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 浩,卢新海,2,陈东军
面向乡村振兴的湘南宅基地整治潜力分区及发展路径
杨 浩1,卢新海1,2※,陈东军3
(1. 华中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武汉 430079;2. 华中科技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武汉 430074;3. 江西财经大学旅游与城市管理学院,南昌,330013)
基于宅基地空间分布形态、整治需求、外部环境和整治成本等维度构建宅基地整治理论潜力评估系统,结合景观分析法和改进的TOPSIS方法等对湘南地区典型乡镇的宅基地整治单元潜力值进行测算排序,并运用优化后的热点分析探究研究区各类型村庄宅基地整治潜力的空间分布特征以及其未来转型发展路径。结果表明:1)地形条件、人均宅基地面积挖潜系数和宅基地平均最邻近距离是影响宅基地整治潜力的主要因素;宅基地斑块密度越高的区域,其景观破碎度也高;2)研究区宅基地整治潜力热点区集中在东北丘陵区和东南山地区两处,冷点区集聚在中西部的镇中心平原地区;3)综合宅基地整治潜力评价和村庄分类结果可将各类型村庄划分为若干宅基地整治梯度级,其中村庄整治潜力值由大到小依次为生态环境脆弱型、集聚提升型、传统村落和均衡发展型、农业生产主导型;4)通过打破村级行政区划壁垒可将全域划分为7个典型的国土综合整治模式区,并可通过挖掘典型片区的优势资源与特色元素确立“宅基地整治+N”的多元化发展路径。村庄宅基地的整治潜力差异受到自身禀赋和地理区位等多重影响,未来需加强整治潜力评估的微观尺度研究以引导乡镇科学开展全域土地综合整治工作。
宅基地;整治;潜力;模式区;热点分析;发展路径
现阶段中国城镇化发展水平呈现显著的空间非均衡性,广袤的中西部欠发达地区农村户籍人口占区域总人口的比例仍较大。农村宅基地及其附属建筑物作为大多数农户最重要的固定资产,也自然成为维系社会稳定和农民追求美好生活的重要经济基础。但同时由于城乡人口流动的广泛性,也造成欠发达农村地区大量的宅基地处于相对低效利用甚至闲置废弃的情况。如何盘活农村宅基地,激活乡村的活力与生机,成为乡村振兴的关键点。2019年中农办、农业农村部印发的《关于进一步加强农村宅基地管理的通知》指出将放开对宅基地流转利用的限制,允许农户与返乡下乡的乡贤进行合作,通过自主经营、合作经营、委托经营等方式,依法依规发展农家乐、民宿、乡村旅游等。该改革举措一定程度上能刺激城市资本流向农村,但是也有可能会遇到一些阻力。其原因如下:①由于宅基地权属归集体所有,农村虽然享有永久使用权,但是其使用权也有诸多限制条件,如不能随意扩建等;②现有制度允许已经落户城市的原有农户享有继承父辈宅基地的权利,但是建筑物废弃后的不能新建,并且之后要交还原集体经济组织。这在一定程度上滋生出相对不稳定的权属感,制度上的模糊性也会增加城市资本投入的风险和合作的意向。③目前中西部农村具备发展农家乐和乡村旅游条件的地区相对是少数,对于大部分的欠发达地区而言很难通过此种方式实现盘活目的。因此,在新时代国土空间规划的大背景下,通过优化城乡建设用地增减挂钩制度和加强村庄规划的指引和约束作用;并科学编制“多规合一”的村庄规划以优化农村内部用地结构、挖掘闲置废弃宅基地的整治潜力,才能有效激活乡村发展活力、重塑乡村产业形态并助推乡村发展转型和乡村振兴。不断深化农村宅基地制度改革和完善城乡建设用地增减挂钩实施机制,可以让更多农民分享到改革开放和城镇化建设的政策红利,进而提高欠发达地区农民的可支配收入;此举不仅能促进城乡融合发展,也有利于城乡边缘地带和深度贫困区的开发建设。随着近年来中央不断重视农村宅基地的管理和全域整治工作,并将低效废弃宅基地的整治作为全域整治计划和提升农村人居环境的重要组成内容,未来县级地方政府将长期承担统筹管理宅基地的规划、建设和整治的责任。而如何识别出各类村庄中具有较高整治潜力的空间范围将是其中的重要一环。
