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蓉,王文姬,王馨曼
(1.江南大学设计学院,无锡 214122;2. 无锡市市政和园林局,无锡 214135)
园林的存在与城镇环境紧密融合,对山水城市格局起到重要作用。在当代生态文明建设与城市可持续发展背景下,山、水、园、城的融合关系被赋予了新的时代内涵,同时,也成为推动山水城市宜居环境营造的重要内容。2013年12月,中央在城镇化工作会议上提出,要“让城市融入大自然,让居民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习近平总书记也提出“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强调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在2021年十三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通过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中,也明确指出“构建生态文明体系,推动经济社会发展全面绿色转型,建设美丽中国”的未来愿景。至2018年,“公园城市”概念的提出则充分体现了“以人民为中心”和“绿色发展”的双重内涵,这是国家领导者从更深层次、更新高度上对未来人地和谐新型城镇化理想人居环境、美好健康生活模式的理解与诠释。可以看到,山、水、园、城如何有机融合发展已经成为当代中国城市规划与风景园林领域高度关注的核心课题。
自古以来,优越的山水环境是人类聚居与早期文明发源地的首选要素。受到传统风水理念、“天人合一”哲学思想的影响,中国历代在城市选址规划、建筑营建布局过程中也充分考虑自然环境的因素与山水保持良好的联系。同时,山水也成为魏晋以来文人雅士们寄情的物象,并在其所创作的山水诗词、山水画中不断加以艺术描绘,在此基础上逐渐形成了中国特有的山水文化与美学。这种对理想风景与诗意生活的精神追求也在中国传统自然山水园林的造园实践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西方国家较早经历工业化与快速城市化进程,面对现代工业文明所带来的各种环境与生态问题,19世纪50年代以后的城市规划与景观设计实践中开始逐渐重视自然要素内容,相关理论不断提出并得到完善。“美国公园之父”安德鲁·杰克逊·唐宁(Andrew Jackson Downing)针对工业革命后美国城镇规模扩大与人口大爆炸的背景,提出在城市中引入公园,进行华盛顿特区公共场地改善,此后便悄然掀起“城市公园运动”概念的热潮,并由此催生景观设计理论萌芽。1898年,英国社会学家埃比尼泽·霍华德(Ebenezer Howard)在其《明日的田园城市》(Garden Cities of To-morrow)一书中,提出“田园城市”理念与城市空间规划模型,从而激发了国际学界对城市与自然协同发展的思考[1],并开创了现代意义上的城市规划。在此后的50年中,Broadacre City、景观生态学、景观都市主义、分区制等理论与标志性方法技术相继提出,并加入生态学、文化学、可持续等概念,城市规划与设计越来越注重城市经济快速发展与生态系统的相互协调,向健康舒适、便捷安全的高品质城市人居环境目标不断发展。
