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人的“根”成都城的“魂”(续二)

2021-11-20 11:18易旭东
巴蜀史志 2021年1期
关键词:岷江金沙成都

易旭东

一部先民寻找最佳定居地的迁徙史

一脉相承。宝墩、三星堆、金沙村,古蜀文明的三部曲。 “十二桥文化”,是继“三星堆文化”后,古蜀文明发展史上的又一次高峰。

完成了从“野蛮”到“文明”的历史过渡。

“三星堆文明”处于亚北方期,气候极端干旱,伴以突发性洪水。

繁盛时期相当于中原地区的商,大致反映柏灌、鱼凫两个王朝的历史与文明。

适宜生活。“金沙文明”处于亚大西洋期,气候温和,太阳神鸟金箔呈现的是一派祥和。

金沙村一带,“十二桥文化”的核心区。

薄雾淡烟,白云飘浮。

田园牧歌,气氛祥和。

森林茂密,由近至远,直达山边;重叠的茅屋,自大而小,横陈眼前。伴随着林间禽鸟的高唱,古湔水(今青白江)清波潋滟、流水淙淙,自然天籁中,还夹杂着几声驯畜家禽的呜叫。

放眼春野,生机盎然。

小桥流水。近处农田中,有人精耕细作;远方森林里,有人狩猎捕获;河中的独木舟上,有人放老鴰捕鱼;村寨院落边,有人进行手工制作,还有小孩在玩耍嬉戏、稚情欢歌……

灿烂的阳光下,西北远处的龙门山,东边近处的龙泉山,散发出神圣的光辉。

气候湿润,河渠纵横,植物繁盛,动物成群。在宜人的环境中,“古成都人”繁衍生息、辛勤劳作,从事着农业、狩猎、渔捞、家畜饲养与手工业等活动,世代过着平静而充实的生活。

美好画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共存相亲。

绿道、林盘、流淌的锦江之水,成都人居家园的起源,城市文化的DNA。

金沙城面积足足有5平方公里。

第二个都城所在。前1200年至前600年,古蜀国政治、经济、宗教、文化的中心。

众星拱月。成都平原与周边地区,同时存在几十个城市,如同满天星斗,围绕在金沙城周围,不仅烘托出不可动摇的中心地位,又共同构架出商代晚期至西周时期古蜀国的宏伟面貌。

环境优良,人口较多,国力强盛。

疆域十分宽广,北至陕南,东至三峡,南至雅安,甚至云南北部的昭通,人口数十万之巨。

五彩斑斓。“十二桥文化”,一幅晚期的古蜀文化图卷,悬空而建的民居、巨大的船形棺、精丽的漆木器、奇峭的蜀式铜兵器,至今难以释读的“巴蜀图语”等,都是文明华表的见证。

年代约为前600年至前300年。大体相当于春秋晚期。

功能明晰。宫殿区、手工作坊区、仓储区、祭祀区、墓葬区、生活区等。

创造的“古成都人”似乎已经懂得城市设计和规划。

井然有序。金沙村为祭祀区(权力中心),黄忠村为宫殿区,十二桥为生活区…… “上风上水”的“水上人家”。 夏日的傍晚,熏风从水面上吹来,贵族们摇着芭蕉扇,在回廊上乘凉;贫民区的妇女们,举着棒槌似的木棍,捶打和浣洗家人的衣服;孩子们像蝴蝶似地围着长廊游玩嬉戏。

层次丰富精彩有序,贵贱贫富皆可共享。

懂生活,崇尚田园,成都人惯有的生存状态。

成都的文化基因开放,北与中原进行双向交流,正东方向有荆楚、苏州、杭州、长江下游南方文化的西进,东北方向有中原、河南、山东北方文化的斜插,西北有青藏高原、云贵高原厚重氐羌文化的南下,南通南中、东南亚并与西亚交往。处在中西文化交流的前沿。

太阳神鸟象征古蜀人遨游远方的期许。

与“良渚文化”水乳交融。“石峁文化”“石家河文化”“红山文化”“夏文化”“商文化”进入。西亚与埃及“闻风而动”,尼罗河彼岸的法老面具、金杖,也间接传播到成都平原。产自印度洋的玉海贝(饰品)被金沙人所用,贸易发达,人群流动频繁,形成若干市场,还出现了青羊肆等以类划分的市肆。

