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顺应论看国产影视剧字幕翻译——以电影《英雄》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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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前言

随着全球化进程的不断加深，各国之间的文化交流日益密切。近年来，随着中国文化“走出去”步伐的加快，我国文化产业蓬勃发展，越来越多的优秀影视作品走出国门，并在“走出去”上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影视作品在海外的成功，究其原因，与其优质的字幕翻译密不可分。本文以杰夫·维索尔伦的顺应论为理论基础，以影片《英雄》为研究对象，从语言结构顺应和语境关系顺应两个维度出发来探讨国产影视剧的字幕翻译，以期为国产影视剧字幕翻译研究提供启示。

二、顺应论及顺应论与字幕翻译

顺应论是由比利时著名语言学家杰夫·维索尔伦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提出，并成为语用学研究中的一个重要理论。后来，顺应论被引入翻译领域且逐渐广泛地应用到翻译研究中。顺应论认为，使用语言本质上是一个选择语言的过程。语言使用者之所以能在使用语言的过程中做出相应的选择是由语言所具有的三个特征决定的，即语言的变异性、协商性及顺应性。这三者中以语言的顺应性为核心，指的是语言使用者能从可供选择的不同语言之间做出灵活有效的选择，最终目标是实现交际目的。维索尔伦认为，为了顺应语言内部或外部，语言使用者在使用语言的过程中会不断地进行有意识或者无意识的选择。顺应论从四个研究视角来描述和解释语言的使用，分别为语境关系顺应、语言结构顺应、语言动态顺应以及顺应过程中的意识突显程度。这四个方面在语言的使用中不是孤立的，而是相互联系的。

根据顺应论的阐释，从某种程度上说，字幕翻译的过程也是译者综合考虑多种因素，在顺应的过程中不断灵活地做出适当的选择来确定译文，最终实现交际目的的过程。在此翻译过程中，译者不仅要实现目的语语言结构的动态顺应，还要实现目的语不同语境情况下的动态顺应，如文化语境、情境语境。以此实现两种不同语言符号的转换，并最大限度地向目的语观众准确传递影片信息。字幕翻译作为一种特殊的交际形式，其语言的甄选过程就是一个动态的选择和顺应过程。译者在翻译的过程中，应该从语言的结构、文化语境、情境语境等方面考虑。可见，顺应论给字幕翻译研究带来了全新的视角，具有重要的指导作用。

三、顺应论视域下的《英雄》字幕翻译

电影《英雄》是由中国第五代导演张艺谋执导的武侠巨制。影片讲述了战国末期剑客策划刺杀秦王，但最终放弃刺杀的故事。影片上映后，在国内外均创造了票房神话，获得多个电影奖项，被美国《时代周刊》评为2004年度“全球十大佳片”第一名，提名奥斯卡金像奖和美国电影金球奖最佳外语片。影片斩获这一系列殊荣的背后，优质的字幕翻译是不可或缺的关键。

(一)语言结构顺应

1、词汇顺应

词汇顺应是指由于源语和目的语在词汇层面出现不对等，目的语很难找到对应的词汇，这就要求译者针对翻译过程中的词汇空缺进行灵活的顺应处理。

例1:(原文)在寡人看来，这二人光明磊落，气度不凡。

(译文)I was impressed by their valor and dignity.

例2:(原文)她气血攻心，方寸大乱。

(译文)She was disturbed and disoriented.

影片中的故事发生在中国古代先秦时期，其中的语句对白透出厚重的年代感，用词典雅古朴，四字用语、成语频出，体现出中国文化特色和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内涵和深蕴。但对中国文化不够熟悉和了解的外国观众容易造成理解障碍。译者将“光明磊落，气度不凡”译为“valor and dignity”；“气血攻心，方寸大乱”译为“disturbed and disoriented”，译成一个词或词组，及押头韵的做法顺应了目的语观众的语言表达习惯，使译文符合目的语观众的审美情趣，同时也有效实现了原意的准确传达。

2、句法结构顺应

由于汉、英两种语言分属不同的语系，其在句法结构上存在较大的差异。汉语属于意合的语言，突出强调意会，以意义为重，句式常常松散。英语则是属于形合的语言，突出强调语言的结构，以结构为重，句子的意义受句子结构的影响。因此，译者在进行字幕翻译的过程中要充分考虑汉英两种语言之间的这种句法结构差异。

例3:(原文)剑就是人，人就是剑。

手中寸草，也是利器。

(译文)Once this unity is attained.

