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 莉
2017年,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及战略的总体要求,标志着我国乡村建设进入新的发展阶段。2018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出台《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提出“优先发展农村教育事业”“加强职业教育”“大规模开展职业技能培训”“强化乡村振兴人才支撑”等要求。在《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中明确指出要大力发展面向农村的职业教育,满足乡村产业发展和振兴需要。2019年国务院出台的《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更进一步强调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战略,为广大农村培养以新型职业农民为主体的农村实用人才。2020年教育部等九部门下发的《职业教育提质培优行动计划(2020—2023年)》指出要发挥好“国家级农村职业教育和成人教育示范县”等在服务乡村振兴战略中的重要作用。总体而言,从政策指向、现实诉求来看,职业教育在乡村振兴战略中大有可为,需找准发展定位,积极回应时代需要、社会关切,及时进行实践反思,加强自身发展建设,为乡村实现五大振兴助力。
职业教育投入对乡村振兴具有高回报率,整体贡献率高达16.19%,显著高于农村居民固定资产投入和农村劳动力投入,有力地证明了我国职业教育在乡村振兴的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其作用主要体现在丰富乡村技能人才储备、提升乡村人口文化素质、优化乡村社会治理三个方面。
1.丰富乡村技能人才储备
乡村振兴战略总目标是实现农业农村现代化,目标的实现需要大量技能人才的参与,职业教育能为乡村振兴培育多种技能人才。一是为乡村振兴培养新型职业农民。2012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关于加快推进农业科技创新持续增强农产品供给保障能力的若干意见》,首次提出培育新型职业农民。2018年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角度,进一步提出要培养爱农业、懂技术、善经营的新型职业农民。职业教育是培育新型职业农民的重要途径,要根据国家政策有针对性地分类分层地实施教育,根据新型农业农村发展需求,与时俱进,创新多元培养方式,为乡村振兴培养后备人才力量。二是为乡村振兴培养专业化人才。职业院校灵活设置专业(方向),创新人才培养模式,扶持培养一批农业职业经理人、经纪人、乡村工匠、文化能人、非遗传承人等。三是为乡村振兴培养科研领军人才。要发挥职业院校资源优势,理论与实践结合,并通过实践,为职业教育助力乡村振兴提供实证依据,提升职业教育科研质量和服务乡村振兴的专业水平。
2.提升乡村人口文化素质
职业教育助力乡村振兴的作用不仅体现在技能人才的培育上,还体现在人口素质的提升上。从人才终身学习的成长规律来看,职业教育为乡村人才的终身学习和可持续发展提供基础支撑,形成相互融合的现代教育体系、职前职后一体化的人才成长体系、实施灵活的学习方式,能够满足多样化乡村人口的知识学习与精神文化需求,提升乡村人口素质;2021年教育部等四部门发布《关于实现巩固拓展教育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的意见》,强调加大对脱贫地区职业教育的支持力度,从助推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衔接的角度来看,职业教育要转变乡村人口“等靠要”的思想观念,从观念上为乡村人口赋能,发挥思想文化教育功能,激发乡村人口主动发展的意识,生发振兴乡村的内生动力,同时也通过职业认同、匠心文化等方面的引导,提升乡村人口的文化素质。