国内关于土地和宅基地整治的研究,主要涉及区域土地整治[1]、城市居住用地整治[2]、农村居民点整治及分区[3]、空心村土地整治[4]以及宅基地整治[5]等方面;此外,为迎合新时代背景下公众对塑造高品质国土空间的迫切期望,全域土地综合整治作为实现该目标的重要工具之一也备受关注。分析现有文献发现,学者们主要围绕土地综合整治措施[4]、划分整治区域优先度[6]、整治成本测算[7]和整治效益评估[8]等维度进行研究和探讨。众所周知,实施整治的目的是为获取更高的效益,因此效益评估自然也是研究关注的重点。现有文献中有对整治前后综合效益进行的评估。如时仅等[9]采用假设检验的方法对重庆市土地整治前后社会经济和生态效益结果的真实性和有效性进行了检验;高艺菡等[10]则从生产功能、生态功能和生活功能三方面构建土地整治评价指标体系,以此度量内蒙古自治区不同类型土地整治的工程效益。也有基于土地单项功能对整治的单维度效益进行的评估。如肖玖军等[11]从社会保障功能角度对贵州省不同区域、不同土地整治类型的社会效益进行了分析;鲁胜晗等[12]从基本功能、生态功能、景观功能3个方面构建出土地整治的生态效益评价体系,并对衢江等地具体的整治项目进行了实践评价。由于土地整治模式往往因地域特征而呈现差异化,土地整治实施过程和整治潜力[13]也不尽相同,因此亦有诸多学者聚焦于土地整治潜力分区[14]和整治适宜性评价[15]等方面的研究。随着中国城镇化的不断推进和宅基地制度改革的深入,破除宅基地的低效利用现状和挖掘宅基地的多功能用途成为新时代实现城乡融合发展和乡村振兴的必然要求。而对闲置废弃宅基地进行科学和有序整治正是实现这一目标的有效方式,这也使得学界对宅基地的有偿使用[16]、有偿退出[17]和整治潜力测算[18-19]等产生浓厚兴趣。如杨卫忠[20]通过构建农村宅基地使用权有偿退出的扩散模型探讨了有偿退出的影响效应;陈娟等[5]选取周边地类情况、面积大小和整治意愿等指标对西南丘陵山区农村宅基地最终整治适宜方向类型进行判定。而李婷婷等[21]则通过对比分析禹城市的5个村庄的宅基地整治理论潜力和现实潜力,以此判断不同宅基地退出标准下的整治效果。国外学术界的研究则主要聚焦于整治的优先次序、整治的公共财政支持、土地整治后的经济价值评估以及整治的综合效益影响等。如学者对实施土地整理的各欧洲国家进行优先排序后,认为应严格把整治资金拨付到最合适的地方[22];而土地整理项目作为快速改变土地高度破碎化的最有效方法,有必要制定一套整治后的非生产性影响评估方法[23];且土地整治作为促进农村可持续发展的有效土地管理技术,是促进当地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的有效手段[24]。
由于实际的农村建设用地拆旧复垦行为尺度较为微观往往难以观察,因而多数研究尺度较为宏观欠缺直接指导价值;加之有关资料较难获取,已有关于宅基地或农村居民点整治潜力的研究多侧重于理论分析,深度有待加强;此外,往往不同类型村庄的整治模式和规模差异较大,而目前面向乡村振兴规划中的各村庄类型去探讨农村宅基地整治潜力的研究更显薄弱。综上,本文以解决农村宅基地“散、乱、空”现状困境和助力乡村振兴为导向,探讨中国湘南丘陵山地区不同类型村庄宅基地的整治潜力和整治模式。首先基于多源社会经济和空间数据,分别从村庄宅基地空间分布形态、整治需求、外部环境和整治成本等维度构建农村宅基地整治潜力评价指标体系;然后通过确定各影响指标的权重测算宅基地整治潜力级别;再者通过分析潜力程度的空间集聚特征进一步研判优先整治区域与整治模式。最后,在基于整治潜力模式分区的前提下探讨未来乡镇空间的用地布局的优化方向和发展路径,并对未来全域土地综合整治、乡村“三生”空间重构与产业发展之间的协同开展策略进行讨论。研究结果对提升地方政府的宅基地治理水平和深度理解宅基地整治的现实困境和发展路径具有一定参考价值。
