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刺治疗心脏神经官能症疗效的Meta分析

张璐 李西钰 李奕萱 李秋艳

摘要 目的：系统评价针刺治疗心脏神经官能症的临床疗效。方法：检索国家知识基础设施数据库（CNKI）、中国学术期刊数据库（CSPD）、中文科技期刊数据库（CCD）、中国生物医学文献数据库（CBM）、Pubmed，按照纳入与排除标准纳入单独针刺与西药比较、针刺联合常规西药与西药比较治疗心脏神经官能症的随机对照试验（RCT），检索年限均为建库至2020年1月25日。提取数据，采用Cochrane协作網推荐的评价标准对纳入试验进行质量评价、Rev Man5.3软件进行Meta分析。结果：纳入15篇RCT，总计1 344例患者。Meta分析结果提示，针刺治疗总有效率优于对照组（RR=1.28，95%CI为1.21～1.35，P<0.01），单纯针刺治疗的总有效率亦优于对照组（RR=1.25，95%CI为1.17～1.34，P<0.01）。针刺可有效改善汉密尔顿焦虑量表（HAMA） 评分（WMD=-4.10，95%CI为-4.58～-3.61，P<0.000 1）及汉密尔顿抑郁量表（HAMD）评分（WMD=-4.62，95%CI为-5.30～-3.93，P<0.000 01）。结论：针刺治疗心脏神经官能症优于常规西药，但受纳入研究数量较少、质量偏低的限制，以上结论须待开展更多高质量RCT予以验证。

关键词 针刺;穴位;心脏神经官能症;Meta分析;随机对照试验;有效率;系统评价;不良反应

Abstract Objective：To systematically evaluate the clinical efficacy of acupuncture for cardiac neurosis.Methods：We searched China National Knowledge Infrastructure（CNKI），Chinese Academic Journals Database（CSPD），Chinese Sci-tech Journals Database（CCD），Chinese Biomedical Literature Database（CBM），Pubmed.According to the inclusion and exclusion criteria，we included acupuncture alone and Western medicine comparison，acupuncture combined with conventional Western medicine and we compared Western medicine treatment of the heart neurosis in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s（RCT）.The retrieval periods were all from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database to January 25，2019.Data were extracted and the quality of the included trials was evaluated using the evaluation criteria recommended by the Cochrane collaboration，and meta-analysis was performed by Rev Man version 5.3.Results：A total of 15 RCTS were included，involving 1 344 patients.The meta-analysis results indicated that acupuncture combined with/without WM could make a better efficacy（RR=1.28，95% CI（1.21，1.35），P<0.01）.The total effective rate of acupuncture treatment alone was also better than that of the control group（RR=1.25，95%CI 1.17，1.34，P<0.01）.Acupuncture can effectively improved HAMA score（WMD=-4.10，95%CI is-4.58，-3.61，P<0.000 1） and HAMD score（WMD=-4.62，95%CI is-5.30，-3.93，P<0.000 01）.Conclusion：Acupuncture is superior to conventional Western medicine in the treatment of cardiac neurosis.However，due to the limited number of included studies and low quality，the above conclusions need to be verified by more high-quality RCTs.

Keywords Acupuncture; Acupoint; Cardiac neurosis; Meta-analysis;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 Efficacy; Systematic review; Adverse reactions

中图分类号：R245文献标识码：Adoi：10.3969/j.issn.1673-7202.2021.20.015

心脏神经官能症（Cardiac Neurosis，CN），属于中国精神障碍分类与诊断标准（CCMD-3）中的躯体形式自主神经功能紊乱，以心血管系统症状（如心悸、气短、胸闷）和精神活动紊乱（如焦虑、失眠、头晕）为主要特征，但综合查体常无器质性改变[1]。有研究表明，CN发病率为20%～30%，且呈逐年上升的趋势[2-3]。现代医学认为，本病与自主神经的异常调节，致使心血管系统出现紊乱、交感神经张力异常增大有关[4]。现代医学多主张心理治疗为主，再予以β受体阻滞剂对症治疗，联合谷维素，维生素B1等神经营养药物。但此类药物缺乏针对性，对个体患者有效性不明确[5]。

