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上海市恶性肿瘤发病和死亡情况与2002—2016年的变化趋势分析

吴春晓，顾 凯，庞 怡，鲍萍萍，王春芳，施 亮，龚杨明，向詠梅，窦剑明，施 燕，付 晨

1.上海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慢性非传染病与伤害防治所肿瘤防治科，上海 200336；

2.上海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慢性非传染病与伤害防治所，上海 200336；

3.上海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上海200336

恶性肿瘤是导致世界各国人口死亡的主要原因，也是提高预期寿命的主要障碍［1］。上海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每年更新上海市恶性肿瘤的统计资料，本研究分析了2016年上海市恶性肿瘤发病和死亡的基本情况及其2002—2016年的变化趋势，旨在为肿瘤防治相关政策、研究和项目的制定与实施提供参考依据。

1 资料和方法

1.1 资料来源和质量控制

根据《中国肿瘤登记工作指导手册》［2］和国际癌症研究机构（International Agency for Research on Cancer，IARC）对人群基础肿瘤登记的有关要求［3］开展病例登记与质量控制。

病例资料来自上海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人群基础肿瘤登记管理系统和死因登记系统，自2002年起收集范围覆盖上海市全市所有户籍人口，登记新诊断的所有部位恶性肿瘤和中枢神经系统良性肿瘤病例的发病、死亡和随访信息［4］。经调查、核实、编码后，储存到自主研发的肿瘤病例登记管理系统数据库，定期完成数据审核与重复合并等资料整理工作。诊断部位或名称应用《国际疾病分类》第10次修订本（ICD-10）编码，病理学类型应用《国际肿瘤学分类》第3版（ICD-O-3）编码。

人口统计数据来源于上海市公安局定期发布的年中实有人口数和人口构成。

1.2 统计学处理与分析

将所有首次诊断日期或死亡日期在2002—2016年的肿瘤登记资料导出至Access数据库，结合Excel等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统计时间截至2018年12月31日。

定义发病时间即首次诊断日期，发病年龄即首次诊断时的年龄。最高诊断依据归为病理学诊断（morphological verification，MV）和非病理学诊断2类，非病理学诊断包括临床、手术、影像学、实验室诊断以及只有死亡证明（death certificate only，DCO）。按诊断或死亡年份、性别、年龄组、瘤别位置等不同分类计算各分层人群发病和死亡的例数或人数、构成比、粗率（crude rate）、年龄别率（age-specific rate）、年龄标准化率（age-standardized rate，以下简称标化率）、35～64岁截缩年龄标准化率（truncated age-standardized rate，以下简称截缩率）以及0～64岁、0～74岁和0～84岁的累积率（cumulative rate）等相关统计学指标。年龄别率按从0岁起，每5岁为1个年龄组，至85岁及以上组，共18个年龄组单独或合并计算。标化率和截缩率统一使用Segi’s 1960年世界标准人口构成［5］进行调整计算。

粗率和年龄别率的比较应用Z检验法、标化率的比较应用加权卡方（Cochran）检验法（统计量符号记为X）［6］。逐年率值的时间趋势分析使用美国国立癌症研究所（National Cancer Institute，NCI）开发的Joinpoint Regression Program 4.8.0.1软件进行计算，不仅可以计算出2002—2016年整体15年间率值的年度变化百分比（annual percent change，APC）［7］，还可以应用Joinpoint回归模型［8］，在率值的长期趋势中检验出其中不同时间阶段内趋势变化差异的统计学意义。按照最佳拟合结果，对长期趋势进行线性分段描述，并得出各分段的APC、不同分段结合处的Joinpoint转折点及曲线拟合值。Joinpoint转折点的最大数量基于时间长度考量，本研究设定一个分段至少连续覆盖5年。应用t检验APC与0的差异有无统计学意义，检验相邻分段APC的差异有无统计学意义，来确定Joinpoint转折点。

所有显著性检验均为双侧，α=0.05，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恶性肿瘤发病和死亡整体情况

