该指标可以反映一定时期内地区的能源消费规模、水平与总体生产规模间的关系,同时也能反映地区产业能源使用效率与节能技术。由表1可知,2011年到2019年间,山西省装备制造业的能源耗费总量总体呈现先波动下降,然后小幅波动上升,接着再波动下降的趋势。山西省装备制造业能源耗费总量从2011年的344.8万吨标准煤降低至2014年的168万吨标准煤,这主要是与当时煤炭等能源原材料产能严重过剩、价格持续下跌、省内经济低迷有关。但山西省装备制造业能源耗费总量从2014年的168万吨标准煤开始逐步爬升至2018年的314.2万吨标准煤。由此可以反映出山西省装备制造业产值及增速开始不断回升,区域总体经济也开始逐步回暖,并迈向持续正增长。但2019年山西省装备制造业能源耗费总量却又降至234.2万吨标准煤,结合山西省装备制造业产值增长速度以及总体区域产值情况在不断上升的情况,可以分析得出这主要是因为山西省装备制造业能源使用效率得到巨大提升,企业节能技术也实现巨大突破。再来具体看装备制造业内部细分行业的能源耗费总量情况,由表1可以明显发现金属制品业能源耗费总量总体占比最大,且每年能源耗费总量波幅不大。通用设备制造业和专用设备制造业的能源耗费总量从2011年后开始不断降低,占比也逐渐缩小。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电气机械和器材制造业以及通信设备、计算机和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的能源耗费总量开始逐年平稳上升,同时占比也在不断提高。仪器仪表制造业则是历年中能源耗费总量以及总体占比最低的产业。
表1 2011—2019年山西省装备制造业分行业能源耗费总量情况(单位:万吨标准煤)
1.自主创新能力较弱,研发经费投入不足
通过表2分析可知,近年来山西省装备制造业规模以上企业的R&D人员全时当量总体上正不断提升,2019年R&D人员全时当量达到10029人年。R&D人员全时当量可以说是目前国际上用于比较科技人力投入最为通用的指标之一。该指标具体是指R&D全时人员(全年从事R&D活动累积工作时间占全部工作时间的90%及以上人员)工作量与非全时人员按实际工作时间折算的工作量之和。因此,该值越大表明研发人员的工作用时投入越长,科研创新水平也就越高。再来看山西省装备制造业规模以上企业的研发经费投入情况,由表2可知,山西省装备制造业规模以上企业近6年的研发经费从2014年的24.9173亿元上浮至2019年的38.7653亿元,可以看出山西省装备制造业企业近年来研发投入不断加大。此外,在研发用时与研发经费的大力投入下,山西省装备制造业规模以上企业的有效专利数也得到显著提升。近些年,以太钢为代表的山西省装备制造业企业虽取得一定成绩,但是对比全国其他发达地区的装备制造业发展态势来看,其研发投入以及科技创新能力依旧相对匮乏与薄弱,关键核心技术与有效自主产权仍相对缺乏,总体竞争力有待提升。因此,山西省装备制造业未来的科技创新之路依旧任重道远,需要不断深入落实科技创新战略,提高技术水平。
表2 2014—2019年山西省装备制造业规模以上企业R&D活动及专利情况
2.产业人员结构待优化,高端专业技术人才紧缺
山西省装备制造业自主创新能力弱,其中一部分原因也是由于山西省装备制造业总的从业人员数量不足,人口红利较低,难以形成人才积聚效应。由表3可知,2019年末山西省装备制造业企业从业人员为29.5万人,而对比其他几个装备制造业大省来说,从业人员明显不足,这也是制约山西省装备制造业发展的重要因素之一。再来看山西省装备制造业企业从业人员占工业企业总从业人员的比例,2019年山西省该指标的占比为15.78%,而广东与江苏两省占比高达55%以上,其他几个中部装备制造业大省的占比也都到达30%以上。如此对比更加凸显出山西省装备制造业企业从业人员结构的不合理。尽管近几年山西省经济增长率突飞猛进,但是仍旧受限于总体经济规模的影响。上述几个省份的经济发展水平都高于山西省,因而不管在人才吸引、政策扶持以及资金实力方面都具有显著优势。因此,山西也就面临着高端人才难引进、低端从业人员选择偏好低、创新动力不足的尴尬窘境。此外,本土高校人才的大量流失更加剧了这一现象。因此,如果山西省装备制造业的发展想要突破这一瓶颈,势必要高度重视专业技术人才的培养,同时不断出台相关健全的人才引进政策,高效整合人力资源,充分释放人口红利,从而使装备制造业从业人员结构得到优化,进一步推动装备制造业高质量发展。
