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元素在当代民族声乐演唱中的应用分析
——以《醉了千古爱》为例

2021-11-26 17:34尹湘云
黄河之声 2021年12期
关键词:千古演唱者气息

尹湘云

引 言

《醉了千古爱》的词作者是陈道斌,曲作者是栾凯。其中,陈道斌是一名中国人民解放军广州军区政治部的战士,兼任文工团的词作家。他多次替国内诸位歌手创作了不少的曲目,包括彭丽媛、宋祖英、方琼以及廖昌永等知名歌唱家。陈道斌比较善于从历史的视角展开创作,采纳现代化的诗歌语言,从而使得其歌词凸显出古典雅韵的同时,也散发出时代的气息,因此备受音乐人士的青睐。其具有代表性的经典曲目包括:《兵马俑》、《孔雀》、《康定情缘》、《醉了千古爱》等。至于曲作者栾凯则是国内著名的作曲家和音乐人,他同时也是解放军艺术学院音乐系的一名教授。其音乐创作的特点表现为:深厚的基础、娴熟的技法,凸显出创新的特质。其代表作包括:大型民族歌剧《沂蒙山》、《同心结》,交响音画《流动的紫禁城》,舞剧《牡丹亭》,歌曲《我的深情为你守候》、《归去来兮》、《醉了千古爱》等等。

一、作品曲式结构分析

《醉了千古爱》属于缩减了的、再现三段式曲式结构的民族类声乐歌曲,该作品曲式的结构并不复杂,整首乐曲统共包括103小节,大体上区分成AB两段。该作品调式所采纳的是中国民族五声调式的#d羽调式(加变宫)以及e羽调式(加变宫)。该首歌曲的前奏让听者骤生追忆过往云烟的听觉感。其后,该作品的旋律根据4/4的节拍逐渐展开。该曲在两段之中渲染出两类相异截然不同的旋律情境,其中,该曲的第一部分主要体现出叙事和抒情的特点,旋律的进行也较为地迟缓,且以二度级进以及三度小跳进为轴心在中低音区进行。中间处的间奏用钢琴进行伴奏,且大量地采纳了琶音的音型,从而致使全部的旋律演进变得更为顺畅。在电子的伴奏版中,采纳了主要是琵琶的管弦乐配合和笛子的民乐配合,从而使得民族与戏曲二者得以有机地整合,尽可能地营造出故事的浓郁氛围,凸显出作曲家别具一格的创作特点及其博大的文化修养,同时也能够有效地掌握好音乐的创作特色。

二、京腔化演唱风格在《醉了千古爱》中的应用分析

(一)有关气息的应用

《醉了千古爱》这首歌曲富有鲜明的京腔化的戏曲特色,而京腔特色曲目演唱时非常强调气息的应用,着重“形神兼备”的要求,无论是声音还是气息,均属于“形”的外在表现方式,而气声又是外在的一种体现,属于附属性的地位;至于“神”则归为演唱者身体内在的要素,处于统领的地位。显而易见的是,“气为声之本”。在进行声乐尤其是民族歌曲的演唱过程中,呼吸被视作演唱的一项最为基础的条件。演唱者在准备演唱时,应及时地吸好气,从而确保声音具备一个连续不断的有力支撑,在吸入气息之后应注意用好气息,若要使得唱出的声音优雅悦耳、流畅充沛,自然要有气息的必要性支撑。就应用气息时,应确保横隔膜往下进行扩张性的运动,另外,确保呼气时演唱者腰腹间处于扩张的状态,如此才可以确保声音受到气息的支撑作用而显得浑厚饱满。据此,在演唱《醉了千古爱》这首具有京剧式风格的歌曲时,须秉持上述的宗旨,须基于总体性的视角加以把握,确保情、声与气三者因素的有机统一。在演唱到这首歌曲中的“尘缘如梦”一句时,旋律的音阶呈现出往上走的趋势,其中,“尘”字被视作前奏之后的首个字同时又处于强拍的位置上,因此,在演唱之际,须尽可能地用气息的方式加以强化,声音则用真声的哀叹发出,鼻腔且附有en音。其原因在于,根据京腔的曲调声,只要是紧贴于强音其后的首个音符,往往能够演唱为前面附加有一附点的听觉效果,至于演唱强音之际,还应往外输送气息,从而使得横膈膜与腹部往外进行运动,再把握好此时刻与劲头,骤然地改变运动的趋势,并往回收束,如此即能够加大提供气息的时间,在悄然之中达到换气的目标。

