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强国思想孕育：基于习近平在福建工作时期体育改革与实践考察

施纯志 邹 京

(集美大学 体育学院，福建 厦门 361021)

1 问题的提出与文献综述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关于体育作了一系列的重要论述，为新时代的中国体育发展指明了道路，尤其是体育强国思想逐渐形成和完善，成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有机组成部分，更是成为指导新时代中国体育事业发展的行动指南。习近平总书记曾在福建工作长达17年(1985—2002年)，主政期间度重视地方体育事业，对体育工作及其改革发展作了前瞻性、创造性的探索。可以说，体育强国思想的孕育和形成，与他在闽时期的体育改革探索与实践有一定的历史渊源。本研究使用文献资料法、访谈法等方法，基于习近平在福建工作时期体育改革与实践考察，对习近平总书记在闽期间的工作日志、谈话、报告以及文献档案等进行多方搜集，探寻体育强国思想是如何在习近平新时期治国理政思想中得以孕育和实现的。

从已有成果来看，众多学者对习近平针对体育工作的论述进行了较为深入的研究，大致可以分为以下两类：一是习近平关于体育工作重要论述的研究。钟璞、赵飞达等(2018)[1]认为习近平关于体育发展的论述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新成果，而且是指导和解决中国体育文化事业发展过程中存在问题的重要理论武器。丁永亮、杨国庆(2018)和楼俊超、徐献杰(2019)等研究了习近平关于体育工作重要论述的丰富内涵和主要渊源。研究发现，习近平新时代体育强国思想坚持和发展了人的全面发展理论，把体育强国梦与民族伟大复兴梦紧密相连，突出了以人民为中心的体育发展理念，坚守中国特色体育发展道路自信。[2-3]高泳、方千华(2019)认为习近平关于体育工作重要论述的时代使命分别是：让体育精神成为中华民族精神的重要推动力；让体育成为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重要内容；让体育成为彰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形象的重要名片的时代使命。[4]

二是习近平体育强国思想体系的研究。张铭钟、张立杰(2016)[5]认为习近平体育观之事业观、价值观和教育教学观之间是相互联系和有机统一发展的关系，是实现“中国梦”的精神和物质动力的重要内容。柳明毅、丁煌等(2018)[6]认为从“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到“体育强、中国强”体育思想的演进，反映了我国体育事业正在由单一功能到多元功能、工具理性到人文理性、内部治理到外部治理转变的发展特征。包海丽(2019)[7]认为，习近平新时代体育思想核心要义主要包括以“全民健身”为重点的大众体育战略，以“竞技体育”为轴心的体育辐射带动战略，以“健康中国”为宗旨的体育强国战略，以“人的全面发展”为目标的体育价值指归，走“健康中国”之路的体育路径选择，树立“健康第一”理念的体育教育自觉。程文广(2019)[8]认为健康中国的体育思想的来源既有理论来源、实践来源，也有历史来源。

综合来看，习近平总书记体育强国思想主要以群众体育、青少年体育、竞技体育、体育外交为核心，从体育发展、体育价值、体育外交等宏观视域出发，通过深化体制机制改革，深化体育治理体系和能力现代化建设，建立覆盖城乡的全民健身服务体系和竞技体育举国体制，培育和提升中国体育的国际影响力，为"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提供精神力量，从人民和国家的视角弘扬新时代体育价值，体育外交开创中国大国特色外交新格局。 学者们都认为体育强国思想是习近平总书记对我国体育事业长期思考探索出的新时代发展路径，具有深刻的时代性和可持续性。但是学者们较少谈及如何从长期的历史进程中挖掘体育强国思想的形成背景、历史脉络。在福建省长期工作实践的深刻影响。在推进新时代体育事业发展的伟大征程中，系统梳理。习近平总书记在福建工作长达17年(1985—2002年)，他在主政期间进行了诸多的体育改革发展探索与实践，挖掘与分析习近平在福建时期关于体育事业发展的实践，能够获得习近平体育思想形成的源头，全面、客观展现其心路历程，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和理论意义。基于此，本研究对习近平先后担任厦门市副市长、宁德地委书记、福州市委书记以及福建省省长期间的系列访谈、对话与口述叙事为一手资料，探寻我国体育强国理念孕育的理论雏形与思想渊源。

