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社区风险防控对策探究

姚朝君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北京 100038）

我国是传统农业大国，“三农”问题一直是社会关注的焦点，也是国家实现现代化的关键。习近平总书记一直十分关注“三农”问题，尤其重视农村的发展和振兴，“没有农村农业现代化，就没有整个国家现代化。在现代化进程中，如何处理好工农关系、城乡关系，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现代化的成败”[1]。由此可以看出，农村在整个社会经济发展中的重要战略地位。改革开放40多年来，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取得了巨大进步，现代科技日新月异，科技的进步和经济的发展在给农村地区带来更多机遇的同时，也引发了一系列影响农村社会发展和治安秩序稳定的安全问题。与传统的农村社会相比，现代农村社区正处在如同德国社会学家贝克所述的“风险社会”时期，农村社区作为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关键部分，加强对其的风险识别与防控显得尤为重要。

一、文献回溯及概念厘定

（一）文献回溯

作为现代社会的基础组成部分，农村社区一直是学界研究的热点。各领域学者从不同的视角对该问题进行了大量理论和实证研究，从现有的文献来看，研究主要集中在农村社区养老、医疗卫生健康、农村党建、农村信息化建设和农村社会治理体系建设等方面。吴杰在论证农村心理健康的重要性和分析当前心理健康现状的基础上，从完善配套设施、加强卫生队伍建设、建立信息化服务平台、开展健康服务活动、整合社会资源等角度提出构建农村社区心理健康的服务路径[2]；甘建芳在分析当前农村社区基层党建现状的基础上，从转变思维方式、创新党组织设置方式出发探讨农村基层党建工作[3]；李飞指出依托互联技术的快速发展，以社区居民为核心的数字化、互动式社交媒体逐渐融入居民的日常生活，信息化建设成为推进乡村“善治”的重要环节[4]；邱梦娇指出中国社会在由乡土社会转向后乡土社会的过程中，新乡贤成为农村社会治理的新兴力量，在对智力型民工进行界定和群体特征阐述的基础上，论证了智力型民工参与新乡贤文化建设的可能性和重要意义，并以当前智力型民工参与新乡贤文化建设的困境为出发点，探索新的符合时代要求的参与路径[5]。

对于一个正处于社会转型和经济转轨期的农业大国而言，农村稳定与否关乎整个社会的大局稳定，加强农村社区风险防控对于实现乡村振兴和促进现代化建设进程有着重要意义。但是从目前对农村社区的研究视角来看，很少有学者从风险防控的角度对农村社区进行专门的研究。因此笔者结合已有的研究成果和研究方法，在梳理当前农村社区存在风险的基础上，针对性的提出农村社区的风险防控对策，进一步夯实农村社区风险防控理论研究基础。

（二）概念厘定

“社区”最早源自于德国社会学家斐迪南·滕尼斯1887年出版的《Gemeinschaft and Gesellschaft》，中文译名《共同体和社会》，本意是关系密切的伙伴和共同体[6]。根据地域型社区划分法，可以将社区划分为集镇社区、城市社区和农村社区。农村社区是指居住在一定范围内的农村居民在农业生产活动的基础上形成的社会生活共同体。农村社区作为一个社会实体，其主体是农村和农民，基础经济活动是农业生产活动，农村社区人口居住相对分散，以家庭为主要的生产生活单位，地缘和血缘关系较为突出。随着社会转型和经济转轨，农村人口出现大规模流动，传统农村社区的界限逐渐模糊，农业产业结构和生产方式发生巨大变化，以地域、血缘和伦理等为基础的差序格局和伦理本位在内容上发生了质的改变，这些在促进农村社区现代化的同时，也改变了农村社区原有的格局[7]，使农村社区陷入一种不稳定的状态，影响了农村社区的社会稳定和经济发展。

德国社会学家贝克认为风险是由现代化造成的具有威胁性的现代化力量，社会风险很难从根本上消除，只有对各类风险有足够的了解与重视，针对各种风险建立完善的预警、预判、应急和评估等多种防范体系，才有可能降低或者减少损失[8]。作为一种客观存在，风险往往通过具体的冲突得以体现，使得整个社会处于一种不稳定的状态。风险防控是指人们发挥主观能动性，积极采取有效措施应对出现以及可能出现的各种风险，最大限度地避免风险的发生或者将损失降到最低。风险防控的关键在于能够及时发现和识别风险，对于风险进行正确评估，在明确致灾因子和客体承受程度的基础上，对于风险和风险可能带来的损失进行人为干预，最大限度地减少风险带来的损失。

