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小东 夏家馨 李海
(1.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广东广州,510420;2.澳门大学,澳门,999078;3.广东省外语艺术职业学院,广东广州,510640)
文化是乡村振兴的基石和灵魂。乡村文化振兴存在哪些现实困境?如何探索实施乡村文化建设的有效路径?梅州作为广东省乡村振兴综合改革试点市,在乡村文化振兴中面临的问题以及经验探索具有一定的典型性。本文基于对乡村文化振兴的社会调查进行分析研究,并提出加强乡村文化建设的路径对策,进而助推乡村振兴战略。
我国农村人口多,城乡发展差距大。《中国统计年鉴2019》数据显示,1949年我国农村人口为48,402万人,占总人口54,167万人的89.36%;1978年我国农村人口为79,014万人,占总人口96,259万人的82.08%;1978年我国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343元,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134元。尽管经过40年改革开放和工业化、城镇化的发展,2018年我国农村人口降至56,401万人,占比仍然高达总人口139,538万人的40.42%;2018年我国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36,396元,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13,432元,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是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2.71倍①笔者根据《中国统计年鉴2019》(国家统计局编,中国统计出版社2019 年出版)整理。。基于此,乡村振兴发展战略对于中国走出“中等发达国家陷阱”,坚持五大发展理念,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历史意义[1]。文化振兴是乡村五大振兴内容之一,是乡村振兴的重要维度和关键一环,可以为乡村振兴提供精神动力和智力支撑。
五千年的农耕文化深深扎根于中国的血脉之中,即使在当今以全球化的视野来重新审视中国乡村文化传统与思维方式,也不应以全盘否定来对待,而是应该取其长扬其长,与时代文化接轨。乡村文化是保护传承中华民族文化的重要源泉,例如传统农耕文化所秉持的“应时、取宜、守则、和谐”“趋时避害”“变废为宝”等思想观念与当代倡导的“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绿色发展”“循环经济”等理念不谋而合。
费孝通先生在谈论乡村文化中提及,文化转型是当前人类的共同问题,现代工业文明正在不断消耗着地球有限的资源,后工业时代即将迎来文化大转型[2]。当前,现代化科技与传统思维相互碰撞与交融,信息社会对乡村文化带来巨大冲击,乡村文化振兴将是后工业时代的重要精神支柱。日本、韩国在经历工业化经济高速发展和城乡发展出现巨大差距的过程之后,面对农村人口的大量迁移、农村劳动力的老龄弱质、农业发展的低效滞后乃至农村的衰退,于20世纪70年代分别发起“造村运动”和“新村运动”。以韩国的“新村运动”为例,其在反思浪漫的“农本主义”的基础上,以经济发展和效率为首要理念,政府与企业有机结合,并以“勤勉、自助、协同”为主要精神唤醒农民的自立改革和创造意识[3],为全国的乡村振兴和经济文化社会全面发展提供了重要支撑。