中国的“山水城市”理念于20世纪末首次由学者钱学森提出,其构想将城市发展与山水诗画、古典园林以及现代城市景观设计充分结合,强调城市文化与生态并行;生态城市作为物质基础,意境美作为发展的必要条件,是“山水城市”的核心发展概念[2]。此后,国内专家学者相继从城市建设、可持续发展、风景园林等多方面进行广泛的探讨。清华大学学者吴良镛从人居环境的角度对建设人工环境的山水城市进行探讨,同时指出在城市山水所具有的生态学、城市气候学、美学、环境科学的重要价值[3]。孟兆祯院士则强调在城市规划中充分借鉴自然山水的骨架,将“知行合一”用于山水城市建设之中[4]。傅礼铭则对山水城市理论的产生、发展及其研究状况进行了总结,以3个发展阶段进行详细解读并分析了其哲学基础与核心内涵[5]。刘滨谊将“生命体建设”作为风景园林的引领,从生命共同体角度出发,探讨生命和时间贯穿于城市风景园林自然、人文、营造的3个进程,“风景天下”“跨界协同”是建设公园城市的必由之路[6]。近年来,在城市景观生态建设中,更加注重可持续交融背景,科学处理城市与山水环境景观二者间的关系。在此基础之上,2018年2月11日,习近平总书记在视察成都天府新区时,首次提出了全新的“公园城市”理念与城市发展范式,这是对中国本土山水景观理论和中国园林文化传承的进一步深化和提升,是以人为本、和谐发展的城市发展战略的集中体现,也是融汇风景园林与理想人居环境范式的新时代山水城市诠释。以上研究与探索均对风景园林与山水城市融合发展具有重要的启示作用。
古人造园充分遵循“居山水间者为上”“惟山林最胜”的理念原则,从地理宏观尺度的依山傍水到园林庭院微观尺度的叠山理水,虽历经数千年发展,但中国传统的“天、地、人”环境观、城市与山水自然相融相生的生态学理念,始终贯穿于中国历代名城的建设与山水空间体系脉络之中。著名的中国山水城市——杭州被誉为“人间天堂”,自古以来在古典诗词中留下众多山水美学的意象。其中,西湖文化景观见证了南宋西湖十景到乾隆二十四景的人文情怀,集聚“天人合一”与“寄情山水”的美学理念,完美展现了东方山水“诗情画意”的艺术格局以及体现了“两堤三岛”的景观层次。自12世纪以来,西湖逐渐形成三面环山、一面临城的城湖关系。后经过战乱,西湖山水格局遭到破坏,辛亥革命后,杭州拆除了城西与西湖之间的旗营和城墙,“风景都市”的城市定位使杭州逐渐发展[7]。1927年,杭州市工务局提出“因地制宜,市区分区”的发展策略,1932年,则将西湖及环西湖风景区与城市绿地进行扩展,形成463处著名风景旅游带[8]。进入21世纪以后,杭州在“三面临山一面城,西湖在中央”山水城市格局基础上打造“五水共导”的城市,逐步成为山水城市发展的范例[9]。苏州是另一个颇具典型性的山水城市,其接壤太湖,湖泊众多,近郊群山林立,河流纵横交错,“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诗人杜荀鹤形象地叙述了唐末苏州水网与城市的关系。苏州城的河流水网空间保留着清代景观格局,这种城墙河岸的空间形态在《姑苏繁华图》中得到清晰的展现。1949年后,苏州东西城区连片生长,形成“井字形”街巷空间。2001年,苏州城市秉承“一体两翼,古城居中,五区组团,四角山水”发展理念建设,空间形态构架延续和完善了古城内“假山假水城中园,路河平行双棋盘”和古城外“真山真水园中城,路河相错套棋盘”的空间形态特征[10],使城市中更具山水之意。作为山水城市,城区周围的自然山水构成了城市外围的基本骨架,运河与湖泊作为补给,河道水网将自然因子引入城内。城内私家宅园将自然山水融入其中,而城外灵岩山、石湖、虎丘等风景名胜与城墙内人工景观相得益彰,山、水、园、宅形成内外相扣的空间,山水因素交错置于城镇街市空间格局中,形成开合有度的“城—园”空间结构关系[11]。
山水城市建设也有许多国际优秀案例可资借鉴。苏黎世作为步行空间与自然山水要素格局协同发展的城市,提供了复合型山水城市发展的借鉴模式。苏黎世在战后复苏阶段,由于城市生态与开放空间流失与恶化,三面环山,一面朝海的地理位置导致可用空间较少,城市设施被网格切割变得支离破碎,逐渐成为“灰色城市”。针对此问题,苏黎世政府于1983年进行开放空间优化工程,构建立体化的多层次、多功能、多尺度网络式开放空间体系,从“灰色城市”成功蜕变为“宜居城市”。此外,苏黎世市确立了将设施品质、功能、感官和审美集成视听味触四者合一,形成多功能复合式新城市发展定位,采取优化社会空间、生态一体化的网络并行构建策略,以山体生态廊道与水系生态廊,形成重叠、分离以及边缘结合的3种模式。