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 洋 温 搏 修 涛 张家明 聂 依
1.吉林体育学院体育教育学院,吉林 长春 130033;
2.韩山师范学院体育学院,广东 潮州 521041;
3吉林体育学院研究生部,吉林 长春 130022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灵魂。文化兴国运兴,文化强民族强。没有高度的文化自信,没有文化的繁荣兴盛,就没有中华民族伟大复兴。”[1]武术入奥的发展历程,堪称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伟大复兴的代表作之一,回顾这一艰难而曲折的历程,不难发现大国崛起的斑驳印迹,与之伴随的是学者们对于武术入奥的深入研究和不懈追求。
武术要不要入奥?这是广大学者首先要讨论的问题。早在2003年8月21-24日,首届国际武术论文报告会就以武术与奥林匹克为主题展开了充分论证。洪浩、郭玉成(2004)在《武术·奥运会·国际化》一文对首届国际武术论文报告会进行了综述,从武术与奥林匹克运动、武术的国际化发展等方面进行了详细梳理,阐释了武术入奥的必要性,并在此基础上,对武术国际化的未来进行了展望。王岗(2004)在《奥林匹克运动的追求与武术进入奥运会》一文中提出了中华武术与奥林匹克运动坚持友谊、团结、互相了解的精神相一致,应当抓住北京举办2008年奥运会的历史机遇,实现武术进入奥运会的目标;同时指出:武术入奥的必然性在于奥林匹克运动对于完美的不懈追求。林小美[2](2005)的研究认为,武术在审美、技击、内在修养等方面要求很高,已经被全世界接受,并得到了各国人民的认可;竞技武术进入奥运会,必将推动我国体育文化走向世界,以此带动其他领域文化的国际传播,对将中国传统文化向世界传扬具有非常重要的现实意义。
马剑、刘同为[3](2002)从文化的多层次分析了武术与奥林匹克在文化价值判断方面的历史渊源,为武术套路进入奥运会提供理论依据,研究认为:武术与奥林匹克本身就是一种文化价值判断,它们对思想价值的终极追求是一致的,评判价值具有互补性。唐波、林小美[4](2003)研究认为,受西方竞技体育思想的影响,武术这一中国民族体育项目也走上了西方竞技体育的发展道路,同时也将武术推向一个新的发展高度,竞技武术目前已达到了进入奥运会的基本要求,即奥林匹克运动对项目的可比性、观赏性和普及性等方面的要求。站在历史唯物主义的视角,杨建营(2005)在《对比奥运竞技体育谈中国武术体系的未来发展》一文中认为中国武术和奥运会是两个并驾齐驱的体育运动体系;当人们的物质生活得到满足时,人类对体育的需要将更倾向于中国武术。因此,从理论上讲,武术入奥是早晚的事。以上研究揭示了一个根本问题:武术进入奥运会是可行且可待的,正因如此,武术入奥的希望被一次次点燃。
武术不入奥,照样可以发展,也照样可以国际化,少林功夫段品制的国际推广就是最好的例证。既然如此,武术为什么要入奥?武术入奥具有怎样的现实意义?围绕这一问题,学者们展开了丰富的想象与逻辑推理。栗胜夫、杨丽(2007)的《关于武术进奥运及办好奥运会武术比赛的若干思考》对2008年北京国际武术比赛与第29届奥运会同时举办进行了深入分析,认为本次武术比赛是一个展示武术魅力、体现国力、扩大民族国际影响力的大舞台,意义十分深远,对于未来武术入奥必将产生积极影响。事实上,武术申奥搁浅于2008年奥运会,2008年北京国际武术比赛并不是预定的目标,甚至可以说是国际奥委会对中国武术的“安慰”,以此为转折点,学者们对武术入奥的现实意义进行了更大范围和更深层次的探讨。杨建营、邱丕相(2007)在《武术与奥林匹克运动可融性探讨》中剖析了竞技武术“入奥”失利而导致武术界的负面观点,认为东西方文化只是侧重点不同,二者并非完全对立。