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进华,肖先春,吴燕华
(江苏农林职业技术学院,江苏句容 212400)
2021 年的中央一号文件提出,民族要复兴,乡村必振兴。新发展阶段“三农”工作依然极其重要,须臾不可放松,务必抓紧抓实。江苏省镇江市是农业占比较大的地级市,培育好新型职业农民,为农业发展提供人才支持,助力乡村振兴,是新形势下必须解决的问题。
为深入了解镇江市下辖乡村新型职业农民培育基本情况,项目组采用实地调查和半结构化访谈的方式从句容市、丹徒区、扬中市、丹阳市及镇江市新区各抽取20户农民展开问卷调查,共计调查100 户,有效调查95 户,有效率95%。主要调查对象包括农户、专业户、农民社员及农民合作社带头人。
在调查问卷中前置了一些人口统计学特征题项,用以统计被调查人的性别、年龄及文化程度等基本情况。在性别结构方面,样本对象男女比例差距明显,男性占比71.58%,女性占比28.42%;在年龄结构方面,新型职业农民以18~45 岁中青年群体为主,占比超过90%,其中18~25 岁人数最多,占比37.89%,说明青壮年群体正逐渐回流农村,且56 岁以上老人仅占比2.11%,农村劳动力老龄化问题逐步得到解决;在文化程度方面,小学及以下学历36 人,占比37.89%,为所调查人数中最多,且与前面年龄结构调查结果结合可知,大部分青壮年群体受教育程度较低,反映了农村基础教育比较落后的问题;初中学历28 人,占比29.47%,高中或中职学历25 人,占比26.32%。高中以下文化程度的人数占比超过90%,体现了新型职业农民科学文化素质较低,教育层次局限在基础阶段,接触到高等教育的人寥寥无几,样本对象中本科学历仅1 人,占比1.05%。具体如表1所示。
表1 样本对象人口统计学特征分析结果
1.2.1 土地承包面积
土地承包面积是农户生产经营规模首要衡量要素。由图1 可知,承包3.33 hm2以上的农业大户仅有2 户,占比2.11%;承包2.07~3.33 hm2的共有8 户,占比8.42%;承包1.40~2.00 hm2的共有15 户,占比15.79%;承包0.73~1.33 hm2的共有20 户,占比21.05%;承包0.67 hm2以下的农业散户人数最多,为50 户,占比52.63%。由此可见,新型职业农民中鲜有大规模承包土地的农业大户,多为承包1.33 hm2以下土地的农业散户,避免了因承包面积过大出现产能过剩情况,也降低了农户生产经营风险。
图1 样本对象土地承包面积统计分析
1.2.2 农民收入情况
从调查结果来看,在样本对象中的95 名新型职业农民中,82.11%的农户年收入低于3 万元,说明新型职业农民中大部分人收入水平较低,但所有调查对象都超过了最低收入线;仅有1 人年收入超过20 万元,占比1.05%;年收入在3 万~5 万元的农户有8 人,占比8.42%;年收入在5 万~10 万元的农户有5 人,占比5.26%;年收入在10 万~20 万元的农户有3 人,占比3.16%。虽然大部分农户年收入水平较低,但是在调研组的深度访谈过程中得知,所有被调查对象的收入都远远超过了最低收入标准,也反映了新型职业农民的培育对农民增收工作贡献巨大。具体情况如表2 所示。
表2 样本对象年收入统计分析结果
虽然现阶段农村基础教育水平还比较落后,农民文化程度普遍较低,但职业教育的融入将加快新型职业农民的培育效率,不仅可以提高农民的科学文化素质和生态循环农业认知水平,还可以大幅度提升农民现代农业技术水平,进一步提高农业生产经营效率。为此,项目组对样本对象的教育培训需求进行了充分调查,为更好开展新型职业农民教育培训提供现实和科学依据。
1.3.1 农民教育培训认知情况
