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塑造纸产业链打造纸业链长

赵国昂

（中国海诚工程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上海，200031）

造纸行业具有技术密集、劳动密集、资金密集以及规模效益的产业特点，一直以来都是我国重要的基础原材料产业，造纸业关系到国家的经济、文化、生产、国防各个方面，在国民经济各领域发挥着重要作用[1]。我国造纸工业总产量持续增长，如今已经成为全球最大的纸及纸制品生产国和消费国，约占全球总量的1/4[2]，成为全球造纸产业重要增长极。

在传统思维下探讨造纸“产业链”的研究中，焦点多是围绕以原料、生产、产品为中心的线性链条模型。线性产业链模型在我国造纸行业初期的规模发展阶段发挥了巨大作用，但在新时代背景下，其局限性也逐渐显现。新形势下对造纸行业进行多维度的梳理、引入其他要素构成网状产业链，以描绘更科学、更能反映行业现状及发展要求的网状产业链图谱，重塑造纸产业链并打造纸业链长，从而引领造纸产业健康、持续高质量的发展是十分必要的。

1 传统思维下的线性产业链

传统思维下的造纸产业链是一种线性结构，以实体产品的生产和流通为主线，以制浆造纸企业为核心，向上延伸至原材料供应商，通过贸易物流向下游延伸至最终用户，更广义的范围还应包括制浆造纸企业的资本和投资平台，造纸产业线性产业链图见图1，比较有代表性的概念和实践如“林纸一体化”[3]“造纸产业集群”[4]等。线性产业链的特点是以纤维原材料作为输入，以生产制造加工输出产品，经物流连接不同用途的客户，链条上各主体围绕生产过程及产品的价值横向传导彼此关联。

图1 造纸产业线性产业链图Fig.1 Linear industrial chain of papermaking

传统线性产业链图的内核是原料、生产和产品3要素，以实物的流动为主，天然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容易形成以资本、利益为驱动的粗放式增长模式。这种模式造成我国造纸企业缺乏高质量发展必需的内生自觉性和原动力，具体表现为：①生产型主体规模大而不够强，发展快而不够稳；②微观主体对行业政策响应的自觉性有欠缺；③新工艺新技术供应不足、数字化转型原动力不强；④公共的高端、权威、专业化服务平台整体合力发挥不够充分。这些问题的存在，制约了行业的持续健康发展。

2 创新思维下的网状产业链

科学合理的造纸产业链应该兼顾产品、技术、服务、行业政策等要素的“链接”和“衍生”，以价值创造、交换、增值为核心，以服务客户为使命，以行业健康持续高质量发展为目的。实践的发展要求突破线性思维，对线性产业链进行拓展和重塑。一种以线性产业链为基础，横向传递实体产品、纵向传递信息和服务的网状产业链应时而生。

2.1 网状产业链构成

网状产业链，引入涉及造纸行业的多种要素，形成网状结构的产业链图谱，具体构成分为底链、芯链和顶链，以各链条的有效链接共同实现产业的整体价值，服务于最终客户。造纸网状产业链图如图2所示。

图2 造纸产业网状产业链图Fig.2 Net structure industrial chain of papermaking

2.1.1 底链

以传统线性产业链的主体部分作为网状产业链的底链，是要素间链接衍生、价值增值的主要载体，代表造纸行业的制造能力，是硬实力。

2.1.2 芯链

以行业科研单位、咨询设计单位、装备制造单位、工程总承包单位等构成产业链的芯链，代表行业科技水平、装备水平、集成水平、智能服务水平、数字化建设水平、可持续发展水平的创造能力，是巧实力。

横向上，通过知识交流与技术迭代，提升造纸行业的工艺、科技及工程服务水平。纵向上，在项目建设过程，以工程总包的方式将高水准的知识、技术和服务沉淀到项目中；在项目运营过程，以多维度的技术储备和服务能力支持造纸企业的产品生产、设备更新、技术升级与系统维护，助力企业高质量运行。

2.1.3 顶链

以政府机构、行业协会、行业学会、研究机构、高等院校及其他社会组织构成产业链的顶链，突出基础理论、顶层设计及行业导向，代表行业持续高质量发展的治理能力，是软实力。

通过行业协会、行业学会、研究机构、高等院校及其他社会组织横向的协同，为行业提供顶层前瞻性的政策解读及路径统筹；以多维度的标准体系为约束和指导手段，营造合法合规为底线、创新发展为主线、提高产业水平为目标的营商环境和文化氛围；通过权威、专业的行业平台与行业组织增强造纸行业的交流分享，提升凝聚力、协同力、发展力。