Even a blade of grass can be a weapon.

例3中，“剑就是人，人就是剑”是两个松散的简单句，两个分句之间没有明显的关联词连接。第二句“手中寸草，也是利器”虽然是一个有让步关系的句子，但是分句之间也没有用明显的关联词来表明，而是需要靠意会来理解。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并没有按照汉语的句法结构直译，而是顺应目的语观众的表达习惯，对句子的结构进行了灵活的调整。译者把汉语意思进行了整合，将译文巧妙地处理成为一个具有形合式语言特点的英文句子：一个结构严谨的条件状语从句，属于典型的句法结构顺应。这样的处理不仅动态顺应了目的语的句法结构，也顺应了目的语观众的语言表达习惯，便于目的语观众理解。

(二)语境关系顺应

语言的顺应受语境的影响，语境关系顺应是语言使用中重要的一环。为保证交流的流畅和顺利，语言使用者常常需要根据交际时所处的语境选择合适的语言。优质的字幕翻译不仅要求译者做到顺应目的语语言结构。另一方面，顺应目的语不同情况的语境，如文化语境、情境语境也是必不可少的。

1、文化语境的顺应

不同国家、不同民族之间由于不同的历史文化渊源导致人们有不一样的思维方式、风俗习惯、社会文化等。由此而产生的文化不对称现象也需要译者在翻译过程中考虑，并在源语和目的语之间做出相应的文化语境顺应。

例4:(原文)六月初五，

长空在一家棋馆内现身。

臣打听到，

他常来此地下棋听琴。

(译文)On the fifth day of the sixth month,

Sky attended a chess house.

I had learnt he enjoyed playing chess,

and listening to music there.

这里的场景是无名向秦王讲述他是如何知道长空的下落的。源语中提到的“棋馆”和“下棋”都是中国特有的一种文化现象。古时文人侠客喜欢去棋馆下棋，而这种棋是中国传统的围棋。在这里，译者没有将棋翻译成“I-go”或“the game of go”。译文中，“棋馆”“下棋”分别译为““chess house”“playing chess”。显然，译者将“棋”翻译为“chess”，即国际象棋。相比围棋，目的语观众更熟悉国际象棋。译者在此处是动态顺应了目的语观众的文化认知和固有思维，这样的翻译对他们来说更容易接受，也拉近了和目的语观众的心理距离。

2、情境语境的顺应

情境语境的顺应指根据目的语读者所处的认知环境对原文信息进行的调整。在影视字幕翻译中对情境语境的顺应是为了准确传达影片所要表达的真正意思。

例5:(原文)大王，这一剑臣必须刺，

刺了这一剑，

很多人都会死，

而大王会活着，

死去的人请大王记住，

那最高的境界。

(译文)Your Majesty,your visions have convinced me,

that you are committed to the highest ideal.

of ultimate swordsmanship,

There fore I cannot kill you,

Remember those who gave their lives,

for the highest ideal： Peace.

这一幕是刺客无名听完秦王讲述他从残剑的书法中悟到的剑法精髓，他领悟到剑法的最高境界是和平后，无名飞到秦王身边，用剑手柄从身后对秦王进行虚刺一剑时所说的话。此处译者并没有逐字翻译，貌似跟原文差别很大。然而，仔细对照会发现，这是译者根据剧情需要所做的顺应。无名说完这段话后把剑扔在了地上，放弃了刺杀秦王，点出影片所要传达的天下和平统一的深刻主题。译文所做的顺应使目的语观众无须太费力气即可理解和领会影片原文的意思，有助于观众理解剧中人物形象，读懂影片情节，领会影片所传达出的主题思想。

四、结语

本文以杰夫·维索尔伦的顺应论为理论基础，以著名导演张艺谋的武侠巨制《英雄》为例，从语言结构顺应和语境关系顺应两个维度出发，具体剖析了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在词汇、句法结构、文化语境、情境语境四个方面进行动态选择从而做出顺应的过程。期望能为国产影视剧字幕翻译研究提供启示，希望将来的国产影视剧能出品更多优质的英文字幕，进一步推进中国文化“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