其中,为实现多样化的城市生态发展,添加多层次、多尺度、多功能3个圈层步行空间及山水自然要素,推动了宜居城市公共空间持续良性发展。伦敦环城绿带建设也是更新与修复城市自然山水的范例。作为欧洲主要国家之一,英国拥有泰晤士河与13%的欧洲绿地,因此政府颁布了对城市绿带的保护政策。1935年后,伦敦区域规划委员会对城市实行“大都市绿化带”,并颁布了14条绿带政策导则。同时,制定分级分类的建设标准,提供山水绿色空间,进行区域生态系统的连续性与完整性集成发展。其中,运用绿带景观导向作为特定地区的核心地带进行城乡边缘地带生态建设,并采用环形布局方式,运用绿带打造城市“绿肺”生态体系,使伦敦城成为一座集城市形态、生态、景观、文化、游憩等多系统思考下的人性化绿城[12]。
无锡地处长江三角洲腹地,是重要的农业区和江南文化的核心区之一,吴越文化鲜明。隋唐以后,因江南大运河修建而成为国之漕赋重地和经济文化重镇。至近代,这一地区又成为民族工商业发源地,改革开放以后,苏南模式推动工业化城镇化飞速发展,使其作为长三角经济发达、人口密集地区和一体化高质量发展示范引领区。
作为典型的江南水乡城市,无锡城内水网体系交错密集,由运河、梁溪河及内湖和湖湾形成主要架构。大运河流贯其间,地理优势得天独厚,自然山水资源丰富。无锡山丘区系天目山余脉的延伸,低山丘陵沿江、湖呈散状分布于城郊,西南太湖沿岸为丘陵,城区和山体之间结合较为紧密。同时,无锡被誉为“太湖明珠”,其南滨的太湖不仅为城市提供了极为重要的生态系统服务功能,而且创造出具有“太湖佳绝处”的自然山水景观组合区域。这一自然风景区面积包括260 km²水面,52 km²的沿湖山岭丘谷,54 km²的湖滨平原,曲折蜿蜒的湖岸线长达115 km(包括21 km的环蠡湖和38 km的环马山)。其中,湖东十二渚及湖西十八湾构成左右对峙之东西两翼,北侧以锡山、惠山作为起始,延舜柯、青龙、莲花、鸡笼、闽江等诸峰向西南,三面围合共同形成袋形水湾,即无锡外太湖——梅梁湖的骨架。而东侧与北侧由大箕、小箕、后湾、管社、北犊、中犊诸山汇合,分隔出无锡的内太湖——五里湖(蠡湖)。内外太湖相互串联套嵌,形成山外有山、湖中有湖的特色,其景致层峦叠嶂,山水组合紧凑多变,岛渚、礁石、幽谷、水湾、汀矶层次丰富,湖山相映,极易相互形成对景或衬景。
无锡依山傍水,得于天然的山水环境成为人们理想的诗意栖居与建城选址之地。明代王永积在其所撰写的《锡山景物略》中,就曾对无锡自然山水的景物分布、构成、沿革等进行了详细的记载与描述,同时也对无锡山水城郭营造加以初步的构想。山在城中,城湖镶嵌,构成无锡山水城市的基本格局与特色。这种山水组合关系,对无锡园林特征、山水城市的形成,以及山、水、城、园融合发展,产生了重大而深刻的影响。
在无锡园林与城市空间形态发展过程中,一直都留下了鲜明的山水印记。无锡太湖园林一直处于更为复杂动态的城湖大环境发展中,其空间形态的历时性演化是自然山水逐渐为城市所用并与城市融为一体的过程。因兼具自然风景形胜与人文资源优势,无锡自古以来便吸引了众多文人雅士、官宦士绅来此营造各类园林,作为理想的游览、定居、宗教活动及归隐之地。例如,战国吴王阖闾曾在马迹山修建避暑宫,后在宝界山麓、梁溪河畔、太湖之滨的胡山等地都兴建过私家园林,虽当今遗迹无几尚存,但无锡自然山水园林的营造由此而兴。至南北朝,南北朝长史湛茂之在惠山构筑长史草堂;唐宰相李绅、南宋抗金宰相李纲、礼部尚书尤袤、翰林学士孙瓤、知州钱绅等人分别在惠山之麓、梁溪河畔、马迹山中构筑园林;元代倪云林建有清阁。至明中叶以后,在蠡湖、惠山、胶山、荡口等地建造了一系列的园林,诗社园林、书院园林及祠堂园林相当盛行,鼎盛时期达50余处之多。例如,安国建造的西林、秦金建造的秦园(寄畅园)、邹迪光建造的愚公谷、华察构建的嘉巡园等。其中尤以寄畅园堪称江南名园之代表。这些均为无锡园林真山真水造园特色的形成,以及与近现代山水城市的融合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近代是无锡城湖空间关系在短期内发生巨变的时期,也加剧了山、水、园、城互为影响、互为转化,并促使无锡太湖园林建设与近代湖山风景资源的开发达到一个高峰。