3.优化乡村社会治理
“治理有效”是乡村振兴的目标之一,职业教育作为乡村治理的途径,“助推乡村振兴的治理理念、治理架构、治理工具和治理内容的改革加速农村治理现代化进程。”一是通过提升人口素质和提高人才技能,提高农民的综合素养,推动乡村社会经济发展,为乡村发展治理奠定扎实的人才基础;二是依据职业教育与乡村振兴的相关政策,加大宣传教育力度,澄清社会对职业教育的认知,提升职业教育质量,吸引民众的关注度,提高参与度,达成价值共识,为乡村社会治理动员凝聚力量,提供主体参与的支持平台与参与途径;三是通过职业教育发挥联结作用,探索多方利益调和、多元主体共育、多向互动实践的机制,优化创新乡村社会治理结构,为提升乡村社会治理效能提供保障。
已有的实践呈现出职业教育助力乡村振兴战略的多元模式:
按照参与主体划分,与乡村密切关联的主要为联合办学模式,包括政府主导的“工程(项目)型”模式,政校企联动的“协同型”模式,校企合作的“市场型”模式;院校教育联合模式,如河南省推进城乡实现招生、培养和就业一体化;河北省全面开展了中等职业教育送教下乡;海南省部分学校开始探索“三段式”城乡联合办学模式。
按照功能划分,职业教育促进农村不同区域经济社会发展功能不同,发展模式也不同,分为:适应环都市经济圈的“都市服务型”发展模式、适应经济发达地区的“资源开发型”发展模式以及适应经济不发达地区的“反贫困型”发展模式。
按照治理理念划分,根据职业教育要素衔接和互动问题,从治理主体、治理方式、治理规则、治理目标等层面,将其划分为山东省“校园+田园”的“寿光”模式、陕西省“学历+技能”的“杨凌”模式、江苏省“中职+高职”的“东台”模式和“定制+协同”的“太仓”模式。
职业教育受工具理性的支配持续增强,显现出职业教育在发展目标价值取向上的越位与失灵。崇尚技术的工具价值,人的主体性被遮蔽。在宏观上,职业教育沦为技术产业的附庸,被技术奴役驱使的过程中消解育人的教育性;在中观上,职业人的培育似乎成为一个工厂流水线上的固定流程,技术本位使得人的主观能动性与学生作为劳动者的能力素养处于晦暗中;在微观上,技术对职业教育教学活动的全面侵占与促逼,造成职业教育对“人”主体生命意义的淡漠。技术价值的凸显在助力乡村振兴过程中表现为:一种外源式发展思路,依靠外部力量强行把技术“嫁接”到乡村场域,却没有彻底改变作为乡村振兴的主要实践者和受益人——村民对技术的认识以及对技术赋能乡村振兴的理性把握。失衡的价值取向,关注外部的推力,倾向快餐式的效益,导致职业教育工具价值色彩浓厚,服务乡村振兴的人本价值不足,人的主体意识未被唤醒,人的生命意义被遮蔽。
在人才供给方面,一是专业设置上盲目跟风。2015年,教育部在《全国职业教育工作专项督导报告》中指出,西部有些省扎堆开办汽修、护理、计算机、学前教育、土建等专业,专业同质化严重,中职涉农类专业更是不断萎缩,职业院校专业布局未能很好地服务区域经济社会发展。东部城市也存在同样的情况,如秦皇岛市抚宁职业技术教育中心和卢龙职业技术教育中心十个专业中只有一个是涉农专业,无法推动农业转型升级。学校裁撤与本地发展密切的相关涉农专业,设置办学成本较低、对实习实训条件要求不高的专业,人才培养与农村产业结构升级、乡村人才结构需求严重脱节。二是人才培养目标扁平、线性、单一,忽视振兴乡村需要的立体化、多元化人才需求。新型职业农民人才培养与乡村脱节,产业链、教育链和人才链难以实现无缝对接。人才培养目标过于注重“专业化”,忽视了乡村人才“全科化”培养。部分职业院校将培养目标窄化为单一劳动就业能力,忽视劳动通用能力培育,与乡村产业振兴对人才的需求呈现出多样化的特征不适应。一项针对黑龙江部分县级职教中心毕业生的调查显示,选择返乡创业就业的毕业生不到调查对象总数的5%,培养农村“留得住、用得上”的落地人才成为现实难题。将教育质量异化为就业率数据,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学生的就业选择。很多学生更倾向于在城市就业,在第二、第三产业就业,从而导致乡村产业振兴所需的人才出现“招不到、留不住”的现象。