针刺作为中医学的特色疗法之一，以其非药物、微创、不良反应小的特点越来越被广泛接受。针刺治疗心病在古代著作中便有记载，如晋·王叔和《脉经·卷六》云：“心病，其色赤、心痛、气短、手掌烦热，或啼笑骂黄，悲思愁虑，面赤身热，其脉实大而数，此为可治。春当刺中冲，夏刺劳宫，季夏刺大陵，皆补之;秋刺间使，冬刺曲泽，皆泻之。”而且现代研究表明针刺可通过调节自主神经、抑制炎症反应、预防血栓形成、保护损伤心肌等方面来干预治疗心病[6]。目前心病已被纳入针灸疾病谱[7]。

近年来关于针刺治疗CN的临床文献逐年增加，但缺乏相应的系统评价。因此本研究采用Cochrane系统评价方法，收集针刺治疗CN的随机对照试验，评价其疗效，旨在为临床决策进一步提供证据。

1 资料与方法

1.1 文献检索

检索国家知识基础设施数据库（CNKI）、中国学术期刊数据库（CSPD）、中文科技期刊数据库（CCD），中国生物医学文献数据库（CBM），Pubmed数据库建库至2020年1月25日的文献。以主题词、关键词、自由词进行检索：1）中文：心血管神经官能症、心脏神经官能症、针刺、针灸、耳针、足针、电针、三棱针、皮内针、腹针、埋线等。2）英文：Cardiovascular neurosis、Cardiac neurosis、Acupuncture、Auricular acupuncture、Foot acupuncture、Electroacupuncture、Three-edged needle、Intradermal needling、Abdominal acupuncture、Catgut embedding therapy。

1.2 纳入标准

1.2.1 研究类型

随机对照试验（Randomized Controlled Trail，RCT），无论是否采取盲法、分配隐藏。

1.2.2 研究对象

确诊为CN的患者，西医诊断标准参考《实用内科学》[1]，中医诊断标准参考解放军总后勤部卫生部《临床疾病诊断依据治愈好转标准》（1987年）和《中医病证诊断疗效标准》[8]。患者的年龄、性别、病例来源不受限制。

1.2.3 干预措施

观察组为单纯针刺（体针、耳针、足针、电针、皮内针等）或联合常规西药;对照组仅使用常规西药。

1.2.4 质量评价标准

按照设计方案，将检索结果导入NoteExpress，剔除重复文献，并由2名研究员独立阅读文题、摘要，剔除明显不符纳入标准者后阅读全文，根据纳入与排除标准筛选文献。最后提取资料项目包括患者基本特征、干预措施、结局指标、不良反应等。质量评价依照Cochrane系统评价员手册5.1.0版随机对照试验偏倚风险评估工具[9]。以上若有分歧者则相互讨论或请高级别专家解决。

1.3 排除标准

1）重复发表的文献;2）个案报道、非随机对照或自身对照、综述、与实验目的不符;3）有器质性心脏病（冠心病、严重心律失常、心瓣膜病等）或内分泌与代谢疾病（如甲亢、嗜铬细胞瘤等）;4）有明显错误者。

1.4 诊断标准

具有以下3项或其中之一：有效率，汉密尔顿焦虑量表（HAMA）评分、汉密尔顿抑郁量表（HAMD）评分。

1.5 资料提取

检索文献由2名评价者独立完成。若出现意见分歧，通过相互讨论或与第3名评价员讨论协商。依据筛选情况制定资料提取表，由2名研究人员各自独立提取资料，并互相复核，若意见不一致，咨询第3名评价员，意见统一后进行数据提取。

