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午后,你穿着格子衬衫
脸上笑容,仿佛一贯不变的公式
我依然像小时候一样称呼你“老古板”
我们客套寒暄
一壶三泡台,从热气腾腾
变为寡淡无味
你谈起操持有度的妻子
也聊及可有可无的工作
那时,阳光始终在窗外转悠
蝉鸣也一直是聊天的背景音乐
二十岁时,你已经活成四十岁
四十岁时,你还是四十岁
你直线前行,目不斜视
从不多看谁一眼……
穿过地下通道去坐地铁,
他弹着吉他,随意歌唱。
胡子拉碴,头发蓬乱。
我突然被他吸引,
听他,一首接一首地弹唱:
——离别与慈悲……
我想我应该伸出援手
放在他面前
但在地铁出口处,阳光
还是把我的眼睛刺出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