中国乡村振兴的治理不在于治理主体的“不参与”,而在于治理主体的“不协同”,“条块分割、各自为政”的乡村治理框架影响了职业教育助推乡村振兴的改革效能。职业教育助推乡村振兴的实践来看,虽然有多主体参与其中,但是仍然存在共育主体联结松散、融合浅表、合力不够等问题。宏观上,对职业教育、乡村振兴、职业教育与乡村振兴三大系统统筹治理的意识不够,联结的聚焦点不清晰,基本是从乡村五大振兴来分别论述职业教育在五大振兴中的各功能定位,但其功能是有限的,从五大振兴开展论述,更多的是从政策的视角寻找两者的联结,缺乏一种整体的视野;中观上,职业教育主体内部(中职与高职之间、高职与高职之间、中职与中职之间)不协同,在公私合作领域缺乏组织、管理、协调等制度安排,例如粤港澳大湾区职业教育合作虽然形成“1+X”多种组合合作网络,但依然存在着政策制定与实施的合作受限于层级、合作网络的确立缺乏确定性与可持续性、缺乏圈层链接者或链接能力不足等合作问题;微观上,各相关主体在参与过程中,各自的目标与角色定位是不同的,作为相互独立的机构,难以真正融合共同发展。内蒙古赤峰市农村职业教育的个案研究指出职业教育教育链与产业直接联系流于形式,校企合作模式普遍单一、层次浅等问题。在课程安排、学习重点、职后发展等方面,形式与内容都体现出割裂、脱节的问题。
对职业教育助力乡村振兴的效果,大多是从逻辑演绎为主,以辩证方式,从政策维度上论证应然的功能效果,事实上职业教育评价体系在系统化、规范性、适切度、有效性上还有待完善。一是职业教育助力乡村振兴效果的评价。职业教育对乡村振兴是否有促进作用?贡献率究竟有多大?这些问题的答案仍然处于“黑箱”状态。有学者对31个省级行政单位的乡村振兴发展状况进行测算,证实了职业教育对乡村振兴的贡献率存在差异,“职业教育对乡村振兴的贡献存在地域差,东部地区最优,中部地区塌陷明显,乡村振兴的速度与职业教育贡献率存在明显偏差,东部地区乡村振兴进入集约化发展阶段。”但是也未进一步具体分析哪些因素影响职业教育助力乡村振兴,在振兴乡村的过程中实际发生了哪些作用,具体在哪些方面能发挥作用。二是职业教育质量评价呈现出明显的社会本位特征,过于侧重为农村经济产业发展服务。有研究者用2006—2016年我国30个省、市、自治区为分析样本,实证研究职业教育对经济增长质量的影响效果,结果表明:中等职业教育规模扩张对经济高质量增长产生了抑制作用,随着时间的变化,中等职业教育质量对经济增长质量的影响越来越大。而从已有的职业教育质量相关评价指标维度来看,大都以职业教育的经济社会功能作为评价指标,考察专业技术知识与技能等量化指标,忽视职业教育育人功能评价体系构建,缺乏对职业身份的认识、职业理性的认知、自我价值的认可、职业精神的践行等定性指标的考察。三是评价内容单一,较多关注政策的落实情况,如2015年《关于统筹开展新型职业农民和农村实用人才认定工作的通知》发布后,各地积极开展新型职业农民认定实践。2019年山西发布全国首个《职业农民生产技能要求与评价》地方标准,评价内容分为理论知识与技能操作。职业教育助力乡村振兴评价体系中,评价内容大多围绕地方新型职业农民的培训和认定实践,主要包括效果评价、满意度及供需契合度评价。
职业教育是“职业”性的教育,而职业是面向“人”的职业,因而职业教育的逻辑起点和最终归宿应该是具有“本体性”的“职业人”。进行乡村振兴首先要解决的核心问题,就是如何让缺失的主体(人)有序的回归。职业教育“本体性”规定与乡村振兴以人为本的规定,在追求发挥农民主体性的价值取向上一致。破解“工具价值色彩浓厚,服务乡村振兴的人本价值不足”困境的路径在于重视职业教育本质属性,平衡“工具价值”与“人本价值”,“社会价值”和“文化价值”。
