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 波
(沈阳开放大学, 辽宁 沈阳 110003)
“一带一路”是我国传承古代丝绸之路文明,与沿线国家进行和平、互利、友好交流的重要发展倡议。截至2021年6月,中国与171个国家和国际组织签署了205份共建“一带一路”合作文件,2020年全年与沿线国家货物贸易额1.35万亿美元,占我国总体外贸的比重达到29.1%。[1]教育合作,是实现“一带一路”倡议中“文化包容”内涵的重要举措。开放大学承担着我国加快发展面向每个人、适合每个人、更加开放灵活的教育体系,建设学习型社会,以及构建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教育体系的重要使命,面对国家“一带一路”倡议,开放大学应科学定位,勇担使命,确定合理的目标取向、行动策略,为国家发展提供有力的人力、智力支持。
区域开放大学是国家开放大学设置在各省的分支,目前在全国构建了终身教育体系,拥有非学历教育、培训、资格考试等方面的优势资源,拥有庞大的在线教育运行体系,能够弥补本科、高职、中职之间的空白。2016年以来,教育部先后发布《推进共建“一带一路”教育行动》《高校科技创新服务“一带一路”倡议行动计划》《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等重要文件,将教育开放合作作为“一带一路”倡议中的先导。这为区域开放大学建设带来了新的机遇,同时也提出了挑战。
在“一带一路”倡议下,区域开放大学的办学理念也需要进行快速变革。由于我国教育国际化长期处于借鉴发达国家经验的阶段,区域开放大学存在国际化发展人才培养目标定位不清、人力资源和创新技术的输出有限、课程改革与国际先进水平对接不足等问题,对外开拓性人才培养能力不足,教学质量距离国际一流水平尚有较大差距。
面对“一带一路”倡议,开放大学首先需要在办学思路方面尽快转变,明确自身在国际化人才培养方案制订、国际标准专业和课程建设、对外开拓性人才培训、人力资源和创新技术输出、文化沟通和融合等方面改革的必要性,将其确立为学校战略,确立国际化、开放性的办学理念,满足“一带一路”倡议发展要求,为中国联合沿线国家扩大和加深开放,提高经济社会发展水平提升做出新的贡献。
当前,随着国家各类高等学校招生政策改革和适龄人口的减少,开放大学面临着越来越严峻的生源短缺、发展资源短缺问题。在“一带一路”倡议下,开放大学的教育服务对象发生拓展,不仅包括本国学生、企业职工,而且也包括其他国家的志愿者、留学生等。这些新的教育对象,涉及沿线不同国家,他们的语言、价值观念、思维方式、学习方式都有着自身的特色,对教育教学提出较大挑战,但同时也带来了巨大的教育需求,例如普通话、中国传统文化等适应性教育的需求,外语合作交流的需求,就业的职业技能认证需求等。
因此,区域开放大学需要进行相应研究和分析,提高培养能力,进行国际化教学内容、管理手段、教学方法等方面的重新设计,提出有针对性的教育策略,大力开展国际合作办学,综合利用国内和国外两种资源提高自身发展能力,打造新的竞争力。
在“一带一路”倡议下,区域开放大学不仅需要为本区域提供合格的人才,更需要满足沿线国家开放教育协同发展的要求,组织国家间的人才培训和交流,为沿线国家开放教育水平的整体提升做出贡献。
因此,开放大学需要重新考虑自身的管理体系,进行积极的变革,包括建立适应国际合作交流的制度,完善国际化的组织管理机构,健全人财物方面的保障。例如加快师资队伍建设,建立国内外结合、专兼职结合的良好师资队伍结构;围绕对外开放教育需要提升师资队伍外语教学能力、课程开发能力、考核评价能力,与各个兄弟院校和国外院校联合研究沿线各国开放教育人才培养情况和标准,促进沿线国家人才的流动等。
总之,面对“一带一路”倡议发展,开放大学必须充分认识到转型的必要性,明确学校的发展定位,确立合理的办学方向和改革方略,推动自身实现与时俱进的发展。
区域高等教育理论是近年来高等教育领域的重要理论,该理论主要研究高等学校和区域社会、政府、产业之间的关系。“一带一路”倡议本身就是一种大区域的经济、社会发展模式。前斯坦福大学副校长麦克•哈洛(Michael Harloe)是其中的代表性人物。他指出,国家、市场和高校在市场经济发展过程中,已经越来越多地从分离走向融合,形成了一种开放的、合作的发展模式。目前越来越多的高校参与到区域经济发展、社会发展中,研究力量也呈现出多元化和跨界的特征,例如跨学科、跨组织以及跨行业等的合作研究和实践越来越多,复合型学科建设进度加快,教育理论的应用研究日渐盛行,推动了我国学习型社会、和谐社会的建设,对行业转型和技术升级、企业创新发展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2]面对该区域的需求,区域开放大学需要进行相应转型,以便适应我国与沿线国家合作发展的需要。
