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种媒介相对应依赖于一种或多种感官,听觉伴随着广播式微让位于“视觉中心”,如今借助具有共时性、互动性、社交性等特征的网络直播,以一种混搭的方式融入新媒体平台,成为理解当代社会和日常生活的一种进路。
关于网络直播的研究多聚焦于以视觉化逻辑构建的直播节目,比如秀场、游戏、带货等直播。而对基于听觉的直播节目的关注十分缺乏。比如,网络音乐的直播。网络音乐社区里的用户基于共同的音乐品味聚集在了一起,相对于基于血缘、地缘、电影、明星而聚集的社区,网络音乐社区是因为声音而聚在一起。本文探讨在这样一个虚拟空间里,究竟构建了一种怎样的声音,它是如何发挥作用的?听众与主播又有何交往机制?通过对《李峙的不老歌》电台节目的田野观察,可以发现网络“声音城市”背后的文化意义。
近年来,对于声音研究的话语开始进入研究者视野,如何审视这一研究领域,学界也有不同的观点。听觉的回归和呼唤往往伴随对视觉文化的过度膨胀的批判进行,比如有学者认为人类已经沦为视觉盛宴上的饕餮之徒而沉溺其中,人文科学应当从中抽身而出,倡导“安静的倾听”。其实,对于听觉/声音的关注由来已久,只不过视觉在当代社会中的强势地位将其掩盖了。德国学者沃尔夫冈·韦尔施(Wolfgang Welsch)曾经在《重构美学》中提出“走向听觉”,他认为,人们对于视觉的批判持续已久,真正的理性必须是一种讯问的,即听觉的理性。相比于视觉,听觉具有时间上的持续性、专注性、被动性和社会性。为此,我们应该追求视觉和听觉的平等。
加拿大作曲家默里·谢弗(R.Murray Schafer)提出“声音景观”的概念,认为声音景观就是任何可研究的声音领域(acoustic field)。美国学者艾米丽·汤普森(Emily Thompson)在谢弗的这一概念基础上提出,正如视觉景观,声音景观也应该既是一个物理环境同时又是感知该环境的方式和所呈现出来的文化建构。也就是说,它不但包括声音本身及声音产生的外在物质,还包括与声音相关的文化内涵。法国学者贾克·阿达利(Jacques Attali)在《噪音:音乐的政治经济学》中系统分析了音乐背后所潜藏的文化意义,认为需要在聆听中理解音乐中所蕴含的文化内涵。法国新文化史家阿兰·科尔班(Alain Corbrn)运用年鉴式的写法著文分析了法国的钟声与人们日常生活之间的关系,指出钟声不仅仅是钟声,它还是一种语言,一种交流系统,通过钟声,社会的生活才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国内学者对于声音的关注近年来也逐渐增多。值得注意的是南开大学学者周志强与中国人民大学学者王敦的学术对话。周志强认为文化研究的声音转向应该重视声音背后的文化意义。他认为现代声音技术以其独特而有效的编码逻辑显示出对自我意义的侵犯、渗透、改造和创生的能力,并由此导致“听觉中心”。王敦则认为听觉文化研究与声音政治批评存在张力与互补。在学理层面,他认为关键在于如何理解文化政治、声音、听觉三者动态关系。声音政治批评主张文化从属于声音,听觉文化研究则认为三者之间存在互补关系;在价值取向层面,他认为声音政治批评重在批判,听觉文化研究重在求真,二者是求真与批判的关系。
其他诸多学者也强调了转向听觉文化这一观点,值得注意的是云南师范大学学者刘连杰认同以加拿大传播学者麦克卢汉(McLuhan)和法国思想家德里达(Derrida)为代表的后现代主义者而转向“触感”,倡导触觉文化的观点。他认为,听觉文化固然不错,但是过于强调听觉文化反而容易走向“听觉霸权”的一面。相比较而言,触觉文化具有自我反思的优良品质,同时,触觉文化也与当今时代所提倡的身体转向有着共同的面向。综上,这些哲学层面上的讨论,在研究范畴上还未对社交媒体时代深具互动性、社交性的声音展开研究,尤其是对网络直播的声音生产还未引起注意。本研究基于此,研究虚拟社区声音如何进入意义生产和社会交往,并对声音的数字化生存进行理论探讨。