人口达到20多万,成为长江上游最大的都市。

语言被中原人称为“左言”。在商周时代就发明了象形文字,常被刻在青铜兵器上。

“金沙文化”的扩张也最广:向南,达到滇北一带;朝北,达到陕南地区。

成都平原的东部,巴人活跃,属于同一性质的文化。

许多文明都崇拜太阳,但将太阳以辉煌艺术的表现形式展现,唯有金沙做到。

成都的浪漫情怀、审美情趣,都从金沙延续而来。

神秘传奇。由蚕丛、柏灌、鱼凫、杜宇、鳖灵等古蜀先民们创造的真实历史。

空间坐标,古蜀先民生活的地理环境。

时间坐标,古蜀历史所在的时间范围。

在岷江上游河谷、龙门山、成都平原三大地理单元上,不断地迁移。

成都平原是中国唯一处于内地,却享有“海洋性气候”的“飞地”。因为水患等原因,曾经并不适合居住,“古成都人”均生活在高山地带。直到水患解决,才从盆地山区、山前地带,一点一点往下游迁徙,逐步进入到腹心地带;住了一段时间,发现不行,再继续往平原移动,最终定居,成就天府之国的一方乐土。

杜宇晚年,洪水再次肆虐成都平原。

“灾变气候”。前800年左右,大面积持续性干旱,间以突发性暴雨和洪水危害。“时玉山出水,若尧之洪水,望帝不能治,使鳖灵决玉山。”百姓死的死、逃的逃,蜀国人口锐减大半。

洪患严重。《蜀王本纪》记载:“时玉山出水,若尧之洪水。”

三峡一带的鳖灵部落,为躲避楚人追杀,逃亡到成都平原。

鳖灵治水。杜宇想尽各种方法治理水灾,但始终不能根除水患,觉得鳖灵人才难得,便委任为相,治理洪水。鳖灵受望帝委任,带领民众治理洪水。荆楚文化进入。

洪灾惨烈。“壅江”“潴水”,致“蜀水不流”。

鳖灵“决玉垒山”,打通“宝瓶口”分洪,自高向低,“决”出一条河,“排除阻塞物,疏通水道”;再打通巫山,水流从岷江流到长江,水患解除,“蜀得陆处”“民得安处”。

除了“决玉垒山”,鳖灵还“开金堂江”。

“开金堂江”与三星堆城的毁弃关系密切。

“二龙戏珠”原型。成都平原,旧为内海,玉垒山、邛崃山与龙泉山环抱,西北高、东南低,一个由龙门山脉、龙泉山脉包围而成的倾斜冲积平原。岷江、沱江与所有分支,都由西北流向东南,龙泉山脉像堤坝一样,拦在河流面前,滔滔江水只能从西南面的新津河谷、东南面的华阳河谷与东北面的沱江金堂峡三个口门流淌出。

新津河谷宽度很大,为成都平原的主泄洪口,华阳河谷宽度也不小。

惟有东部的沱江干流在穿越龙泉山处的金堂峡,完全可能被阻塞。

金堂峡在金堂县城赵镇下游6.5公里处,海拔高度400米以下。

成都平原最低之地。沱江水流切割龙泉山脉,形成全长约12公里的峡谷。峡口部分窄如瓶颈,最狭窄处仅有40米宽。峡谷蜿蜒曲折呈S形,河道狭窄,峡谷岩岸壁立,河床巨石如麻。

沱江主源的绵远河、石亭江、湔江,与岷江水系的青白江、毗河水量都不小。

每遇上游暴雨,五江并流、洪水滔天,从平原上冲下来的大量泥沙、各种杂物不断涌来;如再遭遇地震、地震次生灾害,峡谷岩岸滑坡、崩塌,阻断江流,整个峡口可能完全被堵死。

三星堆附近为鸭子河、牧马河,河床淤积严重、河岸低。

金堂距广汉20公里左右,如遭遇暴雨洪水,特别是地震洪水,峡口一旦被堵死,致“蜀水不流”、江水回淹,广汉在劫难逃。洪水穿破城堤,完全可能彻底淹没三星堆,毁灭古城。 “禅让”鳖灵,“委以政事”。杜宇把王位禅让给鳖灵。

前7世纪中期,鳖灵取代杜宇,建立开明王朝,是为“丛帝”。 “凡王蜀十二世”,共有12代人,统治古蜀国300多年。

斗转星移。到了开明五世,在“瞿上”北翼、新津“宝墩”、双流牧马山“九倒拐”向北、广汉三星堆向南,一片山水环抱的平原地带建都,大兴土木,构筑城池,是为“金沙”。

建城的“古成都人”诞生。

领导华夏先民制服水患的大禹,就是出生在今北川的古羌人。

大禹在巴蜀治水,集中在岷江、涪江、青衣江、川江流域。 “导江治河”。改“堵”为“疏”,“疏浚”河道,拓宽峡口,让洪水能更快地通过。在都江堰的位置,将岷江分为岷江、沱江两条河流,通过沱江,将岷江上游多余来水导入长江。