1.6 统计分析

应用RevMan 5.3软件进行Meta分析。二分类变量应用相对危险度（RR）及其95%置信区间（CI），连续型变量应用加权平均差（WMD）及其95%CI为疗效分析统计量。应用χ2检验各研究间的异质性。若P>0.1、I2≤50%，则同质性良好，选用固定效应模型;若P≤0.1、I2>50%，则异质性较大，查找其异质性来源，必要时进行亚组分析或敏感性分析，若仍不能确定原因则选用随机效应模型。采用漏斗图分析发表偏倚。

2 结果

2.1 文献检索结果

最初共检出文献185篇，排除各数据库间重复文献95篇;经过初步筛选，进一步阅读全文后排除52篇，最终纳入15个RCT，且全部为中文文献。见图1。

2.2 纳入研究表

2.2.1 研究对象

15个RCT共纳入1 344例患者（观察组、对照组各672例）。其中1篇设置了针药结合组、西药组、针刺组，针刺组病例不纳入本分析[9]。1篇设置了针刺组、西药组、中药组，中药组病例不纳入本分析[10]。2篇报道了针刺组因自行退出脱落4例、未坚持用药剔除2例[11-12]，西药组因自行退出脱落1例、合并用药剔除2例。还有1篇报道因未坚持用药脱落病例2例，未说明分组类别[13]。以上均不纳入研究。

2.2.2 干预措施

观察組有8篇为单纯针刺[11-12，14-19]，其中1项研究为耳针体针相结合[16]，2项研究为足针[15，17]，其余均为体针针刺;7篇研究为针刺与西药结合[9，20-25]，其中1项为埋线与西药结合，观察组药物同对照组[13]。对照组所选用药物中有8篇使用谷维素[9，11-12，14，16，20-21，24]，8篇使用普奈洛尔[14-15，17-21，24]，5篇使用酒石酸美托洛尔片[9，11，16，25-26]，3篇用氟哌噻吨美利曲辛片[9，21-22]，4篇使用维生素B1[20，11-12，16]，2篇用氟西汀[18，21]，1篇用阿托品[23]。见表1。

2.2.3 不良反应

4个RCT观察了不良反应[9，12，14，25]，其中2项报告了不良反应例数[11，14]。1篇针刺组61例患者出现2例、对照组63例患者出现3例，未具体报告不良反应的症状[11]。1篇对照组发生不良反应10例，其中头晕、震颤3例，消化道反应3例，疲劳症状3例[14]。1篇描述针刺组未见明显不良反应，药物组出现头晕、震颤、视力模糊、疲劳、口干、便秘、精神障碍、胃肠不适、肝功能改变等不良反应[25]。

2.3 纳入研究的方法学质量评价

纳入的15个RCT中，3篇报道采用随机数字表法[11-12，23]，1篇采用抛硬币法其余仅提及“随机”，未说明随机的产生方法以及是否进行隐蔽分组[14];2篇对结局评价实施盲法并记录了脱落情况[11-12];全部研究均未对缺失数据进行意向性分析（ITT）。风险评估情况见图2～3。

2.4 Meta分析结果

2.4.1 总有效率

14个RCT报道了单纯针刺治疗或联合常规西药与常规西药治疗比较的总有效率，各研究间无异质性（P=0.09，I2=35%），采用固定效应模型合并效应量分析。观察组总有效率显著高于对照组，2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RR=1.28，95%CI为1.21～1.35，P<0.01）。提示针刺或针刺联合常规西药治疗CN的总有效率优于常规西药。见图4。

2.4.2 单纯针刺治疗的总有效率

8个RCT观察组为单纯针刺，对照组均为常规西药。其同质性良好（P=0.07，I2=46%），固定效应模型分析显示观察组总疗效优于对照组（RR=1.25，95%CI为1.17～1.34，P<0.01）。见图5。