2 弘扬嘉庚体育精神，深耕学校体育

陈嘉庚作为我国“民族旗帜、华侨光辉”，在民国时期就注重推广体育锻炼，重视体育教育、锻炼与卫生健康、体育场地配套，形成了“以人为本、诚信果毅，团结拼搏、友谊竞争，强国强民”的体育精神。[9]上世纪四十年代，陈嘉庚在其所著的《住屋与卫生》一书中，就集美学校学生的起居习惯、卫生、劳动、早读、晨练、课外体育活动，制定了详细的行为规范。在2018年9月全国教育工作大会上，习近平就学校如何培养德、智、体、美、劳新时代社会主义接班人时，便提及了这些规范和嘉庚精神育人的思想，充分肯定了陈嘉庚学校教育的学生培养模式。习近平对嘉庚体育精神的了解，除了在厦门工作三年期间的耳闻目睹之外，还在于他曾担任了集美大学校董会主席期间(1999-2002年)的切身体会。在这三年期间，习近平同志7次莅临集美大学调研考察和出席董事会，对嘉庚精神有非常深入的了解，尤其对嘉庚体育精神印象深刻。习近平之所以重视陈嘉庚创办的集美大学，主要在于集美学村在20世纪三十年代和五十年代，曾经有一套完整体育教育培养体系，涵盖幼稚园、小学、中学到职业教育。此外，集美学校体育课外活动的开展特色鲜明，闻名全国，陈嘉庚“有楼必有场”的体育场地建设理念成为学校体育发展的佳话。这些爱国、爱校、爱运动的优良传统，在无形中也影响了习近平对于学校体育的功能和意义的认识，为以后体育强国思想的不断完善提供了充足的储备。习近平对集美学校体育教育的了解不仅局限于表面，而且查阅集美学校的资料，通读陈嘉庚留下的著作和文稿了解嘉庚体育精神。据集美大学政法学院梅进禄教授介绍，习近平能脱口而出地表述陈嘉庚所著《住屋与卫生》的学生规范要求。

嘉庚体育精神中的爱国、爱校和全面育人的内容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出生于厦门的爱国侨领陈嘉庚，在国家危难之际，多次发起爱国捐赠活动，支持祖国抗战，心系家乡教育，在数十年间建立起了从幼稚园、小学、中学、专科到大学的完整的教育体系。建国以后，还无偿地将其全部学校资产捐献给国家。1984年2月9日，邓小平参观陈嘉庚创办的集美学村和陈嘉庚故居，也再次赞其为“华侨旗帜，民族光辉”，并为之题词“陈嘉庚先生和他的精神在祖国开放新的历史时期发出新的光辉”[10]。1994年，江泽民总书记亲自为合并后的集美大学题写校名，并题词，“弘扬嘉庚爱国精神，振兴中华教育事业”。嘉庚体育精神之所以受到历届领导人的称赞，是因为其体现了爱国华侨们对我们这个国家的热爱和对教育强国的期盼。嘉庚体育精神深刻影响福建省学校体育事业，成为福建省教育发展事业中的一面旗帜，也影响着福建省体育强省建设。早在1999年6月，集美大学体育学院院庆40周年校庆时，习近平就欣然题词“为建设福建体育强省而努力奋斗”，这是习近平总书记首次提出体育强省的概念，也可以说是其作为领导人对体育工作的整体思考雏形。