该曲在中段的副歌部分所涉及到的拖腔,即能够借助于偷气的手段去化解气息存在不足的情况。比如,在演唱到“莫叹雁南”中的“莫”字时会有一个拖腔,此时,应确保字音处于连贯的状态,能够在附点之后及时地进行必要偷气处置,从而化解以气息支撑方面不足的问题。

(二)有关咬字吐字的应用

就演唱戏曲风格的声乐歌曲时,这一类作品因为声调、声腔与语音方面存在着差异性,从而导致演唱时所涉及到的咬字和吐字风格也并不相同。在采纳美声式正确发声相关技巧的前提下,以民族的唱法对咬字吐字所提出的“字正腔圆”的相关要旨为准绳,确保发声圆润且连贯,从而强化乐句的情感抒发性和律动感。歌曲《醉了千古爱》曲调所采纳的是传统京腔化戏曲元素,演唱者更应留意京腔咬字时所涉及到的行腔与归韵问题。由于京剧在演唱时的字主要包括出字、归韵以及收音等部分,而《醉了千古爱》作品中“醉”字的声母音为Z,就京剧戏曲唱法的特点而言,Z属于舌尖前阻音,因此在演唱之前,演唱者须先把舌尖向前伸出,在发出字之际,气息应做好储存的预备性工作,其次弹出字头。“醉”字的韵母是“ui”,对于京剧而言,其强调“以字行腔”,而韵母则为行腔的主体部分,在演唱出字头的“z”时,须尽量地张大口腔,拖延元音“u”。作为国内京剧的“四大名旦”之一的程砚秋看来,收音(也就是尾音)应该聚精会神、始终如一,倘若尾音有气无力,懈怠或是不够圆润美妙,那么难以调动起听众欣赏的积极性了。可见,准确地处理好字尾的发音,决定了歌曲演唱的完整度。比如,在演唱“当喜春犹在”中“在”字以及“千古爱”中的“爱”字时,由于这两个字属于怀来辙(ai、uai),在整个京剧中归为有韵的种类,应注意根据尾音字字尾的发音特点进行收音,把口型放到准确的方位处。

事实上,由于该歌曲巧妙地应用了凸显戏曲特点的京腔,除去上例所提及的“在”、“爱”之外,唱词中的“海、哀、猜、待”等字在演唱时均显现出戏曲鲜明的行腔特征,且压于韵母“ai”上。每一句唱词的尾部均采纳“怀来辙”。出于更为深入地体现该歌曲风格的目的,可以参考京腔的唱法,例如,句尾部处的长音可以采纳戏曲的波浪音式唱法,且频率不可放慢,尽可能地唱出整首作品柔和婉转且又流露出华美、大气的特色。一般而言,“怀来辙”韵尾的收声点在“i”处,咬字头时须“前咬后松,一咬即松”,保证尽可能地共鸣并传递韵母,从而达到字正腔圆的效果。在演唱之际,应留意到高位置、声音的焦点以及气息的流动等特点。在演唱第一部分完结时的那句“长亭外,古道边,谁还等待”时,应替下一句演唱的高潮之处做好必要的铺垫准备。而间奏在演奏的过程中,歌者须酝酿好充沛的感情。第二段的反复应比第一段显得更为顺畅与激情化,“莫叹雁南飞,当喜春犹在,一曲梅花引,醉了千古爱”一句应体现出该故事中主人翁在离别之际,不但并无通常的伤感之情,却是坦然地接受这一事实,并开展自我的纾解,把旋律演绎至高潮。其中,“莫”字演唱时须注意字头应短小些,尽快地唱到其字腹处,同时打开腔体,然后,借鉴戏曲中常用的“擞音”与“抹音”等有关行腔方面的技巧进行演唱,从而确保音色显得更加圆润充沛,韵味十足。