表3 2019年山西省同其他装备制造业大省从业人员结构对比
3.企业集中性有待加强,产业集聚效应有待释放
表4有关我国各省、自治区以及直辖市的装备制造业开发区数量的数据显示,当前我国(除港、澳、台)主要装备制造业开发区总数已达550个,总体分布较广,但是内部各地区却存在显著差异。其中,装备制造业开发区主要集中于东中部传统装备制造业大省。整体来看,装备制造业开发区数在20个及以上的省份有9个,10个到19个区间的省区市有9个,10个以下的省区市有13个。山西省的装备制造业开发区数在2019年累计有16个,总体处于全国各省、自治区及直辖市的中游偏上水平。但是,具体与排名靠前的传统装备制造业大省对比,就出现显著差距,如与临近省份河北和河南对比,其开发区数明显不足。结合山西省装备制造业企业数,可以反映出当前山西省装备制造业企业总体数量较多,但是缺乏核心企业引领打造集中性的产业园区并带动整体产业的发展。此外,山西虽然目前有太钢、太重、晋机、汾机等大规模重要装备制造业企业,但毕竟孤木难支。特别是当前国内各省市都在不断整合资源,发挥各自的优势集中推动装备制造业企业集聚并发挥集群效应,如果山西省不能推动装备制造业集聚,并建立有一定数量规模的高质量装备制造业开发区,那么山西装备制造业将很难形成长期竞争优势。
表4 2019年中国各省、自治区、直辖市(除港、澳、台)装备制造业开发区数量情况
进入21世纪后,山西省开始以大力发展生产性服务业作为破解发展难题、调整产业结构的重要战略任务。经过长期不断的努力,山西省生产性服务业开始取得了一些显著的发展成绩,生产性服务业总体产值实现了不断跃升,在GDP中的产值占比也在不断提高。此外,山西省还不断在生产性服务业细分重点行业深耕发展,使生产性服务业内部结构不断优化,使其相关企业逐步实现规模化、专业化发展,初步形成配套融合、优势互补、交叉分工的产业发展态势。下面,将进一步从不同方面展开分析。
1.生产性服务业产值规模分析
由图3可知,近年来山西省生产性服务业总体产值规模正不断攀升,其中2009年山西省生产性服务业总体产值为1909.1亿元,2019年产值规模已达到5958.19亿元,是2009年产值的3.12倍。由此看出,近11年间山西省生产性服务业实现了巨大飞跃。从2009年开始,山西省生产性服务业总值在GDP中的占比从25.92%不断爬升至2016年的36.92%。该现象的出现主要是由于山西省对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不断重视与政策倾斜,同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便是该段时间受煤炭等能源原材料价格持续下跌的影响,山西省工业发展速度进入低谷期,经济面临巨大下行压力,由此提升生产性服务业的整体占比。从2016年开始,山西省生产性服务业总值在GDP中的占比虽略微下降,但后来又渐渐迈入稳定增长期,综合看来这是由于整体经济的恢复发展以及产业高质量发展政策所带来的。综上,山西省在近11年取得了较好的发展成绩,并有效带动了总体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促进了整体产业升级,并进一步优化了产业结构。
图3 2009—2019年山西省生产性服务业产值规模发展趋势图(单位:亿元)
2.生产性服务业就业结构分析
由表5可知,山西省生产性服务业城镇单位就业总人数总体上在不断波动增加,2019年生产性服务业城镇单位就业总人数已达94.9万人,比2013年多出近11万人。此外,山西省生产性服务业城镇单位就业总人数在城镇单位总就业人数中的比重也在逐年波动上升,2019年占比可达21.52%,由此表明近年来伴随着山西省生产性服务业规模不断的扩大,从业人员也在不断增加。从表5还可以发现批发和零售业的城镇单位从业人员从2013年的21.2万人波动下降至2019年的13.6万人;交通、仓储和邮政业的城镇单位从业人员从2013年的23.6万人波动下降至2019年的21.1万人,整体波幅不大;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的城镇单位从业人员从2013年的6万人波动下降至2019年的5.2万人,整体波幅也不大;金融业的城镇单位从业人员则从2013年的15.6万人波动上涨至2019年的30万人,整体增幅为所有细分行业中最大的;房地产业与租赁和商务服务业的城镇单位从业人员分别从2013年的3.2万人和7.3万人波动上涨至2019年的5.5万人和11.8万人,整体波幅明显;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的城镇单位从业人员则从2013年的7万人波动上涨至2019年的7.7万人,整体波幅不大。