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R惹争议——中外争议判罚对比研究①

原翔 唐凤成

(渤海大学体育学院 辽宁锦州 121000)

足球是世界第一大运动。无论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每一场顶级职业足球比赛都牵动着亿万足球迷的心。顶级的足球联赛与杯赛更是集合了诸多因素的一颗明珠。现代足球的技战术更新，使得足球比赛的节奏加快、身体对抗更加激烈、球员的精神压力加大、犯规的动作更加隐蔽。这些足球比赛的新变化，给裁判员正确处理球场上各种突发性事件增加了难度。错判、漏判现象层出不穷，即便是世界足球的最高殿堂世界杯都饱受误判的影响。每次重大的误判都会带来球场的骚乱与冲突。增加底线裁判、门线技术、视频助理裁判等，都是为了保障球场秩序，追求足球比赛的竞赛公平。

1 VAR技术引进的合理性

1.1 现阶段足球时空与裁判员的矛盾

在足球现行规则下，主裁判是负责维持赛场秩序，保证赛场公平的唯一法官。然而在实际比赛中，裁判员不可能始终处于最佳的观察位置，在解读规则时也有主观理解上的偏差[1]。往往在偌大的球场内，小空间的剧烈的身体对抗就缩小了裁判员判断的角度。足球在球场内快速的运行，缩小了裁判员做出判断的时间。足球比赛场地的面积较大，裁判员为了有最佳的观察视角，就需要随着足球的运动方向同时运动。根据近几年国际足联的统计资料来看，一场激烈的足球比赛中，裁判员的跑动距离为10000～13000m。由此可见，一场高水平的足球比赛不仅是对球员的体能考验，也是对裁判员的体能考验。足球裁判员毕竟不是优秀的运动员，在如此高强度的跑动下还需要做出准确判罚实则有些强人所难。

1.2 VAR介入的情况较少

众所周知，VAR技术的介入有以下4个情景：进球及未进球、球点球及非球点球、直接红牌或纪律处罚对象错误、出现清晰而明显的错误和严重的遗漏事件。从这4个情景不难看出，仅仅是当赛场上出现重大事件的时候才符合VAR介入的情况，对更多的判罚场景不具备法律效力。所以，VAR介入对比赛的正常进程影响较小。根据Errekagorri对2018—2019赛季西甲联赛的375场比赛的VAR介入情况分析，没有VAR介入的比赛净打时间是52.5min，而有VAR介入的比赛净打时间平均为51.5min。而VAR的介入却显著提升了比赛的场均进球数，从没有VAR介入的比赛平均进球数为1.2个增加到VAR介入两次的比赛平均进球数为1.7个[2]，总结出VAR介入对顶级职业联赛比赛的影响很小。由此可见，VAR的介入对比赛的净打时间影响较小，却确实保障了对进球的合理判断。

1.3 VAR的存在可以净化比赛的环境

正如之前所叙，球场空间与裁判员注意力的矛盾会使裁判员对一些场上隐蔽的恶意行为难以判断。再加之目前参加顶级足球比赛的球员都具备了相当丰富的比赛经验，在何种情况进行合理的犯规以帮助本队获利成为了他们的家常便饭。犯规的隐蔽性增强，一些场边的违反体育道德的行为就会成为漏网之鱼，影响足球比赛的竞赛公平。而视频助理裁判的存在就可以提醒当值主裁对场上的不文明行为加以惩戒，让任何违反体育道德的情况无所遁形。2018年世界杯小组赛第一轮的16场比赛只出现了一张红牌，并且是因为故意手球，与以往足球比赛恶意犯规较多的情况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无处不在的摄像头让运动员在场上时刻注意着自己的情绪与动作。

2 VAR争议判罚的中外对比

2.1 中超联赛的VAR使用不合理

根据谭嘉敏对2018年中超前8轮64场比赛与2018年世界杯64场比赛VAR介入的对比分析得出，世界杯VAR介入后的改判率高达62.5%，而中超VAR介入的改判率只有28.5%[3]。在如此巨大改判率差异的背后是中超裁判员与世界杯裁判员对VAR使用原则的巨大差别。世界杯裁判员对场上行为的判罚是以自身的判断为依据，VAR只是一种辅助工具。当VAR介入时真正地反映了主裁判发生了重大错判漏判的现象，而VAR未介入时说明主裁判对场上比赛行为的判断十分准确。究其质疑的根源还是当值主裁判与视频助理裁判的判罚水平低下，导致不得不多次使用VAR确认判罚的准确度。

