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华,徐 金
(山东财经大学 经济学院,山东 济南250014)
随着服务业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不断攀升,现代服务业的发展对经济发展和民生改善的重要性日益提高。当前,中国经济已经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对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推动新旧动能转换和产业融合升级,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具有重要的支撑作用。2019年10月,国家发展改革委、市场监管总局联合印发《关于新时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指导意见》,对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提出了具体要求,强调要坚定践行新发展理念,提升服务效率和服务品质,推动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整体实现。以此为指导,基于新发展理念,科学构建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评价指标体系,客观把握当前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时空分布特征以及演进趋势,认清发展优势和发展短板,着力解决发展中的“不平衡不充分”问题,对于开创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新格局、促进区域经济高质量协调发展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纵观服务业发展历程,在“量”的追求上,服务业绘制了一路向上的发展曲线,表现出强劲的发展态势,但进入由“高速增长”转为“高质量发展”为基本特征的新时代,中国现代服务业发展是否还处于要素驱逐型的成长期呢?在“质”的检验中,很多学者都从探究鲍莫尔成本病[1-2]的适用性与正确性出发,测度中国服务业生产率的高低,一部分研究认为服务业劳动生产率增长滞后[3],也有一部分研究得出了反向结果,认为服务业分行业全要素生产率明显递增[4],服务业TFP在环境约束下是高于工业的。创新水平、开放程度[5-6]、产业融合[7]等分维度也成为服务业发展质量的考察点,但对现代服务业发展水平进行全面测度的现有文献较少[8-10],指标体系单薄且未能体现高质量发展内在要求。
党的十九大以来,关于经济高质量发展问题的研究持续升温,归结大量文献可分为两类:一类是定性研究,多层面多角度解读高质量发展内涵及其外延。对于经济增长的评价关注点由“量”转“质”的早期提法是经济增长质量,经济增长数量考察速度,经济增长质量考察优劣,其判断准则是能否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11]。但与经济增长质量相比,高质量发展范围更宽,要求更高[12]。具体而言,高质量发展是以新发展理念为指导,实现经济内生性、生态性和可持续的有机统一[13],是过去数量型经济发展模式的扬弃。另一类是定量研究,宏观层面高质量发展水平测度的文献层出不穷[14-15],也有很多学者聚焦于产业行业层面的高质量发展研究,例如工业和制造业[16]、金融业[17]等。
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很多学者从论述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紧迫性入手,说明服务业高质量发展为中国经济行稳致远提供重要支撑。李平等(2017)通过论证生产性服务业可以作为未来中国经济增长新动能,来说明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对中国经济稳定增长尤为重要[18];姚战琪(2019)从对外开放角度,阐述服务业对我国产业结构升级的正向影响[19];王佳元等(2018)从分析经济现状入手,论述服务业是推动经济迈向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力量[20]。因此,“稳”经济基础,“强”经济动力,就要推动服务业发展跃上新台阶,但我国现代服务业发展水平离高质量要求还有较大差距,学者们纷纷为服务业高质量发展之路明策略、指方向。瞄准行业发展痛点难点,来有为(2018)认为应对服务业行业管理体制、对外开放度、行业标准和规范、垄断性行业改革、高端人才供给这五个方面切实发力[21];刘奕和夏杰长(2018)指出,服务业高质量发展阶段的三大任务是产业融合、服务创新和传统服务业转型升级,也是其发展潜力所在[22];夏杰长和肖宇(2019)在分析对生产性服务业改造提升和优化升级时,重点强调了提高对外开放水平和国际竞争力的重要性[23]。现有文献多以阐释性研究和政策解读为主,相比之下,针对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定量研究明显不足。基于此,本文对于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研究将在以下几个方面展开:①基于新发展理念,构建中国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对2004—2018年中国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进行测度分析;②借助Dagum基尼系数及其分解方法,测度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的空间差异并予以分解,揭示差异来源及其贡献;③利用Kernel密度估计方法和Markov链方法,刻画中国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动态演化特征及时空转移规律;④得出结论并提出推动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和区域协调发展的相应建议。
1.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内涵