竞技武术是中华武术与奥运会的交集,无论从技术角度还是从更深层的文化角度,竞技武术都折射出西方体育文化的光芒,文化融合是世界文化发展的必然趋势,从某种意义上讲,竞技武术是沟通西方体育文化的桥梁。全球化浪潮已不可阻挡,蒋玲玲[5](2008)分析武术文化变迁受奥林匹克全球化的影响,发现奥林匹克是一种强势的西方文化,正因其强势,东方文化难免无所适从,最终导致中国传统武术的文化变迁,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全球化也促进了武术文化的发展。武术产生于农耕文明,而现代奥运会则兴起于工业文明,在此理论基础上,贡建伟、唐文兵[6](2008)的研究认为,尽管目前奥运竞技体育文化全球化势不可挡,但也有其局限性。站在生态文明视角就不难发现东方文化所潜藏的巨大魅力,中国武术无疑预示着人类文化及体育发展的未来趋势。文善恬[7](2009)的研究认为武术国际化、全球化的过程也是武术文化中蕴含的普世价值观被世界各族人民接纳和认可的过程。因此,探寻武术与奥运会的契合点,充分发展和利用武术文化中与奥林匹克运动相一致的价值理念,对于未来武术入奥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新中国成立70周年之际,孟涛、崔亚辉(2019)围绕新中国成立后武术发展的历史阶段、典型事件、重点人物和取得的主要成就与热点话题,以及武术今后发展的方向和国际推广展开分析论述。从竞技武术、群众武术、学校武术及武术的国际推广等方面在四个不同历史阶段的特点进行了总结,梳理了新中国武术发展取得的成就。在此基础上,分析探讨新时代武术发展应承担的历史责任与使命。总之,站在弘扬民族传统文化、实现中华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伟大复兴高度来看,入奥无疑是新时代中华武术的历史使命之一。
入奥项目有四大条件:世界性、观赏性、普及性(国际性)及可操作性(竞赛体系及规则),因此,项目设置是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早在1998年,邱丕相、王震、韩雪[8]等人通过论证提出了武术进入奥运会的项目设置与裁判评分模式。此后不久,1999年6月18日汉城(韩国首都,现已改名为首尔)举办的第109届奥林匹克大会上,中国武术被正式接纳为奥运会项目。以此为契机,徐伟军等[9](2000)对武术进入奥运会的设项问题进行了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经综合分析后,得出中国武术进入奥运会比赛的设项模式。
新世纪以来,武术入奥设项研究进入实质性论证阶段。世纪之初,余水清、江百龙、周兰萍[10](2000)等人对武术进入奥运会的项目设置、规则、组织等诸多问题进行了研究。建议将武术套路、散打各设3枚金牌。武术散打设大、中、小3个级别。蔡仲林、易钦仁[11](2001)最先提出武术运动大项下设7个小项,涵盖了套路和散打主要项目内容:男子全能(拳、长器械 、短器械);女子全能(拳、长器械、短器械);男子对练;女子对练;散打大、中、小三个级别。此后,徐培兴、陆亨伯[12](2001)对武术进入奥运会的项目设置模式也进行了研究,认为武术进入奥运会的项目设置应是当前的首要任务是要加大武术技术与竞赛裁判的改革,使之符合奥林匹克运动的要求。武术竞赛设置的项目应该选择有观赏性,易于被观众接受,既能够体现中国古老文化精髓又能适应现代奥林匹克竞技要求,着手制订武术成为奥林匹克正式比赛项目的一系列相关计划,使武术比赛尽快地与奥运会竞赛的要求接轨。牛晓梅[13](2002)研究认为项目设置、竞赛规则亟待科学化,应有操作性;应把武术竞赛的表演技巧与传统武术文化内涵、攻防格斗技法有机地结合起来。吕继光、孙桂秋[14](2002)认为:套路运动的技术操作性比散打更复杂难以掌握,进入奥运会的难度更大,而不是相反。竞技武术必须按奥林匹克运动的竞技理念进行改革。