我国乡村传统文化的“道法自然”“天人合一”“御欲尚俭”“邻里互助”“远亲不如近邻”等观念做法,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破解现代工业社会中存在的资源过度消耗、生态破坏、环境污染以及奢侈浪费、人际关系相对冷漠等问题。有论者指出:“以文化为本位,是乡村建设乃至乡村振兴的最高境界。”[4]
我国幅员辽阔,乡村文化内涵丰富、形式多样,包括农业生产遗迹、古民居古建筑、祠堂庙宇等物质文化遗产,以及民间文学、传统音乐、民间舞蹈、传统戏剧、曲艺、传统体育游艺与杂技、民间美术、传统技艺、传统医药、民俗等非物质文化遗产。截至2018年4月,我国已有15个传统农业系统被联合国粮食与农业组织认定为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GIAHS),包括贵州“从江侗乡稻-鱼-鸭”系统、浙江湖州桑基鱼塘系统等,总数量、覆盖类型均居世界之首[5]。
乡村文化与产业经济相结合的发展模式,可以拓展乡村振兴的路径,并为乡村振兴提供强有力的文化支撑。以韩国的“新村运动”为例,其被认为是“一场精神启蒙运动,是精神的革命,行动的哲学”[6],是一场通过理念灌输、全员实践、项目实施等举措将消极被动落后的农民转变为积极主动现代的农民的运动,激发了农民的潜力,提升了政府的服务,发展了农村的经济,改善了农民的生活[7]。
全球化、现代化、科技化、信息化的社会发展趋势,对乡村产业经济、文化体系、社会结构、治理方式等产生了一定的碰撞与冲击。由于经济社会的发展以及部分农村的“空心化”,作为文化载体的古老村庄和聚族而居的熟人社会正逐渐消失,现代的城市文化也在冲击影响着传统的敦亲睦邻、孝亲敬贤、克勤克俭等乡村文化。
当前乡村中出现较为普遍的信仰迷失、尊老爱老爱幼观念淡化、老年人自杀率上升、离婚率上升、责任意识淡薄、人情债异化、消费不理性、文化娱乐方式单一、对黄赌毒等低俗文化的抵制能力不强等问题,移风易俗的压力较大[8]。
当前,一方面,部分乡村文化建设缺乏统筹规划,抑或是定位不科学,追求高大上,盲目跟风大建设、大发展,甚至破坏了独特的自然风貌、古民居、古遗址等。
另一方面,地方政府的理念普遍以经济发展为主,对文化建设普遍不够重视。政府对乡村文化设施的投入相对不足,农村文化硬件建设滞后。农村的很多自然村无文化活动室、无公共健身和娱乐场地;很多行政村无专门文艺演出舞台和灯光设备、无村级文化综合服务中心、无文化广场、无农家书屋、无体育器材、无专项文化活动资金等,这些基础条件的缺乏制约了乡村文化的发展。
再则,由于人力物力的不足,基层综合性文化服务中心和文化设施的运营维护普遍困难。乡村公共文化空间不足以及运营维护困难,导致农民缺乏文化交流的窗口和提升文化素养的空间。乡村文化生活普遍贫瘠,乡村文化发展举步维艰,与城市文化生活的丰富形成强烈对比。
国家统计局2020年4月30日发布的《2019年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显示,2019年中国农民工规模继续扩大,总量达到29,077万人,比上年增加241万人,增长0.8%[9]。在城乡“二元经济结构”的影响下,城乡资源配置不合理,城乡发展不平衡,导致农民工数量逐年上升,乡村常住人口大量外流减少,乡村文化振兴缺少新兴人才的参与。乡村文化振兴人才队伍建设青黄不接,后继缺人无人,也影响到基层的文物保护。以广东省梅州市为例,其作为文化大市、文物保护大市,抢救性保护和开发性保护的经费不足,人才短缺,意识不强,制约了乡村文化的传承和文物的保护。
