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白马给你留下”

文_田 心

【人物档案】

程先余，1903年出生于安徽省六安县，1930年1月参加中国工农红军，1931年11月转为中国共产党党员。

新中国成立后，程先余先后任江西省荣军管理局局长兼校长，江西省民政厅优抚处副处长，江西省石油公司经理，江西省劳改局第一监狱政委。

1971年12月程先余离休（正厅级），1999年5月病逝。

1937年8月底，红军战士程先余所在的红三十一军被编入八路军一二九师，刘伯承任师长，1938年1月邓小平任政委。

当一二九师驻扎在山西麻田地区时，上级给任该师管理科科长的程先余配了一匹枣红马。可程先余由于从小发育不良，个子矮，只有1米6左右，每次必须借助土墩、石头、树桩等垫脚才能跃身上马。

1938年冬，程先余受令去执行紧急任务。正当他牵马准备过一条大河时，在岸边却找不到能垫脚的东西。但任务急、时间紧，他只好用劲往马背上蹦。谁知用力过猛，他从马背上滑过，直接跌入河中。程先余回忆说：“那条河很深，水冰得刺骨。我整个人淹没在水中，一只脚还挂在马镫上。我不会游泳，心想这下革命到底了！是那匹枣红马奋力拉着我冲上了对岸，救了我的命。”

尽管程先余冻得浑身直打哆嗦，仍咬紧牙关又一次艰难地跨上马背。任务完成了，他却因重感冒住进了医院。

邓小平知道此事后，立即叫警卫员牵着自己的小白马一起来到病房：“老程，我今天来看你，还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我想要你的枣红马。”

“政委要马，当然给！”程先余一边回答，一边暗自纳闷，政委不是有马吗，怎么会喜欢我的马？

“好，警卫员，把枣红马牵走。”随后，邓政委笑了笑，对程先余说道：“我的小白马给你留下。”

这下，程先余明白了，急着说：“政委，不行……我的马鞍是木头的，上下不方便，再说您……”

“没关系，你能用，我也能用。”邓政委拍拍他的肩头。

“那，那换个马鞍吧！”程先余知道政委的马鞍是皮革制的。

“无妨。”邓政委摆了摆手，又去看其他的病号了。

望着政委匆匆远去的背影，程先余眼含热泪，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这事，程先余记了一辈子，也念了一辈子：“邓政委是多么关心下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