结合上述分析,可以发现尽管近几年来山西省生产性服务业城镇单位从业人数伴随其产值规模在逐渐增加,但是内部有关高技术行业发展则不是很明显,如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与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
表5 2013—2019年山西省生产性服务业城镇单位就业人数情况(单位:万人)
3.生产性服务业外商投资分析
由表6可知,2017—2019年,山西省生产性服务业外商投资情况具有一定波动性。3年间,山西省生产性服务业外商投资新批项目不断增加,但是投资合同金额与实际金额却不成正增长。具体看,生产性服务业外商投资合同金额呈现先上升后下降趋势,其中2018年外商投资合同金额最高,达到216708万美元,说明该年山西省生产服务业总体外商引资工作进展顺利,投资项目签约效果较好。再来看生产性服务业外商投资实际使用金额,其中2017年实际使用金额最高,达到15345万美元,说明该年本土企业对于外资实际需求较大,结合外商投资金额实际利用率可以发现,该年外商投资金额实际利用率达到51.67%,是3年中利用率最高的,进一步说明2017年山西生产性服务业对于外资的巨大需求。再来分析生产性服务业细分行业的外商投资情况,可以发现3年中批发和零售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业以及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的外商投资项目以及资金使用都较为频繁。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以及房地产业近3年中外资市场逐步放开,并吸纳外商直接投资。结合这些生产性服务业细分行业的外商投资情况可以发现,近3年来山西省政府正在不断提高其对外开放水平,并进一步放宽外资准入限制,为生产性服务业以及当地经济发展打通了新的道路。此外,值得一提的是,山西省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3年里每年都是新批项目最多的,同时其3年累计外资实际使用金额也是最多的,说明山西省正在极力支持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发展,并为其外商投资开辟道路。
表6 2017—2019年山西省生产性服务业各行业外商投资情况
1.产业发展不协调,内部结构需优化
当前随着山西省转型脚步的不断加快,经济水平的不断提升,生产性服务业总体规模也在逐渐扩大,并成为拉动经济增长的重要动力之一。但是目前来看,其内部各个产业间的发展却并不协调。由表7山西省近11年间的生产性服务业各产业发展趋势表来看,批发和零售业在2009到2013年间发展较快,且规模也是在所有产业中最大的,2013年达到1079.49亿元,2014年到2019年中间有波动,但在2019年仍位列第一。再看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的发展轨迹,其2009年产值为523.38亿元,略低于批发和零售业,后来产值逐年增长,2013年后开始出现波动,增速逐渐放缓,最终到2019年产值达到1006.82亿元。值得注意的是,金融业从2009年开始增速不断加快,产值规模连年增加,2017年达到峰值1320.05亿元,2018年遭遇小幅下滑,2019年又浮动回升,产值规模达到1174.01亿元,位居当年生产性服务业分产业产值规模第二名。房地产业与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发展规模及增速大致相同,11年间总体呈现稳步上升趋势,2019年产值规模分别为1081.74亿元和778.36亿元。租赁和商务服务业与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这两大产业11年间的产值规模与增速都是最低的,且与前两大产业差距较大。由此可以看出,山西省生产性服务业内部总体结构较为失衡,需要政策倾斜与调整,才能使整体生产性服务业提升到一个新的层次。