农村土地整治是一项系统工程,其各子系统要素作用于乡村土地资源系统并形成复杂反馈。乔陆印[25]对农村土地整治内涵进行重构后,认为农村土地整治是地方主体干预与调控乡村土地利用转型的重要手段,本质内涵在于协调乡村人地关系,核心内容是调整土地权属和提高土地利用的综合效益。宅基地整治是农村土地整治的重要内容,也是全域土地综合整治的关键环节。其中宅基地整治、村庄规划与乡村振兴关系图谱见图1。与村庄居民点整治的差异是宅基地整治更侧重于斑块尺度,但两者在实施过程中都会导致宅基地周边用地结构和开发强度的改变,对村庄整体空间结构产生重大影响。因此,笔者认为宅基地整治是指在农户和村集体自愿的前提下,通过行政、工程和技术等手段将闲置废弃宅基地复垦或者整理,并使得利益相关方尤其是农户获得一定经济补偿的系统性行为,属较为微观的行为尺度。宅基地整治潜力则可分为理论潜力与现实潜力;其中理论整治潜力是从宏观视角判断,在外部环境影响下目标区农户实施宅基地整治行为的可能性;而现实整治潜力是在理论潜力的基础上,农户根据政府决策执行和自身利益决定退出宅基地的真实意愿大小。宅基地整治潜力概念是基于为地方自然资源管理部门更好履行管理职能和为决策者了解真实的农村发展实际而提出,因而宅基地潜力分区结果可视为公共产品和服务的供给范畴。通过估算现实整治潜力则可得到当地农村宅基地可退出的具体规模,并可进一步测算出村庄人均建设用地减少面积、农用地增加面积以及对生态环境的影响程度等。
1.2.1 评价单元与评价指标选取
1)评价单元划定。综合遥感解译、行政区划和居民点等调查数据,结合案例区域尺度、数据精度以及便于未来实地验证整治实施的可能性等客观考虑,将农村宅基地集中坐落的村组分布点作为质心构建Voronoi图(即泰森多边形)形成初步的整治潜力评价单元,并根据中心地理论和因地制宜原则对泰森多边形进行优化形成最终基本评价单元。2)评价指标选取。根据相关学者的研究结果可知,影响空心村治理和闲置宅基地整治退出的影响因素有很多。既包括村镇规划、地理位置、交通便利度、邻近地类情况、退出政府补贴以及村庄产业结构等外部环境因素[26],也涉及家庭人口结构、家庭收入水平、户主文化水平、房屋破旧程度、人均住房面积和户主参与意愿等内部因素[27]。鉴于此次目标旨在从大范围宏观尺度中批量快速地识别出村庄内部存在的高潜力整治空间,还未涉及具体操作层面,故只重点关注外部因素影响下的理论整治潜力,较少考虑宅基地所有权人的微观家庭特征影响。宅基地理论整治潜力的快速判定与分区评价指标体系见表1。
表1 宅基地整治潜力评估指标体系
注:“+”“-”表示指标方向。村庄标准人均宅基地面积的设定以当地政策为准;道路等级的权重设定为:高速公路出入口6分、一级公路4分、二级公路3分、三级公路和高速路2分、其他道路1分。
Notes: “+”“-” indicate index direction. The per capita homestead area specified by the village shall be subject to the local policy. The weight of road grade is set as: 6 points for the entrance and exit of expressway, 4 points for first-class highway, 3 points for second-lass highway, 2 points for tertiary highway and expressway and 1 point for other roads.