2.4.3 HAMA评分

6个RCT比较了HAMA评分改变，Meta分析结果显示具有同质性（I2=22%，P=0.27）。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效应量的合并，差异有统计学意义（WMD=-4.10，95%CI为-4.58～-3.61），（P<0.000 1），提示针刺治疗可显著降低CN患者HAMA评分。见图6。

2.4.4 HAMD评分

3个RCT对CN患者进行了HAMD评估。各研究间无异质性（P=0.82，I2=0%），采用固定效应模型合并效应量分析。Meta分析结果显示，针刺改善CN患者HAMD评分优于常规西药，差异有统计学意义（WMD=-4.62，95%CI为-5.30～-3.93），（P<0.000 01）。见图7。

2.4.5 其他指标

3个RCT采用了中医症状积分作为评价指标，针刺组积分改善优于西药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11，20，24]。1个RCT观察了躯体化自评量表评价，结果针刺组改善情况较西药组明显，且有统计学意义[12]，但在随访期间2组间评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

2.5 发表偏倚

对主要结局指标总有效率绘制漏斗图，可见漏斗图分布不均，可能考虑因方法学质量低下、未发表阴性结果的实验等原因而存在发表性偏倚。见图8。

3 讨论

中医认为CN归属“心悸”“怔忡”“脏躁”“郁症”等范畴[27]。医圣张仲景在《伤寒论》里首次提出“心下悸”“动悸”，指出其病因有水饮、虚劳、汗后受邪、惊扰等，并施以苓桂术甘汤、炙甘草汤、桂枝甘草汤、柴胡加龙骨牡蛎汤等方剂。怔忡首见于宋代《济生方·惊悸怔忡健忘门》，其中论述了怔忡的病机主要为心血不足[28]。脏躁首载于《金匮要略》：“妇人脏躁，喜悲伤欲哭，象如神灵所作，数欠伸，甘麦大枣汤主之。”脏躁系因忧思气结，心阴受损，肝气失和而致。郁证作为病症名称最早见于明代《医学正传》;但在元代，朱震亨便于其著作《丹溪心法》中提出六郁之说，认为气、血、濕、痰、食、火、均可致郁，并创越鞠丸以行气解郁。总结来看，CN的病机主要涉及虚实两方面，气血阴阳亏虚，心神失养;或邪扰心神、心脉不畅、心神失宁。《灵枢·口问》篇云：“悲哀愁忧则心动，心动则五脏六腑皆摇。”本病虚实之间常相兼顾，且虽其病位在心，但与五脏有关，尤其与肝之疏泄功能关系密切[29]。故中医多从肝心论治。针刺疗法以经络学说为理论基础，结合临床辨证，通过选取不同经脉并刺激相应穴位以疏通经络、调整阴阳、通行气血，进而达到治疗疾病、改善症状的目的。研究发现，针刺在CN上的应用主要有体针、足针、耳针、埋线等治疗措施。体针选穴以心包经、膀胱经、心经、胃经、肝经为主，常用穴位有内关、心俞、厥阴俞、肝俞、神门、足三里、太冲等。

现代医学对CN的病理生理机制主要从神经-内分泌因素角度进行解释：当机体处于消极状态如抑郁、焦虑、烦躁、悲伤时，下丘脑室旁核神经元受到刺激，增加合成促肾上腺皮质激素释放激素（CRH），并促进垂体前叶释放促肾上腺皮质激素（ACTH）等激素[30]，引起下丘脑-垂体-肾上腺（HPV）轴亢进。一方面亢进的HPV轴使皮质醇的释放增加，皮质醇、儿茶酚胺等物质导致血管内皮功能紊乱;另一方面交感神经与迷走神经拮抗失衡，交感神经张力增加，而迷走神经张力不足，造成自主神经功能紊乱。这些因素引起血管收缩、血压上升、心率加快等表现。