平衡职业教育的“工具价值”与“人本价值”。职业教育在助力乡村振兴的过程中,不仅仅要从经济与社会发展的视角,为乡村建设培育有劳动知识技术的人,更要重视职业教育促进人的个性发展、人的生命价值的实现。“加快发展职业教育,让每个人都有人生出彩机会”,是习近平总书记对职业教育发展的重要指示,职业教育要根据乡村振兴中不同学习者的发展需求,提供多样选择。让每个人都能张扬个性、有人生出彩机会,彰显“生涯导向”和人本主义理念的非功利性目标;平衡职业教育的“社会价值”和“文化价值”。职业教育助力乡村振兴战略过程中除了彰显其社会价值之外,还要彰显其文化价值。乡村文化的振兴,离不开教育的引导与教化。职业教育应发挥其文化属性,在乡村振兴过程中弘扬职业的文化、技术的文化以及乡村的文化。一是职业的文化性,转变对技术工、传统农民角色的刻板印象与陈旧观念,将职业蕴含的精神文化沁润到教育过程中,增强职业的认同感;二是技术的文化性,“技术时代,乡村技术型人才的培育需要技术文化滋养,在乡村社会中弘扬技术理性观,营造一种崇尚技术文化的氛围,通过乡村技术文化的理性自觉助推乡村文化振兴。”理解技术蕴含的工匠精神、创新意识、文化品格、思维发展等人文价值;三是乡村的文化性,职业教育要促进人对乡村的文化认同,生发对乡村的文化自信、文化自觉,进而主动挖掘符号标识、乡土风俗、历史建筑、传统技艺等资源的文化价值,将乡村文化价值蕴含到乡村产品产业发展中,在实践中传承创新乡村文化,在这种实践中,不仅需要涉及管理、运营、产业布局、市场需求评估等技术能力,还需要依靠职业教育培养其文化理解能力、文化鉴赏能力、文化选择能力、文化创新能力。
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提出“支持职业院校综合利用教育培训资源,灵活设置专业(方向),创新人才培养模式,为乡村振兴培养专业化人才。扶持培养一批农业职业经理人、经纪人、乡村工匠、文化能人、非遗传承人等。”2021年3月,新版《职业教育专业目录(2021年)》改造升级“智慧林业技术”“智慧农业技术”“畜禽智能化养殖”等专业,毕业生直接服务于乡村振兴战略的产业发展。然而职业教育人才供给类型单一,契合乡村振兴的综合需求不准,应寻求乡村振兴人才多元化立体化供给类型,与时俱进不断更新,适应数字时代社会经济的发展变化。一是针对在校大学生,根据当地实际,有针对性地设置专业方向,提升专业的吸引力。职业教育要切实加快从原来的促进人才流出去转移就业,转变为吸引人才回到乡村就业创业和引领致富。推进毕业生本地化就业,围绕乡村建设规划、乡村新业态、乡村智慧治理等乡村需要的人才开展培养;二是针对乡村本地人才,如乡村精英、乡村能人、返乡创业者、乡村基层干部等,这部分人对乡村有浓烈的情感,综合能力强,在乡村有较高的声望,拥有一定的经济资本和社会资本。职业教育要重新发现和培育这类本地能人,加强能力建设,使其成为共同参与乡村治理新格局的重要主体;三是针对乡村愿意学习的普通村民,培育新型职业农民。建立开放的招生培训制度,争取政策支持,为乡村培养新型人才,增强服务乡村的能力。针对新型职业农民的教育,关键还要培养其人格特质。有学者对新型职业农民胜任素质进行研究,发现新型职业农民除文化教育外,专业技能素质和人格特质是最为关键的。专业技能素质主要包括政策敏感度、市场运营能力、组织管理能力、领导及人际沟通能力,熟悉相关法令;人格特质主要包括学习能力,坚持学习、经验传承与分享。