1.2.2 研究方法与技术路线
1)评价单元指标分值测算与空间表达。首先根据指标的属性明确该指标对宅基地整治行为的作用方向,然后借助Fragstats和ArcMap等软件平台进行测算和可视化表达。评价单元各指标值均为内部平均值或栅格数据分区统计后的加权平均值。2)宅基地理论整治潜力评估与潜力分区。在整治理论潜力评估方面,借助熵权法确定宅基地整治潜力影响因素的权重值,并使用基于信息熵的TOPSIS方法科学测算宅基地整治潜力值。熵权法是一种通过测算指标的信息熵对指标体系进行赋权的客观方法,而TOPSIS方法是利用欧氏距离测量方案的理想解和负理想解,并通过最接近理想解且最远离负理想解来确定最优选择[28]。二者的结合能较好地运用于宅基地整治潜力评价。3)在整治潜力分区方面,常用的分区方法有多因素综合法、统计聚类法、主导因素法和空间分析法等[29];根据研究区具体情况和数据特性,使用优化后的空间热点分析探讨整治潜力的空间集聚分异特征,并结合当地村庄分类结果划分宅基地整治模式区。优化的热点分析是通过评估输入要素类的某种特征来生成可优化结果,能够识别具有统计显著性的宅基地潜力高值(热点)和低值(冷点)的空间聚类区;其中该工具使用的Getis-Ord Gi*统计要求输入要素不低于30个,本次样本数量符合其要求。具体方法参见相关文献[30]。4)在综合考虑宅基地整治潜力分区、耕地保护和生态廊道建设的基础上,进一步探讨宅基地整治潜力区的综合整治方向和发展路径;并就如何推动全域土地综合整治重构乡村“三生”空间和乡村发展转型等问题给出思考。
选取湘南地区的典型乡镇三角塘镇为研究区。该镇位于常宁市东南部,地形整体相对平坦,仅东南角的大义山余脉区较为陡峭。辖区共有2个居委会和26个行政村,行政区总面积约12 022 hm2;其地理区位见图2。辖区内涵盖了乡村振兴规划中布设的集聚提升类、相对稳定类、搬迁撤并类和特色保护类等村庄类型。其中集聚提升类村庄包括人口中心集聚型村庄3个,交通优势显著类村庄3个,其他集聚提升类村庄4个;相对稳定类村庄包括农业生产主导型村庄11个,均衡发展类村庄1个;拆迁撤并类的生态环境脆弱型村庄2个;特色保护类的传统村落2个(见图3b)。根据2019年常宁市统计年鉴数据:全镇总人口约59 357人,总从业人员约26 042人,二三产从业人数约14 970人,其中大部分属于外出务工型。全域人口密度约494人/km2,高于湖南省和衡阳市的平均人口密度。常用耕地面积约3 315 hm2,粮食播种面积约4 750 hm2;宅基地用地面积约272.73 hm2,户均宅基地面积达到154 m2;公路总里程超过67 km。
省市级行政区划和村镇行政区划数据分别来源于2019年湖南省1∶25万基础地理数据库和当地自然资源主管部门;村镇人口数据以民政部门统计的2019年数据为基础进行空间链接而来;土地利用现状数据来自中国科学院空天信息创新研究院提供的2020年30 m全球地表覆盖数据;平均海拔和坡度来源于地理空间数据云网站提供的GDEMV2 30 m数字高程图;路网数据从2020年Open Street Map开源数据库提取;宅基地图斑数据是在研究区Landsat TM遥感影像图基础上,结合最新的大比例尺数字线划图(DLG)和实地抽样调查解译而来,共形成约4.06万个宅基地图斑(图3)。
同时依据衡阳市和常宁市出台的宅基地相关政策,将研究区村庄标准人均宅基地面积设定为55 m2。在数据处理方面,首先使用GIS工具构建泰森多边形,通过优化集聚点形成239个评价基本单元(图 3c);然后将乡镇用地和地形等栅格数据按表格进行分区统计并关联到评价单元,将宅基地斑块、道路网、户籍人口等矢量和表格数据通过汇总统计关联到评价单元;再者运用Fragstats4.2软件对其相关景观指数进行测算,最终获得各单元的评价指标数据。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对数据进行离差标准化,运用熵权法计算宅基地整治潜力影响因素的权重(表2)。由表可知,地形条件是整治潜力最主要的影响因素,人均宅基地面积挖潜系数和平均最邻近距离其次,而斑块密度和宅基地面积占比等对宅基地整治潜力的影响程度则相对有限。
表2 研究区宅基地整治潜力评价指标权重系数表
将构建出的泰森多边形按照乡镇行政区划进行裁切,得到最终的三角塘镇宅基地整治评价单元,在所有基本单元中仅最南的一块单元区内没有宅基地斑块。根据表1的公式测算得到各单元指标值,并使用自然断点分类方法将其划分为10个级别进行可视化。如图4所示:在空间布局形态维度,三角塘镇的宅基地平均最邻近距离约为18.88 m,全域呈现外围高内部低、中间高两边低的态势,总体分布较为分散;宅基地平均斑块分维数约为1.11,其中西部村庄的分维数值总体比东部更高,说明西部宅基地形态总体较为规则,而东部宅基地规划建设较为混乱,此与东部地区经济发展较差且村庄规划相对滞后有一定关系;全镇宅基地平均斑块密度达到366.81个/km2,其中以西部和东北部分布较为密集,不难发现其分布特征与当地的道路和地形条件有着强耦合性。在宅基地整治的需求维度,人均宅基地面积挖潜系数值的空间分布表明东北方向有一大片的具有高挖掘潜力的区域,表明该区域人均宅基地面积较高、腾退潜力较大;全镇的景观连通性总体较高,连通性平均指数达到83.30,说明三角塘镇在生态廊道建设方面的基础本底较好;宅基地破碎度指数值与斑块密度值的空间异质性特征高度相似,宅基地斑块密度越高的区域,其景观破碎度也高,说明现阶段乡村地区人类的生产建设活动对自然景观的影响不容忽视。
