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这篇文章主要分析德国女作家斯特芬尼·茨威格的作品《无处为家》和法国作家阿尔冯斯·都德的作品《最后一课》。通过对这两部作品的叙述方式和人物性格等方面进行分析,从而探讨这两部作品中“母语”情结的不同表达方式。
【关键词】 斯特芬尼·茨威格;《无处为家》;阿尔冯斯·都德;《最后一课》;“母语”情结
【中图分类号】I51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1)43-0012-02
一、国内外相关研究述评
刘桂茹探讨了该影片的另一主题——肉体和灵魂:家在哪里?[1]颜纯钧则从“身份政治学”的角度出发主要研究《无处为家》中文化的差异与重构。[2]而阮素丹则研究《无处为家》中当下女性文学的封闭和迷失。[3]杨丽华主要对《最后一课》中心理描写的独特、典型、深刻性进行了分析。[4]钱蓉蓉则主要通过分析都德《最后一课》中反常法的运用,从而帮助学生把握作品的主旨,理解作者的创作意图。[5]
二、两部作品中的“母语”情结
(一)作品《无处为家》。斯特芬尼·茨威格的自传体长篇小说《无处为家》以第三人称进行叙述,并且以作者的视角讲述故事情节。叙述者比任何人知道的都多,他全知全觉,并且可以不向读者解释他所知道的一切是如何知道的。同时,叙述者能够将人物的内心世界展示给读者,也能将人物的思想和感情很好地表露出来。该作品在语言叙述方式方面主要运用了“叙述”(Bericht)这一表达方式。作者运用这种语言叙述方式主要讲述了主人公瓦尔特如何克服各种艰难困苦成功地将妻子耶特尔和女儿蕾吉娜从德国接到英国殖民地肯尼亚,并且叙述者通过书信这种媒介将该部分信息传达给读者。通过“叙述”的表达方式作者向大家讲述这家人到达肯尼亚某个农庄后的基本情况,讲述他们如何艰难地适应那里的生活;讲述他们得知留在德国的亲人遭遇纳粹毒手之后的痛心疾首;讲述他们战后如何一步步成功地返回原本的家乡德国。作品中也出现了多处的“描述”(Beschreibung),比如描述蕾吉娜初次见到奥沃尔时的衣着和外貌的情形:他手臂柔软而温暖,牙齿雪白。奥沃尔上身穿着一件长长的白衬衫。除此之外,作品中多处运用到直接引语(die direkte Rede),比如主人公瓦尔特和女儿的对话,蕾吉娜故意教自己的小弟弟学说英语和当地的语言斯瓦西里语,弟弟马克斯说出的第一个可以听懂的单词是“阿雅”(斯瓦西里语是保姆的意思),最常说的是奥沃尔的名字,这让瓦尔特十分的恼怒,他坚持自己的儿子应该说自己的母语——德语。这也证实他对自己祖国——德国的热爱和坚持。内心独白(der innere Monolog)这一语言叙述方式也是该作品的重要创作手法,作者对人物的内心世界的描述,充分运用了内心独白、想象和梦境等艺术手法。[6]
这部小说中的“母语”情结主要通过主人公瓦尔特对自己的母语——德语以及渴望返回家乡的强烈愿望表现出来的,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也体现了这一情结。为了免遭纳粹的迫害,主人公瓦尔特被迫于1938年携带着自己的妻子耶特尔和女儿蕾吉娜逃离到英国殖民地肯尼亚的一个农庄。但是,他们必须面对语言障碍这一问题,因为他们不会说肯尼亚的官方语言英语以及斯瓦西里语之类的非洲语言,而当地人根本就不懂德语,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因失去说母语的自由而陷入了失语的状态,这种状况无疑增加他们内心的痛苦和无奈。