全球化对教育的直接影响就是跨国教育的出现。因此,全球化与高等教育国际化的辩证关系主要体现在跨国教育和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关系上。当前国家间合作的全球化趋势已经不可阻挡,每一个国家想要得到良好的发展,都必须融入全球化产业链、技术链、创新链中。高等教育国际化是全球化的一个缩影,一方面受到全球化大趋势的影响,需要调整自身的办学定位和办学形式,另一方面也需要通过多元化人才培养,为国内和国外输出人才、智力,促进相关国家文化教育的互动和交融发展,这从一定程度上可以缓解国家间信息鸿沟的加宽、经济竞争的激烈化、学术自治与市场力量的潜在冲突、市场的透明度监管等全球化发展带来的问题,降低国家间合作的风险。欧洲教育委员会(COE)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对跨国教育进行了新的定义,认为高等教育项目所提供的教育服务可以作为某个国家教育体系的一部分,也可以相对独立实施,其形式可以是多样的,包括海外教育项目、设立分校、特许经营、学分互认、虚拟大学、国际型教育机构等。也就是说,“一带一路”倡议下,开放大学通过自身的国际化,与跨国教育机构进行合作,能够实现双方的共赢。
区域化理论认为区域之间合作的形式是多样的,包括区际、区域、跨区域和超区域等四种形式。其中跨区域合作也称为超大陆维度的合作,例如亚洲与太平洋地区的合作、欧盟与东南亚国家联盟建立的合作等,实现不同区域之间建立紧密的合作联系。超区域合作形式涉及超越区域政府力量的团体组织,例如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欧洲理事会和欧洲委员会等。一般来说,学界认为区域化和高等教育国际化是存在差异性的,需要实事求是地分析其具体差异性,另外,还要明确全球化意义以及国际化意义之中区域化之间的差异,明确合作的具体形式,联合相应的机构采取有效的合作模式。[3]
苏格拉底计划(SOCRATES Program) 是区域化国际合作理论应用的典型代表,它由欧盟制定,从1995年至2006年实施,在促进和普及欧盟通用语言、促进教育合作、人才市场流动等方面发挥重要作用,有力推动了欧盟与其他国家的互惠发展。该计划的成功实施,为“一带一路”倡议的实施提供了良好参照,为区域开放大学投身沿线国家建立的新型区域发展战略,国际化交流和合作提供了路径启示,也预示了其广阔的发展前景。
面对“一带一路”带来的挑战,开放大学需要重新思考自身在区域和国家发展中的定位。2020年8月,国务院出台《国家开放大学综合改革方案》,提出要用5年时间,解决“定位不清晰、体系不健全、质量不高”等问题,使国家开放大学成为“我国终身教育的主要平台、在线教育的主要平台和灵活教育的平台、对外合作的平台”。因此,开放大学应积极创新,实现以下三方面的转变,在“一带一路”倡议实施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开放大学办学40多年来,累计招收学历教育学生2 050万人,毕业学生1 512万人,解决了20世纪50年代、60年代出生的两代人的学历补偿问题,承担了高等教育大众化、优质教育资源推广的重要职能,为我国改革开放建设提供了大量人才支撑。面对我国“一带一路”倡议的需要,区域开放大学应当认真研究自身角色的转变,科学确定办学定位。要围绕中国与合作国家在语言、文字、艺术、科技等方面互相了解、互相交融的需要,有针对性地发展多样性的专业,积极探索交叉专业,积极发展应用型专业,推动两国间留学生教育、访学活动等,为政府提供转移人才服务,为企业提供跨国工作人才能力培养服务,为两国民众提供优秀文化研究、普及、宣传和传承服务,实现办学定位全面拓展。
开放大学长期以来坚持“敬学广惠、有教无类”的优良传统,面向多类群体开展多种类型、层次教育,“积累了低成本、高效益举办高等教育和面向在职人员开展职业教育的中国经验,彰显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制度优势”,建立了中国特色的开放教育管理模式,得到国内外认可。面对“一带一路”倡议发展要求,区域开放大学要适应我国大学由管理走向治理的趋势,坚持现代化、国际化大学的定位,以国际一流大学治理模式为蓝本,建立以国际通行管理标准为参照,瞄准新的人才培养对象、新的培养目标、新的服务对象,快速调整管理理念,在管理制度、管理机构设置、人员配备等方面进行全面升级,推动管理机制由管理向治理全面转变。
