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村“农业+金融+电商”扶贫效果影响因素研究——以潜山市为例

张风山

（天津大学管理与经济学部，天津 300072）

消除贫困一直是中国社会经济全面发展的重要目标之一，尤其是在党的十八大以后，脱贫攻坚已经提升到国家战略的高度，在制度顶层设计上给予了大力支持，党中央相继出台并落实了多项精准扶贫政策［1］。乡村振兴是新时代思想指引下推动“三农”全面发展的重要抓手，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深刻认识到乡村振兴战略对“三农”发展的重大意义，将其摆在优先位置。而解决贫困问题是乡村振兴的主要内容之一，实现农村地区贫困居民的全面脱贫也是乡村振兴的必然要求［2］。在乡村振兴战略下，中国各农村地区积极响应党的号召，根据当地实际情况，结合党中央的扶贫政策，多方探索适合当地贫困人口实际情况的扶贫模式，其中，在金融扶贫框架下衍生出的“农业+金融+电商”扶贫模式就是认可度比较高的一种，该模式基于金融扶贫，依托当地农业生产，充分利用电子商务销售渠道，将农业生产、金融供给和电商销售有效结合起来，为农村地区的生产活动提供金融支持的同时，又为其农产品销售提供了方式，是一种可持续、综合性的扶贫模式，为中国农村产业振兴、农村地区扶贫效果提升贡献了重要力量。

潜山市是较早尝试“农业+金融+电商”扶贫模式的地区，在乡村振兴战略下，从脱贫角度迎合乡村振兴，积极响应国家各项扶贫政策，尤其是金融扶贫政策得到了潜山市的大力执行。早在2014年潜山市就已根据当地农业生产实际情况推出了“农业+金融+电商”的扶贫模式，利用现代互联网金融便利的融资渠道为农村贫困居民解决农业生产的资金问题，利用电子商务为农村贫困居民解决农产品销售渠道问题，着力将二者有效结合以解决农村贫困居民的农业生产与销售问题［3］。“农业+金融+电商”模式在潜山市农村地区取得了良好的扶贫效果，是可以尝试向全国大范围推广的一种扶贫模式。而“农业+金融+电商”模式的扶贫效果是在多方面因素共同作用下形成的，对该模式扶贫效果影响因素展开研究，可以更加详细地把握扶贫工作各方面细节，对于该模式的大范围推广及扶贫效果的进一步提升有着深远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1 “农业+金融+电商”模式下潜山市扶贫效果及措施

1.1 潜山市扶贫效果

潜山市是安徽省的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大别山连片特困地区县，也是全国第一个以特色县获批的县级市。2014年全市建档立卡贫困村60个、贫困户8.86万人，其中97%以上为农业人口，贫困发生率为16.93%。经过5年的脱贫攻坚战，截至2019年底，潜山市减贫人数约8.29万人，贫困村全部出列，贫困人口年人均收入增加4 800余元，全市年人均GDP涨幅达8.53%，当地整体经济发展水平显著提升，高质量通过了2018年度省第三方评估和国家脱贫成效省际考核。可以说，潜山市的脱贫工作在近5年取得了不俗的成绩，扶贫效果明显。在乡村振兴战略下，潜山市的脱贫手段主要依赖于将金融支持与电子商务相结合的“农业+金融+电商”扶贫模式，很好地为农村贫困居民的农业生产提供了资金和销售支持，推动了当地农业发展和农民收入提升。

1.2 “农业+金融+电商”模式下潜山市扶贫措施

1）电商扶贫。潜山市成立以副市长与多个相关部门组成的电商脱贫攻坚领导小组，先后颁发《电商扶贫实施方案》等多项政策，通过加强市域电商基础设施建设、开展电商扶贫培训、帮助农户开设网店、企业安排就业、组建电商公司、加大宣传推广等方式建成一个市级农村电子商务公共服务中心、544个乡村电子商务服务网点，培训建档立卡贫困户2 097人，涌现出多个优秀电子商务企业和个人创业典型，带动贫困户实现增收，极大增加了全市脱贫攻坚的信心与热情。

2）小额信贷扶贫。潜山市扶贫小额信贷工作于2016年正式推广，贷款分为户贷户用贷款与户贷企用贷款，以全市各农村商业银行投放为主，同时指导贫困户通过相关互联网金融平台借贷小额资金，贷款资金供贫困户用于旅游发展、种植、养殖等生产经营活动。5年来，财务部门每年都会为扶贫小额信贷借款人购买人身保险。截至2019年底，扶贫小额信贷累计发放5.8亿元，贴息4 539万元，兑现收益超1 500户4 500万元。

