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秀云,宋 振,宋秀梅
1.盐城市滨海县中医院脾胃科,江苏 盐城 224500;2.盐城市第一人民医院消化科,江苏 盐城 224000
湿热蕴结证溃疡性结肠炎(UC)是一种炎症性肠道疾病,其发病率极高,主要是指机体直肠或结肠发生慢性非特异性炎症反应[1],临床上主要表现为腹痛、腹泻、腹胀等症状。随着人们生活水平不断提高,人们的生活方式明显发生变化,据调查显示,UC的临床发病率呈逐年递增的趋势[2]。UC的发病机制较为复杂,西医主要采用糖皮质激素等治疗UC[3],可改善临床症状,但长期服用不良反应的发生率仍然偏高,且如果停药容易复发。由于中医药的成分复杂,相比于西药,具有针对病症点多途径、多靶点的整体治疗作用[4],在治疗慢性疾病方面的优势巨大,但目前对于中西医联合治疗UC的作用机制尚不明确。本研究探讨黄芩汤加减联合针刺治疗UC的临床疗效,并对其作用机制以及对应激指标水平进行分析,以其为临床治疗UC提供相关的理论依据,现报告如下。
选取2018年7月—2020年5月在盐城市滨海县中医院就诊的UC患者60例作为研究对象,依据随机数表法分组,分为对照组和联合组(各为30例)。对照组采用常规针刺治疗,联合组在对照组治疗的基础上采用黄芩汤加减联合针刺治疗。对照组30例,男16例,女14例;年龄20~70岁,平均年龄(40.2±6.78)岁;病程0.8~15年,平均病程(6.8±3.2)年。联合组,男17例,女13例;年龄21~71岁,平均年龄(40.5±6.82)岁;病程0.9~16年,平均病程(6.9±3.4)年。两组患者在性别、年龄、平均病程等一般资料上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纳入标准:(1)西医均符合《溃疡性结肠炎中西医结合诊疗共识》[5]中关于UC的诊断标准,根据《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试行)·慢性非特异性溃疡性结肠炎》拟定中医症候诊断标准[6],属于湿热蕴结证者;(2)具有自主行为能力,可正常沟通交流者;(3)所有患者均签署知情同意书。排除标准:(1)抑郁、精神分裂症等其他精神疾患者;(2)伴严重心、肺、肝、肾等器官功能不全者;(3)已经接受其他相关药物治疗者。
对照组采用常规西药治疗方法,给于西药美沙拉唑肠溶片、抗生素及抗感染药物治疗。
联合组在对照组治疗的基础上采用黄芩汤加减联合针刺治疗。针刺方法:常规消毒天枢、曲池、合谷等穴位,采用长约32 mm毫针立即直刺穴区,当穴区出现麻胀感即为得气,之后行泄法,将毫针留在其中30 min,10 min后行针一次,共5次作为一个疗程,2 d后进行下一个疗程。黄芩汤加减治疗,方剂:黄芩8 g,大枣8枚,炙甘草4 g,白芍6 g;其中脓血便者加败酱草6 g,金银花8 g;腹泻严重者可加乌梅8 g,五味子9 g;腹胀、腹泻严重者可加枳壳4 g与厚朴8 g,将上述药物加水煎煮至200 ml。每日1剂,每日口服2次。两组患者均持续治疗2个月。
1.3.1 临床疗效观察 根据《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试行)·慢性非特异性溃疡性结肠炎》中的疗效标准[6],(1)显效:治疗后,患者进行肠镜检查后可见黏膜病变明显好转,腹痛、腹泻、脓血便等主要临床症状明显改善;(2)有效:肠镜检查后可见黏膜病变有所好转,腹痛、腹泻、脓血便等主要临床症状有所缓解;(3)无效:经治疗后患者可见黏膜病变、主要临床症状均未发生改善甚至加重。
1.3.2 中医症候评分 中医症候标准参考《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进行评分,腹痛、腹泻、脓血便等主要症状按照0、1、2、3分进行评分,治疗前后分别进行中医症候评分一次。
1.3.3 应激指标检测 采用比色法检测GSH-Px、MDA和SOD指标水平。
1.3.4 安全性观察 对所有患者从治疗开始至治疗结束,观察记录患者是否出现有头晕、恶心呕吐、四肢乏力等不良反应。总不良反应发生率=(恶心呕吐+头晕+四肢乏力)/总例数×100%。
采用SPSS 22.0进行数据分析,中医症候评分、应激指标水平等计量资料采用(±s)表示,组间比较采用t检验,临床疗效、不良反应发生率等定性资料用率(%)表示,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治疗后,联合组的临床疗效总有效率明显高于对照组(93.33%VS 70.00%),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5.455,P=0.042,P<0.05)。