在服务面向方面,开放大学必须坚持地方性和国际性结合发展的定位。在经济全球化日益深入的今天,我国已经进入快速转型升级的阶段,在国际经济的一些关键技术领域占据了优势地位,在对外合作中的主导性越来越强,对技术、知识输出的量和质的要求越来越高。因此,区域开放大学由封闭式走向开放式发展是一种必然趋势。开放大学必须主动适应地方各类产业对外开放需要,对接“走出去”企业国内外两个市场的国际化员工培养需要,打破学校教育的条框,走向社会化办学和国际化办学,推动多层次、多形式办学的选择,推动与沿线各国优质教学仪器设备、教材课件和整体教学解决方案输出,创新社会服务、科学研究形式,实现教育与经济的良性互动发展,实现产教的深度融合。
开放大学应当从办学理念、专业结构、师资队伍、现代治理结构等方面开展主动改革,打造政校行企教育服务平台、国际化课程学习平台、国际型师资培训平台等三个平台、四个中心,实现新时期新发展。
“高校的生命周期与转型发展是息息相关的。发展周期、发展阶段变了,发展形态要求也会发生相应的变化。”[4]“一带一路”倡议关系到学校可持续发展,也关系到全体师生员工的切身利益,需要从上到下全面开展理念培训,统一转型发展的思想。学校应深刻认识到自身战略转型的必要性,例如,辽宁开放大学、沈阳开放大学等东北地区的区域开放大学应当瞄准我国东北亚自由贸易区、中蒙俄经济走廊、环渤海经济圈、北极航线等经济发展布局,组织教职工深入“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高校、企业考察调研,深入了 解本区域和国际生源对象及企业的需要;邀请专家或依托平台开展系列性、周期性培训,引导全体教职工从内心认同转型发展,积极贡献智慧和力量,推动学校特色发展、国际化发展。
区域开放大学要以国家开放大学为中心,统筹规划,发挥自身的创造力和积极性,围绕区域省份与合作国家在语言、文字、艺术、科技等方面互相了解、互相交融的需要,开办中文教育、翻译教育、出版教育,围绕我国在机械加工、5G技术、装备制造、轨道交通、医药卫生等方面的优势产业,积极探索交叉专业,积极发展应用型专业。以东北地区为例,辽宁、吉林、黑龙江开放大学以及沈阳等中心城市开放大学,应面向辽宁沿海经济带、长吉图开发开放先导区、沈阳经济区、哈长城市群等区域发展战略,与东亚、西亚、东欧等“一带一路”沿线合作国家开展深度合作教育,打造两国间留学生教育、访学活动中心,政府转移人才服务中心,企业跨国工作人才能力培养中心,国际优秀文化研究、普及、宣传和传承服务中心,实现办学定位全面拓展。[5]
区域开放大学要继承和发扬覆盖全国的优质课程体系、体系完整的服务机构优势,积极适应在线开放课程、混合式教学发展趋势,推动5G技术、移动学习技术在成人教育、社区教育、老年教育方面的应用,面向“一带一路”国家合作办学专业,搭建国际化课程学习平台,联合区域内各类本专科院校力量,以国家精品在线开放课程为标准,打造传统文化交流、文字语言交流、科学传播、技术培养等若干品牌课程,为合作国家间的学习交流提供优质课程服务,提升混合式教学水平。
师资队伍是一所学校改革转型的关键要素。在“一带一路”倡议下,开放大学不仅需要为本区域提供合格的人才,更需要满足沿线国家开放教育协同发展的要求,组织国家间的人才培训和交流,为沿线国家开放教育水平的整体提升做出贡献。因此,需要开放大学建立国内国外结合、专兼职结合的良好师资队伍结构,围绕对外开放教育需要,提升师资队伍外语教学能力、课程开发能力、考核评价能力,与各个兄弟院校和国外院校联合研究沿线各国开放教育人才培养情况和标准,促进沿线国家人才的流动。
国家开放大学是我国国家学分银行牵头单位,2012年开始探索国家继续教育学习成果认证、积累与转换制度建设,到2021年,已经以区域开放大学为基本单位,建成了以国家学分银行平台为依托,遍布全国的区域性学分银行管理体系,为我国1+X证书制度试点建设、证书考核提供高水平服务,同时推动学分认定转换,建立了覆盖全国本科、中高职院校的学分转换规则体系和在线认证体系,为书证融通、课证融通提供了良好基础,区域开放大学应当充分利用以上优势,为我国对外就业人员国际能力提升以及沿线国家人员在国内就业后的能力提升,提供良好的学分银行服务。
根据学校对外合作的需要,区域开放大学应按照国家要求,积极探索“集团化”办学模式,按照“集团化”办学架构,进一步优化体制机制,完善办学体系的治理结构,推动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促进集约共享和高效运行,发挥协同效应和规模效益,加快实现统一的办学质量标准,不断优化学校的内部治理结构,促进简政放权和管理重心下移,形成二级学院自我管理、自我约束、自我激励、持续发展的运行机制,对创新创业、老年教育、成果转化、社区工作等开展卓有成效的探索,形成新的运行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