既便于洪水分流,又有利于舟楫、灌溉。

创造岷江上游治水使用的杩槎。还留下“以德治人”的传统。

龙门山,因大禹“凿龙门,铸九鼎,治水患”得名,主峰九顶山,也称九鼎山。

一脉相承。从大禹治涪江、岷江,到鳖灵开金堂峡,再到李冰治都江堰、文翁治沱“穿湔江口”、高駢改府河道5次治水事业的高峰,发展农业、福泽百姓,都把治水放在首位。

前347年,等洪水消退后,擦干眼泪,开明九世召拢继续沿“藏羌彝走廊”高山谷地一路延展而下的古羌人,赶着牛羊,与洪水灾害中幸存、建城的“古成都人”,将都城从西边的“金沙城”,迁移到西北边浅丘龙岗状台地的“武担山”一带,再建蜀王城。

模仿前贤用意,称在“金沙”上再生的都府为成都。

为避水患,取周王迁岐之意,“一年而所居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

“成都”二字,蜀语的读音是“蜀都”。

“成都”,“成”者,毕也、终也,最后的都邑。

“皆神化而不死”。望帝开创的古蜀国,世代相传。及至战国,秦灭蜀国。无论是蚕丛、柏灌、鱼凫,还是杜宇、开明时代,可能皆是采取“转世”方式,延续王权和神权。

蚕丛、柏灌和鱼凫开创的古蜀王国,经历杜宇、鳖灵两代蜀王的开疆拓土、安民治水,不断迁徙、寻找,至开明九世始将国都定迁成都,结束先民2000多年寻找最佳居住地的漫漫旅程。

城市文化的发源,高雅和创新的城市精神。

见证三次迁移。古蜀“三都”的新都、广都、成都,为开明蜀国都城所在,互为犄角,成相互依托扶助之势。广都最老,新都虽然挂“新”,却在成都之前,是三星堆与金沙城之间的节点,串联起两个文明,形成文化走廊,亦是成都城发展通道上的“中转站”。

成都、新都之名,沿袭至今。

“郫邑”与成都、临邛一并兴建,作为成都的副邑设立。

艰难远行。有规律地周期性迁居。

3000多年的迁移治水,3000多年的沧海桑田。

一部长江上游古代文明起源与发展的历史。

一部古蜀先民不断寻找最佳定居地的迁徙史。

当第一代蜀王蚕丛,率领部族由四川、甘肃、青海交界地带,伴着凄婉悲凉的羌笛,跨黄河,翻越岷山深处的崇山峻岭,沿着民族迁移的“藏羌彝走廊”,由西北向东南,裹胁着浑碧的岷峨雪浪,沿岷江河谷迁徙,居高临下,向着美丽而神秘的成都平原迁徙时,肯定没有想到,会成就自然生态环境一流、人文鼎盛、经济繁荣的“天府之国”,会出现叫“成都”的城市。

辉煌壮美的古蜀文明历经千载沧桑

“天人共力”,古蜀文明最独特之处。

成都平原,世界上“天人合一”的第一样板。

造江、风水、持续、生活,四大特色和个性。

游牧民族因水草而斗,农耕民族因土地而斗,必然演化为人与人之间的争斗。从蚕丛率部踏入成都平原的那刻起,“古成都人”更多是与水不停地顽强抗争,就一直在把天造的力量与人造的力量不断融合,传承和积累造水经验、造水技术;就一直在寻找一种“人与自然和谐”的方式和理念,把“与水斗争”变为“与水和谐”。