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筹建之始，习近平总书记访问马来西亚，谈到陈嘉庚先生说“华侨华人回到故园，造福桑梓，功不可没”[11]。2014年10月22日，习近平总书记给厦门市集美校友总会回信，赞扬：“陈嘉庚先生是‘华侨旗帜、民族光辉’”，特别指出其在福建工作期间，对陈嘉庚先生的贡献、思想的切身感受，认为陈嘉庚先生“以国家为重、以民族为重的品格，关心祖国建设、倾心教育事业的诚心，永远值得学习”。[12]陈嘉庚的爱国义举为习近平学校体育发展理念的形成提供了宝贵的素材和经验。长期以来，由于多方面的原因，我国学校体育工作甚至整个体育领域在社会上受到的重视都不够，相应的投入明显不足，成为影响教育全面发展的短板之一。对此，习近平在全国教育大会上指明了方向，我们要培养的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必须具备德智体美劳综合素质”，阐明了教育、体育和精神之间的内在联系，强调学校体育对教育事业蓬勃发展的带动性作用，表明了抓好学校体育工作是学校教育成功的先决条件之一。由此可见，通过严谨的求知、切身的体会以及深入的感知，习近平对学校体育工作认识和体育强国的理解日渐系统化、理论化。

对于学校体育在体育强国战略中的价值和定位，习近平总书记有着精准的研判，1999年习近平在厦门主政期间，就对学校体育工作有过独到的见解。在嘉庚体育精神的感召下，集美大学学校体育发展有声有色，极大地促进了集美区、厦门市乃至整个福建省的学校体育事业。彼时正值原福建体育学院(现集美大学体育学院)40周年院庆，习近平莅临集美大学，向师生们提出了自己的期望：希望在建设福建体育强省的过程中，集美大学充分发挥集美学村的传统优势，在一些特色项目上实现突破，并代表福建省参加全运会，成为福建竞技体育、闽台体育交流和东南亚体育交流的一面旗帜。与此同时，习近平从集美大学横向比较的多个学科发展中敏锐地看到，体育成为集美大学的办学特色，其中的嘉庚体育精神也将起到重要的作用。他着重强调指出，嘉庚体育精神“是集美大学的体育工作指导思想，不仅不能丢，更应该在集美、全省、全国广大的学校推广、弘扬”。

3 合理规划体育场地，助推全民健身

全民健身场地设施建设，是全民健身国家战略落实的基本出发点。建设群众健身场地，是群众开展体育活动的基本条件。建设规划好各类运动场馆是解决运动场地不足问题的关键。作为厦门经济特区早期的主要领导者、开拓者、建设者，习近平在这片充满改革开放激情的热土上，与特区人民并肩战斗，书写了厦门市经济建设与环境保护、文化遗产保护等方面协同发展的和谐篇章。其中，厦门市体育场馆的规划与建设，是其中的亮点。这些场馆规划建设的实践活动，以及凝结其中的科学理念、宝贵经验，成为习近平体育强国思想孕育形成的起点之一。

为了建设体育场地，习近平亲自牵头成立厦门市体育中心建设规划小组，组织十几家单位、100多名专家教授和一线工作者深入调研，并充分听取了群众的意见。起初，建设厦门市体育中心，主要是为了解决厦门市体育局(原厦门市体委)少体校田径训练和足球训练，以及大型群众性健身或集体活动场地不足的问题。除了规划万人体育场，就只有简单的功能配套行政用房。1986年7月，习近平在厦门市经济社会发展战略课题专职人员动员和工作部署会议上指出，“从事现代化经济建设，要有长远考虑，统筹大局，不能只顾眼前，临时应付，那样会事倍功半，甚至迷失方向，把握不住全局的主动性”。并且，明确指出体育中心功能要多样化，既要建设符合标准的训练比赛场地，又要有为训练、比赛、群众锻炼服务的设施；体育中心场馆既要服务于竞技体育运动训练、比赛的需要，又要为广大厦门百姓体育锻炼、学校运动会、企事业单位开展活动提供必要的场地。厦门市体育局历届领导遵照习近平同志的建议在逐步完善体育中心场馆设施的同时，始终坚持竞技体育与群众体育锻炼相结合。