二、农村社区风险及其成因

社区是各种突发事件的直接承受者，社区民众是风险的直接影响对象和应对者，农村社区作为风险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要想避免风险事故的发生，最大限度地减少因风险导致的损失，就必须明确当前农村社区存在哪些风险，深入剖析这些风险产生的原因，在此基础上才有可能积极采取应对措施，将风险事故和损失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在现代化进程中，农村社区存在的风险大致可以总结为5类。

（一）农业生产与生活风险

农业生产是农村社区最根本的经济活动，传统农业生产过程中除了因自然灾害导致的风险外很少发生其他的事故风险。但在传统农业向现代农业转变的过程中，会出现一系列因现代技术的广泛应用带来的诸如农业环境恶化、农业机械和农业运输设备使用不当发生的安全隐患，而对于经历了漫长传统农业时期的农村社会和农民来说，对于这种因技术的普及应用带来的风险显然缺少防控意识，缺乏对风险事故的应急处理能力，事前对风险事故预防不到位、事后处置不力，都可能导致风险范围进一步扩大、风险损失进一步加剧。

相较于城市社区而言，农村社区的基础设施建设相对薄弱，农民的日常生活也存在较多的安全隐患。比如，在不少农村社区的草场上依旧可以看到大量堆放的用于日常生活燃料的陈年秸秆，这些秸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引发火灾，再加上有些农村地区草场与院落连在一起，每户人家之间只有一墙之隔，交通闭塞，使得消防、医护等专业救援力量很难在火灾发生的第一时间快速到达现场开展救援工作，给农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造成了严重威胁。另外，为了美化农村人居环境和满足农村村民日常生活需要，解决农村地区因粪便乱堆乱排引发的卫生健康问题，国家通过资金扶持在农村地区兴建了一批沼气化粪池，在短期时间内达到了应有的效果和目的，但是后期由于缺乏健全的监管机制和专业的安全技术指导，沼气池荒废和违规使用的现象比比皆是，使得安全风险系数进一步攀高。除此之外还存在如电线线路老化、夏季汛期因疏忽导致的溺水等诸多日常生活风险。

（二）农村治安风险

农村治安风险是指影响农村地区社会稳定的各要素相互作用形成的一种不稳定状态和结果发生与否的不确定性[9]，要想最大限度维持原有的平衡和避免不利结果的发生，就需要根据地区整体的治安状况和经济水平配备足够的警务力量和现代化技术设备，但是由于受到经济发展水平、地区发展差异等诸多因素的影响，大多数农村社区尤其是西部偏远地区警务力量远远低于全国警务力量配置水平，天眼、金盾、雪亮工程等现代警务技术成果和设施还未实现全方位、无死角、全天候的覆盖，农村社区仍旧存在大量治安灰色地带和监管盲区，这些地区由于存在社会消极因素成长的土壤，往往容易滋生一系列违法犯罪行为，同时也容易成为违法犯罪分子逃避公安机关打击的避风港，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农村社区的治安秩序和社会稳定，延缓了农村社会经济发展和社会主义现代化进程。

（三）文化和价值认同层面的风险

随着对外开放程度的不断加深和对外交流的不断深化，尤其是以我国成功入世为契机，中国改革开放进入新的历史时期，户籍制度的改革和交通网络的发展完善，使得大规模跨区域人口流动成为常态，更多的居民尤其是年轻人选择走出原先生活的农村社区融入到城市生活之中，中国社会结构发生了较大变动，出现了明显的结构分层。大规模的人口流动和迁徙在给城市带来丰富廉价劳动力、促进农村经济发展繁荣的同时，也给农村社区带来了一定的风险隐患。农村社区原始居民在逐渐走出去的同时，也将不同于本地文化和价值认同的观念带了进来。农村社区在很大程度上是以血缘和族群观念为基础的家园共同体，两极利益分化不太明显。而城市社区则不同，其是一个合作共同体，它形成的基础是共同的利益和价值追求，人与人之间更注重相互合作和利益共享[10]。农村居民在走向城市装满自己钱袋子的同时，城市固有的文化和价值追求也逐渐嵌入他们的日常生活，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价值和文化认同在相对闭塞的农村社区发生碰撞，在短时间内很难实现优势互补，两者的融合需要经历一个相对漫长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必然会引起不适和冲突，甚至有可能引发长时间的对峙，对农村社区的稳定造成一定不利影响。