至于先争取套路还是散打入奥,学者们各抒己见,也存在不同呼声。伍天慧[15](2002)探讨了武术运动与奥林匹克运动的关联性,认为武术具有融入奥林匹克运动的文化体系和实践内涵,阐述了武术文化与奥林匹克宪章的一致性,进而得出武术必须走上奥运的论断。在此基础上提出了武术走上奥运的具体策略:首先,要加大武术的国际推广力度;其次,要分清武术进入奥运的轻重缓急,认为散手项目应先行突破;最后,要加强对武术技术规范、竞技规则的研究,在保持优秀民族文化传统的基础上,注重和奥运游戏规则的融合。汝安(2003)则提出不同的意见,认为套路应集中力量争取在2008年进入奥运会,而散打可先发展产业,壮大后再争取入奥机会。
2008年北京奥运会成功举办,但武术却最终无缘北京奥运会正式比赛项目,尽管大家不能接受武术在家门口与奥运会擦肩而过的事实。武术入奥研究随之进入到“后奥运时代”的冷静期,项目设置再次成为武术入奥的研究焦点之一。姜传银(2010)的《“后奥运”时代武术散打发展战略进行研究》,认为武术散打后奥运时代的发展战略是:首先,要组建专门的推广机构,国内注重在学校的推广和普及,在国际上利用多种方式和方法促进武术散打的传播;其次,在推广策略上应转变观念,以武术散打推广为主,武术套路为辅;最后,进一步加强武术散打自身的改革,提高知名度和参与度,争取让武术散打早日进入“奥运会”殿堂。张继生、张萍、何兵雄(2013) 认为武术“入奥”应首选武术体系中最具代表性的太极拳,应对太极拳进行现代化改造:简化规则、突出个性,突破界限、普及受众,传播普适文化、彰显奥运精神。郑健(2014)研究认为:具有典型东方的“文化符号”的武术,要求得到更为长远的发展必须强化武术的“中国文化”元素。同时,应从东西方体育文化的差异中寻求新的平衡点,散打项目无疑是当前武术“入奥”的最佳选择。范铜钢、郭玉成(2016)按照技术结构、技术规格、技术评判、技术犯规的结构,对武术散打与奥运会同类项目的标准化水平进行比较。从技术层面对散打运动进行深入分析,为武术入奥产生了积极影响。最具代表意义的研究成果是张文利(2019)第十一届全国体育科学大会上有关武术入奥设项的最新论断,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他从中西文化融合视角对武术申奥竞赛项目进行了整合与创新研究,研究认为武术竞赛项目可设置为武术太极功夫、武术拳术功夫、武术器械功夫和武术散打功夫四类。
早在1998年,段全军[16]最先揭示了我国武术界的现状,指出了影响武术进入奥运会的一些问题。倪峰、黄振华(2002)则表现出乐观的态度,认为武术入奥万事具备,只欠东风。这里所说的东风,即指入奥瓶颈,包括项目设置、规则奥运会接轨、加快武术科研信息传播等。这样才能保证武术运动顺应国际运动潮流,使之符合奥运会:“更快、更高、 更强”的宗旨。李杰在《竞技武术与奥运会项目改革》中认为当时的奥运项目设置不合理,有待改革、完善。他同时指出武术进入奥运会不仅有助于促进东西方体育文化的交流,促进世界文化的多样性,同时可以丰富奥林匹克运动,更好地弘扬奥林匹克精神。雷鸣(2003)研究了散手比赛对运动员意外伤害及人们对散手运动的理解、经济的发展及宣传包装对散手运动推广的重要意义,并从散手运动所需要的硬、软件设施以及散手运动员自身的素质要求等方面找出了武术散手不能入奥的根本原因。郑光路(2004)研究了中国武术走向世界的序曲——国术表演队一九三六年赴奥运会内容,总结了中国武术走向世界的艰难过程。刘小湘、毛文德、柏勇(2005)探讨了中华武术进入奥运会作为奥运项目艰难的原因。总结和比较奥运项目和中华武术项目的特点,分析形成各自特点的根源和存在环境,挖掘它们的文化差异。