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竹藤家具出口贸易流量及潜力研究——基于扩展引力模型的分析

赵 亮，张忠根

（浙江大学 中国农村发展研究院，浙江 杭州 310012）

竹藤是重要的非木质林产品，具有非常高的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生态效益，竹藤家具是重要的竹藤类产品，因其美观、耐用、低碳环保的特点，日益受到消费者青睐。进入新世纪以来，国际市场对竹藤家具的需求持续增长，促进了中国竹藤家具出口贸易的发展，自2013年起，中国竹藤家具的出口总额连续7年居世界第一，同时中国竹类种质资源、种植面积、蓄积量和竹材产量均居世界首位，藤类种植产量也排在世界前列[1]。

国内学者的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四个方面：一是对世界和中国竹藤资源的现状和发展潜力进行了研究[2-3]；二是对世界和中国竹藤大类产品的贸易现状进行了研究[4-5]；三是对中国竹藤家具的贸易研究[6-7]；四是在分析中国家具出口时考虑到竹藤家具[8-9]。综上所述，已有研究多集中在对中国竹藤大类产品贸易的研究，而对中国竹藤家具的出口贸易研究很少，且在研究方法上多为定性研究和指标核算，缺乏运用计量经济学方法进行的实证研究。鉴于此，本文运用扩展引力模型探究影响中国竹藤家具出口贸易的因素，测算贸易潜力，并同时分析最近13年间的中国竹藤家具出口贸易情况。

一、中国竹藤家具出口贸易现状

（一）出口规模

中国竹藤家具在2007—2019年间的出口规模主要表现出三方面的特征：第一，除2008年、2012年和2019年分别同比下降6.29%、23.15%和1.8%外，中国竹藤家具出口总额整体呈现增长趋势。中国在13年间竹藤家具出口总额增长近5倍，从2007年的0.224 2亿美元增加到2019年的1.045 2亿美元，该时段内世界竹藤家具的出口总额波动较大，整体增长的幅度不高，2007年世界总的竹藤家具出口为1.791 1亿美元，2019年仅增加到1.909 5亿美元，表明中国竹藤家具的出口受世界整体出口趋势的影响有限。第二，中国竹藤家具出口总额年平均增长率较高，达15.57%，高于世界竹藤家具出口总额年平均增长率12个百分点。以2013年为节点，2007—2013年间的平均增长率高达17.88%，2013—2019年间的平均增长率仅为13.27%，表明近年的增速有所放缓，这与出口总额的基数越来越大有关，但该时段内世界的平均增长率也仅为4.51%，证明中国的竹藤家具出口增速仍远高于世界平均水平。第三，中国竹藤家具的国际市场占有率除个别年份外均逐年提高。2007年中国竹藤家具的出口额仅占世界出口总额的12.52%，2017年中国竹藤家具的国际市场占有率就增加到近60%，虽然在2019年有所下降，但仍稳稳保持半数以上的国际份额，表明中国的竹藤家具在国际市场上的地位越来越重要，中国已成为世界第一大竹藤家具出口国，见图1。

图1 2007—2019年中国竹藤家具出口总额

（二）显示性比较优势

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RCA）由 Balassa提出，旨在判断一国的某种产品是具有比较优势还是比较劣势[10]，目前已成为衡量一国某产业是否拥有国际竞争力的最具说服力的指标。具体到本文，其计算方法为中国竹藤家具的出口额在中国总的货物贸易出口额的比重与世界货物贸易总的出口额中竹藤家具所占份额的比率，若该比率大于1，则表明一国某产品具有比较优势，反之则具有比较劣势。国际出口竞争力方面，若该比率大于2.50，则一国某产品拥有极强的出口竞争力；若该比率介于1.25和2.50之间，则一国某产品拥有较强的出口竞争力；若该比率介于0.80和1.25之间，则一国某产品拥有中等的出口竞争力；若该比率低于0.80，则一国某产品出口竞争力较弱。根据上述定义并结合所得数据，笔者对中国及世界主要竹藤家具出口国的RCA指数进行计算，结果见表1。