构建评价指标体系,首先从厘清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内涵入手。现代服务业是以现代化新技术为主要支撑,知识和技能相对密集、规模经济显著、劳动生产率提速快的服务产业[24],既包括随着信息技术和知识经济的发展产生的服务新业态,也包括对传统服务业的技术改造和升级,具有十分明显的时代特征[25]。十九届五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关于加快发展现代服务业的论述中,强调要推动生产性服务业向专业化和价值链高端化延伸。根据中央精神,结合权威文献,本文将现代服务业外延至服务业整体。高质量发展是新时代我国经济发展的鲜明特征,各个领域发展的模式虽有不同,但目标一致。根据李梦欣和任保平(2019)的研究,新发展理念是多维度叙述时代思考的五个关键词,高质量发展由其引领[26]。姜长云(2019)也强调,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是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发展,是有效体现新发展理念的发展[27]。新发展理念是构建新发展格局的行动指导,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应当将新发展理念内化到新发展格局的构建中,来引领“十四五”时期经济社会的发展。因此,将宏观层面的高质量发展阐述引申至产业层面,结合现代服务业相对能耗较低的特点,在绿色基础上增添对服务业要素供给质量、增长及稳定性的考察,本文认为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是兼具创新性、协调性、持续性、开放性、共享性的发展状态,并以此为评价准则,构建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如图1所示。
图1 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评价框架
创新发展是高质量发展的第一动力。推动服务方式革新,催生和发展“新业态、新模式”,提升服务业生产效率,创新驱动战略在服务业领域开花结果,成为驱动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中坚力量。考察创新性既要考察创新的投入,又要考察创新的产出,同时还要兼顾效率的提升。本文从创新投入、创新产出、效率提升三方面评估现代服务业发展的创新水平。
协调发展注重的是增强经济社会发展的整体性与系统性,体现了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协调性体现了服务业发展在区域、城乡和内部结构间的均衡性和互动性。为解决服务业高质量发展不同领域、区域中存在的不平衡不充分问题,本文从区域协调、城乡协调、产业协调三方面评估现代服务业发展的协调水平。
可持续的落脚点是发展,但又是在生态约束下的发展。持续性的衡量既要考虑服务要素供给质量,又要兼顾规模及增长稳定性,另外生态兴则文明兴,绿色是永续发展的必要条件和人民对美好生活追求的重要体现。因此,“持续性”是在“绿色”的基础上增加了服务业供给侧和规模性考察的指标维度,本文从要素供给、稳定增长、绿色发展三方面评估现代服务业发展的持续能力。
对外开放加快服务业新动能培育和产业转型升级[28],是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必由之路。关于经济开放度的度量指标多样[29],但大多集中于国与国之间。根据季剑军和曾昆(2016)的研究,服务业开放度的衡量主要是看各种生产要素跨国流动的程度[30],基于省际数据的可得性,本文利用服务贸易、外商投资、对外投资三者相对规模评估现代服务业开放水平。
共享是发展的出发点,实现共享发展要建立健全“兜底”机制,不断增进发展的惠民度。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除了市场化形式提供外,有的也需要以公共服务途径满足,映射在现代服务业中包括发展成果惠民、改进公共服务、促进设施完善等方面。为提升人文关怀和公共服务精细化程度,本文从成果惠民、公共服务、设施完善三方面评估现代服务业发展的共享能力。
2.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
基于创新性、协调性、持续性、开放性、共享性五个维度,构建了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见表1所列。数据均来自《中国统计年鉴》《中国第三产业统计年鉴》《中国电子信息产业统计年鉴》《中国环境统计年鉴》《中国住户调查年鉴》《中国农村住户调查年鉴》《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以及各地区统计年鉴、中国经济社会大数据研究平台等,其中所有涉及价格因素的指标数据均以2004年为基期做了平减处理。
表1 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
续表1
1.熵权法
熵权法是一种对决策指标客观赋权方法(2),可以有效克服人为或主观因素对评价体系的影响,使评价结果更加客观可靠。具体计算步骤如下:
(1)无量纲化处理。无量纲化处理之前要对负向指标和适度指标分别取倒数和离差倒数,转换成正向指标。
(2)计算第j项指标信息熵ej,熵值与指标重要性成正比,熵值越小,指标越不重要。ej计算公式为:
其中,k=ln n。
(3)计算第j项指标的权重wj。wj计算公式为:
(4)计算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综合指数。指数取值介于0~1之间,越接近1表明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越高。
2.Dagum基尼系数及组群分解方法
Dagum将基尼系数分解为区域内差异贡献Gw、区域间净值差异贡献Gnb和区域间超变密度贡献Gt,可以有效避免数据的交叉重叠问题[31]。
其中:yji(yhr)代表第j(h)省份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综合指数;μ(μh≤μj≤…≤μk)代表某经济区所包含的全部省份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综合指数的均值;k代表经济区个数;n代表省份个数;nj(nh)代表第j(h)经济区包含的省份个数。
3.Kernel密度估计
Kernel密度估计方法能够估计随机变量的概率密度,并用连续的密度曲线描述其分布态势,具有较强的稳定性。本文采用高斯核函数对全国及八大综合经济区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综合指数的分布动态进行研究。