从宅基地的外部环境层面分析,全镇各评价单元平均耕居面积比约为29.17,同时计算可知全镇人均耕地面积约为653.02 m2;从各方面数据可知,三角塘镇目前仍是一个典型的农业型乡镇,整体来看其人均耕地面积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户均耕地面积也较低且区域间分布亦较不平衡,因此其人地关系仍处于比较紧张状态。全镇宅基地面积总占比约为2.29%,全镇宅基地的占地比例总体不算太高,但全镇农村人均宅基地面积达到约45.94 m2,宅基地开发利用的集约程度仍较低。而从地形方面分析可知,该镇东南部和中部地带的平均坡度和平均海拔均相对较高,并且由于中部南北走向山脉的阻挡导致全镇东西部的交流受到一定局限。在宅基地整治的成本方面,由于在乡镇内部的人力、机械、材料、组织和能源等成本差别较小,因此主要考虑在整治实施过程中由于地理区位条件导致的物料运输和施工便利性差异情况。由此选取出的两个度量指标是评价单元到城镇中心距离以及单元区加权平均路网密度。由图可知,三角塘东北部和东南部的大片区域远离城镇中心,且东北、东南和中部地区的平均路网密度也相对较低,呈现出显著的辖区治理能力中心递减特征以及道路成网的地形约束问题等。
首先运用改进的TOPSIS方法对各单元区宅基地的整治潜力结果进行排序和可视化(图5a)。结果显示:三角塘镇整治潜力空间表现为东南高西北低、两端高中间低、山地丘陵高平原低以及边缘地带高城镇中心低的格局。运用优化的热点分析进一步量化分析三角塘镇宅基地整治潜力值在局部地区是否存在显著的“冷热点”;在具体操作中,通过反复试验后根据三角塘镇的实际面积将邻域分析的空间覆盖范围设定为2 500 m;结果显示(图 5b)该镇宅基地整治潜力高值集聚区确实集中在东北和东南角两处,而低值区集聚在中西部的镇中心周边地区;其他区域由于高值和低值呈相间分布则不具有统计显著性。进一步结合村庄分类结果得知,东南部山地区生态环境脆弱型村庄的宅基地整治潜力最高,属优先关注的第一梯队村庄;该区域宅基地主要沿低等级道路两侧断续分布,但仍有不少宅基地呈散乱斑点状镶嵌于山谷森林中,居住于此的原住民生存条件恶劣、生活成本高,是宅基地腾退的重点关注区。东北部和西部的集聚提升型村庄整治潜力值也较高,属第二梯队村庄;该区域由于人口较集聚和交通较为便利等因素影响,导致新旧宅基地空间位移现象普遍,老旧村落被废弃的可能性较高。传统村落和均衡发展型村庄整治潜力一般,属第三梯队;该类型村庄往往是出于文化遗产保护和社会稳定的考量,较难从中挖掘出宅基地整治的潜力空间。而中部集中连片的农业生产主导型村庄大多宅基地整治潜力较低,是关注的第四梯队;该区域由于距离城镇中心较近,建设用地规划和开发模式较成熟,宅基地建设在政府指导和市场调节的双重作用下往往较为规范且腾退成本较高,故而导致宅基地整治的潜力空间较小。
基于耕地保护、生态维护和资源集聚的原则,在综合考虑宅基地整治潜力值的空间分异特征(图5a和5b)和村庄分类结果(图3a)的基础上,以跨行政区划的视角将研究区划分为7大类土地综合整治模式区(图5c)。
其中各类模式区可根据其地理区位和自身禀赋的差异,因地制宜确立差异化的发展路径。具体而言可从以下几方面展开:1)东北角的宅基地整治+人居环境提升模式区:该区域农村户籍人口分布相对集中,但人均宅基地面积相对较高,宅基地整治潜力较大,因而未来可通过合理布设生活空间和适度控制新增宅基地面积等措施,有效提升农村人居环境质量。2)宅基地整治+现代农业模式区:由于该区域交通便利、人均耕地面积较高且地形平坦,因而将宅基地整治与现代特色农业产业发展进行结合具有较高可行性。具体可通过保障主粮的规模生产以及适度的烟草种植等促进耕地的可持续利用。3)宅基地优化+文化传承+乡村旅游模式区:该区域以中国传统村落玄塘村为中心,拥有优质的村落文化和村落景观,村庄居民点布局以维持现状为主,对村庄基础设施进行完善、对老旧房屋进行修饰和重建,打造乡村旅游发展的独特文化产品和品牌。4)东南部的宅基地腾退+生态修复+美丽乡村模式区:作为全镇宅基地整治潜力最高且最集中的区域,由于山地海拔高且远离城镇中心,导致该区的居民点主要沿唯一的对外公路两侧进行布局;因此应以矿山和废弃宅基地整治为抓手,大力开展国土空间生态修复和易地搬迁工作,并通过结合大义山自然保护地共建国家公园的契机大力推动美丽乡村建设,确保当地村民实现从相对贫困走向真正的小康生活。5)宅基地整治+景观改造模式区:该区域以山地丘陵地形为主,坡度大、交通不便且人烟稀少;因此需要充分发挥该区的生态涵养价值和景观功能,通过适度规模的宅基地整治和油茶林种植提升其生态景观连通性。6)低效用地整理+耕地保护+城镇社区建设模式区:该区域以城镇中心为中心,是全域内地形最平坦、耕地最集中以及宅基地整治潜力最小的一片;针对耕地退化类村庄,应以耕地的数量和质量保护为目标合理布设居民点,严格限制新建宅基地占用优质耕地的行为;对于城镇周边的村庄,可以在周边不占用永久基本农田的前提下适当建设示范性城镇社区,且社区应优先接纳周边地区因贫因灾而易地搬迁的农户。7)宅基地整理+郊野公园:由于该区域紧靠常宁市中心,地理区位优势明显,是最适宜建设郊野公园和农家乐产业的区域;未来可通过调整村庄内部用地结构和塑造田园风光景观,盘活闲置的村庄宅基地以提高当地居民的非农就业比例,为市区居民提供优质的休憩和消费空间。