为了解样本对象对农民教育培训的认知情况,设置“您对农民教育培训的了解程度”这一问题来获悉数据结果。调查发现,33.68%的农户对农民教育培训非常了解,34.74%的农户对农民教育培训了解,可见大部分农户对农民教育培训具有广泛的认知,但是也有12.63%的农户表示不了解,甚至有8.42%的农户从未听说过农民教育培训。由此可见,虽然政府在大力推进新型职业农民的教育培训普及率,在一定程度上还未达到预期水准,仍然需要加大对农民培训的宣传力度,让更多的农户对新型职业农民培训有基本或深入了解。具体情况如表3所示。
表3 农民教育培训认知情况统计分析结果
1.3.2 接受教育培训经历
在被调查对象中,共有75 人(约占81%)未接受过教育培训经历,另有20 人接受过培训教育,主要培训机构为农业科研院所专家学者、职业院校或其他农业培训机构。在75 个未接受教育培训经历的农户中,29 名农户不知道培训消息,16 名农户认为当地缺少培训机构,9名农户认为没有时间接受培训,21 名农户认为培训费用太高。由此可见,大部分农户受限于信息闭塞或成本费用问题无法参与农民培训,因此政府和培训机构需要加大对农民培训教育的普及,同时逐步降低或免除培训费用,保障农民受到良好的职业教育。具体情况如图2 所示。
图2 样本对象接受教育培训经历统计分析
1.3.3 接受教育培训意愿
为了进一步调查样本对象对接受教育培训的意愿,设置“你是否愿意参与农民教育培训?如不愿意,为什么?”这一题项。调查发现,共有90 名农户表示愿意接受教育培训,占比94.74%;5 名农户表示不愿意接受教育培训,占比5.26%。在对这5 名农户的进一步调查中,发现大部分农民认为培训地点太远、培训内容太复杂或培训时间较长,影响到自身生产经营活动,其根本原因是当地缺少专业的农民培训教育机构或职业院校培训点,难以给农户提供及时、有效、方便、易学的教育培训。
在对90 名愿意接受教育培训的农户的进一步调查中,6.67%的农户愿意接受专家学者的培训,45.56%的农户愿意接受政府组织的公开培训,41.11%的农户愿意接受职业院校专项培训;5.56%的农户愿意参与企业所举办的培训活动;另有1.11%的农户认为可以自学。由此可见,超过80%的农户倾向于政府或职业院校开展的教育培训活动,即在当地设立教育培训机构或职业院校培训点。
1.3.4 培训内容需求
为了解农户对教育培训内容的需求,设置“您认为以下哪种培训内容是有用的?”这一题项。由表4 统计结果可知,对农业政策教育和农业管理技能的培训需求人数最多,均为22 人,占比23.16%;对种植养殖技术的培训需求人数紧随其后,为17 人,占比17.89%;对非农业技能的需求人数占比13.68%;对农业法律法规的需求人数最少,占比11.58%。由此可见,农民对农业法律法规的重视程度较低,一方面是由于自身法律意识的薄弱,另一方面是由于政府在法律宣传普及方面还有待提升。与此同时,农民对农业政策、农业管理、种植养殖技能的培训需求旺盛,急需加强这一方面的培训教育。
表4 农民教育培训内容需求统计分析结果
1.3.5 培训形式要求
在项目组访谈过程中发现,多数农民表示不愿意离开本村接受教育培训,更倾向于在自己熟悉的场所进行相关培训内容的学习。因此,项目组对样本对象的培训形式要求进行了统计,由表5 发现仅有2 名农户愿意接受外出培训,仅占比2.11%;选择村内集体授课的农户最多,达到了36 人,占比37.89%;选择电视广播培训,占比21.05%;选择田野培训和互联网远程学习的农户分别有19 人和18 人,分别占比20%和18.95%。由此可见,当前新型职业农民尚未具备现代远程教学意识,对互联网教学形式的抗拒人数较多,大多数农民更愿意在村内接受集体授课或通过电视广播节目学习到想学的知识。
表5 农民教育培训形式需求统计分析结果
镇江市新型职业农民的培育虽然得到了政府相关部门和领导班子的高度重视,但是在培育政策支持上缺乏前瞻性和实效性,没有将新型职业农民的培育放在一个重要的战略地位,也缺少和乡村振兴工作对接的有效措施。目前,区、市、乡镇、村级部门只有培育新型职业农民的意识,没有相应政策支持和培育方案。在调查过程中甚至有部分地区只是应付上级检查,临时抽调农民组成新型职业农民团队,并未真正重视培育工作的发展成效,缺乏将新型职业农民培育和乡村振兴相结合的指导思想,只是一味地去完成工作指标。政府在新型职业农民的培育宣传上有待提高,未能将农民职业教育培训的信息传播推广至每一位农户家中,导致大部分农民对职业教育培训认知不到位,无法获取自己想学的农业知识和技能。