表7 2009—2019年山西省生产性服务业细分行业产值发展趋势表(单位:亿元)
2.地区发展不平衡,空间发展需协同
尽管当前山西省生产性服务业快速发展,企业数量与规模都显著增长,但是,具体来看内部各地市的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情况,可以明显发现情况大不相同。由表8中关于2018年山西省生产性服务业按地区细分行业法人单位数情况来看,太原市作为中心省会城市,在企业法人单位数上遥遥领先于其他社区市,说明太原市生产性服务业在发展环境、质量、要素投入上要远高于其社区市。具体再来比较细分行业,可以发现批发和零售业除太原市规模最大外,阳泉市和忻州市规模数相对较低;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除太原市规模最大外,阳泉市、晋城市、朔州市规模数相对较低;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与房地产业以及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除太原市规模最大外,阳泉市、朔州市、忻州市规模数相对较低;金融业及租赁和商务服务业除太原市规模最大外,阳泉市、朔州市规模数相对较低。综合来看,生产性服务业企业法人单位规模数上,阳泉市和朔州市发展水平最低。通过以上对这些社区市生产性服务业细分行业的企业法人单位规模数进行比较分析后,可以发现整体发展差距较大,且地区间各产业也极不平衡。未来山西省生产性服务业想要迈上新的台阶,就需要逐渐打破地域间的发展不平衡状态,尽快建立社区市联动发展机制,适当向落后地区予以政策倾斜,发挥空间聚合效应,从而进一步提高整体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水平[3]。
表8 2018年山西省生产性服务业按地区细分行业法人单位数(单位:个)
3.总体发展较滞后,政策鼓励需加强
综合表9来看,除了河北省,其余4省区市生产性服务业产业发展规模可以分为3个梯队。具体来看,北京市以庞大的生产性服务业产值规模以及较高的GDP占比位列第一梯队,该市每个生产性服务业细分行业的产值规模都突破千亿,是典型的发达一线城市代表。由此可以看出北京作为首都的示范作用,无论在经济发展、人才吸纳以及产业结构等方面都比较成熟与强盛,所以北京市位列第一梯队。天津市紧随北京其后,位列第二梯队。尽管天津市的总体生产总值不如山西和内蒙古两省区,但是其生产性服务业产值规模以及在GDP中的占比却比这两个省区高出许多,由此反映出了天津市作为新一线城市的生产性服务业以及整体产业发展水平。山西和内蒙古两省区共同位列第三梯队,这两大省区生产性服务业产值规模分别为5958.19亿元和5286.2亿元,山西省总体略大于内蒙古671.99亿元,差距不是很大,另外山西省生产性服务业占GDP比重略大于内蒙古。山西省与内蒙古虽同处一个梯队,但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水平总体略高于内蒙古。综合来看,山西省与天津以及北京等一线发达地区,仍然存在较大差距。因此,山西省后期发展需要不断努力摆正生产性服务业的重要地位,并辅以适当政策倾斜,大力推动生产性服务业高质量发展。
表9 2019年华北四省区市生产性服务业细分行业增加值对比表(单位:亿元)
1.完善产业发展政策,优化产业融合环境
政府是促进装备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推手与保障基础。因此,山西省政府部门应该承担起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大任,积极发挥政府宏观调控的作用,为当地装备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提供良好的政策发展环境。在产业政策制定上,山西省政府应该充分遵循产业发展规律与市场调控机制,完善有利于当地装备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的政策体系,加强相关大型装备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深入合作与交流,稳步推进两大产业中成长型中小企业聚集发展,从而逐步发挥产业集聚效应,带动整个地区经济发展[4]。