研究认为:武术进奥的艰难性主要武术项目在全球范围内的普及性、观赏性、可组织性和实用性较差等原因造成的。王艳(2009)通过分析奥运后武术项目的推力与普及得出,奥运后武术项目在推广与普及过程中的制约因素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主观因素、客观因素、其他因素。郭嘉焱[17](2016)分别从中西方文化因素和中华武术自身因素的角度分析中华武术入奥的主要障碍,中西方文化因素主要可分为中西方文化差异的影响以及中华传统文化自身的影响。对于中华武术自身因素而言,主要从缺乏主推项目、规则难以统一、可操作性弱化等三个角度进行详细论述。
王俊奇(2007)《从武术入奥失利引发了众多思考》从体育的一般表现形式科学地看东西方体育文化的差异,认为东西方文化差异是武术入奥失利的根本原因。武术发展要克服文化自卑,加强民族文化自信,选准一条适合自己发展的道路。张涛、曹丹[18](2007)就武术入奥后的文化缺失问题进行了阐述,并就武术发展和传播过程中的多门派、多拳种、多技法等历史事项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力求探索一条适合武术整体文化自我伸张的最佳途径。洪浩、张龙栓[19](2007)认为北京申奥成功为武术进入奥运会创造了契机,但奥运会的“瘦身”改革、中西文化的差异、竞赛规则以及国际化发展程度等主客观上的因素成为武术“进奥”的主要屏障。在此基础之上对武术奥运发展的模式、奥运武术名称、武术的奥林匹克问题进行了反思。刘彩平[20](2008)研究认为奥林匹克运动作为一种强势文化,对中国武术的发展形成了强烈的冲击。周未娟(2009)对竞技跆拳道和竞技武术的入奥进程进行比较,从技术内容、技击特点、运动宗旨、推广模式、竞技规则、民族文化特色的传承等总结分析了武术在2008年申奥失败的主要原因,提出了竞技武术的改革思路和入奥的理论实践与依据。王攀、王岗(2014)在《中国武术“入奥”失败的理性反思》中研究认为中国武术“入奥”失败的原因是国际奥委会西方文化中心主义的强势、选择武术项目进入奥运会时学理研究不够、在中国武术“化”为运动项目过程中遗弃“摔技”等。
入奥有困难,且困难不小,但只要全国上下统一思想、达成共识、攻坚克难,总会找到武术入奥的合理途径。至于武术入奥的对策研究,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黄建春(2002)在《中国武术走向北京奥运的几点思考》中提出了武术裁判工作的改革;比赛套路的多样化;加大宣传武术健身功能的力度;加快武术文化的传播等四个方面的对策,以增加武术的影响力。潘建林、罗明刚、郭毅萍(2002)研究认为随着“西方中心”意识逐步削弱,东方传统体育思想必将得到重新认识和评价,人们必将从身体运动的动态与静态、竞争与养性、超越自然与回归自然的多元化体验中得到新的体验。因此,武术运动需要登上奥林匹克舞台,但它的最高目标不是奥运,而是给人们带来健康的生活,让世界人民全面了解并享用中国民族传统体育精髓。戴国斌[21](2003)分析提出了武术入奥的具体策略:发掘武术的文化内核,把握武术本质特征,形成具有中国民族特色、“观众导向”的武术发展新思路,培养与武术全球发展相应的国际气度,形成多方合作长期发展的武术全球发展模式。蔡宝忠[22](2004)全程记述竞技武术走向奥运的历程。从80年代开始对外推广武术,到90年代正式提出入奥设想,最后提出新世纪初争取实现入奥既定目标。该研究认为今后武术的发展离不开三条线:进奥运并不是竞技武术的惟一目标、传统武术的发展需要走科学化之路、武术的产业化趋势越来越明显。郑贺、冯晓丽(2004)从武术为什么进奥运会、进奥运会的有利和不利因素以及如何才能进入奥运会4个方面进行了论述。