3）保险扶贫。潜山市保险主要分为贫困人口的人身意外伤害保险与小额信贷扶贫人员的意外伤害保险2种，保险的购买以柜台投保和网络投保为主。截至2019年底，全市已为辖区内所有建档立卡贫困户人口办理人身意外伤害保险，共计承保贫困人口意外伤害保险101 846人次，为34人提供理赔服务，累计保费407.3万元。自2015年11月起已为12 547户小额扶贫信贷人员提供意外伤害保险，给贫困农民的基本生活和工作提供了坚实的后盾，是保险扶贫的重要内容。

2 潜山市“农业+金融+电商”扶贫效果影响因素

在“农业+金融+电商”模式下潜山市取得了显著的扶贫效果，这是国家乡村振兴战略及相关扶贫政策大力支持的结果，同时也有金融机构以及电商企业的功劳，农民的个人因素也不容忽视，是各方面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结合于岚等［4］、白福臣等［5］的研究，将潜山市“农业+金融+电商”扶贫效果的影响因素归纳为贫困居民特征因素、政策特征因素以及金融与电商企业特征因素3个方面，每个方面又包含若干个具体因素。

2.1 “农业+金融+电商”扶贫效果影响因素定性分析

2.1.1 贫困居民特征因素

1）传统观念。贫困居民的脱贫观念是影响扶贫效果的重要因素，尤其是在农村居民受教育程度普遍不高的情况下，贫困居民对国家扶贫政策的了解程度直接决定着其响应国家扶贫政策的积极性［6］。不少贫困居民仍习惯于过去政府“输血式”的扶贫模式，“等、靠、要”思想依然存在，甚至对金融与电商类扶贫政策持抵触心理。同时他们普遍缺乏现代金融知识，风险意识薄弱，对现代互联网融资手段知之甚少。

2）受教育程度。受教育程度代表一个人的认知能力和接受新事物能力，一般个人受教育程度越高，越容易理解和接受新事物，同时也更具胆量和魄力［7］。面对互联网金融以及现代电子商务等新事物，贫困农民受教育程度越高，排斥心理就越弱，相应的国家扶贫政策就更容易被接受，扶贫效果也就越明显。

3）农民技术水平。目前潜山市除了以天柱山镇为龙头的旅游生态链较为完整外，桑蚕、瓜蒌等各类农特产业并未确定标准化的种植模式，大多由农户自主生产经营。农户技术水平与生产环境参差不齐，各类产成品质量也未能保证，农特产业产品同质化较为严重，竞争激烈且缺乏龙头企业的引领作用［8］。不少贫困居民脱贫后就脱离了政府的政策支持，缺乏主观能动性，返贫现象时有发生，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整体扶贫效果。

2.1.2 政策特征因素

1）信息基础设施。潜山市位于大别山深处，辖区内以山区为主，经济水平整体发展滞后。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村宽带进乡入村”是潜山市乡村信息化振兴的重要举措，辖区内大部分地区已经实现了网络畅通，但在山区深处的一些村镇仍未完全实现光网、基站及宽带等基础设施的全覆盖，这对互联网、智能手机等本来就比较陌生的农民来说更是雪上加霜，深刻影响着利用互联网金融和电子商务实现脱贫的效果。

2）资金利用效率及产业资源。部分村镇“农业+金融+电商”扶贫政策的切实行动力度较低，很多只是走个形式，扶贫政策的宣传不到位，一些贫困农民由于不了解政策出现了跟风贷款、盲目贷款的现象，并将贷款资金用于生活性支出，造成资源浪费，降低了扶贫效率。县域规范化电商企业稀缺，各部门及有关企业亟需引进、培养专业型人才来引领当地各产业的发展及业务链的延伸。

3）信息对称性。潜山市的信用体系建设一直处于滞后阶段，政府建档立卡及银行小额信贷的信息采集人员素质水平参差不齐，对此工作重视度较低，信息纰漏、数据造假现象时有发生。此外，县域电商企业的信用数据与金融机构征信体系并未共享，信息不对称，从而增加了信贷程序的复杂性，影响了贫困农民的贷款方向。政策强制性、扶贫信贷利率低，人力、技术成本高等问题也限制了很多非正规金融机构参与市场竞争。

2.1.3 金融与电商企业特征因素

1）金融机构信贷选择。传统金融机构为了风险最小化，在扶贫贷款对象的选择上具有侧重性，大量涉农资金都流向了国有农企以及具有信用信息的群众，同时扶贫贷款种类也极为局限［9］。市域小额信贷投放银行主要以潜山农村商业银行、中国邮政储蓄银行等为主，现代互联网金融渠道发展受限。此外市内很多电商企业处于发展阶段，规模较小，而金融机构对于此类中小企业的融资审批条件较为苛刻，因此融资渠道较窄也成为限制当地扶贫效果的重要因素。