在产业政策扶持上,山西省政府需要处理好政府与市场的关系,适度进行“简政放权”,降低这两大产业的准入门槛,在审批与贷款方面予以相应优惠与扶持,进而提高企业参与市场竞争的积极性。此外,政府还应该加强对于高潜力、高增长、高附加值型装备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企业的政府补贴与财政支持力度,特别是在重点细分行业领域内的技术与产品研发上,更应该给予必要的人才与政策倾斜,并对其内部核心技术进行专利保护与研发补助。在外商引资政策方面,政府应当加强外商投资项目评估,积极推进国内外企业有关两大产业高质量互动发展的合作项目,不断创新对外推介方式,优化当地投资与营商环境,同时更要提高对外商资金与技术的有效利用率。
2.健全人才激励机制,夯实智力涌流基础
在知识经济时代,任何一个产业的发展都离不开人才的培养与集聚。就装备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而言,人才要素更是促进其高质量发展的智力基础与重要保障。当前,山西省正处于转型发展的关键期,对于高素质的研发、管理、创新以及职业技术人才的渴求程度远大于以前任何时候。因而,山西省政府需要建立全方位的人才培养、储备、吸引以及激励机制,从而不断增强人智优势。具体而言,第一,搭建多体系、分层次的人才服务平台。山西作为中部资源大省,长期面临教育资源不足、人才流失严重的问题。因此,通过建立不同层级、体系的人才服务平台可以充分顾及每一类人才的发展需求,从而使人才的创新与发展活力得到充分涌流。第二,提高人才引进与激励的投入力度。对于这两大产业中政府重点扶持的领域,山西省需要适当积极引入国内外优秀稀缺人才,并健全人才引进政策,提高财政支持力度。同时,还要建立长久的人才考核与评价机制,对落地转化成果多或专业技术能力强的行业骨干人才开展股权激励等多方式的激励活动。第三,加强本地知识与技术型人才的培养力度。山西省应该充分利用本土高校人才资源,并通过政策的引导与鼓励,创建一大批具有先进水平的高校研究中心与科研实践基地,以此为依托加强培育相关稀缺人才。同时,还应不断优化“产学研”制度建设,加强高校与企业合作,并定期组织高校学子到企业中进行实地学习与培训,稳步推进“校内课堂+校外企业”一体化学习模式,以培养和造就一批理论知识基础好、实践应用能力强的高端复合型人才。
1.健全行业调控体系,助力产业高质量发展
加快山西省装备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高质量发展进程,需要引入更多政府有关部门与行业组织一同参与到健全两大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协调与控制体系中,明确主体职责分工,并形成稳固的上层合力,从而使两大产业发展能够得到充分的协调发展。具体来看,第一,行业组织要联合政府部门制定有关行业发展公约,坚决杜绝企业间因恶性竞争与兼并而损害整体地域产业的发展利益。此外,还要保证在鼓励发展部分受国家扶持的重点领域企业的同时,兼顾其他中小企业的发展诉求与利益,使产业发展环境得到补充与平衡。当然,对于两大产业中落后的企业,还要制定适当的行业倒逼机制与妥善的市场退出机制,营造健康、公平、人性化的市场竞争空间。第二,行业组织与政府部门要积极推进与引导本土装备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企业在组织管理上突破创新以及在业务流程上重组再造,扩大两大产业的发展空间。其中,最主要的是鼓励与支持大型装备制造业充分发挥自身优势,将重心放到核心技术攻克、外部市场拓展以及企业品牌维护上,而同时将相关生产性服务外包给更具专业化的配套服务企业,使总体产品供给能力得到大幅提升,进而凝练与加强企业的核心竞争力[5]。
2.构建产业合作平台,增进企业互动交流