其中:f(x)为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X的密度函数;N为样本个数;Xi为独立分布的样本值;x为样本值的均值;h为带宽,估计精度与带宽大小成反比。
4.空间Markov链
传统Markov链把样本期内各个地区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综合指数离散为k种水平状态,并计算相应水平随时间演变的概率分布,得到一个k×k的转移矩阵,即式(9),以此来刻画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随时间转移的规律。空间Markov链则是将“空间滞后”的概念引入到传统马尔可夫链,用来分析某地区的邻域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对该地区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演变的影响。
式(9)中的Pij是某区域由t时刻的i水平在下一时刻转移为j水平的概率,式(10)为空间权重矩阵。其中:Wmn为地理距离权重矩阵;dmn为m省份与n省份省会之间的球面距离;Emn为省份间的经济差异矩阵;yˉm、yˉn分别表示m、n省份在样本期内的人均GDP。
图2显示了中国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综合指数及五大维度的变动态势。样本期内,全国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综合指数均值由0.211增长为0.236,呈现良好的缓慢上升趋势,年均增长0.89%,但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总体水平不高。2008年,全国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出现下滑,世界金融危机影响是原因之一。而后,中国采取了一系列的举措抵御冲击,使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有所回升,但增势逐步放缓。从五大维度来看,创新性处于较低的水平,2008—2012年出现小幅下降,但在2016年国家实施的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三步走”目标带动下,作为服务业发展核心驱动力的创新性实现了进一步跃升;协调性指标整体水平较高,但在样本期内稳中有降,说明服务业发展的各地域、各领域“此强彼弱”的矛盾日益突出,推动统筹兼顾、协调发展刻不容缓;持续性指数一直处于波动性上升状态,上升幅度为33.4%,表示服务业的要素市场、发展稳定性及绿色性稳中向好;2004—2011年服务业开放性指数变化波动性较强,2012—2014年短暂上升后又持续走低,一方面是服务业发展遭受着外部负向冲击,另一方面是因为开放性指标量化采用的服务业增加值基数大且增速快,相对之下中国服务业对外规模增长有一定的滞后性,这意味着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实现需要继续加大服务业对外开放力度;服务业共享性水平最高,2017年下降后迅速回升,整体呈明显增长态势,说明我国服务业发展向“分享型增长”逐步靠拢。
图2 2004—2018年中国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变动态势
为更好地考察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区域性特点,本文根据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提出的区域划分构想,将除港澳台地区的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进一步细分为东北、北部沿海、东部沿海、南部沿海、黄河中游、长江中游、大西南、大西北八大经济区(3)来测度分析中国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状况。图3反映了样本期内八大经济区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综合指数在2004—2008年、2009—2013年、2014—2018年三个阶段的演变情况。对比来看,各地区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差异显著,其中东部沿海经济区表现最优,且呈增长趋势;北部沿海和南部沿海经济区的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也位于全国均值之上,表现为先降后升;东北经济区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较高,但在样本期内呈下降趋势;黄河中游、长江中游、大西南、大西北经济区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较为接近,除大西北经济区外,其他三个地区的发展指数小幅增长,走势相似。综上,全国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较低且区域差异明显,促进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和协同区域均衡增长是新时代两大重要课题。
图3 八大综合经济区三时段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演变态势
图4反映了八大经济区部分年份现代服务业 高质量发展五大维度发展差异。
图4 八大经济区部分年份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
从五大维度的发展演变来看,创新性指数整体呈扩张趋势,除大西北外其他经济区都有不同程度的上升,其中东部沿海经济区涨势迅猛,上升幅度为79.1%;协调性一直处于图形外围,相对其他维度处于较高水平,但整体呈现向内收敛趋势一路走低,除了长江中游外其他经济区的协调性指数都存在小幅下降;持续性向外扩张趋势显著,发展一路向好,其中东部沿海经济区由2004年的0.265上升为2018年的0.522,上升幅度为97.4%;开放性一直处于八角形内围,水平较低且在样本期内波动性较大,整体呈收敛趋势,除了南部沿海的开放性指数上升30.1%外,其他经济区都有所下降;共享性相比其他维度表现优异且整体呈扩张趋势,但东北、大西北经济区共享性指数有所下降,下降幅度分别为14.1%、12.6%。从八大经济区五大维度的发展特征来看,四个年份的雷达图具有较强的相似性,北部沿海、东部沿海、南部沿海向外扩张,而其他经济区向图形中心收缩,指数曲线整体偏向右边。具体来看,东部沿海经济区是最凸出的一角,服务业综合发展能力突出,属于快速发展型;北部沿海经济区各维度指数都高于平均水平,但开放性和持续性是其相对短板,南部沿海经济区具有强劲的后发之势,但创新和协调能力不足,两者属于积极发展型;其他经济区服务业综合发展能力处于较低水平,但发展趋势不一,其中黄河中游和大西南经济区的协调性和开放性指数有所下降,长江中游除开放性指数外,其他维度都有不同程度的上升,属于成长发展型;东北经济区除创新性外,大西北经济区除持续性外,其他维度都向图形中心收缩,呈现衰退趋势,属于滞后发展型。