表1 2007—2019年世界主要竹藤家具出口国RCA指数

通过观察RCA指数的计算结果可见，2007—2019年世界主要竹藤家具出口国的出口竞争力差距明显。整体反映出以下信息：第一，中国竹藤家具产业具有比较优势。中国自2013年起RCA指数稳定维持在2.50以上，且呈持续增长趋势，表明中国的竹藤家具拥有极强的出口竞争力，此外，其余各年的RCA指数最低为1.39，仍可证明中国的竹藤家具出口竞争力较强。第二，印度尼西亚和越南竹藤家具产业比较优势极其显著。印度尼西亚自2010年起对外出口竹藤家具，RCA指数变化趋势呈现“V”字型，最高达36.33，最低也有12.79，拥有极强的出口竞争力。越南自2008年起出口竹藤家具，RCA指数不断下降，从2007年的19.33下降至2019年的1.82，以2018年为界，越南的竹藤家具出口竞争力经历从极强到较强的变化。第三，意大利和西班牙竹藤家具产业从具有比较优势逐步转变为具有比较劣势。两国的RCA指数下降明显，最高值均出现在2007年，分别为7.75和9.92，但这种极强的出口竞争力又分别在2017年和2016年丧失，且自2017年起低于1.00，2019年意大利的竹藤家具表现出较弱的出口竞争力，竹藤家具产业比较劣势明显。

二、中国竹藤家具出口贸易潜力的实证研究

（一）理论模型设定

引力模型起源于17世纪牛顿提出的万有引力定律。20世纪40年代James Stewart最早将其运用于社会科学研究领域。Tinbergen和Poyhonen首次将这一模型引入国际贸易学说，认为影响两国出口贸易流量的因素包括经济规模和地理距离[11-12]。此后引力模型经历了多次修订和扩展，Linnemann增加优惠贸易安排和人口总量变量[13]，Bergstrand用人均收入替代人口总量变量[14]，Anderson推导出引力模型的最简化形式[15]，Helpman和Krugman、Hummels和Levinsohn、Deardorff都从自己研究的重点出发推导出引力模型[16-18]，在Park、Kimura、Kox的不断贡献下贸易引力模型日臻完善[19-21]，目前引力模型被广泛应用于出口贸易流量的影响因素和贸易潜力的研究中。

国际出口贸易研究中最基本的引力模型为：

式（1）中，Xij代表i国与j国的贸易额，GDPi和GDPj分别代表i国和j国的国内生产总值，Dij代表两国间的地理距离。

在实证研究中为便于计算，采取式（1）的对数线性形式，转化为模型：

本文依据研究需要，增加新的变量，建立扩展的引力模型：

公式（3）中，α 为常数项，β1至 β5和 λ1至 λ4是待估参数，Xijt是第t年i国对j国竹藤家具的出口额。GDPit和GDPjt分别表示出口国和进口国在第t年的国内生产总值，Popit和Popjt表示第t年i国和j国的人口总量，Distij代表i国与j国首都间的球 面 距 离 。Bjij、FTAijt、APECijt、Shockt均 为 虚 拟 变量，Bjij表示i国与j国是否接壤，若是则取值为1，反之则取值为0；FTAijt表示i国与j国是否签订了自由贸易协定并生效，若是则取值为1，反之则取值为0；APECijt表示i国与j国是否同属于亚太经合组织，若是则取值为1，反之则取值为0；Shockt表示第t年是否受全球金融危机影响，若是则取值为1，反之则取值为0。除此以外，μij代表随机误差项。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见表2。

表2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式（3）中各变量的经济含义及预期符号如下：

1.经济规模方面

本文选取变量GDPit和GDPjt反映中国与样本国的经济规模，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为中国带来更充足的竹藤家具供给，为样本国带来更多的需求，这些变化均有利于中国竹藤家具的出口贸易。因此，变量GDPit和GDPjt的预期符号为正。

2.人口规模方面

变量Popit和Popjt直接代表中国与样本国的人口规模，目前学界对人口规模对出口贸易流量的作用持有两类不同的观点，人口规模对出口贸易具有双重作用[22]。因此，变量Popit和Popjt的预期符号无法确定。

3.经济距离方面

本文选取中国与样本国首都之间的距离作为衡量经济距离的变量，经济距离体现竹藤产品国际运输的成本高低，经济距离越远成本越高。因此，变量Distij的预期符号为负。

4.共同边界方面

两国国土接壤有利于铁路和公路运输，其中铁路运输相较于航空运输成本更低，相较于公路运输效率更高，若两国国土接壤将会降低竹藤产品的运输成本以及提高运输效率。因此，变量Bjij的预期符号为正。