镇江市多个乡村地区缺少系统、科学的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机构,农民必须前往距离较远、花费时间较长的地方接受农民职业教育,久而久之会产生疲惫和厌倦心理,排斥相关教育培训课程。与此同时,多个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机构只是讲授简单的种植养殖知识和农耕基本技能,与农民日常劳作并无较大出入,造成大部分农民培训教育流于形式,无法真正帮助农民提升自身认知水平和专业技能水平。
当前农民职业教育培训主要是以政府作为主导单位,各级政府依托上级下达培训任务,在农民群体中进行宣传推广,鼓励农民接受职业教育培训。在此过程中,政府起到绝对主导作用,但是诸如职业院校、农业科研院所、农业专家教授的专业性、积极性和培训优势没有得到充分发挥,造成极大的培育资源浪费。与此同时,各级政府由于只是完成上级指示任务,并未针对不同地区、不同类别、不同产业领域、不同培训需求及不同培训意愿进行分类、分层职业教育培训,导致大部分农民并未接受自己迫切需求的培训内容。
目前镇江市主要的新型职业农民培训路径侧重于种植养殖技能的指导,偏向传统的农业指导培训,并未结合新型职业农民资格标准进行定向教育培训,而关于后期的技术保障、农产品销售、物流管理、项目经营管理等具有天然劣势的知识和技能却很少培训,严重阻碍了新型职业农民的长期发展。
在政府主导的培育模式下,所有的培训内容、培训形式、培训方法或培训周期都是传统固化的,不仅会让农民产生学习倦怠,而且长期重复的教育培训还对农民知识和技能水平的提高十分有限。1)在培训内容设置方面,政府部门往往根据时下热点内容进行培训课程的制定,各大培训机构只需按照政府指定课程进行教育培训,根本没有征询广大农民意见,也没有获悉农民的教育培训需求,造成实践性和创新性较低。而且大部分培训内容都偏向技能型知识,管理型、经营型知识却较少涉及。2)在培训方法上,大部分培训机构仍然采取传统灌输性教育,缺乏和农民的课堂互动,难以调动农民的学习积极性和主动学习能力。虽然培训机构都邀请了专业性、高层次专家学者来进行教育培训,但由于培训内容仅限于课堂理论,很难在农业实际生产经营方面取得成效,而农民迫切需求的农业发展政策和管理知识却没有相关课程支持。3)在培训周期方面,大多数农民希望能延长培训时间以获取更多的专业知识,但单次培训时间又不宜过长,不然会影响到农民的日常劳动。而政府往往会在一周安排1~2 次培训课程,每次培训在2~3 h,基本符合农民日常需求。在培训形式上,政府倾向于在指定地点、指定培训机构开展职业教育培训,这就导致某些不在此区域的农民需要花费大量的通勤时间和生活成本来接受培训,因此大部分农民不愿意参加远离常住地区的职业教育培训。
农民职业教育培训之所以没有取得较好成效,其根本原因是缺乏一个科学化、系统化、实用化的教育培训模式。当前培训模式仍然沿袭传统的课堂教学模式,培训效率低下且成效甚微,根本无法满足农民日常生产经营需求。在培训对象方面,没有依据农民文化程度、擅长领域、技能特长、家庭背景等进行分类别、分层次教育,依然采用“大锅饭”式的一刀切模式;在培训内容方面,没有根据农民知识和技能需求进行定向调整,培训机构只会按政府规定的培训内容进行指导,同时也不关心农民接受程度,这种教育培训只能停留在课堂上,很难付诸农业生产经营实践。
由于农民自身文化程度较低,对新事物、新知识、新技能的接受速度较为缓慢,无法专注地集中于某一特定领域的学习,造成多数农民不愿意参与教育培训,主动接受培育意识薄弱。大多数农民受到传统小农思想束缚,认为农业本身就是劳动密集型的低收入产业,仅能解决温饱问题,不能实现增收致富。农村劳动力多为老龄化人口,先天劳动知识和技能不足,加上传统思想根深蒂固,对成为新型职业农民的意愿较低。