本文的研究对象为电台节目《李峙的不老歌》。《李峙的不老歌》是一档中央广播电视总台的深夜音乐老歌广播节目,节目播放时段为周一至周五22:00~23:00,节目口号为“听听老歌,好好生活”。笔者深入节目与听众相互交流的网络空间,节目自开播至今,在网络上吸引了一大批粉丝。节目在各大在线音频平台上均可收听,“喜马拉雅FM”“蜻蜓FM”等平台常年霸榜。笔者在2015年时偶然听到《李峙的不老歌》,至今已经对该节目断断续续收听了5年之久。笔者还选取“李峙的不老歌”微博超话作为辅助性资料。这一电台节目属于传统电台时代的节目样式,其主播风格与现如今的声音主播具有不同的特点。如今很多声音主播具有实时语音连麦的极强互动性,但是《李峙的不老歌》仍旧保持着传统电台的节目风格。十几年来,除了利用电波和听众进行互动外,《李峙的不老歌》的听友已经聚集在以微博平台为主的微博粉丝群和微博@李峙微博超话中。相比于其他网络虚拟社群,该社群因声结缘,彼此依恋。
本文采用网络民族志的方法,借此对网络音乐社区的声音景观的呈现和声景建构逻辑以及网络空间的声音交往现象进行分析,希望能够发现网络社区聚集背后的意义。本次研究持续了一年的时间,笔者每周五晚上直播时间进行现场倾听,并在直播期间做笔记。同时选择8位直播时在微博群互动的听友和5位在微博@李峙超话中发言的听友进行了深度访谈。访谈采用网聊的方式。
如果说视觉文化中的声音是伴随画面而出现的,那么新媒体时代的声音则是伴随社交性的。网络音乐社区的声音景观呈现有其独特的机制,包括陪伴式的声音关怀、故事性和慢生活节奏。
作为一档广播节目,声音是传递信息与情感的核心。相较而言,声音传播需要一种安静氛围,更能有陪伴和关怀人心的功能。澳大利亚学者大卫·加里奥(David Garrioch)在《城市的声音:现代早期欧洲城镇的声音景观》中分析了声音之于城市情感的作用,他认为声音在城市中形成了一个符号系统,它帮助人们进行彼此的交流,并让他们成为听觉社群的一部分。《李峙的不老歌》中声音呈现浓浓的关怀气息,听众表示初次听到节目时均是被音色所吸引。
对于听友来讲,主播李峙在无意识中利用自己的声音为听众建构了一个声音乌托邦。但李峙的声音乌托邦是建立在理想与现实之间的一个虚拟的领地。在此,听众已经将自己的情感寄托其中。英国学者罗兰德·阿特金森(Rowland Atkinson)提出,对于城市声音的日常秩序、空间界定和时序性可以用“音响生态来界定”。在李峙所建构的音响生态中,源于声音而进入的听众开始渐渐将情感融入其中。
《李峙的不老歌》作为一个音响生态,该声音空间中的日常秩序即为声音陪伴。陪伴式声音关怀成为李峙建构声音景观的重要特征。陪伴感体现在多个方面,首先,日常生活、工作、行车中陪伴是最常见的。我感觉一边做家务一边听节目是非常棒的体验,我的厨艺就是伴着《李峙的不老歌》一步步成长起来的。Wonderful!(@碧帘阁主,女,中国南方)
其次,现场互动式陪伴更拉近主播与听友之间的距离感。在微博平台中,《李峙的不老歌》拥有两个微博群,这两个群一般是在直播节目中互动使用的。“李峙空降本群”显示李峙在录节目时在群里讲话了。
再次,读信、读评论式陪伴也是一种类型。大多数听友在听节目的同时已经成为了主播李峙的粉丝,他们在听节目时渴望与主播进行互动,如果主播读到了他们的评论,他们都会很兴奋。
印象最深的是在2017年李峙生日那会儿,听友会组织听友可以给李峙写封信到指定地方,然后我也写了,还被李峙在节目作为新听友代表给念了出来,那时候我老激动了。哈哈哈,感觉就像是上学时,作文写得好被老师在课堂上读出来一样的心情,哈哈哈。(@鱼小丸Ling,80后,女,广东汕头)