瓦尔特和妻子经过漫长的生活学会了一点英语,能够听懂当地肯尼亚人的只言片语,虽然这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生活中交流困难的问题,缓解了备受煎熬的心灵,但是他们仍然不能自由地说自己最为熟悉、亲切和热爱着的德语,依然要承受语言带来的苦楚。因此瓦尔特日夜思念祖国和母语,盼望早日返回故乡,自由地讲母语。书中有许多例子可以体现這一点,最为典型的是瓦尔特在语言方面对自己女儿的态度和要求:肯尼亚当时属于英国的殖民地,他的女儿蕾吉娜只能就读于一所英国殖民地当局创办的寄宿小学,源远流长且博大精深的英国文化深深地吸引了蕾吉娜。在浓厚的兴趣驱使下,她掌握了流利的牛津英语,但几乎不懂且不会讲自己父母的母语-德语,这使瓦尔特非常痛苦。另外一个例子是瓦尔特的女儿蕾吉娜在弟弟咿呀学语之时特意教他一些当地的斯瓦西里语,以至于弟弟说出的第一个且能够听懂的单词是斯瓦西里语“阿雅”,最常说的是当地人奥沃尔的名字。因为自己的儿子不愿说自己的母语德语,瓦尔特因此认为周围人都在嘲笑他,每次听到自己的儿子讲这些词语时,都使他特别的苦恼和痛苦。
作者通过一些直接或间接的表达讲述了瓦尔特尤其重视祖国这一概念的事实以及渴望返回故乡和能够重操母语的愿望。刚到达肯尼亚之际,瓦尔特通过与父亲的通信直接表达了他对自己仆人奥沃尔的羡慕之情:“但是他有家乡。我太羡慕他了。”当自己女儿流露出痛恨德国之类的言语时,瓦尔特很生气但很耐心地告诉女儿,迫害他们的只是纳粹分子,而不是德国人民。当瓦尔特向英国人提交返回德国的申请时,面对上尉关于集中营的质问,他仍然能够淡定的回答:“希特勒们来去匆匆,而德国人民却岿然不动。”尽管纳粹分子对自己的同族和亲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瓦尔特仍无时无刻地维护着自己的祖国;他时时刻刻渴望自己有一个叫作德国的故乡,渴望早日返回故乡,早日自由自在地使用母语德语,浓厚的“母语”情结由此可见。[7]
(二)作品《最后一课》。阿尔冯斯·都德的短篇小说《最后一课》以第一人称进行叙述的,读者跟随主人公小学生小弗朗士的视角一点一点走近故事,跟随的小弗朗士脚步一步一步地体验他上学期间不喜欢上课的各种经历、分享他在上课途中看到布告牌的心理感受、感受这堂课上老师韩麦尔先生与以往上课时的严厉形象相反的温柔一面、跟随小弗朗士的视角也清晰地看到他得知这是最后一堂法语课后的不舍和对法语的喜爱之情。从语言叙述方式上进行分析,该作品大部分运用了“叙述”(Bericht)这一表达方式。通过“叙述”来讲述最近两年这里发生的一切糟糕的事情,如败仗、征发、司令部的各种命令,都是从布告牌那里传出来的。来讲述主人公小弗朗士在平常日子里上课的情景,同时讲述了今日学校里截然不同的情况:一切都安安静静。同样叙述者用这一语言叙述方式给大家讲述韩麦尔先生给他的学生谈到法语语言上来的情景,讲述今日主人公学习法语格外的轻松简单。除此之外,作者还运用了许多的“描述”(Beschreibung),比如描述老师那天的衣着打扮:我们的老师今天穿上了他那件挺漂亮的绿色礼服,打着皱边的领结,戴着那顶秀边的小黑丝帽。作品中也出现了许多处的直接引语(die direkte Rede),比如主人公小弗朗士与韩麦尔先生的对话,韩麦尔先生一改往日的严厉,温和的让小弗朗士坐下开始上课。还有韩麦尔先生由于小弗朗士没有背会书而对他讲的一段话,充分体现了韩麦尔先生对这里的孩子们还没有学会写自己的语言而感到深深地遗憾和无奈。其中本文也有许多内心独白(der innere Monolog),比如小弗朗士得知这是最后一堂法语课时,多次抬头观察韩麦尔先生,就开始想象,韩麦尔先生在这里任教四十年,对这里的桌椅、教室、花草树木都投入了巨大的感情,想象他不得不离开这里,内心会有多么的伤心,多么的可怜。