2.2 VAR判罚标准不清晰明确

准确的判罚标准是足球比赛竞赛公平的保障，而目前VAR介入的判罚标准并不明确，对进攻越位的严苛判罚，VAR介入的权利不明晰，没有清晰明确的VAR使用准则是目前VAR引出各类争议的原因。

“体毛级”越位成为众多足球迷在吐槽VAR对越位判罚不满时最多出现的词汇。国外联赛对越位的判罚中，VAR最多出现的情况是需要用尺子之类的辅助工具在小小的屏幕上进行建筑工程级别的划线判断。

3 解决VAR争议的办法

3.1 提升裁判员判罚水平

从长时间的VAR暂停情况来看，VAR介入时间太晚与当值主裁观看视频回放时间过长是其主要原因。世界杯比赛中当值主裁与视频助理裁判的密切配合在相当程度上解决了长时间VAR暂停影响正常比赛的情况。那么中超裁判员需要从两方面去提升自己的判罚水平。第一加强自身的业务水平，视频助理裁判要对场上的各种比赛行为有清晰明确的掌控。对重大潜在的犯规行为及时提醒当值主裁进行确认。要加强自身对VAR系统操控的熟练程度，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为主裁判提供最清晰的视角。第二加强主裁判与视频助理裁判的配合。明确两者在VAR介入时的角色，尽快对场上的争议行为做出判罚。

为提升中超裁判员的判罚水平与配合程度，中超联赛应举办定期的裁判员判罚水平提高班，请世界优秀的裁判员进行培训。在中超联赛的休赛期，应举办裁判员观摩团，去高水平的职业联赛观摩优秀裁判员的判罚过程，增加与优秀裁判员的交流学习活动。同时，要定期举办中超联赛裁判员的团建活动，通过裁判员共同参与的户外活动增加裁判员的团体意识与配合意识。

3.2 VAR更加成为比赛判罚的核心

在足球比赛场上主裁判的自由量裁权的合理使用与VAR的介入与否产生了矛盾。有些裁判员选择坚持自我的自由量裁权而不使用VAR判断，就会给误判存在机会。VAR的慢速摄像机所展现的比赛实时录像，对裁判员进行精准判罚有着不可比拟的作用。由此可见，目前主裁判的自由量裁权实际上已经产生了对比赛行为精确合理判罚的阻碍作用。根据Spitz Jochim对13个国家的2195场足球比赛中795次的现场检查时间的中位数为62s[4]。这就意味着如果比赛中出现多次主裁判现场检查就会浪费大量的比赛时间。对场上比赛行为有准确地判断并熟练的操作机器为主裁判员提供清晰的判罚依据。同时，主裁判查看视频回放的过程时间过长又影响了比赛进程。所以，VAR的判罚应成为未来足球比赛判罚的核心。

3.3 增加VAR的基础设备，加快VAR技术革新

中超平均每场比赛的摄像机只设有12个机位，同世界杯33个机位无死角图像采集无法相比[5]。没有良好的机位角度对场上情况进行回溯，主裁判对犯规行为的判断就会有较大的难度，VAR暂停耗费大量比赛时间也是在所难免的。所以，中超联赛应继续加大VAR技术的基础设备，为VAR的应用提供良好的基础。其次，据2020年10月30日Sportsmail的报道，下赛季英超联赛计划引入由鹰眼系统开发出来的“肢体追踪技术”来改善越位判罚的准确性与效率，进一步改善VAR的使用。该技术通过追踪场上球员的后脚部位，并通过多角度摄像头来为VAR技术提供“自动化越位线”。这项技术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为裁判员提供最清晰准确的判罚依据，以解决场上复杂的判罚环境。由此可见，VAR技术的革新将解决目前VAR争议的痛点，中超联赛也需要进一步引入这项技术[6]。

4 结语

从2016年VAR技术登上足球比赛舞台以来，争议始终伴随着VAR技术的应用与普及。在许多比赛中VAR唱起了“主角”，深刻地影响了比赛的进程。但VAR技术终将只是一个辅助裁判员判罚的手段，其背后的决定性因素是裁判员自身的判罚水平。中超联赛需要进一步提升裁判员的业务能力，加大VAR的投入，并与世界先进水平看齐，相信VAR可以解除其自身的争议保障竞赛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