（四）信任危机和社会断裂的风险

社会信任危机是指社会成员之间普遍缺乏信任，这种情况不仅仅出现在陌生人之间，而且世代生活在同一区域的熟人之间的信任也日渐丧失[11]。近年来，随着异地搬迁和新农村社区的建设，农村社区的格局和人员组成发生了较大变化，新建的农村社区与原有的社区相比较，人员构成更加复杂，居民之间的生活习惯存在较大差异，世世代代的熟人社会遭到一定程度的破坏，这种破坏在短时间内很难修复，容易出现信任危机。

社会结构断裂是社会结构的一种剧变，一旦发生就会严重影响社会的良性运作和协调发展，随着市场经济的快速发展和人口流动的不断加快，中国社会有可能出现“断裂社会”[12]和“碎片化”的风险[13]。作为一个转型中的农业大国，中国社会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大变革，改革发展进入到关键期和深水区，社会分化现象日益明显，社会不同阶层和城乡之间的差距进一步拉大，社会资源分布存在明显的地区和城乡差异。尽管国家实施了一系列惠农政策，不断加大对农村社区资金、产业等方面的扶持力度，其医疗、养老、卫生、基础教育等社会保障体系也得到进一步完善，但社会保障体系的完善并非一蹴而就，需要经历一个过程，现阶段农村社区社会供给与居民的实际需求之间仍然存在较大差距，导致农村社区在社会转型过程中的薄弱环节较容易出现社会断裂的风险。

（五）其他风险

我国地域幅员辽阔，自然环境千差万别，农村社区类型多样，分布广泛。除了上述涉及的风险之外，农村社区可能还存在诸如因大量青壮年劳动力外出务工带来的留守儿童和空巢老人问题所引发的风险，城镇化建设过程中因拆迁征地、合村并居等由于不同利益诉求和矛盾纠纷所引发的风险，因基层力量薄弱导致的基层政权建设层面的问题，因疏于监督管理、法治意识淡薄等造成的农村黑恶势力盛行等诸多风险。针对存在的风险和因风险导致的损失后果，如果不及时采取针对性措施进行人为干预，会给农村社区的稳定和经济发展带来不利影响。因此针对农村社区存在的风险，在厘清风险产生的深层次原因的基础上，因地制宜地提出农村社区风险防控对策，加强对农村社区风险的人为干预已势在必行。

三、农村社区风险防控对策

（一）完善基础设施，推动产业结构升级

相较于城市社区，尤其是一些现代化发展程度较高的城市社区而言，农村社区的基础设施建设薄弱，这也是导致诸如因电线线路老化引起的火灾、生活垃圾任意堆放引发的卫生健康问题等安全风险事故发生的重要因素之一。而基础设施的建立和完善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近年来，尽管政府投入了大量资金健全农村社区的基础设施，但我国地域辽阔，农村社区类型多样，各个社区基础设施建设情况和完善程度存在不同程度的差异。受经济发展水平的制约，各地能正真投入到农村基础设施的资金与实际需求之间存在很大缺口，资金不足仍是制约农村社区基础设施建设完善的一个重要因素。单依靠政府部门的资金投入很难在短时间填补资金缺口，因此各地可以在政府资金投入的基础上，结合自身实际多渠道解决资金问题，如人口密度小，但社会组织相对发达的农村社区可以通过项目引进、集资募资等方式筹措建设资金；一些人口密度大，劳动力丰富的农村社区可以通过以劳代资、劳资结合的方式，鼓励居民亲自参与基础设施的建设。