2）农业保险规模。参与农业保险不仅可以有效减少农户的经营风险，还能大幅增加各类金融机构入驻金融与电商企业扶贫的积极性，推动区域经济增长，所以农民参与农业保险的整体规模状况影响着潜山市“农业+金融+电商”扶贫整体效果。政府与保险公司应该充分意识到保险扶贫的重要性，加大宣传力度和针对贫困农民的优惠力度，不断提升贫困农户参与保险的积极性。

3）电商企业标准化程度。潜山市现有村级电商服务站183所，仍有1/5的网点尚未挂牌，高度品牌化、标准化的电商有限公司不到10所。企业管理模式紊乱，农户电商经营技能匮乏，缺乏经典的可学习借鉴的成功经验。此外，各村镇道路基础差，物流配送中心数量少，相关专业人员也较稀缺，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农业+金融+电商”的扶贫效果。

2.2 “农业+金融+电商”扶贫效果影响因素实证检验

2.2.1 问卷调研为了深入研究“农业+金融+电商”模式扶贫效果的影响因素，本研究采用实地调研的方式了解贫困居民对该扶贫模式的评价。本次调研共走访了潜山市的天柱山镇、黄埔镇、源潭镇、王河镇等8个乡镇、27个行政村，向当地贫困居民发放调查问卷297份，收回有效问卷265份，问卷有效回收率为89.2%，具体调研区域及获取样本情况见表1。

表1 调研区域及样本获取情况

2.2.2 模型选择及变量定义农民的家庭收入提升状况体现农民脱贫状况，在问卷调查中，对农民的家庭收入提升情况给出“没有提升”“有一定提升”和“提升幅度较大”3个备选项，所以本研究选择多元Logistic回归模型对其进行量化分析。以农民家庭收入提升状况为被解释变量，以“农业+金融+电商”扶贫效果的影响因素为解释变量，构建多元Logistic回归模型。解释变量主要根据上文定性分析内容，并结合王旭杰［10］、武舜臣等［11］、张俊英等［12］的研究成果而设置，具体变量体系及解释如表2所示。

表2 变量体系及解释

2.2.3 模型拟合与分析

1）描述性统计分析。首先计算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值，了解各变量的基本情况，如表3所示。从各变量的最小值、最大值来看，各变量整体较好，不存在奇异值。从均值与标准差可以看出，各变量基本处于正态分布状态，适合构建回归模型。

表3 各变量描述性统计值

2）模型拟合与检验。利用上文获取的调研数据和设置的变量构建“农业+金融+电商”扶贫效果影响因素的多元Logistic回归模型，并对模型的拟合效果进行检验，计算过程由SPSS 21.0软件实现。模型拟合结果见表4。

表4 Logistic模型拟合结果

由表4可知，可决系数为0.682，豪斯曼统计量的显著性水平为0.753，显著性水平很高，卡方统计量的伴随概率为0.000，检验结果很显著，所以该多元Logistic回归模型整体拟合效果很显著，可用于实际问题分析。

3）模型拟合结果分析。在居民特征变量中，X1在0.01水平上显著为正，农民对“农业+金融+电商”扶贫模式的接受状况深刻影响着其家庭收入状况。X2在0.01水平上显著正向影响被解释变量，说明农民受教育程度越高该模式扶贫效果越好。X3在0.10水平上显著且系数为正，说明农民接受过种植、栽培、养殖等技术培训与学习，其生产技术水平越高，收入增长越快，脱贫效果越好。

在政策特征变量中，X4在0.10水平上显著正向影响被解释变量，农民对现代互联网、智能手机等技术越熟悉，当地信息基础设施越好，越有助于“农业+金融+电商”扶贫效果的提升。X5通过了0.05的显著性水平且系数为正，说明农民获取的贷款资金主要运用于农业生产时，金融机构提供的扶贫资金整体利用效率越高，提升扶贫效果越有效。X6在0.05水平上对被解释变量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农民如果拥有征信记录，可以很好地帮助金融机构以及电商企业判断其信用状况，农民越容易获取金融机构提供的扶贫资金以及相关电商企业资源，越有助于提升潜山市整体的扶贫效果。

在金融与电商企业特征变量中，X7通过0.05的显著性水平，负向影响着被解释变量，与前文的定性分析结论相吻合，说明金融机构的信贷对象选择会对农民脱贫质量产生显著影响，农户从传统商业银行获取资金与从互联网金融渠道获取资金的成本、使用效率、便利程度等都存在一定差别，整体上从传统商业银行获取贷款的效率较低，对扶贫效率的提升幅度相对较低。X8通过了0.05的显著性水平，并且系数为正，农民参与农业保险的额度越大，越有助于其家庭收入的提升，对整体扶贫效果的提升影响也就越显著。X9在0.10水平下显著且系数为正，与前文定性分析吻合，当地电商企业标准化程度越高，越有助于农民通过电商平台销售农产品，对提升农民家庭收入以及当地整体扶贫效果有显著的影响。