宅基地作为承载村庄生活功能的基础,是村庄人口迁移和产业布局的重要映射。在乡村内生发展需求和外源驱动力综合作用下必然导致乡村社会经济结构发生变化,伴随而来的就是乡村“三生”空间的调整和重构,而土地整治尤其是宅基地整治则为乡村高品质空间塑造提供可能。本文以湘南典型乡镇为研究区,得到的主要结论如下:1)地形条件是影响宅基地整治潜力的最主要因素,其次是人均宅基地面积挖潜系数和宅基地平均最邻近距离,宅基地面积占比和斑块密度等现状分布情况对整治潜力的影响程度较小。2)研究区宅基地总体分布较为分散,西部地区宅基地形态总体较东部规则,西部和东北部的宅基地分布较为密集,且宅基地斑块密度越高的区域,其景观破碎度也高。3)研究区宅基地整治潜力表现为东南高西北低、两端高中间低、山地丘陵高平原低以及边缘地带高城镇中心低的格局;结合各评价单元宅基地整治潜力的集聚特征和村庄类型结果可知,生态环境脆弱型村庄的宅基地整治潜力最高,而农业生产主导型村庄可挖掘的潜力则相对最小。4)以行政区为单元可将镇域划分为4个宅基地整治潜力梯度级,跨行政区划则可将全域划为7大宅基地整治模式区,并可结合各模式区的地理区位、人口密度、用地结构和产业基础等因素制定多元化的转型发展路径。
本文以解决宅基地整治实践过程中遇到的客观问题为目标导向,系统梳理了宅基地整治与整治潜力研究进展和基本内涵;并运用定量方法识别出乡镇尺度范围内具有较高理论潜力的宅基地整治空间。虽然本文开展的宅基地整治理论潜力评估研究工作可为决策者初步甄别空间优先序和提升整治工作效率,但直接用于指导基层实践显然不够。因为宅基地的退出行为是一项由多方利益主体综合博弈后的结果,其不仅受外部客观因素影响,更与农户的退出整治意愿和政府的执行力等息息相关。同时值得注意的是,本文设定的各评价指标与宅基地整治可能的正负相关性以及相关系数等仍需要在实践过程中进一步验证和调整,在不同区域的不同情境下也可能会产生完全相反的作用方向;再者,乡村空间的转型发展路径设计还需考虑其他方面的影响,如成本效益评估、村庄规划指标约束、当地风俗人情和决策者偏好等;未来需结合多重乡村治理工具共同推动乡村空间重构与可持续发展。最后,宅基地整治作为全域土地综合整治实施的关键内容服务于乡村发展转型,乡村空间的演变又是乡村发展转型最直接的表达;因此未来还需加强全域土地综合整治、乡村空间重构与产业发展三者之间的系统关联特征和协同发展策略研究,以期为补齐乡村“短板”和促进乡村发展转型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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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tential zoning and development paths of homestead renovation for rural revitalization in southern Hunan Province of China
Yang Hao1, Lu Xinhai1,2※, Chen Dongjun3
(1.,,430079,; 2.,,430074,; 3.,,330013,)
Homestead renovation has been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parts of comprehensive rural land consolidation. The potential of homestead renovation can greatly contribute to scientifically managing land sources, thereby effectively implementing the related policies in functional areas. The purpose of this study is to build an evaluation system from the four dimensions of spatial distribution, the demand, the external environment, and the renovation cost of the homestead. Taking typical towns in southern Hunan of China as the research areas, a landscape and spatial analysis was made to calculate the relevant indicators. TOPSIS method was then combined to rank the potential value using information entropy. The optimized hot spot analysis was utilized to explore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homestead renovation potential for each village type in the study areas, as well as the future direction of spatial reconstruction and transformation. The results show that: 1) The main influencing factors were achieved, including terrain conditions, potential tapping coefficient of per capita homestead area, and the average nearest neighbor distance of homestead. Specifically, the landscape fragmentation was much higher, as the patch density of homestead increased. 