一方面,锡惠两山之间的园林用地已经几乎达到饱和,但无锡环太湖区域尚未完全开发,空间上并未形成区域性连贯,但整体上具备真山真水的自然环境资源,是借助“山林地”与“江湖地”造园的绝佳选择。另一方面,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无锡近代民族工商业得到蓬勃发展,这期间诞生的近代民族资产阶级成为社会开拓与革新的主力军。其中,以杨翰西、荣德生等为代表近代工商实业家们先后在太湖、蠡湖郊区一带购地造园,陆续兴建了横云山庄、蠡园、荣氏梅园、锦园、太湖别墅等近20座近代园林,掀起了无锡近代环太湖别墅园林的建造风潮。这些湖滨自然山水园突破了传统园林在无锡城内市区范围内的选址局限,不仅造园规模大大增加,而且在空间营造上也巧妙利用太湖郊野的湖畔与山林地,有机结合其自然山水风貌与景观特征进行因地制宜、顺应地形的造园构建,与周围环境的和谐共生,集中体现出造园者将无锡山水资源与园林融合发展的思路和远见。
在建造园林的同时,中国著名的民族资本家与实业家荣德生先生以造福桑梓之情,在《无锡之将来》中提出建造环太湖风景区、完善基础设施、发展旅游经济的美好规划愿景。与此同时,陈植先生曾撰写完成了《国立太湖公园计划书》,充分借鉴国家公园建设的国际先进理念与经验,以“公有共享”为原则,充分利用环太湖自然山水环境建设国立太湖公园,以取得“发扬风景” “提倡林业” “环境保护”“风景保存”“风景启发”等目标[13]。无锡近代的山水理论规划与太湖园林造园实践,大大促进了无锡滨湖山水资源的利用与开发。私人墅园对外开放,空间布局大中见小,促进传统私家园林向现代风景园林的转型,也进一步使无锡近代山水园城融合发展,并在构成无锡现代山水城市格局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无锡近代环太湖山水园林群独树一帜,吸引了众多文人学者(包括郭沫若、郁达夫、胡适之、张謇、黄炎培等)、政要名流(包括蒋介石、宋美龄夫妇、孔祥熙、孙科、阎锡山、冯玉祥、梅兰芳等)纷纷慕名来此,掀起近代旅游热潮,成为近代风景旅游休闲度假的发端,大力推动了无锡城市旅游产业的发展。
至现代,无锡不断进行城市人居环境改善、园林文化传承、持续加强风景园林与绿化建设。秉承钱学森山水城市概念以及吴良镛人居科学理论,编制了《“爱我无锡 美化家园”行动纲要》(2002—2004年无锡城市建设实施计划),把自然风光引入城市。同时,整治青龙山与蠡湖、规划公园体系,建设生态园林成为城市的重要发展方向。2002年,蠡湖新城启建,无锡围绕蠡湖38 km的沿岸开发新城建设,其中包括鸥鹭岛、渔夫岛、渤公岛、长广溪湿地公园等300余hm2的生态公园,将太湖山水引入城市,形成以绿化和水面为主的大型公共开敞空间,体现了“山城互望、城湖交融、山水入城”的山水空间格局特色[14]。此外,无锡进行城市生态网络系统建设,不断完善无锡都市生态走廊框架的建构[15];充分整合山体、水系和湿地资源,结合生态园林理念完善无锡山、林、水、城的空间格局,促使无锡城市生态破碎化的环境得以恢复重塑。维持社会—经济—自然协调的生态城市建设与生态环境综合平衡考量的发展模式,为构建山水城市提供了理论依据[16]。
城市更新行动的实施,首先要推动城市高内涵发展,对城市山水环境与人文肌理进行有效的保护,将开发建设模式施行到山水人文之上。其次,推动以宜居、绿色、韧性、智慧、人文城市统筹城市规划、建设与管理,将推动城市高品质提升,对城市结构优化、以人为主导对城市功能进行完善,加快城镇化建设。最后,在完善城市空间层次时,以风景园林与山水城市相融合,构建以风景园林与名胜为灵魂的新型城镇体系。保护好城市内及周边风景园林与名胜,将散落相邻的风景园林与名胜串联成片进行整体保护,并进一步挖掘其人文价值,申报相关保护单位(省级、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国家、省、市文保单位等),从而强化历史文化保护,扩大影响力,塑造城市人文风貌。以绿道串联城市及周边各风景园林与名胜,充分利用城市水系,蓝绿并行,做好沿河、沿湖、沿江、沿海等绿化,形成滨水特色休闲风光带,使绿道、滨水绿廊、风景园林与名胜串联形成多维城市山水绿色网络。