认为武术不仅要进入奥运,更要关注如何留在奥运舞台上;进奥运,不能失去自我;进不了奥运,更不能失去自我。陈雁飞(2005)研究认为在中国武术逐步向国际化发展的趋势中,武术自身也需要改革和调整,保持民族性的同时加快与奥林匹克文化思想的交流和融合,思索、宏扬和发展学校武术与中国传统文化、奥林匹克文化的结合点,以便更有效地积极开展迎合奥林匹克精神和学校武术教育,是中国学校武术发展的方向和重要保证。洪浩(2006)研究了中西体育文化的几次融合对竞技武术奥运发展之路的影响,认为中西体育文化融合的规律与趋势决定竞技武术成为奥运会的正式竞赛项目将是历史的必然。王岗、邱丕相(2006)倡导坚持民族传统体育的自信和自觉是应对西方体育强势文化影响的重要途径,提出选择“多条腿”走路的方式,全面实施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和武术文化的复兴。王勇、卫京伟(2006)在《武术入奥并非武术发展的最佳选择》中认为中国武术和奥林匹克运动无论是从起源或发展轨迹、民族性格和哲学思维,或是从具体操作看,都是两个难以相容的主体。北京申奥成功与武术入奥、武术发展并不能画上等号,为求进入奥运会而削足适履的武术项目不利于中国武术文化在全世界的传播。郭玉成[51](2006)论述了“2008北京奥运会武术比赛”期间的武术传播问题,提出了比赛期间传播武术的对策,认为这是承接历史责任、把握历史机遇,更好地传播中国武术,弘扬民族文化,使之成为武术发展史上的重要里程碑。
“后奥运时代”学者们有不同的研究视角。孙刚颜、秉峰、朱瑞琪、王涛(2008)从跨文化的视角对武术与西方体育在不同文化,不同时代背景下的冲突、碰撞、交融进行了梳理,并探讨了多元文化价值取向下武术国际化的时代必然性和历史使命。温搏、姚明霞(2008)研究认为未来武术的发展不单是要进入奥运会,更应该关注竞技武术进奥以后具有多大的生存空间以及整个武术体系的完善性重建,最终目的是推广一种独具魅力的东方文化。徐向东、杨亮(2008)对在奥运会和体育全球化的影响下,中华武术发展中的矛盾与冲突进行了剖析。并对2008年奥运会后中华武术发展的应对策略进行了讨论。高兆东(2011)总结分析武术申奥失败的主要原因,提出了武术的改革思路,为中国武术的国际化推广和入奥改革提供理论依据和实践参考。丁保玉(2009)根据东西方体育文化的差异性对竞技武术的形成及发展产生的影响,提出“由术至道”,经过合理提取和改造使之技术简单化,进入奥运会竞赛殿堂;并从“高、难、美、新、稳”的技术要求、技术加难与人文关怀、技术创新、技术审美、技术细节、规则科学化、规则定量化、规则严格性、公平竞争的平台等方面论述了后奥运时代技术发展的特征表现。张月霜、赵苏妙、刘海英(2010)探讨了武术与奥运在文化背景上存在着差异、武术项目的特殊性以及奥运瘦身计划等因素导致武术未能成为奥运项目,提出武术今后的发展应该紧紧围绕武术的本质、着力发展传统武术、借鉴跆拳道和柔道的成功经验,并充分利用媒体加大宣传力度,促进武术在后奥运时期的科学发展。张宗豪、樊静(2011)认为中国武术的当代发展,不仅需要巩固“民族性”,更加需要提升“普世性”;不仅要有“外壳”,更加要有“内核”;不仅要具备“包容”的心态,更加要具备“会通”的精神;不仅需要“内容”的继承,更加需要“仪式”的复归。陈保磊(2012)探讨国人对武术入奥过高期望的原因,分析这种过高期望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从而提出为竞技武术减压的倡议,呼吁合理定位中国武术,在入奥中纠正急于求成的冒进行为,遵循事物发展的渐进性和曲折性;理性分析竞技武术其他的发展空间,武术价值属性应均衡发展。