2.1.1 概况

2016年上海市恶性肿瘤新发病例的MV比例为75.76%，只有DCO的比例为0.39%，死亡发病数比（mortality/incidence ratio，M/I）为0.50，其他和未详细说明部位（other and unspecified sites，O&U）比例为1.71%。

2016年上海市共有恶性肿瘤新发病例74 422例，其中男性38 857例，占52.21%，女性35 565例，占47.79%。粗发病率为513.94/10万，男性为540.88/10万，女性为487.42/10万；标化发病率为231.58/10万，男性为230.85/10万，女性为234.85/10万，男性低于女性（X=1.99，P=0.047）。35～64岁截缩发病率为397.86/10万，0～64岁累积发病率为14.62%，0～74岁累积发病率为25.14%，0～84岁累积发病率为41.39%。

2016年上海市共有37 010人死于恶性肿瘤，其中男性22 742例，占61.45%，女性14 268例，占38.55%。粗死亡率为255.58/10万，男性为316.56/10万，女性为195.55/10万；标化死亡率为90.01/10万，男性为117.52/10万，女性为64.90/10万。35～64岁截缩死亡率为110.74/10万，0～64岁累积死亡率为4.02%，0～74岁累积死亡率为9.40%，0～84岁累积死亡率为21.89%（表1）。

表1 2016年上海市恶性肿瘤发病和死亡概况Tab.1 Incidence and mortality of cancer in Shanghai,2016

2.1.2 年龄特征

2016年上海市恶性肿瘤的年龄别发病例数和死亡人数均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多，各年龄组中发病例数在60～64岁组最多，为11 869例，随后有所减少，死亡人数在80～84岁组最多，为6 482人。

2016年上海市恶性肿瘤的年龄别发病率和死亡率均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上升，年龄别发病率从0～4岁组的14.65/10万上升至80～84岁组的1 736.96/10万，达到顶峰；年龄别死亡率从0～4岁组的4.31/10万上升至85岁及以上组的1 796.94/10万，达到顶峰（图1）。

图1 2016年上海市恶性肿瘤发病和死亡年龄别情况Fig.1 Age-specific numbers and rates of incidence and mortality of cancer in Shanghai,2016

2016年上海市男性和女性恶性肿瘤的年龄别发病率和死亡率均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上升，基本特征与上述合并统计时相一致。女性的年龄别发病率在20～24岁组为54.53/10万，开始高于男性的33.16/10万（Z=3.80，P＜0.001）；到了55～59岁组为632.76/10万，与男性的634.70/10万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Z=0.15，P=0.884）；从60～64岁组的680.64/10万又开始低于男性的820.85/10万（Z=10.22，P＜0.001）。女性的年龄别死亡率在50～54岁组为107.22/10万，开始低于男性的149.86/10万（Z=6.42，P＜0.001；图2）。

图2 2016年上海市分性别恶性肿瘤发病和死亡年龄别率Fig.2 Age-specific rates of incidence and mortality of cancer by gender in Shanghai,2016

按常见年龄段划分合并年龄组计算，0～14岁组儿童的发病例数为174例，占0.23%；15～39岁组青少年为4 530例，占6.09%；40～59岁组中年人为19 693例，占26.46%，60～79岁组老年人为36 353例，占48.85%，80岁及以上组老年人为13 672例，占18.37%。各年龄段死亡病例数和占比依次为：59例（0.16%）、445例（1.20%）、5 613例（15.17%）、18 011例（48.67%）和12 882例（34.81%）。具体结果见表3。

2.1.3 2002—2016年变化趋势

2002—2016年上海市男性恶性肿瘤的标化发病率从225.76/10万变化至230.85/10万，其中2002—2009年的变化趋势差异无统计学意义（APC=-0.32，t=-1.09，P=0.301），即维持在上下波动的稳定状态，2009—2016年以年均1.16%的增速上升（APC=1.16，t=4.37，P=0.001）。女性的标化发病率从167.44/10万变化至234.85/10万，其中2002—2009年也维持稳定状态（APC=1.09，t=2.08，P=0.064），2009—2016年以年均4.48%的增速上升（APC=4.48，t=9.67，P=0.001），在2014年上升至233.96/10万，与同一年男性的233.14/10万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X=0.40，P=0.687），在2015年上升至239.30/10万，首次高于男性的232.92/10万（X=3.10，P=0.002）。