日本造村运动的倡导者、大分县前知事平松守彦提出的“磁场理论”认为,乡镇乡村如同弱磁场,而信息化程度高、生活质量高的城市如同强磁场。为了促进各地区的均衡协调发展,应把农村建设成为不亚于城市的强磁场,把人口牢牢吸引在本地区,而磁场的吸引力在于产业[10]。乡村产业振兴是乡村振兴的关键,乡村文化振兴是乡村振兴的灵魂。乡村文化振兴是一个系统性、长期性工程,需要在理念、设施、资金、人才等方面着手,兼顾乡村文化的传统特色性与现代创新性。
1.以“大乡村文化观”保护传承和活化乡村文化。树立“大乡村文化观”,是指统筹考虑、全面系统地把握乡村优秀传统文化的丰富内容,既重视思想观念的提升,又重视传统民间文学、手艺的传承;既重视载体建设,又重视社会制度、伦理秩序、自然环境建设,努力建设更加均衡、系统、全面的乡村文化体系。
《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指出,“要划定乡村建设的历史文化保护线,保护好文物古迹、传统村落、民族村寨、传统建筑、农业遗迹、灌溉工程遗产”,“支持戏曲曲艺、少数民族文化、民间文化的传承发展,完善非遗保护制度等内容”[11]。从乡村风貌来看,应加强对传统村落、古民居、古建筑、文物古迹、实物遗址的原真性保护与修缮;从精神内涵来看,应重振乡村文化建设的精神内涵,打造当地特色的民俗景观文化,让人民在“风雨故园”中“记得住乡愁”。
以广东省为例,其拥有丰富多元的广府文化、客家文化、潮汕文化、红色文化、名人文化、足球文化、长寿文化、茶文化等文化内容,以及古村落、古建筑、古民居、农业遗迹、灌溉工程遗产、戏曲曲艺、少数民族文化、民间文学等多种文化资源,亟待区分不同情形予以整理、挖掘、修缮、保护、传承、活化和发展。
2.以“文化自觉”引导价值观,吸纳多元文化,重塑文明乡风。费孝通先生的“文化自觉论”指出,人应该对其文化有“自知之明”,明白它的来历、形成过程、所具特色和发展趋向,不带任何“文化回归”的意思,不是要“复旧”,也不主张“全盘西化”或“全盘他化”。“自知之明”是为了加强对文化转型的自主能力,取得决定适应新环境、新时代时文化选择的自主地位[12]。在新时代社会主义价值观的指引下吸纳多元文化中的精华,是乡村文化振兴的立足之本和变通之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乡村文化的特色和魅力在于其基于特定的地域和历史而形成,在于费孝通先生提出的“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
1.制定扶持乡村文化发展的专项规划,并设立专项资金。秉持“保护中发展、发展中保护”的理念,制定“扶持乡村文化发展”和“扶持发展民间艺人和民间艺术”的专项规划,设立相应的专项资金,从顶层设计、资金支持、人才支撑上予以保障,引导文化产业、旅游产业、观光农业、特色农业等深度融合,吸引资金、平台、人才等资源向乡村文化市场集聚。
2.创新乡村文化发展的模式。创新“文化+旅游+产业”模式和“财政资金+国企资金+社会资本”等模式,推进乡村“文+旅+农”的深度融合,振兴乡村文化。福建省宁德市屏南县龙潭村是发动社会力量复兴乡村古建筑的典型。2017年,该村在当地政府支持下开始“拯救老屋”,复兴古村。当地政府针对古宅多为土木结构的特点,聘请老工匠艺人,按“修旧如旧、保持原貌”的原则采取传统工艺进行修复。同时创新推出“认租15年”运作机制,谁租房谁修缮,对租客在15年内每年只收3元钱/平方米的租金,吸引社会资金修缮古民居、建民宿、开书屋,保存了村庄风貌,同时发展了文化创意、乡村旅游产业,吸引了大量外来“移民”、艺术家和游客[13]。