在习近平主持制定的《1985-2000年厦门经济社会发展战略》中，坚持将体育中心的用地扩大到21公顷。厦门市体育中心分为体育局办公楼、运动员公寓、运动员食堂、训练场馆、宾馆、体育用品商店、餐厅、国民体质健康测试中心等组成。训练场馆除了满足厦门市运动员日常训练外，其余时间对市民开放。周末主要承办中小学生运动会、企事业单位单项体育比赛；宾馆主要接待在厦门举办比赛的参赛运动员；冬天接待北方来厦冬训运动队，平时也对外地来厦游客开放；运动员公寓、食堂主要服务专项训练的运动员、教练员；开设体育用品商店，提供运动服装、器材，满足群众健身活动的器材需求；国民体质健康测试中心为群众提供运动形态指标测试，为广大群众锻炼身体，提高健康水平提供科学指导。按照服务于竞技体育、群众体育相结合的精神，厦门体育中心的各个训练馆都设计成综合运动服务区，是同时能够满足竞技体育与全民健身需求的“体育综合体”。

习近平对于厦门市体育中心的长远规划、建设，打破传统竞技体育和群众体育锻炼相互排斥的思想禁锢。通过扩大场地建设规模，增加运动项目，群众可选择运动项目多，参与运动的人数自然就多。通过竞技体育、体育比赛影响、带动群众观看、了解竞技体育的内涵、项目规则、比赛事项，增强群众参与体育的爱好、兴趣，从而全面实现群众体育工作的发展。随着经济特区扩大到全岛，现代人称为体育综合体的厦门体育中心周边小区成为厦门市民最为宜居的地方。习近平在体育场地规划理念中，要求将群众体育、竞技体育双结合的标准，为现代体育场馆建设思想的形成提供了参照，也是习近平体育强国发展理论中的体育场地规划理念的历史渊源。

4 提档升级体育产业，唱响“晋江经验”

泉州市是福建著名的侨乡，也是福建民营经济最为发达的地区，晋江市是其中杰出代表城市。晋江是泉州经济的引擎，在改革开放初期，晋江就利用华侨资本和技术，发展制鞋厂和制衣厂，成为中国最早富裕的地区。这种宗族和亲情式的产业发展模式，主要依靠制造、代工便宜的服装、鞋类和食品实现发展。在企业间为了生存通常采用简单、粗暴的压低销售价格、价格战方式实现发展。激烈竞争很快使市场出现饱和。为了追逐利润，民营企业开始仿冒名牌产品，一时间“名牌”产品泛滥，甚至出现一个体育品牌多个谐音仿冒品牌的案例。1997年亚洲金融风暴后，外商投资下降，订单急剧减少，服装和鞋类出口额出现大幅下降，只有规模以上企业勉强扛得住冲击，加工型中小企业面临重新洗牌的危机。不难看出，晋江虽然有着自身独特的优势，体育用品企业在我国占有重要地位，但是这种简单、低端的产业模式，显然是不可持续的发展，亟待转型升级。

习近平在福建工作期间，始终高度重视晋江制造业尤其是体育用品制造业的发展。当时作为省领导的习近平在6年时间里先后7次到晋江调研，每次调研，他都走进街道和社区、访谈一线工人、企业家、商人、华侨及一线政府部门干部的发言，针对他们对市场发展建议、经济政策导向、技术革新创意、企业管理手段、政府扶持政策的意见，做好详实地记录。在初始的调研中，习近平在肯定晋江取得成绩的同时，也明确指出了晋江产业发展存在的不足：有影响力的大企业太少；产量高，但产品技术含量低；服装和鞋类企业多且集中，缺乏高精尖技术；工业化发展热气腾腾，城市化发展相对滞后。[13]习近平还了解到晋江体育服装鞋业信息、研发和制造几乎与香港、台湾同步，无自身独特的、不可替代的优势，因而便提出要发展实体经济、品牌经济。“手中有粮，心里不慌”，这是一条浅显易懂的发展理论，习近平着眼的就是要在晋江及其周边建立起一套完整的体育产业链。

