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创新驱动、绿色转型聚力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长江经济带创新驱动与绿色转型发展研究》评介

李 浩

(湖北经济学院 长江经济带发展战略研究院，武汉 430205)

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是党中央作出的重大决策，是关系国家发展全局的区域重大战略。将长江经济带建设成为生态文明建设的先行示范带、引领全国转型发展的创新驱动带，是《长江经济带发展规划纲要》(2016)赋予长江经济带发展的重要战略使命。2020年11月14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江苏南京主持召开的“全面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座谈会”上强调，坚定不移贯彻新发展理念，推动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谱写生态优先绿色发展新篇章，打造区域协调发展新样板，构筑高水平对外开放新高地，塑造创新驱动发展新优势，绘就山、水、人、城和谐相融新画卷，使长江经济带成为我国生态优先绿色发展主战场、畅通国内国际双循环主动脉。引领经济高质量发展主力军是新时代长江经济带发展的重要战略新使命，因此，研究长江经济带“创新驱动发展”和“绿色转型发展”问题，具有极其重要的学术价值和实践意义。

武汉大学吴传清教授团队近年来在长江经济带发展研究领域潜心深耕细作，《长江经济带创新驱动与绿色转型发展研究》(45.7万字，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20年12月出版)一书是吴传清教授团队关于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研究的代表性成果之一。该书紧抓长江经济带“创新驱动发展”和“绿色转型发展”的关键领域，对长江经济带创新驱动和绿色转型的理论机理、量化评价、存在问题与政策路径进行了多维度研讨，内容详实、层次清晰。全书二十六章，按“创新驱动发展”和“绿色转型发展”两大研究主题可划分为两部分。第一章至第八章为第一部分，重点关注长江经济带“创新驱动发展”问题，主要聚焦科技创新、创新效率、全要素生产率、高技术制造业发展等话题。该书第一部分在分析长江经济带整体科技创新水平及其影响因素的同时，还围绕长江经济带工业、高技术制造业、农业等关键领域展开深入研究，阐释其技术创新和全要素生产率的时空格局演变特征。第九到第二十六章为第二部分，重点关注长江经济带“绿色转型发展”问题，主要聚焦绿色发展的难点和推进路径、绿色发展效率、绿色全要素生产率、全要素能源效率、工业绿色转型、高耗能产业发展、破解“化工围江”难题、农业碳排放等研究话题。该书融学术性与思想性于一体，是一部具有较高水平的研究力作。总体而言，该书呈现出以下五个方面的特色。

一是研究内容全面且重点突出。全书关于长江经济带创新驱动发展研究领域涉及“技术创新效率、科技创新效率、全要素能源效率、高技术制造业创新效率、工业创新效率、工业全要素生产率”等内容及其影响因素分析；绿色转型发展研究领域涉及“绿色发展效率、工业绿色发展效率、生态环境绩效、交通立体走廊绿色发展、高耗能产业、化工产业布局、农业碳排放、农业全要素生产率”等内容及其影响因素分析。此外，该书也从创新和绿色融合发展的视角考察了“绿色创新效率、全要素能源效率、绿色全要素生产率、工业绿色发展绩效”等内容。

二是研究视角丰富且层次清晰。该书研究尺度以省域为主，侧重省级空间尺度的研究，同时也兼及城市、产业研究尺度。在空间视角注重从全国视野下研判长江经济带对全国高质量发展的引领性作用，进一步比较分析长江经济带地区与长江经济带以外地区、全国31个省份、长江经济带上中下游地区、长江经济带沿线11省市之间的差异。在产业视角聚焦长江经济带高技术制造业、高耗能产业、化工产业的高质量发展问题。此外，该书选取湖北和江苏化工产业发展典型案例，总结化工围江的实践进展、效果、影响因素，科学探讨承接产业转移的促进对策。