2018年,全国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表现最为优异的是北京,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综合指数为0.748,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最为滞后的是云南,综合指数为0.118。仿照魏敏和李书昊(2018)的做法[32],利用2018年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综合指数均值(V=0.236)与标准差(SD=0.144)的关系,依据31个省份服务业高质量发展表现将其分为四个梯队,见表2所列。
表2 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四梯队省份的区域分布
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综合指数高于0.308(V+0.5SD)的省份被列为第一梯队,依次为北京(0.748)、上海(0.653)、广东(0.427)、浙江(0.404)、天津(0.335)、江苏(0.327),这些省份的服务业发展“量质齐升”,处于全国领先地位,应继续秉承新发展理念,强化其引领示范作用;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综合指数介于0.236~0.308之间的省份被列为第二梯队,包括福建(0.234)和海南(0.251),这两个省份地理位置优越,重理念,重发展,服务业发展也有不俗的表现;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综合指数介于0.164(V-0.5SD)~0.236之间的省份被列为第三梯队,依次为山东(0.225)、辽宁(0.213)、内蒙古(0.205)、陕西(0.205)、重庆(0.203)、湖北(0.199)、四川(0.197)、西藏(0.195)、湖南(0.189)、安徽(0.178)、河 北(0.176)、黑 龙 江(0.169)、吉 林(0.168)、山西(0.168),这些省份应统筹兼顾,转变发展理念,将高质量置于服务业发展的重要位置,具有较大的提升空间;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综合指数低于0.164的省份被列为第四梯队,依次为江西(0.159)、新疆(0.147)、宁夏(0.141)、河南(0.140)、甘肃(0.135)、广西(0.127)、青海(0.122)、贵州(0.121)、云南(0.118),这些省份应认清服务业高质量发展落后的现状,放大服务业发展优势,破解固有矛盾,开启服务业高质量发展追赶之路。
进一步地,从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四梯队省份的区域分布情况来看,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第一、二梯队的省份都集中在北部沿海、东部沿海和南部沿海经济区;所属黄河中游、长江中游、大西南和大西北经济区的省份都被列为第三、四梯队,其中黄河中游、长江中游经济区的省份多集中在第三梯队,而大西南和大西北的多集中在第四梯队;东北经济区的省份全部被列为第三梯队。以上四梯队省份的区域分布情况再次证明,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水平和层次在区域之间差异较大,东部地区、沿海地区服务业发展表现优异,西部地区、内陆地区的服务业发展水平普遍较低。
对比分析31个省份五大维度二级指标测算结果,可以更加全面地揭示2018年中国各省份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状况,为推动区域优势互补、协同提升提供更为精准的参考。鉴于此,图5刻画了2018年全国各省份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五大维度及二级指数情况,其中北京和上海在五大维度发展中几乎都领先于其他省份。分维度对比可见,服务业创新和开放发展的雷达图相比其他维度更加收敛,且省份间差异更加鲜明。
图5 2018年各省份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二级分指数
(1)创新性。2018年全国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创新性指数均值为0.200,有10个省份创新性指数高于均值,同时也有10个省份低于0.100,排名靠后的青海(0.046)、云南(0.038)、西藏(0.031)与排名靠前的北京(0.943)、上海(0.630)相比更是云泥之别。此外,广东、浙江和江苏凭借较高的服务业创新产出和生产效率,创新性指数分别排在第三、第四和第五位。以上说明我国创新型服务业建设中,先发地区相对于后发地区的虹吸效应较强,加上创新成果在地区间分配不均,阻碍了我国服务业创新发展实现整体高水平。
(2)协调性。2018年全国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协调性指数均值为0.273,高于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综合指数均值(0.236)。分省份来看,高于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协调性指数均值的省份有12个,占比38.7%,协调发展的雷达图右偏说明指数较高的省份多数集中在东部沿海区,其中天津服务业发展的区域、城乡、产业协调性都有不俗的表现,协调发展指数跻身全国第二位;其他指数较低的省份集中在西部内陆地区,但仅有贵州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协调性指数(0.073)低于0.100。