5.优惠条件方面

签订自由贸易协定（FTAijt）和加入亚太经合组织（APECijt）为中国对样本国出口竹藤家具提供了优惠条件，依据贸易转移效应，在中国与样本国间存在贸易优惠条件下，样本国会更多地进口中国的竹藤家具，减少对没有贸易优惠条件国家的进口。因此，变量FTAijt和APECijt的预期符号为正。

6.金融危机方面

本文引入变量Shockt来反映宏观经济环境对中国竹藤家具出口贸易流量的影响。若当年存在世界性的金融危机，样本国的居民收入和物价水平都会受到负面影响，竹藤家具又属于非必需品，需求价格弹性较大，制约中国竹藤家具的出口。因此，变量Shockt的预期符号为负。

（二）样本选取

为测算中国竹藤家具的出口贸易潜力，本文选取了从中国进口竹藤家具的20个贸易伙伴国家，包括美国、英国、德国、意大利、日本、西班牙、法国、加拿大、俄罗斯、波兰、比利时、荷兰、墨西哥、澳大利亚、韩国、沙特阿拉伯、瑞典、丹麦、新西兰和以色列。2007年、2011年、2015年和2019年中国对上述国家竹藤家具的出口额分别占中国竹藤家具总出口额的79.91%、65.83%、78.97%和99.03%①笔者根据UN Comtrade数据库计算得来。。

本文的研究区间为2007—2019年，选取这一时间段的原因是中国自2007年1月起，对近三分之一的现行海关税则号进行了调整，竹藤类产品也进行了重新归类，竹藤制品独立列目，从木制品中剥离了出来[5]。根据世界海关组织《商品名称及编码协调制度》（简称HS编码）2007年版和2017年版六位编码分类方法，2007—2016年认定的竹藤家具HS编码为940381，2017—2019年认定的竹藤家具HS编码为940382和940383之和。

（三）数据来源

中国对样本国出口的竹藤家具数据来源于世界竹藤组织竹藤产品贸易数据库（www.inbar.int）；中国与样本国的国内生产总值数据来源于世界银行数据库；中国与样本国的人口总量来源于世界银行数据库；中国与样本国首都之间的距离数据通过www.osgeo.cn网站中的经纬度距离测算器计算获得；中国与样本国是否拥有共同边界通过外交部官网获得；中国与样本国是否已签署自由贸易协定并生效由商务部中国自由贸易区服务网获得；样本国是否为APEC成员方通过亚太经合组织官网查询得到；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的持续时间采用李建伟依据美国在持续的扩张性财政政策和量化宽松政策的联合刺激下GDP的增速判断，认定为2008—2010年[23]。

（四）影响出口贸易流量的因素分析

本文利用统计软件Stata15.0首先采用混合模型回归，即假定不存在个体效应，将样本国不同时期的所有观测值视为一个“聚类”，像横截面数据那样进行OLS回归。然后，采用LSDV法计算固定效应模型，结果显示只有极少数个体虚拟变量在5%水平上显著，无法拒绝“所有个体虚拟变量均为0”的原假设，认为不存在个体固定效应。接下来，计算随机效应模型并进行LM检验，结果显示P值等于0，拒绝“不存在个体随机效应”的原假设，认为应当选择随机效应模型。最后，通过豪斯曼检验来判别固定效应模型和随机效应模型的选择问题，结果显示P值为0.13，不能拒绝“个体效应与解释变量不相关”的原假设，判定应使用随机效应模型。本文将同时汇报混合模型和随机效应模型的回归结果，将混合模型作为对随机效应模型稳健性的检验及对照。

引力模型回归结果如表3所示。首先，考虑随机效应模型的回归结果。

表3 引力模型回归结果

1.经济规模方面

中国与样本国的GDP系数分别为-0.592和1.195，P值分别为0.009和0.000，通过了1%水平上的显著性检验，但中国GDP的系数与预期符号相反，笔者的解释是随着中国国内生产总值的持续增加，居民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对竹藤家具的需求愈发旺盛，部分出口竹藤家具转为内销，不利于中国对样本国竹藤家具出口贸易的扩大。控制其他变量后，平均而言，若中国的GDP增加1%，则中国对样本国竹藤家具的出口额将会下降0.592%，若样本国的GDP增加1%，则中国对样本国竹藤家具的出口额将会增加1.195%。