城市的构建与发展,以生态文明与山水城市建设作为基底,也是实现风景园林与山水城市间人与自然和谐可持续发展的愿望。在合理规划城市的过程中,首先要明确生态文明的理念,并且从宏观角度把控全局,在此基础上把握细节,做到多层面多角度来思考问题,最终解决人与自然和造景与城市规划间的矛盾关系。具体来说,就是要顺从、爱护并敬畏自然,对自然资源进行合理开发。面对风景园林名胜周边用地,进行城市内地块的功能置换,通过从多层面调整城市总规和控制性详规,把城市内风景园林名胜周围土地调整为旅游、服务、会展、居住、科创用地,对用地进行数据共享与数字化管理,对自然资源进行更为合理的开发利用。同时加强政策倾斜,推进功能更换,招商引资,加快形成旅游、服务、会展、居住、科创研发等多个节点的产业高地。唯有进行空间上多层次多节点的发展,才能推动风景园林与山水城市建设中可持续的土地利用,有利于实现人与社会关系的和谐稳定,最终实现城市空间中社会发展和风景园林建造的和谐可持续发展。
“念好山水经,建好山水城”,推进生态治理的目的是推进“山水文化名城”和“历史文化名城”建设。水是生命之源,更是风景园林之魂,营造优美环境,重在治理水环境。新世纪无锡觉醒,坚持先行控制规划范围的所有项目建设审批,先行治水,先行基础设施建设,营造蓝天碧水、青山绿水优美环境,对水污染进行综合治理,明确清除淤泥、拦截污水、水自然调度、生态保护的治理方针,对蠡湖包括清除淤泥、拦截污水、扩大湖面、新能源换水、修复生态、整治沿岸和湖边建林进行综合治理,有利于景观造景和生态的恢复。践行习近平“两山”理论,推进造林绿化,禁止山体开发,建造更好的林相和风景园林,进一步优化景观效益和生态影响。
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是推进现代化城市进展的有力支撑。无锡正瞄准世界科技前沿和产业变革趋势,积极布局“太湖实验室”等战略科技力量,将环太湖科创带纳入全市发展战略。以长三角一体化城市发展作为立足点,秉持“服务龙头、合作共赢”的理念,巧妙融入上海,加强“四大功能”和建造“五个中心”。在基础服务上,集全球资源、科技创新、高端产业、枢纽拓展、金融贸易为一体。在风景园林与山水城市的融合发展中,要放大风景园林与名胜的效能,使环境效益成为城市创新发展最大的承载力,给城市风景园林与名胜地带赋能,使“名景、名城”珠联璧合,建设全市宜居、宜业、宜游的首选之地,筑巢引凤,集聚高层次人才择业、创业,建设创新发展山水名城。
风景园林是山水观念变化作用的城市载体,其空间形态与内在含义也不断发生演进与深化。立足于新时代发展阶段与生态文明思想,应进一步充分发挥与提升风景园林的多元价值,关注其对于提升城市竞争力与人居环境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作用。对风景园林进行合理保护和利用,并与山水城市建设融合发展,是推动建设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美丽家园,营造人、城、境、业和谐发展,宜居、宜业、宜游现代城市的最佳途径和模式。一方面,既要严格保护城市及周边风景园林与名胜,彰显城市风貌与特色,加强规划引领,优化土地利用,进行功能再换,合理布局,同时加强政策倾斜,招商引资,推进规划实施,率先发展。另一方面,又要推进城市生态环境综合治理,大力提升城市景观品质和生态效能,使城市再现青山绿水不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