治水成功的汉唐两宋,成都是中国的顶级城市。

异常醒目。越封闭,越有向外探索的精神向往。 “古成都人”重视修建道路。 《史记》记载,“四塞”的成都平原,“栈道千里,无所不通”。

交通便利。纵横交错的道路,从成都平原腹心,向四面八方延伸,唯有出川之道,异常艰难。东川路、巴岭路,通向偏远蛮荒的东南方,东北方向连接着最先进发达的中原文明。

开辟金牛道。打通从蜀至秦的信道。

“五丁开山”。以开明十二世麾下的“五丁”为基本单位,组织的“特种工程兵”,遇山则火烧水激打洞,逢涧就凿洞插木成栈,每一条古道的开通,都是壮士喋血浇筑而成的天路。

长城精神在“围”“堵”,以大围墙姿态,拒绝外人进入自己的“家园”。

“五丁精神”相反,象征延伸、沟通与发展,有了解外面、走出去的内涵。

送他们出城的桥边,人们在等他们回来。

等来的却是不断的死讯。

开明十二世亲自祭拜亡灵,给英雄塑像,厚待壮士家属。为了纪念他们,把这座桥命名为“五丁桥”,永远纪念古蜀国先烈不畏牺牲、开天辟地的创业精神。地名,现在还保留着。

改变着成都平原,也创造着丰富的文化遗产。

可与万里长城、都江堰水利工程、大运河媲美。

修建与使用,都堪称一条绿色环保的高速公路。

智慧结晶。世界上规模最大的交通历史博物馆。

沧桑、雄奇之美。从来文人多入蜀,芳树晴岚流诗韵。美学上的崇高之美,吸引数不尽的文人、诗人书写、创作,由蜀道激发的创作灵感,演绎了许多千古流传的动人故事、诗词歌赋。

冲突与较量。古蜀国与秦国的军事摩擦,长达200多年。

秦国对成都平原,一直有强烈的占有欲。采取硬攻,只能事倍功半。想发起战事,首要是打通進山道路。秦惠王使用一条妙计后,又精心设计了金钱、美人之计,仍然无济于事……

不期而至。前300多年,发生了一次与2008年“5·12”汶川特大地震同等规模的地震。

山崩地裂。山崩“雍江”、海子溃决,地震引起山洪泥石流,岷江两岸山体滑坡,河道堵塞,河床提高,引起断流。再次形成堰塞湖,待堰塞湖溃坝后,滔天的洪水,再次冲入成都平原……

十二桥。人烟辐辏、房屋密集的温馨聚落,“古成都人”在带回廊、铺设有木地板的建筑中,尽情享受着安逸的生活。预料到洪水迟早要来,在房下打埋木桩,以抬高房屋的居住面。

灾难惨烈。“金沙城”被洪水毁灭,“十二桥”被泥沙湮没。

次生灾害频发。古蜀国锐气重挫,国运也被洪水左右。

开明九世在武担山一带,“十二桥”废墟的西北边,修建“北少城”。

图谋己久。金牛道已经全线打通。

时机成熟。前316年,秦惠王遂派大夫张仪、司马错率秦军伐蜀。

成都的冬天特别寒冷,时而狂风大作,时而冰雪交加。地震次生灾害还没结束,正在组织人力忙于灾后重建的开明十二世,亲率20万大军赶到葭萌关(今广元市昭化镇),仓促应战。

蜀军大将“五丁”(弟兄5人)战死梓潼。

刀剑锋利。秦军攻势强大,开明王战败逃走。溃逃至今南河、府河之间的牧马山尾,今眉山彭山区牧马镇、武阳镇及成都双流区黄龙溪镇一带,组织残军背水一战。

古蜀国的丞相、太傅与太子“逢”在彭州,相继被杀。蜀太子死于白鹿山。

在“武阳”,蜀王开明十二世被秦军包围,死于乱军之中。

开明十二世的小儿子“蜀泮”,在王室贵族、强将精兵保护下,忍痛告别家国,按照老蜀王“部署”,带领3万精将兵,以“灵关古道”为中轴线,且战且退,辗转南迁在西南密林中。

南方丝绸之路。商周年间,便已开通。出成都至雅安,越大相岭,至汉源,再逾小相岭,至泸沽、会理,经云南昆明、楚雄,至通海,循盘龙江(清水河),最后到达今越南北部。

古蜀失国,带来一次新的古蜀文化的大转移、大传播。

《交州外域记》记载:“蜀王子将兵三万,来讨雒王雒侯,服诸雒将。蜀王子因称为安阳王。”安阳王在螺城(今越南东英县)建立瓯雒国,延续大半个世纪。

古蜀文化,影响到了整个印度支那半岛与东南亚地区。

曲终人散。曾经盛极一时的富饶王国,终因固步自封,无法顺应时代,不能与时俱进,被历史洪流淘汰、湮没,空留“五丁力士”“杜鹃啼血”的传说,在成都平原的丛林里泣血哀啼。

前311年,秦国宰相张仪,按咸阳建制,在蜀王城基础上,向东向南拓展城址,兴筑城垣。称秦大城。由大城、少城构成。大城是新城,军事政治中心;少城为旧城,经济文化中心。

