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珂珂
(桂林电子科技大学,广西 桂林 541004)
生态翻译学是由胡庚申教授提出的一种翻译理论。这一理论首次出现在2001年,当时胡庚申教授在国际译联第三届亚洲翻译家论坛上宣读其《翻译适应选择论初探》这篇文章,这是中国学者在国际会议上阅读的第一篇关于生态翻译学的文章。自2001年以来,国内学者开始了对生态翻译学的独立研究和探索。如今距离生态翻译学的诞生已有20年,现在生态翻译学已经建立了一个相对完整的理论框架。文章在生态翻译学的指导下,以生态翻译学中“三维转换”视角为翻译方法,从语言维、文化维、交际维三方面对比分析《雨霖铃·寒蝉凄切》的两个英译本。从语言维度的词汇选择、文化维度的信息对比、交际维度的表达甄别来验证在胡庚申的生态翻译学理论的指导下,“三维转换”在宋词翻译中的重要指导意义。文章从生态翻译“三维转换”视角对比分析《雨霖铃·寒蝉凄切》的两个英译本,表明译者在诗歌英译中考虑文本生态内涵的重要性。
林应梅(2011)在《浅析宋词〈雨霖铃〉英译文的人际意义分析》分析,宋词以精炼的表达,婉约的辞藻,细腻的感情著称,在中国文学史上有着极为重要的文学价值。传统文学批评将词分为婉约和豪放两类。柳永(约984年—约1053年),原名三变,后改名柳永,字耆卿。是北宋著名词人,婉约派代表人物。柳永身为词人,第一个对宋词进行全面革新,同时也是对宋词进行创造词调最多的词人。他的词柔慢缓和,经常运用俚语和俗语将词作的意象表现得淋漓尽致。同时词作本身也彰显柳永作为词人的艺术个性,柳永对宋词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胡庚申(2010)在《生态翻译学:产生的背景与发展的基础》中提到“生态翻译学在21世纪之初应运而生,既有全球因素,又有中国因素;既有客观因素,又有人为因素;既有其偶然性,更有其必然性”。胡庚申(2004)在其著作《翻译适应选择论》中首次提出生态翻译学这一概念,其目的是在将翻译这一项活动放在“翻译生态环境”中进行分析和思考,从而建立探索翻译研究的新方法和途径。生态翻译学中重要方法是“多维转换”,其中“三维转换”是其主要内容。“三维”指的是“语言维”“文化维”和“交际维”,这要求译者在翻译的过程中,将适应选择重点集中在这三个维度。
可以说,生态翻译学是一种新的研究翻译的理论。生态翻译学旨在探究原文和译者的生态环境对译文的相互影响以及译者在翻译生态环境中的适应和选择。从而探索翻译活动中的生态意义,并以此创造良好的翻译环境。综合探究,文章结合生态翻译学,从“三维转换”的方法入手,深入对比分析《雨霖铃·寒蝉凄切》的两个英译版本。
《雨霖铃·寒蝉凄切》是柳永的代表作之一,通篇有103个字。《雨霖铃·寒蝉凄切》这首词上阕描写了情人依依不舍的分别场景,抒发词人的离别情绪。下阕着重描写词人想象中与情人分别之后的凄惨情状。整首词作前次造句别具一格、不着痕迹。景色描绘自然直白,场面描写得栩栩如生。这首词堪称抒写别情的千古名篇,同时也是柳词和婉约词的代表作。
文章选用《雨霖铃·寒蝉凄切》的两个英译本(即许渊冲译本和曾冲明译本,以下简称“许译本”与“曾译本”)。下文从“三维转换”的视角出发,从语言维、文化维、交际维这三个层面对比分析两个不同译本的得与失。尝试在生态翻译学的指导下,探索诗歌翻译的“生态之美”,并尝试说明“三维转换”对于宋词翻译的适切性。
语言维的适应性选择转换即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对语言形式的适应性选择转换(胡庚申,2006)。译者在原词作的生态环境的影响下,对词作的词汇适应以及忠实于原词作的词汇是必然的,且译者也需注重词汇选择的适切性。
在该词作的第一句中,“寒蝉凄切”表示秋后的蝉叫得凄凉而急促,是一句烘托背景的词。许译本为“Cicadas chill, Drearily shrill.”整体对仗工整,文笔简洁,符合原词作的词数,也符合原文生态的忠实度。曾译本为“Cold cicadas are heard chirping mournfully”,将原文两个词语作为一句话来进行分析,翻译之后的句子有完整的结构。相比之下,许译本更加符合原文的生态环境对于译文的要求。
该词作的第一句中,“骤雨初歇”表示在傍晚时分的雨水刚刚停歇,这一句表示当时的送别天气。许译本为“after a sudden shower.”,曾译本为“A sudden shower has just stopped.”。该句中有一词“初歇”,许译本结构简单,字数较少,“sudden”一词表示雨的不期而来,又突然停歇。二人的译文均把“骤雨”译为“sudden shower”。对比之下,曾译本结构完整,又把“初歇”翻译出来,在忠实于原文本词汇选择方面,曾译本的翻译比较贴切。