整体来看，模型中各解释变量的拟合参数均通过了0.10的显著性水平，对被解释变量均有一定的影响，并且拟合参数符号与前文的预期影响方向一致，实证分析结论与前文的定性分析结果高度吻合。同时各变量之间也存在一定差异，其中X1、X2通过了0.01的显著性水平，显著性最高，农民个人特征因素的影响最大，农民的传统观念以及受教育程度是影响“农业+金融+电商”模式扶贫效果的最主要因素。X5、X6、X7、X8通过了0.05的显著性水平，扶贫资金利用效率、征信信息对称性、商业银行信贷选择以及农民参与农业保险额度是影响农民家庭收入的重要因素，对潜山市“农业+金融+电商”扶贫效果有较显著的影响，政策特征和金融与电商企业特征对扶贫效率的整体影响相对弱一些。其他变量均通过了0.10的显著性水平，虽然显著性不高，但是对被解释变量也有一定的影响，农民的技术水平、当地的信息基础设施和电商企业标准化程度也对扶贫效果有一定影响。

3 结论与建议

3.1 主要结论

1）在乡村振兴战略下，潜山市“农业+金融+电商”模式取得了不错的扶贫效果，贫困发生率在近5年里持续下降，贫困人口大幅减少。

2）“农业+金融+电商”模式的扶贫效果受到农民个人特征、政策特征、金融与电商企业特征等多种因素的共同影响，但不同因素的影响显著性存在一定差异。

3）众多影响因素中，以传统观念和受教育程度为代表的农民个人特征因素的影响最大，政策特征和金融与电商企业特征中的扶贫资金利用效率、征信信息对称性、商业银行信贷选择以及农民参与农业保险额度等因素对潜山市“农业+金融+电商”扶贫效果有较显著的影响，其他因素有一定影响力，但相对较弱。

3.2 政策建议

1）优化市域扶贫环境，分批次开展宣讲、培训活动。政府部门应充分发挥自己的引领作用，继续加大山区深处电网升级改造工程，拓展光网、基站及宽带覆盖区域，加快智能机普及，使贫困群众享受到更加便捷的信息服务。此外应增设扶贫监督组，提高工作人员的素质与责任意识，完善基础设施，优化扶贫环境。通过提高薪资水平、制定优惠政策等措施引进各类技术人才，树立扶贫标杆。同时可以在各地设立信息服务站，下派业务员或者志愿者定期为当地农户、退伍军人等开展金融宣讲与电商技术培训活动。拓展农户金融知识，树立风险意识，规范产业技术，进而更加透彻地解读“农业+金融+电商”扶贫政策。

2）协助非传统金融机构发展，拓展融资渠道。政府可以与小额信贷公司、互联网金融机构等合作，降低此类机构准入标准，充分利用其强大的数据洞察力，把握市场方向，并创新出更多符合市域产业实情和农户需求的信贷种类，弥补传统机构的不足。同时也应为此类机构制定相关奖励政策并发放一定财政补助，降低企业业务成本，激发其主观能动性。

3）发挥互联网金融优势，创办市域信用信息数据库。凭借互联网金融的低成本、高效率、风控强等一系列优势，政府可以同时与互联网金融企业、传统金融机构合作，市政府牵头创办信用信息数据库，在此平台上银行与互联网金融企业实现信用数据共享，同时与政府的扶贫信息库相对接，从而更加精准地反映一个农户的信用信息。互联网金融企业凭借强大的数据库、云计算技术为银行推荐优质客户，降低业务风险，银行也会为互联网金融企业提供更多的数据支撑，从而更加准确地把握市场行情，提高市场竞争力。

4）与大型电商平台合作，引进大数据物流体系。政府应进一步加强市内电商企业与大型电商平台的对接，借助此类平台扩展当地农产品的产业规模，加强产品标准化、品牌化，培养龙头企业，并带动当地更多贫困农民就业。为了拓展电商扶贫延伸链，可以设立市域现代化物流中心，加大物流站点的建设，并针对各类农产品的性质采取适宜的运输方式，同时对运输物资、产品质量等情况进行实时监控，与大型的物流企业合作，积极引进与培训专业人才，确保物流体系的高效运行。

5）创新保险扶贫模式，增强资源配置。政府及金融机构可以加强与各保险公司的合作，创新扶贫保险与农业保险种类，作为扶贫政策的兜底步骤进一步降低金融扶贫与小额信贷扶贫风险。政府可以成立担保机构来分散保险公司的业务风险，同时也可使用部分涉农资金或扶贫资金为贫困户统一购买某一险种来助力扶贫政策的顺利实施，在提高保险公司收益的同时，也极大增强了公司的合作意愿与创新动力，促进市域经济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