1.完善乡村文化基础设施,营造乡村公共文化空间。一是要保护和充分利用祠堂、寺庙、集市、麦场、茶馆、戏台、风雨亭等乡村原生公共文化空间,使之成为乡村文化交流和代际传承的重要载体[14]。二要加大财政对乡村文化振兴的支持力度,足额安排公共文化财政相关支出,推进基层综合性文化中心和乡村文化体育活动场所的建设、运营与维护,打造集宣传教育、科学普及、信息服务、体育活动、文化娱乐于一体的多功能文化空间,提高文化基础设施的保障水平和运维效率,夯实乡村文化基础。浙江省于2013年启动农村文化礼堂建设,以“文化礼堂、精神家园”为目标定位,对旧祠堂、旧厂房、旧庙宇等旧建筑进行改造布置,建设集思想道德建设、文明礼仪、文体娱乐、知识技能普及于一体的农村文化综合体,取得了较好的效果[15]。
2.加快乡村文化资源数字化建设。数字媒介具有快速、便捷、智能、互动等特点,可以为乡村文化建设带来新动力,减少城乡信息不平衡的现象[16]。应充分利用数字传播技术,推进“乡村记忆工程”“乡村博物馆”“一村一品”“一村一韵”的建设,保护和传承非物质文化遗产,补齐农村文化建设短板,共享城乡优质文化资源,推动公共文化服务的标准化和均等化。
1.培育乡村文化建设者主体意识,发挥村民的主观能动性。乡村文化建设不仅受政府支持、制度建设、社会参与等外在因素影响,更受到农民的道德水平、思想意识、文化素质等内在因素推动。农民的主体意识、主体能力是决定乡村文化建设的内在因素,这些因素直接决定着乡村文化建设的实现程度[17]。要让乡村文化重焕生机、富有凝聚力,就必须要发挥乡村居民自身的力量,鼓励居民参与文化活动、主题宣讲,让居民充分认识到自身文化的优势与价值。
2.深挖乡村文化内涵,丰富形式。要合理安排一定的资金,对当地若干典型乡村文化的内容进行整理和深入研究,推陈出新。应积极组织开展乡村文化活动,丰富“文化形式”。可评估测算当地群众对具体的文化曲艺演出、民俗文化活动、体育运动比赛、公益电影放映等乡村文化活动的喜好欢迎程度,加大对广受群众欢迎的文化活动的支持力度,丰富群众的文化体育生活。
1.深入推进新时代文明实践中心建设。新时代文明实践中心建设与脱贫攻坚、乡村振兴、县级融媒体中心、数字乡村建设、智慧党建、线上政务服务等融合发展,在资源整合开发、平台设施建设、文化产业发展、文化品牌打造、宣传队伍建设、文化惠民利民、文明全域开展等重点环节任务上构建有效的体制机制。
2.育强“头雁”,自治法治德治礼治相结合,完善乡村治理机制。“头雁”和“礼治”在乡村治理中具有重要的作用。费孝通先生研究认为,中国的基层社会是乡土性的;乡土社会是“礼治”的社会;礼是社会公认合式的行为规范,是维持乡土社会秩序的重要力量[18]。新时代的乡村振兴发展,应注重自治法治德治礼治相结合,同时推进乡村治理的数字化和智慧化,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乡村治理新格局。
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必须高度重视乡村文化建设,扎紧文化之“根”,铸牢文化之“魂”。广东省梅州市激活乡村文化资源、加大乡村文化建设力度、促进乡村文化交流、创新新时代文明实践中心建设等,乡村文化振兴取得了一定的成效。
1.活化红色文化资源,推动红色教育与红色文旅的深度融合。一是打造红色文化传播教育基地。梅州是广东省重点革命老区、全省唯一全域原中央苏区的地市,有光荣的革命传统和丰富的文化资源。梅州以叶剑英纪念园、三河坝战役纪念园、九龙嶂革命根据地、平远红军纪念园、青溪中央红色交通线、枫朗中共南方工委机关纪念园等红色文化基地为重点,推动红色教育与红色文旅的深度融合。二是打造“红色村”党建示范工程。梅州依托其独特的革命历史资源,打造了丰顺县龙岗镇马图村、梅县区梅南镇水美村、蕉岭县三圳镇东岭村、五华县双华镇竹山村等多个“红色村”党建示范工程,用革命老区的精神建设美丽新农村,使革命老区释放出发展的新动能。三是推动“红色文化+自然资源+特色农业”模式发展。以丰顺县八乡山镇为例,该镇红色历史悠久,自然资源优美,特色农产品有较高的知名度,是中国特色景观旅游名镇和广东省休闲农业和乡村旅游示范镇。其以“红色文化+自然资源+特色农业”模式发展全域旅游,达到农旅结合、农旅共强的效果。