三是在理论创新方面作了较多有益探索。该书重点从创新发展的动力机制与绿色发展的转型机制两个方面详细阐述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的理论内涵，具体包括工业绿色创新协同发展的理论机理、高技术制造业创新效率演变的内在机理、偏向型技术进步影响全要素能源效率的一般机制、政府竞争与市场分割对绿色发展效率的作用机制、城市绿色发展效率影响因素的作用机理、环境约束下全要素能源效率影响因素的作用机制、工业绿色发展效率提升的内在机理和空间驱动机制、产业集聚与环境规制对城市工业绿色发展效率的影响机理、破解化工围江难题的理论依据等内容。在绩效评估方面，该书构建了完善的创新驱动和绿色转型评价体系，涉及技术创新效率、科技创新效率、工业绿色创新发展效率、高技术制造业创新效率、工业全要素生产率、全要素能源效率、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绿色发展效率、生态环境绩效、生态文明建设、综合立体交通走廊绿色发展质量、城市绿色发展效率、工业绿色发展效率、工业绿色发展绩效、工业绿色生产率、工业绿色转型、农业碳排放、高耗能产业集聚等具体评价内容，为学术界开展进一步分析奠定了坚实基础。

四是在研究方法方面融合了多学科研究方法。该书综合采用定性与定量分析相结合、规范分析与实证研究相结合、文献梳理与实地调研相结合的研究方法，运用种类丰富、科学有效的工具组合开展量化分析，包括采用传统DEA模型、改进超效率的DEA模型、基于非期望产出的SBM模型和EBM模型、熵权法等测算方法，基于官方统计数据、权威数据库数据和实地调研数据，对长江经济带创新驱动发展和绿色转型发展的效率和绩效进行评价；采用泰尔指数、莫兰指数并借助Arcgis等实现空间可视化结果对比，全面展示长江经济带创新驱动发展和绿色转型发展绩效和效率的区域差异和空间特征；运用面板回归模型、空间计量模型、门槛效应模型、中介效应模型、面板Tobit模型等主流研究工具对理论研究假设进行科学检验，提高分析过程的严谨性和科学性，为相应政策设计提供科学依据。此外，该书构建了耦合协调模型对工业绿色创新发展效率和发展绩效的区域协同效应、产业结构优化与生态文明建设的耦合协调关系、工业绿色发展绩效的区域协同效应、工业绿色转型与生态文明建设的协同效应进行分析，拓展了本书的研究深度。总体而言，该书侧重从产业经济学、统计学、生态经济学、空间经济学、技术经济学、区域经济学等多学科的定量分析方法评估长江经济带创新驱动和绿色转型的发展态势。

五是提出了许多具有决策参考价值的政策建议。该书围绕强化创新驱动增长动力、提高绿色转型发展成效两个方面对推动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提出了针对性、差异化、阶段性的政策路径，建立起完善、全面、系统的政策研究体系。在创新驱动方面，该书提出加大科技创新投入、充分发挥政府的引导作用、强化企业技术创新主体作用、完善以市场为导向的技术创新生态和科技成果转化生态、加强物质资本与人力资本协同集聚以及从区域层面推动创新成果跨区域转移转化、开展区域性研发合作、建立开放型创新合作新平台等政策建议；在绿色转型方面，提出包括推动绿色技术研发、提高绿色创新成果市场转化、完善生态环境协同保护制度、推动产业绿色发展、建立绿色产业转移承接平台和多元化的产业生态补偿制度政策建议等。该书所提出的许多政策建议持之有据、言之有理。

推动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既是一场攻坚战，更是一场持久战。长江经济带创新驱动和绿色转型问题，既是国家长江经济带发展战略的实施热点，也是长江经济带发展研究领域的学术热点。创新驱动和绿色转型作为推动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支撑，今后可以从以下方面深化研究.

第一，从构建现代产业体系视角聚焦长江经济带细分行业的高质量发展，加强对长江经济带电子信息产业、高端装备制造、生物产业等具有战略意义的细分行业发展问题的研究，以及对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深度融合等热点问题的探讨，不断拓展长江经济带创新驱动和绿色转型的研究维度。

第二，将新时期长江经济带创新驱动和绿色转型发展置于以构建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的现实背景下进行研究，突出消费—投资的双轮驱动效应，以强化区域分工与合作为载体探讨如何构建长江经济带区域循环、产业循环、消费循环，推动区域开放网络的建设。

第三，研发方法和研究视角的创新。可以将管理学、社会学等学科的研究方法适度引入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研究中，如探讨构建创新网络和生态治理网络等。同时可加强案例研究方法的应用和典型个案研究。研究尺度可尝试向县域、企业进行延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