乡村全面振兴是一个复杂工程,涉及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领域。职业教育作为横跨“职业域”“技术域”“教育域”与“社会域”的跨界融合型教育,要与社会其他领域理性融合、和谐共生。职业教育与乡村振兴的跨界性、复合性、参与性决定了职业教育助力乡村振兴需要从简单的合作到深度融合共生发展。在实践中,合作的碎片化、表面化、短期化,影响助力乡村振兴的效果。建立深度融合的教育共同体,寻找共同利益、协商契约、践行共同价值,是解决合作主体联结松散,教育合力不够的破解路径。一是寻找共同利益,形成利益共同体,职业教育助力乡村振兴过程中,涉及职业院校、政府、企业、乡村、村民、学生等多方主体,不同主体在合作实践过程中立场观念不同,利益诉求各异,有经济功利市场化导向的、有公益服务社会责任导向的、有市场化+公益性导向的,有政策执行导向等,不同利益主体合作,前提是了解各主体之间的资源差异,在差异之上互换共享资源,寻找各主体间的利益共赢点、重合点。二是协商契约,形成实践共同体,“一个实践共同体不是简单地把许多人组合起来为同一个任务而工作,拓展任务的长度和扩大小组的规模都不是形成共同体最主要的因素,关键是要与社会联系——要通过共同体的参与在社会中给学习者一个合法的角色或真实的任务。”社会参与、情境互动是实践共同体中的重要特征。职业教育的特征具有很强的社会参与性,乡村振兴也是一场社会实践,关键在于有能动性的人参与到实践当中。参与路径上,加强多主体深入合作,加入市场资源、社会资本、教育支撑的力量,将职业教育、乡村振兴、职业教育助力乡村振兴进行整体统筹规划,建立职业教育助力乡村振兴战略的组织机构,协调多方资源,调和各方利益与矛盾,制定相关契约、互动秩序和行动方案。三是践行共同价值观,形成价值共同体。在实践互动中逐渐建立超越功利性的价值目标,体现人文关怀。比如部分农民通过职业教育培训,成为农村中的致富典型和专业大户,随着“技能资本”的叠加,给他们带来经济和社会效益,农民个体社会地位提升,在这种转化的过程中农民生发出一种农村发展“与我有关”的共识,重塑他们对乡村的认同意识。重构职业技术的认知,重塑农民身份的认同,建立乡村情感关系联结。
破解职业教育评价体系陈旧,助力乡村振兴的效果检测不力的困境,要建立与时俱进、科学有效的职业教育助力乡村振兴质量评价体系。第一,在评价导向上,既要体现以农村经济产业发展为目的的逻辑,又要体现以发展人为目的的逻辑。构建职业教育助力乡村振兴质量评价体系要避免工具理性的取向,平衡乡村社会发展与人的个性全面发展的价值,平衡共有标准与个性特色标准。发挥每个院校、乡村的独特性,在助力乡村振兴过程中,兼顾普遍与特殊、共性与个性的统一,既要遵循国家制定的职业教育质量评价标准、相关专业职业岗位标准,又要结合当地实际,建立适合当地的评价指标,鼓励个性发展,发挥特色优势。第二,在评价主体上,要构建多元主体协同互动的评价机制。除了政府相关部门的考核评价,还应构建学校、企业行业、社会组织、第三方机构、学生、村民等相关者参与的评价系统。第三,在评价内容上,要建立多维度评价指标。如对职业农民的评价标准,除理论知识与技能操作,还应从综合素养、情感观念等维度进行评价。以评价促进农民对职业的认识以及对技术的理性认识。第四,在评价方式上,要重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关于职业教育助力乡村振兴的作用及内容的研究,通常是以乡村振兴五大维度进行逻辑论证,应结合实践考察,分析影响职业教育助力乡村振兴的因素,测量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的实效。此外,还需将横向与纵向结合分析:横向上针对不同地域、不同主体、不同实践模式进行大样本对比分析;纵向上依据网络大数据以及实践追踪,长时期考察,收集相关数据资料,把握职业教育助力乡村振兴的动态发展过程,测量其助力乡村发展的成效,从而为决策咨询提供客观可靠的依据,为改进实践提出有针对性的措施,对发展趋势进行精准的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