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景城
(中共淄博市委党校 山东 淄博 255033)
一个伟大的政党必定是一个注重制度建设并不断提高治理能力的政党。伴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要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把制度优势转化为治理效能,十九届五中全会把“国家治理效能得到新提升”作为“十四五”时期经济社会发展的六大目标之一,这是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持续推进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基本遵循。
追溯历史不难发现,中国的封建社会曾经有过社会稳定、经济发展的繁荣盛景,诸如贞观之治、文景之治、开元盛世、康乾盛世等,至今为后人所称颂。众所周知,封建社会的国家制度和治国理政方式受历史和阶级局限,并不能使国家长盛不衰。从政治文明的视角来看,一部中华民族的近代发展史,就是一部无数仁人志士不断探索国家制度和治国理政规律的历史。从太平天国运动到洋务运动,从戊戌变法到义和团运动,从清末新政到辛亥革命,期间君主立宪制、议会制、多党制、总统制等各种西方国家的制度模式,先后被当时的圣贤达人奉为救国良方备受推崇。历史证明,所有这些不过是“淮南之橘”,在中国大地因水土不服而“夭折”。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和资本主义经济危机,更是打碎了国人对西式文明的盲目崇拜和追随。人们开始明白,我们之所以找不到救亡图存、民族复兴的正确道路,是由于学习和效仿的对象有误。正当国人迷茫之时,十月革命给我们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随后一批进步青年、学生发起的五四运动,开启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播的新纪元,也标志着中国工人阶级开始以独立的政治力量登上历史舞台,国人对救亡图存、民族复兴的道路开始了新的探索与“尝试”。
1921年中国共产党的诞生成为开天辟地的大事。中国共产党的伟大之处就在于接受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指导,把马列主义的普遍原理和中国具体实践相结合,对未来中国的国家制度构建做了超前详尽的规划和部署。经过28年艰苦奋斗,党领导人民最终推翻了三座大山,开创性地建立了人民当家做主的新型国家制度。历史的脚步已经迈进新时代,中国共产党成立至今已有百年。在这百年的伟大实践中,尤其面对当今世界日趋激烈的国际竞争,中国共产党深刻认识到制度优势是一个国家的最大优势,是决定竞争成败的根基。因此,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十分注重国家制度建设并进行了长期探索。早在1980年,邓小平同志在《党和国家领导制度的改革》讲话中就强调:“我们所有的改革最终能不能成功,还是决定于政治体制改革。”在1992年南方谈话中,他还是念念不忘制度的问题,他说:“我们的制度还不够成熟,不够定型,恐怕再有30年的时间,我们才会在各方面形成一套更加成熟、更加定型的制度。”几十年来,国家制度建设的历史逻辑在历史前进的大潮中得到演绎。进入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一再强调:“今天摆在我们面前一项重大历史任务,就是推动这个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以便给各方面提供一个保证。”在党的领导下,我国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迈向现代化的脚步逐渐加快。不难看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势深深扎根于中华民族几千年厚重的历史土壤,是中华民族非凡智慧的结晶,同时又是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的中国化,是科学社会主义理论逻辑和中国社会发展历史逻辑的辩证统一。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势还具有扎实丰富的实践逻辑。衡量一个制度优劣不能靠主观判断,必须用实践成效来说明问题。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势体现在哪里?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决定将此概括为13个方面,这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精华的高度浓缩。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我们依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使一个拥有14亿人口、960万平方公里国土的泱泱大国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目前,我国在国际上的地位大大提升,对国际事务的影响力举足轻重,成为国际政治舞台上的重要一员;同时,在经济发展方面,我们用了几十年的时间就走完了西方国家百年甚至几百年才走完的道路,成为第二大世界经济强国,我国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超过30%,创造了世界奇迹。显然,经济奇迹的背后离不开制度的支撑,从社会稳定来看,我国是拥有近14亿人口的大国,特别是在社会转型期,各种风险和挑战潜流暗动,稳定形势错综复杂。
“国家制度优势不会自发地转化为国家治理效能,需要通过完备高效的制度体系和治理能力发挥作用。”[1]新时代背景下,应当从多方面入手,积极探寻促进制度优势转化为治理效能的创新路径。
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我国制度优势向治理效能转化的制度基础不断夯实,特别是以根本制度、基本制度和重要制度为四梁八柱的制度体系,为这一转换提供了有效的制度支撑,也为这一转化提供了可能。
要保持制度优势向治理效能转化的高效性和持久性,还必须根据新时代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实践变化和要求,对中国制度体系的内部结构合理地整合与优化,使我国的制度发展能够与时俱进,因时而变,为转化过程提供丰富优质的制度原材料,以期达到更加理想的状态。为此,我们在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进程中,在坚持和完善管长远指方向的根本制度、基本制度、重要制度等所谓“四梁八柱”的前提下,还要加快制度集成,统筹制度改革和制度运行。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的,要“突出坚持和完善支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根本制度、基本制度、重要制度,着力固根基、扬优势、补短板、强弱项,构建系统完备、科学规范、运行有效的制度体系”。