作为一个传统的农业大国，农业一直是我国的基础性产业，在长期的农业生产过程中，勤劳智慧的中国人民积累了丰富的农业生产经验，形成了一套相对固定而又行之有效的生产模式，但是随着农业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已有的农业生产经验、方案和产业结构已经很难再适应现代农业发展的要求，农业生产过程中风险意识不足和应对能力不够已经成为制约农业产业升级的关键性因素，因此应在原有农业产业结构和生产方式基础上，针对农业生产过程中可能出现的风险源和已经出现的生产风险事故，在找准风险源头进行正确评估的基础上，综合考虑影响和决定农业生产的地理位置、气候和环境等因素，通过引水灌溉、覆膜保墒、引进良种等一系列措施优化农业产业结构、延长农业产业链条、增加农业附加值，不断优化农业产业结构，提升农业生产的风险抵抗能力。

（二）引进综合型人才，投身农村社区建设

具备现代农业技术知识、敏锐的风险洞察能力和专业的风险事故处置能力的综合型人才是提升农村社区在风险社会中对风险整体防控能力的关键性因素之一，但是由于农村地区的生活条件、待遇和机会等远远不如城市，很多综合型的高素质人才不愿意投身于农村社区建设，甚至于在很多农村当地人的意识中一直认为跳出自己生活的农村才会有出路，很多当地的人才纷纷离开自己土生土长的家乡，更别说让外地人投身当地建设。要想改变这种现状，为农村社区留下更多综合型的高素质人才，需要政府、高校、社会和高校毕业生等多方面的共同努力。政府应不断加大对农村地区的扶持力度，确保做到政策下移、资金下拨、力量下沉，通过三支一扶等多种形式鼓励高校毕业生，尤其是所学专业跟基层实际需求相符合的毕业生到基层农村社区就业；高校应积极引导毕业生树立正确的就业观；毕业生要转变观念，充分认识到即使在基层，只要将自己所学知识全部应用到实践中，也同样可以实现自己的价值。

（三）加强现代技术在风险防控中的应用

现代科学技术的进步和信息化的发展为风险防控提供了强有力的技术支撑，使得对风险的精细化防控成为可能。面对农村社区存在的治安灰色地带和监控死角，试图通过增加警务力量的数量实现对治安风险的精准防控，不仅成本高而且困难重重，不具有现实可能性。但是随着现有技术的发展成熟，与增加警务力量的数量相比，加强现代技术和设备在农村社区治安风险防控中的应用更具有现实可能性。以现有的设施为基础，秉持方便管理、成本最小和效益最大的原则，将农村社区按照地区和人口分布等要素划分为不同的网格，在不同的网格内通过网络摄像头、监控视频等技术手段实现对风险源和致灾因子全方位、无死角的实时监测；根据不同网格内风险事故发生的频次和风险事故类型，建立对应的风险评估与事故应对和处置模型，对相关参数根据风险等级进行动态调整，结合多方因素对于承载客体的脆弱性和承受度进行正确评估，以期实现风险防控的端口前移，在风险发生后能够最大限度地争取主动权，协调各方在第一时间内调动社区已有的人力物力等资源，最大限度防止风险的扩散和减少风险带来的损失。

（四）培育农村社区文化，增强认同感和归属感

文化是人类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社区文化作为社区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社区的形成和发展过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传统的农村社区居民在长期的生产和生活过程中逐渐形成了独具特色的社区文化，但是随着人口流动和文化交流融合，社区原有的文化受到外来文化的影响和冲击，逐渐丧失了自身的特色，社区居民的文化认同感和社区归属感也逐渐淡化，加强农村社区风险防控，最大限度地避免社区信任危机和社会断裂，就必须认识到社区文化建设对社区风险防控的重要性，积极培育社区特色文化。各社区应结合自身实际，以原有的文化积淀为基础，吸收、借鉴、融合外来先进文化，以文化项目为依托，加大资金保障力度，深入挖掘社区文化资源，以基层社区社会组织、社区警务室、社区广播、社区宣传栏等为载体加强文化宣传，使社区居民在潜移默化中增强对社区文化的认知感和熟知度。有条件的社区可以通过政府资金扶持和居民自筹等方式建立社区文化广场，开放一定数量的社区文化活动室，以文化广场和社区文化活动室为平台，鼓励、支持和引导居民在闲暇时间利用文化月、文化周等形式参与丰富多样的文化活动。同时，社区基层组织还要定期组织专人进行政策宣讲，进一步加大对现代农业知识和基本安全知识的普及，让社区居民在亲身感受和积极参与中增强对社区文化的认同感和自豪感，成为社区文化真正的参与者、创造者、传递者和受益者。