2.人口规模方面

中国与样本国的Pop系数分别为-0.049和1.024，表明人口总量对两国竹藤家具的出口贸易影响显著，中国的Pop系数符号为负，根据袁春晓的解释，人口的增长既有利于生产水平的提高，也有利于消费能力的提高，也就是说出口国人口的增长可以为制造业带来更多的人口红利，但当消费能力的提高程度超过了生产水平的提高程度，则会表现出国内市场的供小于求，相应的对样本国的出口将会减少[24]。控制其他变量后，平均而言，若中国的人口总量增加1%，则中国对样本国竹藤家具的出口额将会下降0.049%，若样本国的人口总量增加1%，则中国对样本国竹藤家具的出口额将会增加1.024%。

3.优惠条件方面

FTAijt变量的系数为0.710，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与预期的符号相符，这说明，从平均上看，若中国与样本国已经签署自由贸易协定并生效，则将促进中国对其出口竹藤家具的总额并且相较于未签订自由贸易协定的国家和地区提高103%，证明有效降低竹藤家具产品的关税和减少相关的非关税壁垒有助于中国竹藤家具的出口贸易。APECijt变量的系数为0.455，在10%的水平上显著，与预期的符号相符，这说明，从平均上看，若中国与样本国同属于亚太经合组织成员方，则中国对其出口竹藤家具的总额将比非成员方提高58%，证明亚太经合组织所代表的多边贸易体制有利于中国出口竹藤家具。

4.经济距离、共同边界和金融危机方面

两国首都间的球面距离的回归系数为-0.013，符号与预期一致，但却未能通过显著性检验。王琳琳认为：第一，首都间的地理距离并不能有效代表两国的经济距离，一些国家的首都并非本国的经济中心；第二，由于现代远洋运输和航空运输的快速发展，经济距离变量本身对国际出口贸易的制约已经开始减弱[25]。变量Bjij的系数为-0.591，与预期符号相反，且未通过10%的显著性检验。笔者认为，20个样本国中只有俄罗斯与中国拥有共同边界，但接壤的地区不是中国竹藤原料及加工家具的产区，双方接壤在运输上的便利化无从体现。全球金融危机的系数为-0.163，与预期的影响方向相同，并在5%水平上显著，表明中国对样本国竹藤家具的出口额在受全球金融危机影响的年份下降18%。

本文同时列出了混合模型的估计结果，整体来看，混合模型的回归系数符号与随机效应模型相同，显著性检验的结果也一致。但是，混合模型的GDP系数、Pop系数、Distij系数、FTAijt系数所估计出的各变量对中国竹藤家具出口贸易的影响都更大，其他系数的影响则更小。但由于个体效应的存在，混合模型的结果并不可信。

（五）出口贸易潜力测算

在国际贸易领域，引力模型是研究出口贸易潜力的重要工具。Nilsson使用实际的贸易额与通过引力模型所模拟的贸易额拟合值相比较，用以衡量双边贸易的效率[26]。国内学者刘青峰和姜书竹提出两国间贸易潜力的计算方法为双方发生的实际贸易额与预测贸易额的比值[27]，所谓预测贸易额即是用扩展的引力模型所估计出的拟合方程计算出来的。本文同样根据这一方法计算中国竹藤家具对主要贸易国的出口贸易潜力。

刘青峰和姜书竹将两国间的出口贸易潜力依据潜力值分为三种类型[27]。第一类是出口贸易潜力再造型，即实际出口额与预测出口额的比值大于或等于1.2，依据模型分析中国对这类出口贸易国已经失去进一步扩大竹藤家具出口规模的潜力。第二类是出口贸易潜力开拓型，即实际出口额与预测出口额的比值取值范围为0.8至1.2之间，依据模型分析中国与这类出口贸易国间的竹藤家具贸易的潜力尚未完全开发，中国在这类国家存在进一步开拓竹藤家具出口市场的空间。第三类是出口贸易潜力巨大型，即实际出口额与预测出口额的比值小于或等于0.8，依据模型分析中国竹藤家具增加出口到这类国家的潜力非常巨大，但往往这种巨大的发展空间是较为严重的贸易壁垒所导致的。