2.弘扬客家文化和客侨文化,推进文旅融合发展。一是弘扬客家文化。梅州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素有“世界客都”之称。梅州市积极保护和挖掘客家文化,普查客家围龙屋,开发古驿道,修缮名人名居,升级改造中国客家博物馆和梅州非遗馆,建设客家文化大观园。二是弘扬客侨文化。梅州也是中国重点侨乡,客家人“下南洋”,闯世界,移民到侨居国谋生创业又反哺故乡,形成了具有客家传统特色的侨乡文化。以中国历史文化名镇、华侨之乡的大埔县百侯镇为例,该镇以“历史文化+旅游+休闲农业”模式,活化古村落建筑,弘扬历史文化,发展高效休闲农业、智慧农业,推进“农村景区化、农田基地化、农业产业化”,弘扬了侨乡文化,也发展了农业经济。
3.建设足球小镇,创建中国足球特区,发展足球文化产业。梅州是我国著名的足球之乡、中国内地现代足球发源地。梅州市大力实施《振兴“足球之乡”十年规划》,全面擦亮梅州“足球之乡”品牌。在五华县横陂镇建设的国家运动休闲特色小镇(足球小镇)获得国家体育总局的命名,成为广东省足球试点城市、城乡足球协调发展典范。小镇建成后将形成足球集训产业、足球科创产业、运动康复医疗产业、足球教育培训产业、足球会展经济产业、足球旅游休闲产业等六大功能产业体系,进而助力乡村振兴发展。2019年5月,广东省委、省政府批准同意梅州创建中国足球特区。
此外,梅州市委、市政府还通过组织召开中国梅州国际茶业精英峰会、世界长寿乡生物与大健康高峰论坛、广东汉剧振兴发展大会等方式搭建平台,整合资源,推动以“文化+产业”模式助力乡村振兴。
1.补短板,强建设,实现基层综合性文化服务中心全覆盖。课题调研数据资料显示,2018年梅州市积极争取申请中央、省级财政累计4870万元建设基层综合性文化服务中心,落实省级安排省定贫困村专项建设资金建设综合性文化服务中心,并印发了《梅州市关于推进省定贫困村综合性文化服务中心全覆盖建设的工作方案》。截至2019年8月,全市共建成2111个基层综合性文化服务中心(覆盖率为99.15%),基本完成全覆盖建设任务。基层综合性文化服务中心集宣传文化、党员教育、科学普及、文化娱乐、体育健身于一体,因地制宜地开展就业社保、养老助残、妇儿关爱、人口管理、技能推广等其他公共服务和社会管理工作,极大满足了省定贫困村群众一站式、窗口式、网络式综合便民服务需求。
2.发展壮大广播电视事业,让群众共享文化发展成果。为了推进实现广播电视服务的标准化、均等化,让老百姓共享文化发展的成果,梅州市积极发展壮大广播电视事业。课题调研数据资料显示,截至2019年8月,建有全市广播电台7座,全市电视台8座,全市电视发射和转播台12座,全市有线电视台8座,广播综合人口覆盖率和电视综合人口覆盖率均为100%。
3.对接落实原中央苏区振兴政策,加大红色文化建设。课题调研数据资料显示,2016~2019年,梅州共争取省级财政红色资源专项资金6601万元,助力梅州革命遗址提升、红色文化传播和教育基地打造,发掘了大埔三河坝和青溪中央红色交通线、平远马克思路和列宁路、红四军八尺古驿道等一批红色遗迹和红色故事。此外,梅州安排资金3600万元修缮提升48处革命遗址,重点筹建中央苏区(广东)历史博物馆。