2002—2016年上海市男性恶性肿瘤的标化死亡率从159.2/10万变化至117.52/10万，15年间呈年均1.35%的减速下降趋势（APC=-1.35，t=-4.87，P＜0.001）。女性的标化死亡率从87.91/10万变化至64.90/10万，15年间呈年均1.31%的减速下降趋势（APC=-1.31，t=-4.53，P＜0.001；图3）。

图3 2002—2016年上海分性别恶性肿瘤发病和死亡标化率变化趋势Fig.3 Trends of age-standardized rates of incidence and mortality of cancer by gender in Shanghai,2002-2016

2.2 常见恶性肿瘤发病和死亡情况

2.2.1 概况

肺癌是2016年上海市发病和死亡数量均居第1位的恶性肿瘤，发病病例为14 395例，占所有恶性肿瘤病例的19.34%，粗发病率为99.41/10万，标化发病率为39.76/10万；9 170例因肺癌而死亡，占所有恶性肿瘤死亡人数的24.78%，粗死亡率为63.33/10万，标化死亡率为21.57/10万。无论男性和女性，肺癌均居发病和死亡的第1位。

结直肠癌是发病和死亡数量均居第2位的恶性肿瘤，居男性发病和死亡以及女性死亡的第2位，居女性发病的第4位。

甲状腺癌是发病数量居第3位的恶性肿瘤，发病数为7 683例，但是2016年上海市仅有138人因甲状腺癌而死亡，不是常见的恶性肿瘤死因。甲状腺癌居男性发病的第6位，女性发病的第3位，死亡均不在前10位。

胃癌是发病数量居第4位的恶性肿瘤，之后依次是乳腺癌、肝癌、前列腺癌、胰腺癌、脑和中枢神经系统肿瘤及膀胱癌。以上前10位恶性肿瘤发病例数占所有恶性肿瘤的76.15%。

胃癌是死亡数量居第3位的恶性肿瘤，之后依次是肝癌、胰腺癌、乳腺癌、胆囊癌、食管癌、前列腺癌和淋巴瘤。以上前10位恶性肿瘤发病例数占所有恶性肿瘤的78.85%。

性别相关恶性肿瘤中，前列腺癌居男性发病数量的第4位，死亡第6位；乳腺癌居女性发病数量的第2位，死亡第4位，男性乳腺癌发病仅32例，死亡11人；宫颈癌居女性发病数量的第9位，死亡在10位之后；卵巢癌居女性发病数量的10位之后，死亡第8位。

各种常见恶性肿瘤男性和女性标化发病率之间的比较结果显示，男性甲状腺癌的21.98/10万低于女性的54.28/10万（X=33.20，P＜0.001）、男性脑和中枢神经系统肿瘤的6.40/10万低于女性的7.63/10万（X=2.89，P=0.004）、男性胆囊癌的3.04/10万低于女性的3.78/10万（X=3.75，P＜0.001），肺癌、结直肠癌、胃癌、肝癌、胰腺癌、膀胱癌、肾癌和食管癌均为男性高于女性。标化死亡率之间的比较显示，男性胆囊癌的2.37/10万低于女性的3.03/10万（X=3.85，P＜0.001），肺癌、结直肠癌、胃癌、肝癌、胰腺癌、食管癌、膀胱癌、淋巴瘤、脑和中枢神经系统肿瘤均为男性高于女性（表2）。

续表 2

2.2.2 年龄特征

按常见年龄段划分，居2016年上海市0～14岁组儿童发病第1位的是白血病，共65例，占37.36%，之后依次是脑和中枢神经系统肿瘤、淋巴瘤、软组织恶性肿瘤和肾癌；居死亡第1位的是脑和中枢神经系统肿瘤，共24例，占40.68%，之后依次是白血病、软组织恶性肿瘤、骨肿瘤和淋巴瘤。