针刺治疗CN可能与以下3个因素有关：1）良性调节自主神经。心率变异性（HRV）是目前评价心脏自主神经功能的重要指标之一，能反映交感/迷走神经动态，是预测心律失常和心源性猝死的独立危险因素[31]。心房利钠肽（ANP）、精氨酸升压素（AVP）从中枢到外周均与焦虑障碍密切相关：ANP可抑制AVP和血管紧张素、调节垂体激素的释放与儿茶酚胺的代谢而抗焦虑;AVP可刺激垂体前叶释放ACTH而致焦虑[32]。有研究发现，针刺不仅能够调节HRV以改善心脏自主神经功能，又可良性调整外周心脏和血浆ANP的分泌及血浆中AVP的异常，调节外周ANP/AVP系统来对抗焦虑障碍以发挥“宁心安神”的作用[33-34]。此外，有研究发现针刺内关穴可以有效稳定患者心率，缓解患者紧张情绪，改善其焦虑不安的症状[35]。2）抑制炎症反应。炎症指标的变化预示心血管事件的可能性增加[36]。超敏C反应蛋白（hs-CRP）和肿瘤坏死因子-α（TNF-α）为机体重要的炎症介质[37]。hs-CRP可反映低度炎症反应下的C反应蛋白（CRP）水平，而CRP是心血管疾病最敏感的预示因子与危险因子。TNF-α可损伤血管内皮细胞，在很多心血管疾病的发病中具有重要意义。朱海东和刘云[38]发现CN患者hs-CRP、TNF-α较健康人群明显增高，提示CN患者体内存在异常炎症反应。针刺可调节炎症介质和抗炎症介质分泌的平衡[39]。王佩蓉等[40]研究发现针刺联合盐酸文拉法辛可有效减少抑郁症患者血清hs-CRP水平。李永春和郭丽[41]对32例稳定型心绞痛患者采取针刺“通补宗气法”，针刺后血清TNF-α含量显著降低。3）保护缺血心肌。针刺对缺血心肌的保护在许多研究中得到证实。其机制包括调节抗过氧化作用物质、能量代谢、血管活性物质、心肌细胞离子浓度、单胺类递质;影响心肌细胞超微结构;激活腺苷受体和阿片受体;抑制心肌酶活性等[42-43]。除此之外，还有学者通过基因芯片技术发现针刺可上调或下调细胞凋亡和应激反应蛋白相关基因，清除氧自由基[35，44]。以上从现代医学角度解释了针刺治疗CN的机制。针刺多维度、多层次、多水平地发挥作用，可能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针刺治疗CN优于常规西药的原因。

本Meta分析结果显示，针刺可改善CN患者临床症状。单独针刺或针刺联合西药在总有效率、HAMA评分、HAMD评分等方面均优于常规西药，具有一定优势，且安全有效。但本研究仍存在一定的局限性：1）纳入文献样本量较少，质量普遍较低，多存在随机方法描述不清楚、未使用分配隐藏，故可能存在选择性偏倚;2）纳入文献全部为中文发表，只有3篇文献报告了剔除病例及缺失数据但无详细的处理方法与意向性分析，可能造成报告偏倚;3）目前CN尚缺乏公认的观察指标，纳入文献多基于临床症状疗效指标及精神科自评量表，因此结局指标缺乏一定的客观性;各研究间干预措施缺乏统一性;4）未对是否根据患者的基线特征进行分层随机进行描述，每组患者之间可能存在不均衡的现象，使疗效评估存在偏倚风险;5）各研究中对CN患者的针刺治疗方式、穴位选取不全相同，在一定程度上对研究结果的疗效评价有影响;6）CN的发病受家庭、社会、心理因素影响，具有反复性、迁延性[45-47]。但纳入文献中普遍疗程较短，且后续随访少，远期疗效尚不明确。

综上所述，现有研究在一定程度上证实针刺疗效优于常规西药。受纳入文献质量的影响，此结论仍需更多高质量、大样本、多中心的随机对照临床试验的开展予以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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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06收稿 责任编辑：杨觉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