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倩
(湖南第一师范学院,湖南 长沙 410205)
数字出版是近十年来出现并蓬勃发展起来的新型出版形式,随着对数字出版认识的不断加深和完善,研究学者对数字出版、数字出版内容等基本概念的界定亦越来越深刻。当前比较受一致认可的“数字出版”的定义是:数字出版是以内容为基础的新兴出版方式。在数字出版产业发展过程中,内容是生存的根本,数字技术只是为了使内容能更有效传播的科技形式(方卿、王清越,2011)。而出版活动的核心价值就在于创造、编辑与传播内容,因此,何戈、付继娟、耿东锋(2010)将“数字出版产业的内容管理”定义为“在内容上进行包括收集、编辑处理、格式转换、审核、版本控制、内容测试、发布等处理的过程”,其实,不管何种定义,我们都不难发现,数字出版依旧是一个以“内容为王”的新兴模式,我们可以通过对其内容的分类来改善并挖掘出更好的差异化管理模式实现其更好的良性发展,并据此来推动中国数字出版的转型升级,让更多人感受到数字出版与传统出版相比与众不同的魅力所在。
绝大多数的现有文献沿用的是张立(2005)所提出的大众出版物、专业出版物和教育出版物三类别的划分标准,这实际上是传统出版物的划分标准在数字出版内容分类中的一个延续,三分法的划分显然是有失公允的,因为实际上大众出版中的虚构类图书与非虚构类图书信息特性存在很大差异,而人文著述与科技信息的数字出版模式也存在很大差异。有所创新的是,于文(2011)在《内容的属性差异与数字出版的多重模式》一文中,认为大众出版、教育出版和专业出版并不是选择数字出版模式的判断标准,而应当根据内容本身的属性特质来开展数字出版,并基于创作、传播和接受过程的差异,将数字出版内容分为强主体性内容、强客体性内容、高互动性内容。当前关于数字出版内容的分类还停留在比较僵化的阶段,一味地拘泥于传统出版物的三分标准,偶有探索,尚存在一定的缺陷。而这样的僵化和不足,必然导致数字出版管理难以有针对性地开展,造成行业和消费者的损失。
数字出版产业是传统出版产业在出版形式上的延伸,从数字出版内容的构成来看,依照出版内容原始载体的不同,可被划分为三类:原始载体非数字化、尚未且亟须数字化的内容;原始载体即为数字化形式的内容;同时拥有数字化与非数字化两种载体的内容。本部分内容将详细研究此分类标准。
①原始载体非数字化、尚未且亟须数字化的内容。在中国五千年的历史文化中,保留下来大量的、价值不可估的文史资料。对于尚未被数字化的历史遗留瑰宝,最大限度地抢救进而开发这类内容资源已是当务之急。②原始载体即为数字化形式的内容。随着互联网的普及和人们消费习惯的变迁,近年来网络上涌现了大量原创文化作品,这些原始载体即为数字化形式的内容资源,是数字出版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③同时拥有数字化与非数字化两种载体的内容。随着数字化普及,越来越多的资源不再以单一的载体进行传播,以往报纸、书刊作为主流的传播方式,现在数字化的介入使传统传播方式得到了扩充,因此大量出版内容得以通过传统载体和数字化载体两种形式传播。
在将所有的数字出版内容按照以上标准划分以后,本部分将着重研究每一类数字出版内容的属性和特征,这主要是指数字出版内容的传播形式、传播渠道、消费者群体、出版企业等,为构建差异化的管理模式提供研究准备。
①原始载体非数字化、尚未且亟须数字化的内容的属性和特征。这些文化遗产都以纸质甚至石碑、甲骨为载体,显然是非数字化的。这类内容资源的受众一般是学生、关注中国文化历史的民众以及从事文化领域工作的专业人员。②原始载体即为数字化形式的内容的属性和特征。这类内容资源的展示形式是多样化的,涵盖了网络文学、博客、论坛、微博、微电影、电子游戏、手机报纸、电子唱片等。这类内容资源的受众多是时尚、充满活力、易于接受新事物的年轻人群体。③同时拥有数字化与非数字化两种载体的内容的属性和特征。第一种是传统出版在前、数字出版在后的内容资源,这类内容一般是传统出版后认同度高,导致了人民群众对数字化产品的需求,因而数字出版得以出现,这包括文学作品和电影电视剧作品等;第二种是电子出版在前、传统出版在后的内容资源,这类内容一般是通过网络向公众展示后,得到了良好的反响或产生了产权的争议,而通过传统出版加以传播和保护,如一些畅销书;第三种是传统出版和电子出版几乎同时展现的内容资源,这类资源一般是想依靠多种渠道传播,同时满足不同人群的需求偏好。
针对不同类型的出版物,学者们提出了不同的管理模式。宋婵(2009)对大学出版社期刊的规范管理进行了探索性研究;吕志军(2010)研究了面向数字化的科技期刊出版业务流程问题,并提出了科技期刊的过程型组织结构这一适合科技期刊管理的组织结构体系;于斌(2011)专门研究了专业出版社的数字化问题,并提出了基于元数据的专业期刊知识管理模式;赵晓红(2011)针对中国农业出版社的数字出版内容管理问题展开案例研究,研究认为中国农业出版社应当着力打造内容加工平台、内容资源管理平台和内容应用平台。于文(2011)对其分类的数字出版业提出了不同的管理模式:客体性内容应采用数据库定制模式;主体性内容应采用电子书出版模式;互动性内容应采用在线互动模式。而于文(2011)及以后的研究也存在的两个显著缺陷:一是按该分类标准会出现同一出版内容可以同时分属不同类别,分类结果的互相覆盖表明了分类标准的模糊性;二是对数字出版内容进行合理分类和针对性管理的立足点应当是出版单位和监管部门而非消费者。划分标准的缺陷必然导致数字出版内容管理的不足。
在分析了每一类数字出版内容的属性差异后,针对每一类出版内容的特征,探究不同的管理模式。模糊来讲,原始载体非数字化、尚未且亟须数字化的内容应采用挖掘、开发与数据库式管理模式;原始载体即为数字化形式的内容应采用规范监管与精品化打造模式;同时拥有数字化与非数字化两种载体的内容应采用消费者导向管理模式。
①原始载体非数字化的内容应采用挖掘、开发与数据库式管理模式。要深入挖掘这些原始载体非数字化的、有较高文化价值和商业价值的内容资源,在对这些内容资源完成挖掘和开发后,建议采用数据库式的管理模式。②原始载体即为数字化形式的内容应采用规范监管与精品化打造模式。各级文化监管部门要针对网络创作作品制订并实施严格的规范标准,同时保障审核制度的规模化和健全化。对于出版企业,要大力提高数字化产品的创作质量,健全内容的内部审校制度,要转变管理理念,重视精品化产品的打造。③同时拥有数字化与非数字化两种载体的内容应采用消费者导向管理模式。针对这一类内容资源,出版企业要重视消费者的层次差异、市场细分、产品需求和消费偏好,要更加注重消费者需求在两种载体相互转化中的作用。
综上所述,本文正是从分类标准和管理主体两个方面,将有针对性的差异化内容管理模式的理论与数字出版产业的生存实践结合起来,由此将基于原始载体下的数字出版进行一场透彻而深刻的研究,系统探讨基于原始载体差异的数字出版内容分类以及差异化管理对当代的中国数字出版产业建设所产生的影响与启示,希望能对中国的数字出版产业之路有所建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