晋江体育产业转型升级是事关中国整个体育产业的大局，做好了可以名扬海内外，加快招商引资步伐，促进国家外向型经济发展，而失败了则后果可想而知。根据习近平总书记的建议，晋江提出“品牌立市”的口号，政府为企业品牌战略提供指导，推出品牌发展的优惠政策和奖励措施，设立商标保护基金。在政府产业政策的推动下，涌现出一大批国内知名的运动品牌和服装品牌。这些知名品牌通过开专卖店、专柜、明星代言等方式开拓市场。2006年德国世界杯期间，晋江企业占中央五套1/4广告量，运动品牌和男装品牌都囊括其中，晋江体育企业实现了从简单模仿到独立研发，从代工时代过渡到品牌时代，成功转型。

在推进产业成功转型的过程中，习近平总书记及时对晋江成功经验进行总结，并且毫无保留地将晋江成功经验无私地与全国分享。2002年8月20日习近平在《人民日报》发表文章《研究借鉴晋江经验 加快县域经济发展》，2002年10月4日在《福建日报》发表了万字长篇对“晋江经验”进行了总结和思考。习近平在介绍“晋江经验”时着重强调“六个始终坚持”和“处理好五大关系”。[14]“六个始终坚持”和“处理好五大关系”成为“晋江经验”的核心和精髓。“六个始终坚持”具体包括：一是始终坚持以发展社会生产力为改革和发展的根本方向；二是始终坚持以市场为导向发展经济；三是始终坚持在顽强拼搏中取胜；四是始终坚持以诚信促进市场经济的健康发展；五是始终坚持立足本地优势选择最佳方式加快经济发展；六是始终坚持加强政府对市场经济发展的引导和服务。“六个始终坚持”是习近平总结提出的“晋江模式”的发展内因，是发展实体经济的必备条件。“处理好五大关系”分别指的是：处理好有形通道和无形通道的关系；处理好发展中小企业和大企业之间的关系；处理好发展高新技术产业和传统产业之间的关系；处理好工业化和城市化的关系；处理好发展市场经济与建设服务型政府之间的关系。这是一种“以市场经济为主、外向型经济为主、股份合作制为主，多种经济成分共同发展”的经济发展道路。[15]“处理好五大关系”是“晋江模式”发展的外因，强调的是要注重发展品牌，注重创新，走自主发展道路。

2019年3月11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福建代表团审议时，发表《营造有利于创新创业创造的良好发展环境》的重要讲话，鼓励实体企业家要坚持“两个毫不动摇”，嘱咐福建体育品牌集团要实实在在企业、心无旁骛做实业。2020年7月，习近平在会见国内企业家代表时，再次强调政府将保护和激发市场主体活力，使广大市场主体不仅能够正常生存，而且能够实现更大发展。鼓舞优秀企业家弘扬企业家精神，对国族怀有使命感与责任感，更好利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强调将集中力量刺激内需潜力，使国内市场和国际市场更好联动融通，实现更加强劲可持续的发展。[16]以城市居民、青少年群体和中等收入阶层三类重点人群，坚持利用市场、社会的消费动力，来带动体育不同产业单元的发展，进而促进全民健身工作的落实，这是习近平体育强国思想发展的社会动员与产业融入，是利用市场力量来实现体育社会事业的超越式发展。

体育强国思想中，特别强调通过扩大体育消费，促进全民健身和竞技体育。将体育产业作为全民健身和体育强国实现的重要手段与途径。习近平同志还强调，创新是第一动力，要坚持改革不停步，推动全面发展，将发展成果惠及人民。“晋江经验”包含丰富的习近平体育产业构思，是习近平体育强国思想在早期策源地。可以说，“晋江经验”是习近平体育发展理论关于体育产业发展的实践结晶，它涵括习近平多次强调要做强做优实体经济的思想，“无论经济发展到什么时候，实体经济都是我国经济发展，在国际经济竞争中赢得主动的根基”，成为习近平体育产业强国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

