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金元时期春水秋山玉器特征及传承研究

黄媛媛

摘要：辽金时期位于五代十国之后，南北朝并立末年，春水、秋山玉器是北方游牧民族契丹、女真的传统活动“捺钵”上所必须的玉器，主要寓意为四时游猎、消寒避暑。自辽代建朝初期开始就养成了春、夏、秋、冬需要“四时捺钵”的习俗。女真族灭辽后建立了金国，继承了“四时捺钵”的习俗，发展成为春秋捺钵，即春水、秋山活动。春水、秋山玉也就由此而来。

关键词：辽元金;春水;秋山;特征;传承

前言

春水、秋山玉器是我国传统民族文化中最具代表性的产物。据《金史》中记载，将有鹘攫天鹅图案的服饰称为“春水之饰”，将有虎鹿山林图案的服饰称为“秋山之饰”，故将此种玉器定名为“春水玉”和“秋山玉”。春水玉主要呈现的特征以洒脱、坦率为主，而秋山玉主要呈现的特征则以沉稳、内敛为主。春水主要体现的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而秋山体现的是每到秋时族人齐聚在一起进行狩猎的场景。

一、春水秋山玉的含义

（一）春水玉

春水玉最早出现在辽代，盛行于金、元时期，衰落于明代。春水玉有自己独有的鲜明特色，不仅注重对于情节的深度刻画，使得刻画出来的海东青与鹅，像是赋有生命一样鲜活，雕刻技艺精深。与生动的海东青与鹅一起形成了一幅优美的山水画，技艺停留在写意与写实之间，让人忍不住想要深究其中蕴藏的奥秘。这使得春水玉出现后不久，就一举成为金、元时期最具民族文化特色的宝贵财富。当它的发展只盛极一时。

虽如此，春水玉在金时期与元时期说表现得形式稍许有些不同，处在金时期的春水玉在构图上非常简单且单调，主要就只有海东青与鹅，鲜有其他物进行修饰。金时期的春水玉主要的特色就在于它的雕刻工艺，多以镂雕、阴刻为主，造型非常简易精炼，这一时期主要以写实为主，很少注重对于意境的描绘。极其不注重细节，仅仅只忠于雕刻成型，至于春水玉是否精美并不在意。

相比金时期极为粗糙的雕刻工艺，元时期的春水玉构图更加繁琐生动，极具故事美感。在其主题图案里，除了精雕细琢的海东青与鹅外，还加入了一系列的其他物，辅助刻画海东青与鹅，其中包括荷花、莲花、芦苇、水草等。用富有经验和功底的手，打开了一幅集空间与内容为一体的绝美图画;除此之外，元代还衍生出一种没有海东青只有大雁飞过荷花池式的浮化版的春水玉。到此，可以发现春水玉主图的变化是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的，具有一定的牵连性。而在雕刻手法上也变得更加多元化，以“多层立体镂雕”最具特色。

处在明代的春水玉的数量大幅度削减，不再是传统的变现一种想和的意境，更多表现出来的是一种血腥、肃杀的场面，与当时的明时期时代背景有着很大的关联，雕刻技藝也有多层转变为分层，好似在表达，一个人的两面，人前一面，背后一面，有苦难言。总体上来讲，明时期的春水玉不及金时期的镂雕技艺，又逊于元时期的多元浮雕感。

（二）秋山玉

秋山最初起源于辽代皇族及其宗亲贵族，因他们常年在秋季时分，进入北部山林间进行捕猎，猎物多以虎、鹿、熊等大型猛兽为主，鲜少能见到鹰一类的飞禽。每年刚入秋季，皇帝就会带领一干人马进入山林乘凉。这时皇帝会向往常一样举行盛大的狩猎仪式，将士们和官员都可以参加;女眷们则负责喝茶、聊天好不惬意。狩猎猎杀到的第一只猎物要用于祭祀活动，因此就给祭祀活动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秋山。但祭祀仅仅是表面上的活动，在暗地里，狩猎结束后需开始操练兵马，进行军事演习。