（五）党建引领，发挥精英阶层作用

社区风险防控作为农村基层社区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必须坚持正确的方向，不断夯实党委政府在农村社区风险防控中的领导和主导作用，各级党委政府要充分认识到加强风险防控对农村社区建设的重要作用，加强引导和统筹规划，建立健全社区风险防控体制机制，提升对风险事故的应急处突能力。各地应结合自身实际，加强基层党建工作，发挥党员干部在风险防控中的先锋模范作用和基层党组织的战斗堡垒作用，积极吸收社区中的乡贤、驻社区（村）干部、社区工作者和社区志愿者等精英阶层积极参与社区风险防控。精英阶层大多数接受过较高层次教育，眼界开阔、思维敏捷，有着充沛的时间精力、丰富的知识储备、较高的社会地位和社会认可度，这使得他们在社区事务处理过程中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他们长期生活在农村社区或者以社区作为自己的工作对象，熟悉社区的基本情况，能够在日常的生活和工作过程中及时发现社区风险源，对于社区存在的风险类型、风险源、致灾因子和风险客体的承载程度有着自己的认识和见解；农村社区作为一定程度上的熟人社会，精英阶层在社区开展防控工作的过程中更容易被认同接受，社区居民更相信他们，从而愿意积极主动配合，使他们可以在第一时间内调动社区资源，进行多方协调，采取积极的措施应对风险，减少风险事故的发生，避免风险范围的扩散和损失后果的恶化。精英阶层是社区社会资本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社区风险防控的过程中要充分重视和发挥精英阶层的作用。

（六）开展专业教育培训，培育新型社区居民

社区居民是社区的主体，是风险损失后果的承担者、风险防控的重要参与者和成果的实际受益者，社区居民的风险防控意识和风险防控能力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风险防控效果的好坏。随着风险类型的不断增多，风险范围的扩大和风险损失后果的加重，风险防控仅仅依靠政府部门、社会团体和少数的精英阶层很难达到应有的效果，每当出现风险或风险事故时，邻里守望和邻里互助被认为是最便捷、最有效的组织方式，因此社区风险防控必须充分调动社区居民的参与积极性，不断提升社区居民的风险防控意识和防控能力。传统的农村社区居民只需要掌握最基本、最原始的农业生产技术就可以立足社区满足基本的日常生活需要，而当他们置身于“风险社会”中面临各种风险时，他们所掌握的技术和知识则无法很好地解决出现的风险，即使勉强能够应对，可能还会因为缺乏基础知识和专业培训导致处置不规范带来的次生伤害，当风险超出能力范围时可能会消极被动等待专业救援的到来，以致于错过最佳时机，究其根本原因不在于他们不想自救，而在于他们缺乏对风险起码的认知和基本的处置能力，自救和互助的能力明显不足。开展形式多样的现代专业教育和实战演练培训是提升社区居民风险认知和应对处置能力的重要方式，各社区应在明确风险源、风险类型和致灾因子以及对社区承载能力进行正确评估的基础上，制定适合本社区的风险防控预案，待专家论证后组织居民进行防控知识的学习和防控预案的演练，不断提升社区居民的安全风险意识和风险防控能力，培育具有理论知识储备和实战经验的新型社区居民。

四、结语

当前我国正处在社会转型和全面深化改革的关键期、攻坚期和深水区，各类矛盾纠纷和风险事故不断增多，在梳理出影响农村治安秩序稳定和制约农村社会经济发展的各类风险事故，深刻剖析风险事故产生原因的基础上，根据农村社区的实际情况，加强对于风险事故的人为干预力度，因地制宜地提出农村社区风险防控对策，最大限度地减少风险事故带来的损失，对于维护农村社区社会秩序稳定，促进农村地区社会经济发展和社会主义现代化进程有着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