“经营版筑,役满九年”。城中有城,二城并立。

“龙脊”仍在武担山。以少城为中轴线,由北往南向的长顺街,以武担山为“靠山”,以红照壁为“案山”,上连凤凰山、下接开明王府,将山川风水格局形表于大城内。延续至今。

同时,修建了郫都城和临邛城。

为充分利用岷江水资源,提高防灾减灾能力,前256年左右,蜀郡太守李冰父子,在鳖灵开凿的基础上,组织修建都江堰,“把岷江搬到成都”,纵贯150公里,上善若水,润泽千万人。

岷江美丽,美在“人水和谐”。“天”与“人”共同创造水旱从人的“天府之国”,达到一种“天人合一”的“风水上乘”境界,筑造“超稳态”富庶、闲适的“天府成都”。

成都平原成为粮仓,金牛道成为粮道,为秦统一六国奠定基础。

秦文化是政治文化、制度文化。

秦统一后,“书同文”让古蜀文字湮灭。

秦从中原向成都平原移民,古蜀文化从政治形态上消失,相对独立发展的进程随之中断。到西汉中期,古蜀文化急剧衰亡,传统墓葬、器物器形、纹饰符号都急速减少,甚至消逝。

古蜀的历史归于平静,只有传说被纳入历史。

宝墩城、三星堆、金沙城、十二桥,在历史文献中尽管找不到任何记载,古蜀文化仍然还保持着强大的惯性。一方面与外来文化迅速融合,一方面仍在继续发展演变,秦汉以后成为蜀文化,一种地域文化,专指以成都平原、岷江流域为中心,在古蜀文化根基上发展而成的独具特色的区域文化,源远流长、传承至今。

成都平原尽入大秦版图,大秦岭南北的文化融合也进入快车道,逐渐被西北的秦文化与东南来的楚文化涵化,历经千载沧桑的古蜀文明,融入多元一体的中华文明大家庭中,独具一格。

“大古都”。古蜀国国都,在秦汉后,作为国都还有167年,加上陪都4年,共171年。历史悠久、影响很大,创造了许多的“中国第一”,完美体现了中华文明起源“满天星斗”的情况。

拥有4500年文明史、至少2500年城建史。

天府成都,文源深、文脉广、文气足。

古蜀文化,指从远古时期到春秋早期,以族属命名的中国古代文明源流之一,以成都平原为中心的川西一带,一种追求和谐的内陆农业文化;地域特色浓厚,浪漫独特,光辉灿烂。

繁衍生息,跨越时空几千年。

演绎着“天府文化”生发的土壤和基础。

从汉赋的恢宏磅礴,到杜诗的清新闲适,再到花间词的雍容华美、西蜀画的富丽典雅,“蜀学”的思辨超越,千年而下,无不充分体现天府之国地域文化的先进性、示范性。

在4500年历史长河中,优越的自然条件、深厚的历史积淀、独特的文化底蕴,一种以文化、美学为优先的生活方式,孕育出“创新创造、优雅时尚、乐观包容、友善公益”的天府文化。

坐标和愿景。洋溢着强烈地域文化精神的个性人格。

文化的进入表现出一种包容的状态。从蚕丛,到开明氏,再到李冰、文翁入蜀;从刘备入川,到西晋的八王之乱,再到清代的“湖广填四川”大移民;从抗日战争,到进军西南,再到“三线”建设;从改革开放,再到“一带一路”,向上而达观,兼容南北,贯通东西,以开放包容的气度纳海内之士、取各家之长,融以独特滋味,凝众志以成城。

大移民带来大交流、大开放。

大开放带来大发展、大交流。

4000年文脉。成都,既有传统文化的优雅从容,又有现代文明的前卫时尚;既有现代都市的快节奏,又有文化都市的慢生活;既有古金牛道的开放脚印,又有“一带一路”建设中的新作为;既有敢为天下先的创新基因,又有兼容并蓄的历史传承。不断完成文化的蜕变和新生,在于4000年未变的“开放”基因。

精神有光,灵魂有香。

一座融合历史与现代、充满生机与奇趣的美妙城市。

连续10年荣登“中国最具幸福感城市”榜首。

无论是远眺可以望见的雪山,还是绿荫环绕的城市景观;无论是朴实温暖的人情,還是对“蓉漂”的欢迎与包容;无论是传统文化的深沉内敛,还是“新时尚之都”的国际范……

天府之国,不仅是中国的“天府”,也能成为世界的“天府”。

(全文完)

(作者系知名纪实作家、非学院派天府文化学者、北宋人物史研究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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