15～39岁组青少年发病居第1位的是甲状腺癌，共2 380例，占52.54%，之后依次是乳腺癌、肺癌、脑和中枢神经系统肿瘤和宫颈癌；死亡居第1位的是白血病，共55例，占12.36%，之后依次是胃癌、肝癌、结直肠癌和肺癌。

40～59岁组中年人发病居第1位的是甲状腺癌，共3 556例，占18.06%，之后依次是肺癌、乳腺癌、结直肠癌和胃癌；死亡居第1位的是肺癌，共1 232例，占21.95%，之后依次是肝癌、结直肠癌、胃癌和胰腺癌。

60～79岁组老年人发病第1位的是肺癌，共8 086例，占22.24%，之后依次是结直肠癌、胃癌、乳腺癌和前列腺癌；居死亡第1位的是肺癌，共5 055例，占28.07%，之后依次是结直肠癌、胃癌、肝癌和胰腺癌。

80岁及以上组老年人发病第1位的是肺癌，共2 709例，占19.81%，之后依次是结直肠癌、胃癌、前列腺癌和肝癌；居死亡第1位的是肺癌，共2 851例，占22.13%，之后依次是结直肠癌、胃癌、肝癌和胰腺癌。

除15～39岁组死亡前5位瘤别的人数合计占比为46.29%，其他年龄组发病和死亡前5位瘤别的数量合计均超过50%（表3）。

表3 2016年上海市各年龄段常见恶性肿瘤发病和死亡概况Tab.3 Incidence and mortality of most common cancers in Shanghai by age group,2016

2.2.3 2002—2016年变化趋势

上述2016年上海市男性和女性发病和死亡数量居前10位的瘤别共计16种，分性别的2002—2016年发病和死亡的标化率变化趋势分析结果详见表4和表5。

表4 2002—2016年上海分性别常见恶性肿瘤标化发病率变化趋势Tab.4 Trends of age-standardized rate of incidence of most common cancer by gender in Shanghai,2002-2016

表5 2002—2016年上海分性别常见恶性肿瘤标化死亡率变化趋势Tab.5 Trends of age-standardized rate of mortality of most common cancer by gender in Shanghai,2002-2016

上海市男性肺癌的标化发病率从2002年的51.48/10万变化至2016年的47.46/10万，在2002—2010年是以年均1.35%的减速下降（APC=-1.35，t=-3.09，P=0.011），2010—2016年是以年均1.67%的增速上升（APC=1.67，t=2.74，P=0.021）；女性肺癌的标化发病率从2002年的18.45/10万变化至2016年的32.82/10万，在2002—2010年维持稳定（APC=0.19，t=0.22，P=0.832），2010—2016年是以年均11.31%的增速呈上升趋势（APC=11.31，t=10.05，P＜0.001）；男性和女性肺癌的标化死亡率均呈现下降趋势。

除肺癌外，男性各瘤别的标化发病率变化趋势中，结直肠癌、甲状腺癌、前列腺癌、胰腺癌和肾癌在2002—2016年呈现不同程度的上升趋势，其中甲状腺癌的年均增速达22.59%，前列腺癌在2002—2010年年均增速为7.54%，到了2010—2016年的年均增速降为3.91%；淋巴瘤在2002—2012年维持稳定状态，到了2012—2016年则以年均3.26%的增速呈上升趋势；膀胱癌、脑和中枢神经系统肿瘤在2002—2016年均维持稳定状态；胃癌、肝癌和食管癌在2002—2016年呈现不同程度的下降趋势；胆囊癌在2002—2010年维持稳定状态，在2010—2016年则是以年均2.44%的减速呈下降趋势。

除肺癌外，女性各瘤别的标化发病率变化趋势中，甲状腺癌、乳腺癌、宫颈癌、胰腺癌和肾癌在2002—2016年呈现不同程度的上升趋势，其中甲状腺癌的年均增速达19.52%，宫颈癌在2002—2010年的年均增速为12.51%，到了2010—2016年的年均增速降为3.12%；结直肠癌、脑和中枢神经系统肿瘤、淋巴瘤在2002—2016年维持稳定状态；胃癌、肝癌、卵巢癌、胆囊癌、膀胱癌和食管癌在2002—2016年呈现不同程度的下降趋势。