(3)持续性。2018年全国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持续性指数均值为0.267,位于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综合指数均值之上,但高于持续性指数均值的省份只有9个,多数省份具有较大的追赶空间。持续发展维度涉及服务业发展的要素供给、稳定性及绿色性,其中重庆、广东、江苏服务业发展的要素供给质量较高,天津、海南、重庆增长稳定性较强,浙江、海南、广东更注重发展的绿色集约化。
(4)开放性。2018年全国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开放性指数均值只有0.149,是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全面实现的最短板。具体来看,有18个省份开放性指数低于0.100,占比58%,排名后三的青海(0.031)、内蒙古(0.027)、贵州(0.013)开放发展的水平和层次与排名前三的上海(0.727)、广东(0.537)、北京(0.510)相比差异极大。二级分指数中,广东、浙江、海南、福建等少数省份表现突出,与其他省份形成鲜明对比,由于指标量化采用的是相对规模,导致西藏的外资依存度和对外投资水平过高。
(5)共享性。2018年全国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共享性指数均值为0.334,各省份的共享性指数都高于0.200,这意味着更多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成果惠及全体人民,向“分享型增长”逐步渐进。具体而言,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共享性指数最高的是北京(0.706),最低的是海南(0.220)。二级分指数中,成果惠民度只有北京、上海、浙江、广东等部分省份向外发散,而公共服务、设施完善水平相对差异较小。
由上文的描述分析可知,我国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呈现区域非均衡态势,下面将运用Dagum基尼系数进一步揭示八大综合经济区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空间差异大小及其来源。
1.总体差异及区域内差异
全国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总体差异较大,基尼系数介于0.277~0.305之间。图6展示了总体及八大综合经济区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区域内部差异的演变态势,不难看出,总体基尼系数走势较为平缓,样本期间维持小幅波动状态。2004年全国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总体基尼系数为0.293,经历小幅“下降—上升—下降”波动后,到2018年达到最小值0.277。就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区域内差异大小而言,北部沿海经济区区域内差异远大于其他经济区,东北、南部沿海、长江中游、大西北区域内差异较小。从演变趋势来看,各个经济区区域内基尼系数在样本期内上下频繁波动,除南部沿海和大西北外,其他地区在2016年后呈现不同程度的下降趋势,表明近年来中国服务业发展区域协同性正在逐步增强。
图6 八大综合经济区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总体及区域内差异的演变
2.区域间差异
表3显示了我国八大综合经济区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区域间差异变化幅度。就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区域间差异而言,东部沿海与大西南间的差异最大,差异均值为0.51,其次是东部沿海与长江中游,差异均值为0.50,除此之外,东部沿海与大西北、北部沿海与大西南区域间的差异均值也高达0.47,可见我国内陆与沿海地区之间的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存在着较为明显的分化现象。样本期内,各区域间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差异程度有增有减,变化幅度不尽相同。其中,东北与南部沿海区域差异上升最快,上升幅度为35.51%,其次为南部沿海与大西北区域差异,上升幅度为30.13%,其原因之一是由福建、广东、海南三省组成南部沿海经济区利用优越的地理位置扩大服务业对外开放力度,使其展现出强劲的“后发优势”而与其他经济区拉开差距;东北与大西南区域差异下降最快,下降幅度为24.31%,其次是黄河中游与长江中游区域差异,下降幅度为23.87%。值得注意的是,东北地区由于历史积累的经济结构和体制矛盾使得服务业发展乏力,已处于落后地区追赶和与先进地区差距拉大的双重夹击之下。
表3 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区域间差异均值排名
表4反映了八大综合经济区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空间差异贡献来源。
表4 八大综合经济区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空间差异贡献 单位:%
样本期间,区域间净值差异对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空间差异的贡献最大,平均贡献率为81.44%;其次为区域间超变密度差异,平均贡献率为11.88%;区域内差异的贡献最小,平均贡献率为6.68%。三者均呈现小幅波动状态,走势平稳,各经济区区域间差异是空间差异的主要来源。在区域内差异贡献中,北部沿海经济区内部差异贡献率明显高于其他经济区,区域内差异贡献均值为3.19%,其他经济区差异贡献均值按梯度递减排序为:东部沿海、大西南、黄河中游、大西北、南部沿海、长江中游、东北。另外,区域间超变密度贡献较大,意味着各个经济区间的交叉项是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呈现非均衡特征的重要原因。综上可见,我国各地区服务业发展存在着较为明显的分化现象,因此应尽快推动发展滞后地区走差异化的服务业高质量发展之路,增强区域间服务业发展的协调联动性。