2.2 网状产业链的纵向贯通

“顶、芯、底”结构上呈“三明治”式组合，构成了整个行业的“面子、里子和底子”。顶链是行业的面子，以国家政策为导向，整合市场和社会的力量，不断完善行业治理体系，输出信息、规范、标准、规划和政策。芯链承上启下，是行业的里子，对上接受顶链的输出，对下向底链输出知识、技术和服务。底链是行业的底子，作为各要素价值增值的主要载体，对上承接顶链和芯链的输出，最终贯通“三链”的血脉与经络，融汇“三链”的合力，通过价值创造和实体产品服务客户。

在顶、芯、底三链的纵向链接中，芯链具有承上启下的结构优势，在输出知识、技术、服务之前，先一步消化来自顶链的政策、规划、标准、规范、信息，形成具有前瞻性及实操性的科技积累及服务能力。让政策、规划、标准、规范、信息乃至文化融入到科技服务中，充分发挥黏合、整合和传递的关键作用，以巧实力推动行业向更高层次发展。

3 在网状产业链中打造链长，引领高质量发展

面对新的形势，国家有关部门号召中央企业坚持创新驱动发展，加大科研攻关力度，努力打造原创技术策源地和现代产业链“链长”，坚定不移加快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国资央企作为行业产业链长，与链内其他企业不是支配与被支配关系，而是通过牵头设立项目，提供创新的联结条件或者技术支撑，尽可能以市场化的手段，广泛联合各类机构进行协同攻关和共性技术研发，发挥“领头羊”作用，带领行业成员一起奋进新时代，实现行业的高质量发展。

3.1 中轻集团作为纸业链长的优势

中国轻工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轻集团）作为央企中国保利集团的一级子公司，历经近70年的发展改革和重组整合，已成为国内轻工行业的大型科技创新型企业集团，形成了科研与产业化、工程全过程服务、智能制造、贸易服务、海外实业等5大业务板块。拥有众多国家级科研平台、成建制的科研团队和研发体系，业务遍布全国各地及全球60多个国家和地区，在轻工相关行业，具备贯通科研、设计、智造、工程总承包等完整产业链的综合集成服务能力。

中轻集团在核心技术、关键资源、人才储备等方面具备足够的优势，特别在优化造纸产业链结构、提高产业链效率、提升产业科技水平和协同竞争力上拥有无可替代的地位。在图2网状产业链中双线框标示的关键节点，中轻集团均有长期的重点布局，范围涵盖顶链的大部分、芯链的全部以及底链的一部分。如果中轻集团整合自身的软实力、巧实力以及硬实力，运用市场机制，站在顶端和前沿，通过向行业输出知识、信息、规范、标准以及多元服务，足以引领行业的持续创新发展。并且相较于业内其他任何组织，更具有作为造纸产业链链长的天然优势。

3.2 打造纸业链长的战略路径

“重塑造纸产业链，打造纸业链长”是一项长期艰苦的工作。中轻集团没有行政资源，只能通过发挥行业影响力逐步达成。这种设想需要相关部门的支持和指导，自身更需要有打造链长的战略规划。战略规划涉及愿景、使命、价值观以及理念、目标、措施等，需要更专业、更系统的研究。以下5个方面也许是打造链长的过程中不可或缺的几步。

（1）由内及外、纵横贯通。以中轻集团内部科技研究、咨询设计、装备制造、工程总承包和贸易单位的横向贯通为基础，进而打造整个造纸产业链上下游之间的竖向贯通，重塑纸业产业链。

（2）战略先行、规划引领。发挥顶链优势，从企业视角转向行业视角，从产业层面转向国家层面，打造高层次综合研究平台，从技术、市场、行业治理等方面着手，制订新的行业战略规划，引领纸业持续发展。

（3）市场机制、资本发力。利用既有上市公司平台，探索以股权交叉持有为手段，整合底链优秀实体，探索以关键少数影响整个行业，引导行业的发展方向，为国资扩大影响找机遇，为科技成果产业化找市场。

（4）科技攻关、支撑转型。建立协同创新、成果分享机制，在基础理论、核心工艺、关键装备、数字化工厂等方面选题立项，重点攻关，为行业的转型升级提供技术支撑。

（5）打造品牌、走向国际。建立中国造纸品牌联盟，在国内大循环中实现国产替代，同时以研究、设计、装备、工程、运维的整体实力走向国际市场，参与国际竞争，打造面向全球市场的纸业品牌。

4 结语

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优化和稳定产业链供应链是国家战略、行业要务、央企责任。突破传统思维下的线性产业链约束，以创新思维重塑造纸网状产业链，任务迫切。网状产业链使行业内每一个成员更容易找到自己的位置，发现自身优势，并思考自身责任。社会有需要、业内有期待、央企有使命，我们有理由相信，在新的时代，中轻集团必将以自己的实力和担当，以纸业链长的身份，补链、强链、育链、拓链，引领造纸行业开辟新的境界，向更高质量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