除肺癌外，男性各瘤别的标化死亡率变化趋势中，结直肠癌和肾癌在2002—2016年呈现不同程度的上升趋势；脑和中枢神经系统肿瘤、淋巴瘤和甲状腺癌在2002—2016年维持稳定状态；胰腺癌在2002—2009年以年均2.56%的增速呈上升趋势，2009—2016年维持稳定状态；前列腺癌在2002—2012年以年均6.11%的增速呈上升趋势，2012—2016年维持稳定状态；肝癌、胃癌、食管癌和膀胱癌在2002—2016年呈现不同程度的下降趋势；胆囊癌在2002—2010年以年均2.58%的增速呈上升趋势，2010—2016年则以年均2.99%的减速呈下降趋势。

除肺癌外，在女性各瘤别的标化死亡率变化趋势中，宫颈癌在2002—2016年以年均4.52%的增速呈上升趋势；胰腺癌、卵巢癌、淋巴瘤、肾癌和甲状腺癌在2002—2016年维持稳定状态；结直肠癌、胃癌、肝癌、脑和中枢神经系统肿瘤、食管癌、膀胱癌在2002—2016年呈现不同程度的下降趋势，其中食管癌在2002—2009年的年均减速为4.27%，而2009—2016年的年均减速增至8.58%；乳腺癌在2002—2009年以年均1.92%的增速呈上升趋势，到了2009—2016年则是以年均2.01%的减速呈下降趋势；胆囊癌在2002—2011年维持稳定状态，到了2011—2016年则以年均4.44%的减速呈下降趋势。

3 讨 论

本研究统计分析了2016年上海市恶性肿瘤发病和死亡的多项指标，同年上海市户籍人口的平均期望寿命已达83.18岁［9］，接近85岁，因此新增了0～84岁的累积率指标，可以更好地评估上海户籍居民在一生中罹患和死于恶性肿瘤的概率，即患癌的概率约41.39%，死于癌症的概率约21.89%。

相比2015年［10］，上海市肿瘤登记质量的主要指标相近，所有恶性肿瘤的多数发病指标在数值上均有所增加，除外女性0～74岁累积发病率为24.56%（2015年为24.66%）；多数死亡指标在数值上均有所减少，除外女性35～64岁截缩死亡率为84.54%（2015年为84.52%）；提示整体上恶性肿瘤发病风险增加，死亡风险减少。性别之间的比较，除外标化发病率、35～64岁截缩发病率和0～64岁累积发病率在数值上是女性高于男性，其他指标均是男性高于女性，且与2015年一致。在年龄特征上，仍保持着年龄别发病率和死亡率均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呈上升的态势，女性的年龄别发病率在20～49岁年龄段高于男性，而60岁及以上组的年龄别发病率和50岁及以上组的年龄别死亡率均是男性高于女性。本研究特别指出了各年龄组发病和死亡的数量和率值的集中趋势是不同的，尤其是发病数量的高峰在60～64岁组，而发病率值的高峰在80～84岁组，这种差异可能是造成临床上较易浮现恶性肿瘤发病年轻化论断的重要原因。

对照IARC的GLOBOCAN 2020对全球185个国家和地区的36类癌症发病和死亡情况作出的最新估算［1，11］，2016年上海市的恶性肿瘤标化发病率为231.58/10万，高于2020年世界平均水平（201.0/10万）和中国平均水平（204.8/10万），按照人类发展指数（human development index，HDI）划分，高于高、中、低HDI国家各自的平均水平，但低于极高HDI国家的平均水平（295.3/10万）。2016年上海市的恶性肿瘤标化死亡率为90.01/10万，低于世界平均水平（100.7/10万）和中国平均水平（129.4/10万），高于中、低HDI国家各自的平均水平，低于高HDI国家平均水平（113.7/10万），与极高HDI国家的平均水平（98.7/10万）相当；分性别的比较结果基本与之一致。有研究［12-13］认为恶性肿瘤的流行状况可被视为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标志，在经历重大发展转型的国家和地区，其发病率大多随着HDI的升高而上升，但是到了极高HDI水平，由于生存的改善，死亡率则会下降。结合本研究的时间趋势分析，2009—2016年上海市男性和女性的标化发病率均在上升，而2002—2016年的标化死亡率均在下降，同期上海的HDI从2000年的0.734上升至2017年的0.854，在全国各省级行政区中排名仅次于北京，已处于极高HDI水平［14］，恶性肿瘤发病和死亡目前的变化趋势可能会随着HDI的继续升高而持续。