5 坚持生态优先，谋划大健康战略

习近平十分重视环境保护对人民群众生活的影响。在厦门期间，他强调不能以破坏资源环境为代价换取经济发展；为推动筼筜湖的综合治理，习近平倾注大量的心血。“能不能以局部的破坏来进行另一方面的建设？我自己认为是很清楚的，厦门是不能以这种代价来换取其他方面的发展。”[16]根据原筼筜湖管理处处长郝松乔回忆，1988年3月，习近平支持召开关于加强元筜湖综合治理专题会议。在会上他明确提出建立综合治理机制，组建职能部门和专家组成的治理领导小组，创造性提出“依法治湖、截污处理、清淤筑案、搞活水体、美化环境”20字方针。针对经费不足问题，当场明确每年投入1000万财政资金，占了全市全年基建经费的近10%。同时，多渠道筹措资金，加大整改资金的投入。[17]治理生态环境力度之大，在厦门是前所未有。[18]在宁德，习近平立足宁德极其贫困的现状，经过深入基层调研。提出宁德脱贫发展的新思路：首先是念好“山海经”，即靠山吃山唱山歌，靠海吃海念海经；其次，百姓脱贫致富要靠项目和产业支撑。他指出山区农业要坚持因地制宜、分类指导的原则，重点发展林、果、茶和养殖业，项目分“短中长”期，提倡“种加养”结合。习近平尤其重视蓝色经济和海洋产业，引导厦门等地沿海居民搞养殖，依靠科技力量搞好渔业深加工，让所有发展项目没有以牺牲生态环境为代价，实实在在实现绿色发展。习近平在福州工作期间，他主持编写了《福州市20年经济社会发展战略设想》，提出“城市生态建设”理念，指出要把福州建设成为“清洁、优美、舒适、安静，生态环境基本恢复到良性循环的沿海开放城市”，这是习近平首次将生态环境问题列入区域经济发展战略规划中，也为“生态福建，清新福建”应运而生提供了理论土壤。

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保护人民健康。2002年7月，在五年一次的福建省环保工作大会上，时任省长习近平指出：“加快发展不仅要为人民群众提供日益丰富的物质产品，而且要全面提高生活质量。环境质量作为生活质量的重要组成部分必须与经济增长相适应”。他接着说“如果经济增长了，人们手中的钱多了，但呼吸的空气是不新鲜的、喝的水是不干净的，健康状况不断下降，那样的经济增长并不是人民群众所希望的”。习近平同志将人民群众的健康与环境质量、生态环境相关联，寓意深远。首先，良好自然生态、环境质量是人民群众健康的基础；其次，体育锻炼是人民群众健康的营养品、加油站。

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内容。这也是习近平一直坚持的工作原则。经济发展不能以牺牲环境质量换取经济的快速发展，不能以牺牲人民群众的健康来换取人民物质生活的满足。只有人民群众健康、环境质量好，经济快速发展满足人民群众不断增长的物质需求才是真正的发展。习近平以生态发展引领大健康的思想，为习近平体育发展理论的形成构筑完整的理论框架。为习近平体育发展理论关于生态环境与人民健康辩证关系的孕育，为体育强国发展战略打下坚实理论基础。

6 结语

无论是在福建时期，还是担任党的总书记后，习近平对体育工作的重视以及对体育强国理念的坚持是一以贯之的。从对嘉庚体育精神的钦佩敬仰，到以实际行动支持集美大学的发展，他一直在推动嘉庚体育精神融入到现代学校体育事业当中。在担任厦门市常务副市长期间，习近平卓见地提出将城市体育中心功能多样化，竞技训练和群众锻炼相结合，打造具备现代功能的体育综合体，探索出了群众体育场馆的建设方略。针对晋江蓬勃发展的体育用品制造业，他具有创见性地提出了“晋江经验”，即“六个始终坚持”和“处理好五大关系”，为体育产业的快速发展指明了方向。坚持生态环境和体育发展相结合，逐步孕育出了大健康理念，为习近平体育思想提供了生态文明方面的理论支撑。总体而言，习近平在福建工作的17年，也是体育强国理念从孕育到成熟的17年，经过从改革中总结经验，从实践中探索道路，最终形成了当前体育强国理念的具体化的战略规划与行动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