以梅州市五华县水寨镇坝心村为例,其通过开展文明乡风创建活动、成立乡村文化艺术交流学会、打造新型乡村文化广场、培养乡村文化人才队伍等举措,促进乡村文化交流,焕发文明乡风。
1.开展文明乡风创建活动。坝心村利用刘氏祖屋的客家围龙屋打造建成新时代文明实践站,向广大村民群众开展各类弘扬文明新风的活动。广泛开展“传家训、立家规、扬家风”行动,推动移风易俗,培育文明乡风、良好家风、淳朴民风。加强精神文明建设,使“文明乡村”“道德模范”等文明创建常态化。
2.成立村文化艺术交流学会。坝心村文化艺术交流学会于2019年11月28日正式成立。第一次会员大会审议通过了《坝心村文化艺术交流学会章程》,明确了“崇文重教、文化振兴、造福桑梓”的办会宗旨,并把每年的8月18日确定为坝心村“书香节”。通过搭建文化学习长廊,为村民提供文明实践、道德讲堂、村规民约宣传、诗词鉴赏、评优选树、文化交流等功能服务。
3.打造新型乡村文化广场。对现有的村文化广场进行升级改造,美化周边环境,完善广场基础建设,为村民打造了一个集休闲健身、娱乐庆典、比赛展示和影片放映等功能为一体的综合文化活动场地。
4.培养乡村文化人才队伍。精心选聘民间艺人、优秀乡贤、文化骨干和热心群众等组成文化人才队伍,做好本土“技艺传承人”“文化关键人”的培养工作。
梅州新时代文明实践中心建设严格按照党中央、广东省的部署要求,并立足地方实际,创新探索出富有地方特色的可推广的“梅州经验”“丰顺模式”,在资源整合、队伍建设、项目设计、机制保障上落地做实,打通宣传群众、教育群众、关心群众、服务群众的“最后一公里”和“最后一步路”。
1.统筹各类资源。各县(市、区)均建立健全覆盖县、镇、村的三级文明实践体系,落实“一把手”责任制,盘活统筹党群服务中心、党校、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纪念场馆、烈士陵园、基层综合性文化服务中心、文化礼堂、农家书屋、祠堂、场馆、学校等各类资源,将文明实践活动与乡村振兴、基层党建和文明创建等工作紧密结合起来。
2.凝聚多方力量。凝聚多方力量,打通组织、教育、工青妇等群团组织的业务界限。新时代文明实践中心(所、站)的主体力量是志愿者,主要活动方式是志愿服务。市文联组建了26个红色文艺轻骑兵小分队,向新时代文明实践站、所拓展延伸,开展分众化、菜单式的文明实践活动。课题调研数据资料显示,截至2019年8月开展各种类型文艺志愿服务活动共110多场,累计1000多名文艺志愿者参与服务,直接服务基层群众10多万人,服务时长2.6万小时。
3.聚焦核心群体,打造活动品牌。聚焦基层党员和未成年人两大核心群体,切实提高文明实践活动在基层的成效。红色文艺轻骑兵小分队、梅州好人故事会、闪闪红星故事会、科普讲座、五个“小妙招”(送日用“小礼品”、送文艺“小节目”、送免费“小医疗”、送生活“小科学”、送文明“小故事”)等活动品牌广受群众欢迎[19]。
乡村文化是中国文化的根基,乡村文化振兴是中国维系社会稳定和实现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内容与保障措施。针对目前存在的乡村文化价值观受到较大冲击、乡村文化基础设施不完善、乡村文化保护活化力度不够、乡村文化振兴后继乏人等问题,亟需加强理念重塑引导、顶层规划设计、资金人才支撑、发展模式创新和乡村治理完善。同时需要在乡村教育、乡村医疗卫生、乡村社会保险等基本公共服务领域推进均等化和标准化,尽快减少城乡差别、缩小城乡差距,否则乡村难以吸引留住人才,乡村产业经济难以得到很好发展,包括乡村文化振兴在内的乡村振兴也将困难重重、难以持续,“乡愁”也只能成为一种越来越久远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