文化维强调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应对双语文化内涵进行传递与阐释(胡庚申,2006)。为了适应译入语的文化生态环境,翻译应该是在最大限度上把源语言的信息翻译出来,从而适应目标文本的生态环境。
在该词作的第二句“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中表明了饯别留恋却被催着出发的场景,依依不舍之中,饮酒却没有心情,不舍得分别,却又被船上的人催着出发。许译本为“Can we care for drinking before we part?At the city gate,We are lingering late, But the boat is waiting for me to depart.”;曾译本为“I drink farewell wine here dispiritedly.In the tent outside the capital gate,When we are so reluctant to part, But hurries me up the orchid boat.”。此处翻译中,在文化维度中,“都门”一词是属于汉语文化的名词,许译本为“city gate”,曾译本为“capital gate”,从对文化维度的信息对比来分析,这里的意思是“首都的城门”,许译本简化地进行了翻译,将汉语生态环境中的内容进行删减,曾译本则如实对应翻译,比较贴合源文本的生态环境,也适应译文的要求。
在该词的第四句“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中,许译本为“I'll go my way, Far, far away.On miles and miles of misty waves where sail ships,And evening clouds hang low in boundless Southern skies.”;曾译本为“Ahead lies a journey a thousand li of misty waves.The sky of Chu Kingdom at dusk is boundless.”。在这一句的翻译中,其中“千里烟波”,在原文的生态环境中,“千里”属于源文本的生态文化范畴内的词语,许译本采取归化的翻译策略,将其适应于目的语的文化。而曾译本翻译为“a thousand li”,采取异化的翻译策略,将其适应于源文本的生态文化范畴。对于“楚天阔”,这一次的翻译中,许译本为“boundless Southern skies”,曾译本为“The sky of Chu Kingdom at dusk is boundless”,在这个文化维度的翻译上,“楚天”属于源文本的文化范畴,曾译本的翻译采取异化的翻译策略,整体保留原文生态的文化,适应源文本的生态。两种翻译各有所长,许译本更为贴合目的语的生态。
交际维强调译者应在翻译过程中将原语交际意图成功转换到译语之中(胡庚申,2006)。在翻译的过程中,译者不仅要考虑可以传递源文本所蕴含的语言和文化方面的信息,还要综合考虑实现翻译活动的交际目的。
在该词作下阕的第二句“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中“今宵酒醒何处?”意为“谁知我今夜酒醒时身在何处?”采取发问的方式表示自己在分别时刻的无可奈何。许译本为“Where shall I be found at daybreak from wine awake?”;曾译本为“Where will I sober from my drunken sleep this night.”。在交际维的翻译上,许译本保留了源文本生态环境中的疑问,在选择适应的过程中,保留了源文本的生态环境。经过对比分析,许译本更加符合源文本的生态,在交际维度的甄别表达方面更胜一筹。
综合以上的分析,文章以柳永的《雨霖铃·寒蝉凄切》的两个英译本为例,从生态翻译学的“三维转换”视角进行对比分析,验证在胡庚申的生态翻译学理论的指导下,“三维转换”在宋词翻译中的重要指导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