人类之所以痴迷于故事,并将其视为最有效的劝服技巧,是因为它是一种感性的方式,是符合人性的。李峙直播中讲叙了一个个故事,通过声音建构关于音乐的、现实生活的种种故事,使得一档音乐节目具有广播剧的特色。
这种故事首先体现在他对歌曲的解读里。一次节目大约1小时,一般由8 首歌曲组成,分为上半场和下半场,各有4 首歌曲。1 首歌曲一般为4分钟左右,在半个小时内,李峙需要用自己的语言去填充剩余的时间。一般而言,他会细致地讲述歌曲背后的故事。比如歌曲《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李峙讲述了徐志摩的故事。这种做法丰富了节目内容,还将歌曲与历史故事连接在一起,拓展了音乐的想象空间和历史的厚重感。
主播李峙自己的故事也是节目中的亮点。他做节目经常会结合自己的亲身经历分享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温暖故事。比如外婆对他的叮咛、当年如何从外语专业毕业后追梦成为一名电台主播等等。该节目虽然定位为音乐老歌类节目,但是故事却是贯穿节目始终的。对于节目而言,李峙就像在利用故事性语言建构“广播剧节目”,以此来抓住听众的耳朵。
听众的故事也能够在直播中被讲述。主播时常会选择听友在微博等平台分享的故事来进行诵读。以“阳光洒满归乡路”为主题的节目为例,李峙在直播时聊到了家人,微博群中听众便开始讨论。笔者也在里面发了一句话:“同学说父母如今遇到事会来咨询我们的意见了,这就证明我们真的长大了,泪目。”在稍后的直播过程中,这句话被李峙引用并在节目中播读。这种操作同时会让听众产生情感的共鸣。
美国社会学家乔治·瑞泽尔(George Ritzer)在《汉堡统治世界?!社会的麦当劳化》一书中谈到,当今时代,处处唯效率至上,似乎只有结果才是前进的动力,我们的生活呈现出明显的“麦当劳化”特征。这种被速食餐厅裹挟的社会生活需要一个慢节奏,并及时疗救。《李峙的不老歌》作为一档老歌节目,它的“听听老歌,好好生活”的节目口号、主持人的语音语调、节目的编排特色等均体现出慢生活的节奏。这恰好契合了当代社会人的心理世界,慢步调将当代人从快节奏的生活中拉出来,得以在夜晚时刻沉浸在这一声音空间中。
可以说,节目是音响生态中的慢动作,唯“慢”而乐是他节目的常态。首先,因为夜晚节目,李峙作为主播在做节目时是注意自己的语速语调的,如果太过急速的语调反而是不适合的。其次,配乐也是慢节奏的。例如,他选用日本导演是枝裕和作品《步履不停》中的配乐《朝》,这部电影的主旨为人生步履不停需要慢慢地走,该配乐亦是符合慢慢行的意涵。一般而言,李峙的节目会选择能够贴合当代人心境,进而搜罗歌曲来匹配节目的主题。
美国学者艾米丽·汤普森(Emily Thompson)认为,对于声音景观的任何探索最终都应该是一种对产生出来的社会和文化的认识。以上所述为对李峙通过自己的嗓音所建构的声音景观的表征分析,从微观、中观及宏观三个角度分析了该声音景观再现的文化逻辑。声音景观借助声音这一媒介向听众传递出这样一种社会生态。
作为广播节目,声音是交往的媒介毋庸置疑,主播在节目中进行各种意识的编码,而听众则在听节目时根据自己的理解进行恰当的解码。除此之外,微博群也是一个重要的交往空间。相比于其他空间,微博群具有共时性特征。因为该广播节目不如视频直播具有面对面的接近性,只能通过耳朵进行彼此的连接,因此微博粉丝群聊成为了视频直播式的“面对面式”交流。微博群中,众多粉丝在听节目的同时,可以聊节目内容、奇闻趣事、日常生活等,相比于单纯地听节目,群聊更加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主播李峙在主持节目的同时也会将此时此刻的情绪和状态通过文字在微博群里进行表达,双方营造出一种共同的“在场”。虽然听众散布在各地,但是由于这种共时性群聊,彼此之间进行网络空间的连接,俨然形成了“声音交往地理学”。