瞄准农村龙头企业领导者、农村合作社带头人、农业技术骨干及大学生返乡人员等高素质、高质量人才,培育新型职业农民中较为稀缺的经营管理者。充分利用这类农民群体的科学文化素质、专业技术技能、为人处世方式和经济实力,激发其强烈的社会责任感,集结优势现金流、物资流和人流,发挥其模范带头作用,领导农户组建社会团体或农业规模化团队进行现代企业制经营,实施现代经营管理教育,促进农业产业化拓展和农业产业链的形成,在区域范围内形成农业规模经济效应。
瞄准农业种植养殖大户和专业农业技术人员,培育新型职业农民中的农业技术专家,如种植技术带头人和养殖技术带头人。充分利用这类农民群体丰富的种植养殖技术和田间劳经验,发挥传统农业的卓越智慧,融入现代农业科学技术,促进生态循环农业的快速形成,迅速提高农业生产效率,加快地方农业生产总值的提高。
瞄准贩销大户、农民经纪人、农机手、植保员、防疫员及沼气工等各类生产经营和技能服务人才,培育新型职业农民中的社会化服务人员[1]。充分利用这类农民群体的服务意识和服务技能,加快农业服务领域发展进程,提高农产品对外输出质量和效率,确保新型职业农民在日常生产经营过程中得到较好的服务。
新型职业农民的培育应以实现“农业发展现代化、农村环境生态化、农民教育普及化”三大目标,分类别、分层次、分模块推进农民职业教育,实现镇江市从传统农民向职业农民转型升级,推进临时型、就业型、技能型职业农民培育向终身制、职业型、创新型职业农民培育[2]。
1)针对不同类别新型职业农民培育对象构建不同类别培育模式[3]。对于经营管理类新型职业农民培育对象,应将其视为重点对象,以政府为主导,以职业院校为主体,通过现代远程教育、农村集中授课和电视广播培训等形式加以培训和教育,重点培训其经营管理能力和创新能力。对于技术专家类和社会化服务类新型职业农民,应要求政府提供半市场化形式,依托农业产业园区、农业培训机构和农业科技项目,让农民在农业实践中得以培训,重点培训其农业基础知识、职业技术水平和社会服务水平。如针对“种植养殖技术带头人”,引入农民合作组织、农业企业和典型农业项目对其进行定向培育,重点培训与农业产业需求相关的农业标准化生产、生态农业科技知识、农产品加工制作等知识和技能,实现对当地特色农业产业发展的新型职业农民供给。
2)针对不同产业领域构建多元化培育模式。镇江市下辖乡村数量较多,不同乡村具有不同的农业产业发展方向,延伸出多元化的产业结构。因此,针对不同农业产业类型,要基于各农村土地、劳动力、资金、基础设施等实际情况,决定其土地供给、劳动力培训、资金投入、产业链构建等特性和特点,进而对新型职业农民的培育模式做出相应调整。
实行新型职业农民补贴性政策,改变目前“大锅饭”形式的普惠性补贴政策,建立严格的量化奖罚机制,制定新型职业农民针对性补贴政策,包括资金补贴、金融支持、创业补贴、风险控制、信息服务及社会保障等多个方面,确保一大批有能力、有想法、有技术、有实力、有意愿的新型职业农民能享受政策保障[4]。建立有严格准入条件的农业发展政策制度,制定新型职业农民考核评价体系,将新型职业农民资格作为享受补贴、信贷、保险、公积金等政策的前置条件,从而促使新型职业农民成为社会公共职业等级体系组成部分,成为有门槛、有补贴、有社会地位的新型职业。实行新型职业农民优待性政策。对成为新型职业农民的人才实行职业优待政策,确保其成为具有一定社会吸引力的优质职业[5]。
在镇江市培育新型职业农民的探索中,以助力国家乡村振兴战略为目标,以发展江苏省现代农业和生态循环农业为引领方向,围绕“农业发展现代化、农村环境生态化、农民教育普及化”3 大重点目标加强新型职业农民的培育,走出一条符合镇江市农业和农村基本情况,满足农民需求的科学化、高效率、普及化的新型职业农民培育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