治疗前,两组患者腹痛、腹泻、脓血便等中医症候评分差异不显著(P>0.05),两组患者治疗后均比治疗前中医症候评分低(P<0.05),且联合组治疗后症候评分均比对照组低(P<0.05),见表1。
表1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中医症候评分对比(±s) 分
表1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中医症候评分对比(±s) 分
注:对同组治疗前相比,a P<0.05;与治疗后对照组相比,b P<0.05。
组别对照组(n=30)联合组(n=30)腹痛腹泻脓血便治疗前2.92±0.36 2.89±0.38治疗后1.42±0.43a 0.58±0.38b治疗前2.55±0.42 2.53±0.44治疗后1.50±0.45a 0.72±0.23b治疗前2.25±0.38 2.27±0.35治疗后1.38±0.46a 0.62±0.29b
治疗前,两组患者GSH-Px、MDA、SOD指标水平均无明显差异(P>0.05),治疗后联合组GSH-Px、SOD指标水平均比对照组高(P<0.05),且治疗后联合组MDA指标水平低于对照组(P<0.05),见表2。
表2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GSH-Px、MDA、SOD指标水平对比(±s)
表2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GSH-Px、MDA、SOD指标水平对比(±s)
注:对同组治疗前相比,a P<0.05;与治疗后对照组相比,b P<0.05。
组别对照组(n=30)联合组(n=30)tP GSH-Px(mg/L)治疗前90.18±9.25 90.25±9.32 0.029 0.976治疗后98.32±8.29a 121.45±12.13b 8.623 0.000 MDA(mmol/L)治疗前10.12±0.87 10.36±0.98 1.003 0.320治疗后7.35±0.84a 6.25±0.75b 5.35 0.00 SOD(U/ml)治疗前80.35±8.45 80.38±8.56 0.013 0.989治疗后90.12±9.23a 103.25±11.32b 4.924 0.000
两组患者治疗过程中,均有出现恶心呕吐、头晕、四肢乏力等不良反应,且对照组不良反应的总发生率略低于联 合 组(73.33%VS 80.00%,χ2=0.373,P=0.761,P>0.05)。
UC是一种以炎性反应为主的肠道疾病,临床上主要表现为腹泻、里急后重、腹痛、脓血便等症状,传统中医学认为UC在中医中属于“肠癖”、“久痢”等范畴[7],主要与环境、感染等因素有关。UC主要的发病基础为脾虚失健,其发病的主要诱因为饮食失调,古书《景岳全书泄泻》中记载“泄泻之本,无不由于脾胃”;古籍《内经》中记载“脾病者,虚则腹满肠鸣,飨泄则食不化”[8-10],故治疗UC主要应调气活血、清热祛湿,另外加以涩肠止泻。
黄芩汤是由白芍、败酱草、黄芩、大枣、厚朴、乌梅、炙甘草、枳壳各、仙鹤草、五味子、三七等制成的药汤,其中白芍味苦、性温,属胃经,主要用于脾胃气弱、泄泻、小便不利等症状的治疗,有学者研究[4]发现白芍中的总苷可改善老年狼疮性肾炎患者的氧化应激状态;黄芩味苦、性寒,归属胆、大肠、肺、小肠经,主要用于胸闷呕恶、肺热咳嗽、湿温、湿热痞满等症状的治疗,黄芩中的黄芩醇、黄芩素等物质,具有抗炎、保肝、解热、利胆等作用;炙甘草主治阴阳两虚,现代医学主要用于心血管等其他系统性疾病的治疗,有和中止痛的功效。研究发现[11],黄芩汤联合柳氮磺砒啶治疗UC,可明显改善机体免疫功能,提高临床治疗疗效。UC患者抗氧化物质明显衰竭,表现为SOD、GSH-Px水平降低,MDA水平升高,本研究在西药治疗的基础上联合黄芩汤加减联合针刺治疗UC,研究发现两种治疗方案均能改善机体抗氧化与氧化的平衡状态,但治疗组的氧化应激指标水平的改善效果更佳,表明黄芩汤加减联合针刺可以有效改善机体应激指标水平,可以降低机体氧化应激损伤;本研究治疗组治疗后中医症候评分均比对照组低,治疗后治疗组的临床疗效总有效率明显高于对照组,表明在西药治疗的基础上联合黄芩汤加减联合针刺治疗UC可明显改善患者的临床症状,提高临床疗效,提高药物的安全性。
综上所述,黄芩汤加减联合针刺治疗UC效果显著,可明显改善机体应激指标水平,提高临床疗效,且药物的安全性良好,值得推广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