(三)有关润腔与归韵方面的应用

润腔在通常体现出戏曲特色的民族声乐歌曲中并不少见。对于《醉了千古爱》这首歌曲而言,它也巧妙地应用了此类技法。上文中提及的“海、哀、猜、待”等唱字的发声均凸显出戏曲化的特征。因此,演唱时必须进行二度创作,以确保发声更加地悦耳、圆润与优美,演唱出该作品本身所具备的戏曲式韵味。另外,在确保戏曲韵味的前提条件下演唱出一种为他人娓娓到来的优雅感。其中,演唱“莫叹雁南飞,当喜春犹在”一句中的“莫”字时,要通过京剧的戏曲化声腔进行演唱,将润腔引入其中。又如,“一曲梅花引,醉了千古爱”演唱时,其中的“一”字与“花”字就润腔而言也须多加关注,且“千”字演唱时应着重语气。另外,上述提及的“莫”字与“一”字在演唱时,还应采用京剧的滑音技巧,即此处所提到的滑音指的是字尾的滑音,在出字头时稍微偏重一些,而收字尾唱滑音时则轻一些,如此演唱能够更好地处理字音和字声内部的联系。再如,演唱到“到如今独感慨”中的“感”字,以及“长亭外古道边”中的“道”字时,由于它们均为同音“4”上方的颤音类型,因此,此处的颤音在演唱时无需过于显著,但又必须得有。实际上,在演唱京剧曲目时,添加颤音即等于在演唱时给字添加花的成分,从而更为华丽地体现字音的特色。倘若演唱者并未能够演唱出“感”字与“道”字的颤音特点,那么此处的演唱则会让听者感到味同嚼蜡,反之,只需借助于微小颤动的音色加以修饰,演唱出的旋律则会变得韵味十足。再者,在演唱的过程中,演唱者应留心装饰音在其中的表现力,应准确把握节奏的前提下,演唱出轻盈而又婉转的特点,从而使得装饰音能够发挥到点石成金的重要功能。如此,才能把歌曲中的戏曲元素体现得淋漓尽致。

由于本首歌曲采纳的是传统京剧戏曲的音乐元素,因此,整部作品的演唱带来的听觉感受即为凸显出浓郁的京韵味儿。倘若用一个字加以提炼形容,在笔者看来,“雅”字当之无愧。其原因在于其不单单显现出京剧戏曲的雅致特色,同时又兼有京剧的雅韵特质。

三、歌曲演唱的情感体现分析

毫无疑问,任何艺术表演范式,均流露出艺术家们的意图,也就是艺术家们所想要流露的真情实感。作为一门表情达意的艺术类型,声乐不管是歌曲作品的创作者抑或是演唱者,均应把自我的情感融入到作品之中,接着经由声音的方式传递至听者。情感即为表述声乐艺术的内在灵魂,至于表述作品的情感方式更多的是凭借于歌词这个媒介。对于《醉了千古爱》也不例外。该歌曲的歌词主要表达了故事的主人翁对于爱情的一种美好的构想,同时也流露出深深的伤感之情,感喟主人翁执念于爱情的那一份痴心。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春风不解风情”,这样的无奈落寞之感令听者在听完该首歌曲之后身临其境,感到极为地悲戚,内心深处甚至感到十分地纠结。“尘缘如梦,往事被拒城外;除却巫山,不见沧海。”演唱者一开口演唱时,即应立即进入故事的氛围之中,感慨沧海桑田,前尘尽散,应显现出回肠荡气的悲恸之感,尽可能地表露出主角对于自己身世不幸的情绪。“天涯梦断,春风不解情怀;到如今独感慨,无尽悲哀。”演唱此乐句之际,演唱者的情绪应比第一段更加地凝重些,“到如今,独感慨”应演唱出如泣如诉、沉郁顿挫之感。在演唱到第二段的反复乐句时,和第一段相比,应更加地流畅些,而“繁华散尽,谁将结局安排”一句则凸显出疑问的口气,尤其不可忽略其疑问的语气,在演唱“谁”字时,应有意识地强化口气。在唱到“长亭外,古道边,谁还等待”这一第一部分的尾部时,也应为下一句的高潮处做好铺垫。“莫叹雁南飞,当喜春犹在,一曲梅花引,醉了千古爱”则倾诉出故事主人翁彼时的心态,演唱时应注意此句的旋律应慢慢地向高潮发展,表露出演唱者的自我纾解,以及自己安慰的释然心态。

结 语

综上所述,作品《醉了千古爱》不管在歌词方面,抑或是曲律方面,都同时具备京剧的戏曲元素以及民族声乐作品时代感的特色。对于演唱者而言,在具体演唱该作品时,应对咬字、吐字以及润腔等方面的技巧引起足够的重视,从而能更全面地凸显出该歌曲的特色及其风格。显然,该作品对于演唱者不管是在演唱技巧方面还是情感表达方面所提出的要求并不低,值得声乐学习者和声乐爱好者仔细体味与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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