对照国家癌症中心对中国分地区恶性肿瘤发病和死亡情况作出的最新估算［15］，2016年上海市各个分性别维度的标化发病率均高于2015年中国整体和分地区的平均水平，标化死亡率均低于中国整体和分地区的平均水平。虽然中国整体和分地区的女性标化发病率低于男性，而上海市自2015年起是女性高于男性，但是在15～54岁年龄段的全部或大部分年龄组也都出现了女性年龄别发病率高于男性的情况，上海市与之相似。无论男性和女性，上海市恶性肿瘤发病和死亡数量和率值的年龄特征也与中国整体和分地区的状况基本一致。比较前10位瘤谱，上海市比中国整体和分地区胃癌、肝癌、食管癌和宫颈癌在发病和死亡顺位上都较靠后，相应的发病和死亡的标化率也较低，而前列腺癌和男性甲状腺癌更为靠前，相应的标化率也较高；与中国东部地区瘤谱和标化率的差异相对较小。

相比以往的报道［10，16］，本研究特别列出了按常见年龄段划分的2016年上海市各年龄段发病和死亡前5位的瘤谱概况。近年来，各界对“癌症年轻化”观点的关注和讨论较多，对在年轻人群中开展癌症预防和早期发现的积极性较大。按常见年龄段划分展示恶性肿瘤发病和死亡的主要情况，可以更明晰地开展讨论分析。首先，恶性肿瘤发病和死亡发生的主体仍是老年人，其瘤谱与全人群基本一致；60～79岁组的数量最大，分别占48.85%和48.67%，应是癌症防治项目最优先考虑的人群；80岁及以上组的老年人，分别占18.37%和34.81%，由于接近平均预期寿命，应更多地考虑如何提高生存质量而非一味地延长生存期。40～59岁组中年人是社会的中坚力量，发病和死亡占比分别为26.46%和15.17%，应该得到重视；虽然甲状腺癌居该年龄段发病的第一位，但是因其极低的死亡率和存在过度诊断的争议［17］，其防治意义可能低于发病居第二位和死亡居第一位的肺癌，以及之后的乳腺癌、结直肠癌、胃癌和肝癌，这5种癌症都有了已经验证有效或者正在验证有效性的早期发现方法［18］，应加大科普宣传力度，或将早期诊断技术应用于职工体检项目中。0～14岁组儿童和15～39岁组青少年占比较低，且甲状腺癌占15～39岁组发病数量的52.54%，但是可以结合学前、义务和职业等各个学校教育环节，加强科普宣传工作，罗列相应数据，为从事青少年及儿童癌症诊疗和研究的专业人员提供参考。

除了总体的癌症变化趋势，本研究还分析了上海最常见的16种癌症类型在2002—2016年分性别的发病和死亡标化率的变化趋势，这些趋势综合反映了上海户籍人口在癌症危险因素、筛查技术应用和诊疗水平等方面的变化，如上海市从2013年起开展全市性的社区居民大肠癌筛查项目［19］，但其降低死亡率的效应还没有充分体现出来。鉴于各类癌症的病因复杂，从发病到死亡的影响因素众多，本研究结果仅为临床研究提供循征医学研究的线索。但是覆盖上海全市人口的恶性肿瘤发病和死亡登记资料已累积15年，本单位将通过更多的数据挖掘对各主要癌症类型或关键年龄段进行深入分析，进而展开针对性更强的讨论，从而为降低癌症负担贡献力量。

限于国内数据发布的有限性，本研究未开展国内周边地区和相近城市地区的比较。

志谢：感谢上海各区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肿瘤病例报告医院和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工作人员在肿瘤登记资料的收集、整理和质量控制工作中的辛勤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