王岗(2012)研究认为:奥林匹克运动之所以在当今世界最具全球影响力,在于奥林匹克运动追求的是一种超越于“运动”“竞赛”“锦标”之外的“别的东西”,而这些“别的东西”恰恰是中国武术在世界化发展过程中所忽视的一个重要环节。张银行、李吉远、李成银(2013)研究认为在“后奥运”这个相对较长的时段里武术发展应以普及与推广为首任,并从武术的学校教育、全民健身、旅游三个方面深入探讨,最后提出了构建“地域武术特区”的设想。王岗、韩政(2014)研究认为建立正确的中国武术认知,是保障武术良性发展的前提和基础;树立文化差异性存在的真理意识,重新思考中国武术的发展道路,抵拒文化模仿,坚守“体”“魂”同在,是中国武术发展的正途;养成躬身自省的习惯,夯实向内发展的基石,是中国武术发展的生命线;从传统出发,坚持求真创新,是延展中国武术生命历程的不竭动力。王云(2014)阐述了2008年武术申奥的失利以及在未来申奥过程中存在的不足,论述了中华武术与其他同类奥运项目的不同形式、不同社会文化、不同发展模式的异同,提出了竞技武术套路成为奥运会正式项目的对策和建议。王岗、陈连朋(2015)分析了中国武术产生“面子意识”的根源在于“爱面子”心理的民族习性,认为“表里共生”才是解决当今中国武术发展的最佳选择。
新时代、新理念、新思想的融汇与贯通,为武术入奥研究注入了新的活力。陈连朋、王岗(2017)认为,中国武术应该秉承“入奥”理念,但不应成为最高追求;应正确看待中外体育的“同中之异”,摒弃“优劣之分”的歧见;要倡导多元价值回归,“能打”不是中国武术的唯一象征。王岗、赵连文、朱雄(2019)研究认为:走出中国武术被“体育运动”禁锢的“牢笼”,释放中国武术博大精深的内在力量,让中国武术多元化,全方位服务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的实现,才是中国武术“再出发”的终极责任和使命担当。温搏[23](2020)以武术进入青奥会为契机,对武术入奥与国际化的关系展开讨论,探讨了武术国际化路径,在此基础上提出新时代武术“再出发”的逻辑起点并展望了武术入奥与国际化的美好未来。该项研究成果是2020年1月8日国际奥委会执行委员会通过将武术列入第四届青年奥林匹克运动会正式比赛项目之后的第一篇研究成果。此后,温搏团队立项了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入奥语境下武术国际化路径研究》,武术研究在新形势下迈上了新台阶。牛健壮、万绪鹏、刘洁、于雪梅[24](2020)分析了影响中国武术入奥的相关因素,并针对柔道发展入奥予以审视和反思,为中国武术的全面传播与国际化发展借鉴经验,为早日实现武术入奥提出富有针对性的建议。李世宏、李卓嘉、徐飞、崔梦丽(2020)提出入奥“三步走”策略,即以全民参与为基础促进武术项目大众化、以市场需求为导向加速武术项目产业化、以奥运会隐性要求为准则推动武术项目国际化。
从上个世纪末至今,有关武术入奥的研究风起云涌。主要可分为四个阶段:一是武术入奥的必要性和可行性探讨阶段;二是武术入奥项目设置研究阶段;三是“后奥运时代”武术入奥失败反思以及在徘徊中艰难探索阶段;四是新时代武术入奥新理念及新路径探索阶段。令人振奋的是,2020年1月8日,在瑞士洛桑举行的国际奥委会执委会会议通过“将武术列入2022年在塞内加尔首都达喀尔举行的‘第四届青年奥林匹克运动会’正式比赛项目”——这是武术首次成为奥林匹克系列运动会正式比赛项目,是武术入奥迈出的最为坚实的一步。无可否认的事实是:大国崛起是武术入奥的坚实基础和坚强后盾,随着武术进入青奥会,“武术是什么?武术有什么?武术入奥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如何借助武术入奥讲好中国故事?”必将成为新时代和新形势下武术研究的主题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