这本小说中出现两个比较重要的人物:小弗朗士和韩麦尔先生。童稚无知的小学生小弗朗士不喜欢上学,尽管如此,他还是又较强的自律能力,急忙地跑向学校去上课。他在布告牌前就有预感,可能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到学校,不仅那天气氛与以往截然相反,就连韩麦尔先生也与以往不同。在这样反常的情况下,小弗朗士得知了关于法语的消息,这样一个平时不爱学习的调皮小男孩,用自己的内心来反映整个民族即将失去自己朝夕使用的母语的沉痛感受。韩麦尔先生作为一名从事近四十年的教师,不能在工作了这么长时间的校园教授法语,不得不离开这里。可以见得他在教授孩子们最后一堂法语课是内心是怎样的翻腾。
相比于茨威格的自传体长篇小说《无处为家》,阿尔冯斯·都德的短篇小说《最后一课》内容简短,表达“母语”情结比较直接、强烈。从小说的标题便能表现出来,正如小说题目所提到的,孩子们将上最后一堂法语课,这就让读者从题目中就能直接获取本文的中心思想。其次这种“母语”情结通过淘气的小学生小弗朗士间接地体现出来。小学生小弗朗士上学去得很晚,老师韩麦尔先生在法语课上要求背诵的分词,他也没记住说不上来。小学生小弗朗士上学一如往常的迟到,悄悄地溜进教室后,却发现教室里坐着好些镇上的人,之后他便知道这将是他最后一堂法语课。得知这个消息后,他的内心因为自己还不会写作文而十分的不安,因为以前没好好学习,时常旷课出来玩而十分的懊恼。他刚才还在讨厌的那些课本、语法、历史等等,现在一下子就觉得要跟他们分手了,变得十分地舍不得他们。小学生小弗朗士在这一节课上学得异常轻松,觉得内容十分简单,韩麦尔先生讲的内容也全部听得懂。随着教堂里的钟敲了十二下,学生们也该放学了,因为这是最后一课,小弗朗士对此也永远铭记在心。
这种“母语”情结也通过小学生小弗朗士的老师韩麦尔先生表现得淋漓尽致。韩麦尔先生为此特意穿了一套在具有纪念性的特殊的日子里才穿的漂亮套装,以此来纪念这珍贵的最后一课。在小弗朗士印象里,韩麦尔先生胳膊底下总夹着那可怕的铁戒尺,他总是那么的严肃。对于小弗朗士这次的迟到现象,韩麦尔先生表现得十分的宽容,对于他没能背出书中的内容也表现得十分的温和。谈到法国语言这个话题,韩麦尔先生说法国语言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最明白,最精确;要求学生必须把它永远记在心里,必须牢牢地记住自己的语言,浓厚的“母语”情结时刻萦绕着他。
参考文献:
[1]刘桂茹.肉体与灵魂的挣扎:家在哪里?——评影片《无处为家》[J].电影评介,2003,(12):30-31.
[2]顏纯钧.处处无家处处家——影片《无处为家》读解[J].世界电影,2004,(06):174-179.
[3]阮素丹.无处为家——当下女性文学的封闭与迷失[J].黑龙江教育学院学报,2007,(10):79-81.
[4]杨丽华.《最后一课》心理描写的独特、典型、深刻性分析[J].语文天地,2021,(04):2-3.
[5]钱蓉蓉.巧妙构思鲜明反差——都德《最后一课》反常法运用浅析[J].语文教学通讯·D刊(学术刊),2020,(10):83-85.
[6]斯特芬尼·茨威格.无处为家[M].徐纪贵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5:30-357.
[7]斯特芬尼·茨威格.无处为家[M].徐纪贵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5:30-357.
作者简介:
李娇,女,汉族,河南中牟人,硕士,郑州商学院外国语学院,助教,研究方向:德语语言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