秋山玉大多题材以山林为主，辅以虎、鹿、熊作为铺陈，利用石、灵芝等作为修饰，动物的大致形态较为固定。比如虎大多以俯卧的状态出现，鹿多以站立或奔跑的形式出现。秋山玉大多展现一种极为平和的共生状态，即人兽共存于世间。因此，用于进行雕刻的玉大多采用附带着黄褐色玉皮的白色籽玉，还有一小部分采用羊脂玉。在雕刻手法上，常用赭色来代表秋色，极力展现秋天专属于草原的豪迈与壮阔。秋山玉所描绘的景象是契丹族、女真族最为真实的写照，极其注重写实。

秋山玉最具魅力的地方就在于，它能使人仿佛身临其境一般，体会秋意的美好。在表现手法方面，秋山玉善于利用繁简、粗细相对应的手法，场面不似春水玉般无情无义，展现的是一派祥和仿佛“桃花源”般的美妙世界。这充分反映了当时女真族族人的心情，厌恶战争、向往和平安逸的生活。

二、春水、秋山玉的特征对比

首先，春水、秋山玉都起源于辽，都会利用其他物描绘意境，深化主题。并且，不管是春水玉，还是秋山玉，都会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进行不断的创新与突破，一同走上巅峰，也一起跌入谷底。其次，春水玉的种类和形式多样，多以装饰为主。比如，帽顶等。秋山玉种类与形式与春水玉大体近似，只是相较于春水玉多了一些摆件和花卉等。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无论是春水玉还是秋山玉，都反映了当时北方游牧民族契丹或女真的真实生活写照，表现了独具特色的民族文化和风土人情，唯一不同的是春水玉更凄凉、悲壮、肃杀，而秋山玉则安逸、恬静、自然。

三、春水、秋山玉的传承与创新

春水、秋山玉虽然根据时代的更迭而发生变化，但是却并未完全退出历史舞台，尽管在明、清乃至民国时期相较于辽金元时期的发展趋势相对弱一些，但依旧继承玉器的结构和纹路，渐渐淡化了附有北国游牧民族的特征。明时期，玉带等物品仍然受到民众的喜爱，常常在玉带板以及带扣中看到春水、秋山玉的影子。但当时的大部分描绘春水、秋山的玉器当中，已然看不见海东青捕杀的过程，大雁却是常有的。清时期，由于人们服饰的变化，玉带已不再流行。可还是不乏其出现在玉壶、玉瓦子中。由此，春水、秋山的题材影响深远，不管是在意境、神韵还是工艺上又无法与辽金元时期同日而语。

在当时，由于春水、秋山玉过于精美，不仅深受北方民族的喜爱，就连远在大陆中原地区的人们也都对此类玉器喜爱至极。在元末明初时，由于匠人不理解其中缘由，慢慢改变了原本玉器的含义，使玉器沦为寿宴上的祝福，虽赋予了玉器新的含义，且做出了创新。但却丢失了原有玉器的本质，最终沦为贵族彰显身份的工具。值得注意的是，即使匠人改变了玉所表达的含义，但却为改变它的任何一种样式，依旧以春水、秋山题材为主，正所谓“春水船如天上坐，秋山人在画中行。”好不美哉。其极力彰显工匠精神、表达最浓厚的生活气息和历史文化，极具传承意义、充分体现其收藏及鉴赏的价值。

结语

辽金元时期的春水、秋山玉，不管是对当今社会的文化传承而言，还是对过去的民族生活而言，都具有很高的价值意义，即便历史变迁、时代更迭，也泯灭不了中华传统民族文化的独特魅力，既能帮助现代青年辅助学习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又具有一定的价值。利用春水、秋山玉进行文化的传承再合适不过。

参考文献

[1]王艺璇.辽金元时期春水玉器的艺术特征及历史传承[J].艺术品鉴，2021（12）：8-9.

[2]王冠坤. 辽金元时期春水秋山玉器特征及传承[D].中国地质大学（北京），2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