《李峙的不老歌》共时性群聊主要集中于微博群,在粉丝群中,李峙共运营了2个大型直播群,分别为“李峙的直播间1”和“李峙的直播间2”,第一个直播群人数已达上限5000人,第二个直播群则已接近4000人。与此同时,还有23个人数不多的李峙听友会组建的小群。平常时段,直播群是听众互相交流的空间,不过交流并不频繁。但是在晚上节目直播时,一般聊天记录会突破极限999+。偶尔在直播间隙,李峙本人也会空降直播群与听友互动。通过时不常的互动,既保持了电台主播的神秘感,同时也加强了节目之外的联系。2019年12月20日晚的节目直播中,由于选择的是有关澳门的老歌,李峙在节目中还聊到了澳门美食“蛋挞”“芝麻糊”的正确读音。@项mmm 提到:“真好听,为什么山寺(网友对李峙的昵称)选的歌这么好听,安静地一个人听,太能带来幸福感,感觉世界很美好。”一般而言,直播过程中均是听众围绕节目和生活的闲谈,这种群聊已然加深了听众之间的联系,经常冒泡的熟面孔已经被群里人所熟知,甚至还会线下约见。
网络时代的发展打破了过去新闻呈现的机制,以个人为主体的新媒介书写形式成为了常见,这种个人书写的赋权对话语呈现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也被称为“自传式记忆”。在此,声音空间或李峙超话的网络空间中,这种“自我文本”也是听众彼此交流的一种重要手段。在超话空间里的跟帖与发贴的“自我文本”中,其实也内含有这个声音空间里的文化约定。
一般而言,听众分享的都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而这些故事和节目的特质不谋而合。首先,关于节目的信息在“自我文本”中拥有最重要的占比,这或许与李峙提倡“明明”(意为希望听友能够多多为节目点赞、转发)支持有关。在节目中,李峙会谈到自己的听友和节目很相似,属于“默默”(意为节目听友大部分都属于只听节目却不经常在网络空间里发言)的一群人,但是在台里做节目需要有数据支持,所以很希望大家能够“明明”起来。倡议发出以后,很多听友纷纷在微博超话响应,超话话题量明显多了不少。其次,日常生活是“自我文本”中最真实的体现,有听友希望自己能够考上好的大学而在超话分享,也有听友分享自己的心情和现实日常。
白天是社会,晚上是人间,不管白天多苦多累,我都是以微笑面对,晚上在这里放空自己。第二天又变成了一个“新我”,积极向上,乐于助人,传递温暖,容易满足,幸福指数高,说的就是我本人了吧!(@Jamesyyx,95后,男,山东)
正如该网友所言,在这个声音城市中,处处洋溢着温暖,这种群体特质让听众愿意在现实社会中放空自己,躲进这个虚拟社区中来让自己得到“救赎”,使自己也能够永远向上向善。在这种环境中,听众分享的文本最大限度是内心世界的写照。这种真实的“自我文本”也更能够引起大家的交往,也就是说,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文本进入到社交场域,成为一种广场化的文本。
空间生产需要有生产主体,在这个声音空间之中,李峙是一个生产者,他生产的节目虽然并没有明确地表达自己的精神意识,但是声音、歌曲所呈现的内容已经生产出了这个声音空间中最重要、最核心的意识。听众在受到这种意识的感染后,纷纷结合自己的日常生活经验进行加工,通过节目评论、微博超话分享、微博评论、微博群聊等进行传播,将自己的精神意识通过这个网络空间进行展示。
