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紫涵 杨石
成延洲创作的诗集《寂寥星光》三卷本正式出版,由于该诗集所具有的职业特征和独具的文化个性,此书引起了法学界和诗歌界的广泛关注。
纵览三卷本的《寂寥星光》,300多首作品从 2014年到2017年横跨四个年度,有现代新诗、有古体诗,题材有抒情咏志的、有歌咏职业工作的,但全部作品都有一个浓郁的底色,那就是艰难困苦的童年生活以及励志奋斗的青年时代,给一颗敏感多情的诗人之心所带来的擦痕、撞击。
生活纷繁复杂,有人无言忍受,有人慷慨高歌,而成延洲选择了后者。作为一名法官,成延洲的职业生涯中不止一次举起法槌,重重地落下,槌声响起,现实生活中的是非黑白、爱恨情仇在判决书中被法律界定、条分缕析、各得其所,判决书一出,抑惡扬善、定纷止争。但是,每一个民商事案件或刑事案件的双方都是活生生的人,每一桩案件,都是他们在现实世界中的一段生活,甚至是一段人生。作为一名诗人,成延洲内心的波澜不会因为案件的入卷而平静,当事人的眼泪、悔恨、抗争和呐喊总会在其内心深处留下长久的回声,引起诗人对人生进行深度地思考。诗人在《人生》中写道:“似东篱菊蕊,待到秋来,冲天香阵,遍野金甲”。秋天的菊花不追求春色满园时百花齐放的喧闹,它追求的是凛寒独放的清高,是与众不同的清香。陀思妥耶夫斯基曾经说过:“我唯一的担心就是怕我的写作配不上我所经历的苦难”。纵览成延洲的作品,大多具有一抹深沉的忧郁或忧愤的底色,既没有“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尽长安花”的轻快欢悦,也没有“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文人式的休闲自娱。更多的是对人性的拷问、对自己的质问、对明天对人生意义的诘问。世俗意义上的成功、左右逢源的市侩式的成熟,对成延洲而言,非不能也,是不愿也,更是不屑也。
在《寂寥星光》中,也有不少篇什是歌咏法院执行工作的,如:《西江月·执行》:“伏牛点点星斗,悄促干警脚步,法网横撒宛西,捕尽失信一族”。再如《八声甘州·执行》:“夙夜思解计,寅时披戎衣,山重水复雪霜,城村彻警笛”。
当然,作为诗人,在其诗歌创作中,抒情诗是不可或缺的重要篇章。有人说,如果把一般人比作啤酒或米酒的话,诗人就是白酒或高度的白酒,而成延洲应该是烈性白酒,其纯度之高可谓就是点火就着,而且是蓝色火焰。在其人生遭际中,爱之烈、恨之切,异于常人,在《唯一》中诗人写道:“这世间,这天宇,这生命与人生,每个元素和成分尽可以置换,唯有爱,唯有那个冬季和你永远无法放下,也永远无法代替”。在《你与我》中诗人写道:“你会骤然发现,在遥远的天际,我就是那子夜里,西山兀峰后的一弯新月”。这些抒情诗中既有艺术化了的山盟海誓,也有在爱情中渴望像一弯新月一样高洁,并保持距离的爱与被爱的傲骄。
评论诗人的作品不能脱离对诗人的关注甚至观察。成延洲常被熟识的人们评论说:“身上既有豪气也有书卷气,所谓腹中诗万卷,身外千杯酒,为人豪放而不拘细节,做事干练而不阿世俗。”其曾言,夜半难眠,披衣临窗,常觉世路难行,但又有几多不屑、不甘、不愿。“就让我孑然一身,让我一个人跋涉,这余下的千山万河。”人们常说,对人生而言,绝望而死容易,不容易的是看透人生还有勇气整装而发,坚定地走下去,去追求诗和远方。
路遥水长宁独行,天下何人不识君。相信成延洲,相信他的创作,相信他的剑胆琴心,必将能走出一番新的人生天地,并奉献出更多高纯度的烈性诗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