本文基于指标体系的结构视角探究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空间差异的形成原因,即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空间差异和演进受创新性、协调性、持续性、开放性、共享性五个维度发展差异的影响和驱动。通过方差结构分解能够获得各维度发展差异对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空间差异形成的贡献水平,见表5所列。具体来看,创新发展程度较高的省份能够为服务业发展带来强劲动力,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较高,与创新能力较弱的省份拉开差距,因此创新发展差异对全国及多数区域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差异的贡献率达到40%以上;可持续发展能力较强的省份更易积累优质的生产要素,促进服务业更高质量的发展,持续发展差异致使黄河中游经济区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内部差异进一步加大,对大西北的差异贡献率均值更是达到45.30%;开放发展程度较高的地区能够吸收和借鉴先进技术,优化资源配置,通过服务业结构升级拉大与服务业开放水平较低地区的差距,开放发展差异对东部沿海、东北经济区服务业发展差异的贡献率均值分别为41.15%、40.49%;共享发展水平较高的地区会形成人才的聚集,提高人力资本的相对积累速度,加大与服务业共享水平发展较低地区的差距,共享发展差异是大西北经济区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差异的主要因素之一,多数年份的贡献率都在30%以上;服务业发展在区域、城乡、产业间的协调联动直接关系其发展的稳定性,长江中游地区协调发展的差异对区域差异的贡献率均值为39.82%,这意味着该区域要更多关注现代服务业协调发展的问题。
表5 各维度发展对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差异的贡献率 单位:%
为继续探究各地区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演化特征和规律,本文将利用Kernel密度估计方法对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的分布位置、分布态势、分布延展性和极化趋势进行探讨,并进一步借助Markov链分析方法,考察全国及各区域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时空演变规律。
根据核密度估计结果,表6揭示了我国八大经济区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动态演化特征,具体如图7、图8所示。从分布位置演变来看,八大经济区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先右移再左移后右移,在样本期内呈“上升—下降—上升”波折态势,但幅度很小。分地区来看,北部沿海、东部沿海、南部沿海经济区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分布左右波动,原因可能是对外开放程度高的省份受到的世界经济发展面临的诸多不确定性影响较大;东北、大西北经济区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分布先右移后左移,整体表现为左移趋势,表明东北和大西北经济区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在逐步下降;黄河中游、长江中游、大西南经济区基本保持为右移趋势,但幅度不一,其中长江中游经济区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提升相对较快,黄河中游和大西南经济区提升速度相对较慢。
图7 全国整体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动态演化特征
图8 八大经济区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动态演化特征
表6 八大经济区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动态演化特征
从主峰分布态势的演变来看,样本期内主峰高度上升,宽度收窄,说明现代服务业发展区域协同性正在逐步增强。南部沿海、大西南经济区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绝对差异稍有扩大,其他经济区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绝对差异整体缩小。从分布延展性来看,八大经济区整体及各个经济区内部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分布图右侧均存在较长的拖尾,这说明我国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整体处于较低的水平,但各区都存在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较高的省份。另外,八大经济区整体及各经济区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分布延展性都呈现拓宽趋势,表明存在“强者更强”现象,即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基础较好的省份在样本期间又取得了进一步的提升。
从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极化情况来看,八大经济区整体呈多极分化状态,样本期内波峰整体分布由“一主三小”变为“一主四小”,这说明我国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空间非均衡性特征显著。其中北部沿海和东部沿海经济区起主要推动作用,其内部服务业发展具有较强的梯度效应,也因此这两大经济区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呈现多极分化现象,且极化程度显著;南部沿海经济区空间格局演变过程为“双峰—单峰—双峰”,主侧峰间的距离也逐步拉大,同样在样本期内地区间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差距拉大的还有大西南经济区,其空间格局由单峰演变为双峰;不同的是,东北和黄河中游经济区在样本期内曾经历单峰到双峰的演变,两极分化程度微弱,最终呈单峰状态;长江中游和大西北经济区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空间分布无明显极化现象,呈单峰格局,表示其区域内差距较小,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相近。