山西省装备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在产业价值链上有着紧密联系,两大产业的高质量发展需要一个基础合作平台来提供支撑。由于装备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分属于第二产业与第三产业,所以在发展路径上会有一定的不协调,同时两大产业间的信息沟通也会存在一定的迟滞与不充分。为此,两大产业内的相关行业组织就需要提供一个中介服务平台来推动装备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企业的交流互动。具体而言,第一,构建企业间信息共享与数据传输平台[6]。通过该平台,可以串联起装备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内的上下游企业,让资金资本、人力需求、技术支持、原材料供应、业内政策等信息资源得到充分涌动,从而使各个企业实现跨界无障碍交流互动,进一步减少企业的交易成本,并提高资源使用效率,加深两大产业整体间的关联互动程度。当然,在此平台内还需补充构建适用于省内不同市县间的标准化执行体系以及严格的平台监督体系,从而切实维护好平台内企业的合法权益,提高企业间沟通的有效性。第二,搭建科技成果转化平台。目前,山西省装备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企业间科技成果转化渠道相对有限,不少企业的科研技术产品无法得到有效对接与转化。为此,政府、行业组织以及企业可以共同搭建一个科技成果转化平台,提高两大产业间科技成果的转化效率,使两大产业在技术上实现互补、在产业上得到协调、在经济上达到共赢。
1.提高自主创新能力,扩大研发投入比重
创新是推进装备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本质要求。当前,山西省内无论是装备制造业企业还是生产性服务业企业,都长期面临着核心自主创新能力不足、研发投入力度较弱的落后局面。想要破解这一难题,需要从企业自身做起,在创新与研发投入上持续发力。就装备制造业企业而言,需要站在战略发展高位,抢占新形势下科技革命先机,把握住转型发展的重要契机,改进以前传统落后的生产方式,采用更加先进的智能化、绿色化、无人化生产制造与装配方式。同时,还要加大重要核心装备制造业内“卡脖子”技术的研发投入,并通过积极与相关高技术研发型生产性服务业企业或机构开展合作,共同推进生产工艺流程优化与产品集中创新,最终使山西省本土的重大成套装备与生产线系统集成水平跃居国内行业中上水平。就生产性服务业企业而言,需要积极配合山西省整体产业发展布局,同时还要适应本行业与装备制造业的未来发展需要,提供高质量的研发设计服务,扩大研发技术投入比重,不断延伸研发设计服务领域,提高科技成果转化能力。
2.整合企业优势资源,提升管理质量水平
总体来看,当前山西省大部分装备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企业在经营规模、资金投入、技术水平以及管理质量上都与其他装备制造业大省具有较大差距。随着国家对外国投资的逐步放开,大量具有雄厚经济实力以及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的跨国外资企业也对山西省本土装备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企业形成了巨大的外部挑战。因此,在面对国内与国外双重压力挑战下,山西省必须加快转型发展步伐,调整产业结构,集中全省优势资源,集中培育一批特色鲜明、创新能力强、规模效益好、综合竞争力高的装备制造业龙头企业,以发挥行业带头与示范作用。山西省还应积极开展与承办对外推介会和招商会,大力宣传当地特色装备制造业企业以及相关发展潜力好、科技含量高的生产性服务业企业。此外,山西本土装备制造业企业可以积极探索与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企业的合作或部门融合,通过智能化与信息化手段,提升企业生产运作效率,同时优化内部管理质量,控制并降低企业运营成本,从而使企业实现全面精细化管理,进一步提高企业创效能力[7]。另外,对于山西本土生产性服务业企业而言,也要大力借助数字化平台来提升专业服务水平,并不断提高为装备制造业企业补充与支持的能力,进而打造一批具有创新方案设计、战略管理咨询以及数字信息服务的一体化生产服务性平台,使两大产业互动效率得到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