2) The hot spot areas of renovation potential of the homestead were concentrated in the Northeast hills and Southeast mountains in the study areas, while the cold spot areas were concentrated in the central plain of town in the middle and west. 3) Four gradient levels of homestead renovation were divided, according to the combined evaluation of homestead remediation potential and village classification. Specifically, the potential value of village homestead renovation from large to small was ranked in the following order: the fragile ecological environment, gathering and upgrading, traditional village and balanced development, as well as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leading type. 4) Seven typical areas of comprehensive land consolidation were divided without considering the administrative division of the village level. A transforming development path of "homestead renovation + N" was also summarized to highlight the natural resources and characteristic elements in each typical area. Anyway, the potential of village homestead renovation was dominated by the own endowment, and geographical location. In addition, a micro-scale assessment of renovation potential can widely be expected to explore the homestead exit mechanism, further to guide the township for the comprehensive land renovation in rural revitalization.
rural homestead; consolidation; potential; model area; hot spot analysis; development path
杨浩,卢新海,陈东军. 面向乡村振兴的湘南宅基地整治潜力分区及发展路径[J]. 农业工程学报,2021,37(18):263-272.doi:10.11975/j.issn.1002-6819.2021.18.030 http://www.tcsae.org
Yang Hao, Lu Xinhai, Chen Dongjun. Potential zoning and development paths of homestead renovation for rural revitalization in southern Hunan Province of China[J]. Transactions of the Chinese Society of Agricultural Engineering (Transactions of the CSAE), 2021, 37(18): 263-272.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doi:10.11975/j.issn.1002-6819.2021.18.030 http://www.tcsae.org
2021-04-15
2021-09-01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1673096);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资助(创新资助项目)(2020CXZZ012)
杨浩,博士生。研究方向为土地整治与乡村振兴。Email:chucaifengyun@163.com
卢新海,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土地管理与土地经济。Email:xinhailu@163.com
10.11975/j.issn.1002-6819.2021.18.030
F301.2,F303.3
A
1002-6819(2021)-18-0263-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