为揭示我国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演进特征,本文运用Markov链分析方法从时间和空间两个视角分别探究我国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的具体转移规律。各经济区包含省份数目较少,为使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时空转移特征呈现更加鲜明,本文重新将31个省份划定为东部、中部和西部三大区域(4)。首先按照2004—2018年31个省份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的高低差异划分为低、中低、中高和高四种水平状态(分别表示为L、ML、MH和H),设定时间跨度为一年,求解传统Markov转移矩阵,见表7所列。从整体来看,转移矩阵中主对角线上的概率值明显高于非对角线上的概率值,大多省份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具有维持初始状态的稳定性;其中主对角线两端的概率值较大,初期属于服务业高质量发展高水平地区维持初始状态的可能性最小为97.5%,高水平地区在服务业高质量发展中呈现内部趋同,而初期属于低水平地区后期向更高水平转移的可能性最大为1.1%,表明服务业高质量发展表现为低水平的大多地区仍受到滞后的经济存量和类型限制,未能突破服务业原有发展方式的路径依赖;转移矩阵副对角线的两端概率值都为0,各省份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没有跳跃转移现象,表明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实现大幅跨越难度较大;转移矩阵向上转移概率略小于向下转移概率,服务业高质量发展趋好的省份较少,服务业高质量发展退步的个别省份应秉承发展理念,将高质量置于服务业发展的重要位置,开启追赶之路。分地区来看,中部、西部地区中的省份在样本期内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未达到高水平状态,只限于低、中低、中高水平之间的状态转移;东部地区向上转移的概率大于向下转移的概率,相比中部、西部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能力更强。
表7 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传统Markov转移矩阵
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水平状态转移在空间上并非孤立,而是与邻域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切实关联,因此有必要纳入空间因素,构建空间马尔可夫链,见表8所列。对比表8中全国各省份在不同空间背景下的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状态转移概率,可以发现:邻域服务业高质量发展为中高、高水平的地区,不存在低水平的区域状态,只限于其他三种状态之间的转移,相反地,邻域水平为中低水平的地区样本期内不存在高水平的状态转移,表明各省份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在空间格局上存在高高集聚和低低集聚效应;邻域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不同,某省份状态转移概率不同,一般来说,邻域水平越高,某省份向上转移概率越大,例如,PL-ML|II>PL-ML|I,PML-MH|IV>PML-MH|III>PML-MH|II>PML-MH|I;邻域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为低、中低水平时,某省份向上转移概率值均小于向下转移的概率值,表明邻域服务业发展滞后可能对某省份服务业发展产生负面影响。对比表8中东部、中部和西部地区省份在不同空间背景下的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状态转移概率,可以发现:中部地区中不存在邻域为高水平状态、西部地区中不存在邻域为中高和高水平状态的现象,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不同水平的省份表现出较强的空间集聚性,东部地区明显优于中部、西部地区。以上对比分析表明,某地区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动态变化会受到邻域服务业高质量发展背景条件的影响,服务业高质量发展较好的地区产生正向溢出,带动邻域地区服务业发展水平的提升,反之便制约邻域地区服务业发展水平的提升;各省份在空间格局上存在高高集聚和低低集聚效应也表明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呈现俱乐部趋同现象,东部地区区位优越,多有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较高的省份集聚,对邻域的发展有辐射带动作用,而中部、西部地区较东部地区经济基础薄弱,发展缓慢,多为服务业发展落后的省份集聚。
表8 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空间Markov转移矩阵
本文以新发展理念为指导,基于创新性、协调性、持续性、开放性和共享性五大维度构建了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并据此测算出2004—2018年全国31个省份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综合指数及五大方面指数,进行变化趋势描述、区域比较及优势和短板分析,并揭示了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的空间差异及其来源,刻画了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演进趋势,得出以下结论:
(1)我国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总体水平不高,但呈缓慢上升趋势。分维度来看,共享性和协调性指数相对较高,持续性指数一直处于波动性上升状态,但创新能力和开放程度还处于低水平。分地区来看,东部沿海、北部沿海、南部沿海经济区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位于全国平均水平之上,波动性较强,其中东部沿海综合发展能力突出,南部沿海具有强劲的后发之势;东北综合经济区的发展呈下降趋势,黄河中游、长江中游、大西南、大西北经济区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较低,走势相似。
(2)我国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总体差异呈缩小趋势,区域间差异是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空间差异的主要来源。各个经济区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区域内差异在样本期内上下波动,除南部沿海和大西北外,其他地区在2016年后呈现不同程度的下降趋势,近年来中国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区域协同性正在逐步增强。从区域间差异来看,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差异较大的依次为东部沿海与大西南、东部沿海与长江中游、东部沿海与大西北、北部沿海与大西南,我国内陆与沿海地区之间的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存在着较为明显的分化现象。
(3)我国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具有空间相关性,总体呈现多极分化趋势。核密度估计结果显示,南部沿海、大西南经济区内部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绝对差异稍有扩大,其他经济区内部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绝对差异整体缩小;北部沿海和东部沿海经济区呈多极分化,南部沿海和大西南经济区呈两极分化,其他经济区无明显极化趋势。马尔可夫转移矩阵结果显示,大多省份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具有维持初始状态的稳定性,实现大幅跨越难度较大;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较高的省份多集聚于东部地区,发展落后的省份多集聚于西部地区,某地区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转移受其邻域水平影响。
为促进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和区域间的协调联动,基于上述结论提出以下几点建议:
(1)在新发展理念指引下积极推进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助力构建新发展格局。坚持创新发展,提升服务业自主创新能力,催生新技术、新业态以推动服务方式革新,提高服务供给与国内服务需求的适配性,赢得国际竞争主动权;坚持协调发展,强化现代服务业“全国一盘棋”发展意识,促进服务业高质量在城乡间合理布局,推动产业间相互融合和服务业内部协同发展,区域、领域间协调互动是国内大循环为主的双循环发展能力的体现;国民经济循环畅通不能脱离可持续的发展体系,因此要坚持持续发展,优化要素供给,推进服务业转型提质,绿色与增长并重;新发展格局不是封闭的国内循环,坚持开放发展,积极探索服务业对外开放的新领域和新举措,对标国际规则进行制度型开放,以开放促改革;新发展格局以扩大内需为战略基点,扩大内需就要坚持共享发展,坚持在发展中保障和改善民生。
(2)瞄准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薄弱点,切实发力消除短板,推动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全面发展。服务业创新能力和开放程度还处于较低水平,与高质量发展要求还有较大差距。质量提升、理念先行,因此,要加快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和切实践行对外开放基本国策,发展创新型、开放型服务业。落实创新理念,加大创新投入,促进服务业数字化水平和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秉承开放理念,积极充分地融入“一带一路”建设,抓住服务业“全球化”发展机遇,推动服务业高水平上的双向开放;开放和创新相互促进,以开放促创新,扩大对外开放可倒逼我国服务业提质升效,力争优进优出,以创新促开放,促进创新可提高服务业发展软硬实力,引领服务业更好地“走出去”。
(3)因地制宜,促进服务业区域协调联动发展。搭建区域发展梯队,鼓励优势地区率先发展,强化先发地区的现代服务业发展成果分享和辐射作用,带动后发地区,促进区域梯次联动、协同发展;扩大现代服务业对内开放和区域良性互动,引导各地区互利合作,加强地区间产业分工协作、要素有序流动,促进城乡服务业功能互补和错位发展,优化服务业现代化空间格局;鼓励各地发掘现代服务业发展禀赋,做优做强特色产业,走差异化高质量发展之路。
注 释:
(1)将居民消费支出中交通和通信消费支出、文教娱乐服务消费支出、医疗保健消费支出、其他消费支出四类归为服务性消费支出。
(2)熵权法依据每个指标所提供的信息量的大小来确定其权重,信息量的大小与指标数据本身的离散程度相关,离散程度越大指标所提供的信息量越大,所占权重就越高,因此不同年份的各个评价指标权重是不同的。
(3)各综合经济区具体界定如下:东北综合经济区包括辽宁、吉林、黑龙江;北部沿海综合经济区包括北京、天津、河北、山东;东部沿海综合经济区包括上海、江苏、浙江;南部沿海经济区包括福建、广东、海南;黄河中游综合经济区包括陕西、山西、河南、内蒙古;长江中游综合经济区包括湖北、湖南、江西、安徽;大西南综合经济区包括云南、贵州、四川、重庆、广西;大西北综合经济区包括甘肃、青海、宁夏、西藏、新疆。
(4)东部地区包括北京、天津、河北、辽宁、山东、上海、江苏、浙江、福建、广东、海南;中部地区包括山西、吉林、黑龙江、安徽、江西、河南、湖北、湖南;西部地区包括四川、重庆、贵州、云南、西藏、陕西、甘肃、青海、宁夏、新疆、广西、内蒙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