谢谢李峙,给我们这些可爱的听众建造的这个声音里的秘密花园,我收获了很多,认识了很多和我一样有共同兴趣爱好、有共同语言的好朋友,互帮互助,相互抱团取暖,成为了更好的自己。(刘帅钰,80后,女,湖北)
听众受到节目感染,也扛起向上向善的大旗,在生活中传递这种意识。如前文所述,李峙经常会在节目中诵读听友评论,可见,听众的故事也成了节目的一部分,是节目素材的来源。精神意识不是单向的灌输,而是双向的沟通与交流,这是英国文化研究学者霍尔(Stuart Hall)口中的“协商式解码”。
如上所述,声音景观包含自然的景观和社会的景观,而本文的分析主要面向社会的景观。在以声音为媒介的网络虚拟空间中,空间存在的主体即从线下迁移到线上的人,具有不同于线下的交往形式。在该音乐社区之中,网络群组提供了一种交往链接,听友和主播共在这一群组之中,虽然没有面对面的真实感,但是共在感是进一步虚拟交往的前提。同时,“自我文本”通过口语向文字的转化,印记在网络群组或网络日记本之中,让彼此作为笔友般互相交往。人们以声音作为媒介进行相互交往,彼此之间形成了在技术、声音等影响下的交往秩序,此处的声音是一种关系的中介。
正如德国社会学家滕尼斯(Tönnies)所言:“人类需要社区。”网络空间与现实空间存在着诸多不同的面向,即使网络空间中的生态系统再完善,也不能完全取代现实空间。但很明显,诸如《李峙的不老歌》这样的网络空间已经对现实生活产生了或大或小的影响。声音通过对网络空间反哺现实空间,让作为人的主体性能够在网络空间中和现实空间中自由地流动。
注释
①陆涛:《文化传播中的听觉转向与听觉文化研究》,《中州学刊》,2014年第12期。
②〔德〕沃尔夫冈·韦尔施:《重构美学》,陆扬、张岩冰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2年版,第209~232页。
③④季凌霄:《从“声景”思考传播:声音、空间与听觉感官文化》,《国际新闻界》,2019年第3期。
⑤〔法〕贾克·阿达利:《噪音:音乐的政治经济学》,宋素凤、翁桂堂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4页。
⑥〔法〕阿兰·科尔班:《大地的钟声:19世纪法国乡村的音响状况和感官文化》,王斌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
⑦周志强:《声音与“听觉中心主义”——三种声音景观的文化政治》,《文艺研究》,2011年第11期。
⑧王敦:《“听觉文化研究”与“声音政治批评”的张力与互补——与周志强商榷》,《探索与争鸣》,2018年第7期。
⑨刘连杰:《触觉文化还是听觉文化:也谈视觉文化之后》,《文艺理论研究》,2017年第3期。
⑩〔澳〕大卫·加里奥:《城市的声音:现代早期欧洲城镇的声音景观》,王敦、李泽坤、李建为译,《文学与文化》,2017年第4期。
⑪〔英〕罗兰德·阿特金森:《音响生态学:都市空间的声音秩序》,王敦、高宇译,《文学与文化》,2017年第4期。
⑫〔美〕乔治·瑞泽尔:《汉堡统治世界?!社会的麦当劳化》,姚伟等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4年版,第1页。
⑬〔美〕艾米丽·汤普森:《声音、现代性和历史》,王敦、张舒然译,《文学与文化》,2016年第2期。
⑭王润:《“记忆的微光”:“恢复高考”的自传式书写与新媒介记忆研究》,《新闻记者》,2019年第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