制度集成是一个庞杂的系统工程,涉及方方面面。当前我国正处在社会转型期、矛盾凸显期,经济体制深刻变革、社会结构深刻变动、利益格局深刻调整、思想观念深刻变化,制度集成任务更加艰巨复杂。这就要求我们必须做好顶层设计,高瞻远瞩,统筹谋划,把握关键,突出重点,精准施策。一是要着力解决深层次的体制性障碍,坚决破除不利于国家制度优势转化为国家治理效能的体制机制弊端;二是要破立结合,在革除体制机制积弊的同时,不断进行制度创新,在诸多领域实现历史性变革、系统性重塑和整体性重构;三是要着力优化国家的根本制度、基本制度、重要制度等制度架构,注重制度建设的系统性、整体性、协同性,使其相得益彰,协调顺畅,从而产生强大的制度合力,释放持久的治理效能。
优良的制度体系不可能凭空产生,它必然源自国家和社会治理的实践。同时,源于实践的制度体系必须再回到实践当中,其真理性、现实性和有效性才能得到验证,才能实现价值,发挥效力。正如有学者指出,“制度的势能转化为治理的动能是国家治理现代化中第三重逻辑的形象写照,而只有实践,才能使这一转化顺利实现。”[2]“实践是‘中国之治’的密码。”[3]
中国共产党一再强调把制度优势更好地转化为国家治理效能,实际上提出了发挥制度优势的实践要求。离开了实践的驱动,国家制度势能转化为制度动能就无法实现,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也只能是一句空谈。制度实践的关键是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这是由于中国共产党不仅是制度的设计者,还是制度实践的领导者。制度优势转化为治理效能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当然离不开设计者,离不开人民的倾情参与。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二十七次集体学习时强调:“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推动全球治理体制向着更加公正合理方向发展,为我国发展和世界和平创造更加有利的条件。”在当今全球化背景下,全球治理与国家治理呈现深度互动关系。因此,“中国之治”不能再囿于国土疆界的治理窠臼,必须内外统筹,立足本国,放眼世界,推动“中国之治”走向新境界。
近几年来,面对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国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国,始终高举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旗帜,积极参与全球治理体系改革和建设,在全球治理中逐步成为重要的参与者,并在诸多合作领域扮演重要角色。随着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中国的国家制度建设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必须融入世界和平发展和全球治理之中,制度优势向治理能力的转化也必须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一方面,中国要在积极参与全球治理的过程中,积极学习其他国家先进的治理理念和治理经验,借以推进当代中国国家治理现代化;另一方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国家治理还要引领全球治理,不断用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积极化解国际分歧,管控全球性危机,防范化解重大风险,最终构建起一个新型的合作框架和新型全球治理体系,实现合作共赢。这也是当前和今后很长一段时期中国对外战略的重大课题。
制度的运行总是离不开一定的文化环境。文化环境从某种程度上以特有的方式影响和制约着制度到效能的转变效果。当文化环境与制度的存在和发展相匹配的时候,制度就会产生理想的治理效能;反之,制度作用的发挥就会受到制约。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广泛凝聚人民精神力量,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深厚支撑。”
中华民族五千年来成就了中华文化的独特风骨和博大气象,不断铸就中华文化新辉煌并引领中华儿女一路前行。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在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同时,还始终以马克思主义的思想旗帜为指引,构建起包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等为主要内容的具有中国特色的文化体系,最终形成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这一文化精髓。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政治制度的运行提供了坚实的文化支撑,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得以有效运行的文化根基。
由于历史和现实的原因,当前某些消极的“政治亚文化”在政治领域仍然存在,诸如“潜规则意识”“政治冷漠”“政治不信任”“江湖习气”“圈子文化”“山头主义”等,它们会恶化政治生态,增加制度运行成本,降低制度运行效率,削弱制度优势转化为治理效能的效果,是制度优势向治理能力转化的“文化之瘤”。因此,实现制度优势向治理效能的有效转化,必须不断加强社会主义政治文化建设。当前,新时代的政治文化建设必须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为根基,以革命文化为源头,以马克思主义为灵魂,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引领,四位一体,以此净化政治生态和人文环境,夯实制度优势转化为治理效能的文化基础。
新时代,中国面对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肩负着民族复兴的历史使命,推进制度优势转化为治理效能,必须遵循制度发展的规律,把握关键,突出重点,精准施策,协同共进,方能在更高起点、更高层次完善这一转化的新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