具体地，本文利用13年间包含20个国家的面板数据进行回归，得到扩展引力方程，进一步基于上文扩展引力模型的估计结果并依照前人的研究经验，删除不显著的变量Bjij和Distij，得出随机效应模型的拟合方程如下：

再将2019年各变量的数据代入拟合方程计算预测出口贸易额，最后以2019年中国对样本国的竹藤家具实际出口额与之作比，计算获得2019年中国与样本国间竹藤家具的出口贸易潜力值。结果见表4。

表4 2019年中国与样本国竹藤家具出口贸易潜力值

如表4所示，英国、德国、法国、澳大利亚、意大利、日本、荷兰、韩国、西班牙、比利时、丹麦、新西兰、瑞典、俄罗斯、墨西哥、以色列、沙特阿拉伯的出口贸易潜力值均处于0.8～1.2之间，都属于出口贸易潜力开拓型，中国若试图发展与上述国家的竹藤家具出口贸易，核心要义是努力维系现有有利的积极因素，探索能够促进出口贸易关系更深层次发展的新因素。美国、加拿大和波兰的出口贸易潜力值低于0.8，属于出口贸易潜力巨大型，拓展这三个国家的市场将会极大提高竹藤家具出口贸易额，因此需尽快排除不合理的贸易壁垒。中国竹藤家具的20个主要出口国均未出现出口贸易潜力再造型，表明中国存在扩大出口竹藤家具产品的国际市场空间，未来中国竹藤家具的出口贸易潜力不容小觑。

三、结论及政策建议

（一）主要结论

1.从竹藤家具出口现状看

中国竹藤家具出口额的增长率始终维持在两位数的高位，平均增长率远高于世界同期水平。中国竹藤家具出口额已经稳居世界第一，世界每年过半数的竹藤家具出口来自于中国。中国竹藤家具产业的比较优势愈发显著，出口竞争力极强，但2019年RCA指数有所下降，其他4个主要出口国的形势呈现两极分化，印度尼西亚和越南继续保持比较优势，而意大利和西班牙已经转变为比较劣势。笔者认为，中国竹藤家具能够在出口总量和出口增长率两方面保持较快增长得益于中国拥有竹藤原材的资源禀赋、不断快速加强和完善的现代交通以及强大的加工制造业，有效保障了竹藤原材料的供给，大大减少了竹藤原材料的运输成本，竹藤家具制造技术成熟，产品质量过硬且精美。印度尼西亚和越南保持优势的原因与中国有许多相似之处，而意大利和西班牙与中国的情况相反。

2.从影响竹藤家具出口的因素看

对中国出口竹藤家具具有显著影响的因素包括经济规模、人口规模、优惠条件和金融危机。其中，样本国的经济规模、人口规模对中国竹藤家具的出口产生了促进作用；中国的经济规模、人口规模制约了竹藤家具的出口；中国与样本国若具有优惠条件，则会明显促进中国竹藤家具的出口；国际金融危机对中国竹藤家具的出口起到负面作用。

3.从竹藤家具出口贸易潜力看

除美国、加拿大和波兰表现为出口贸易潜力巨大型外，其余样本国均属于出口贸易潜力开拓型，表明中国应加强与样本国之间的竹藤家具出口贸易，挖掘尚未拓展的出口贸易空间。笔者认为所有样本国均具有继续开展贸易的潜力的原因主要是竹藤家具具有优良的属性，同时符合环保材料的定义，其使用受到各国政府的鼓励。

（二）政策建议

1.充分发挥比较优势

科学增加竹藤种植面积，加强交通基础设施建设，努力推动竹藤加工和竹藤家具生产的技术进步。为进一步增加竹藤家具出口比较优势，控制原材料成本在合理范围内实属必要，科学地在适宜产地增加竹藤商品林地种植和提供越来越便捷的交通网络是实现稳定甚至降低原材价格的重要举措，同时前者还有利于扩大原材供给能力，满足竹藤家具内需，缓解由于中国经济规模和人口规模的增长对竹藤家具出口的制约。为满足消费升级，竹藤家具加工和生产的技术需要不断创新，只有这样才能保持中国竹藤家具的出口竞争力，维持较快出口增长率，提高国际市场占有率。

2.积极拓展“朋友圈”

推动与更多国家签订自由贸易协定，坚持以开放之姿与各国协商加入或构建多边贸易体系，扩展区域经济合作。为促进竹藤家具的出口，中国可通过与更多国家签署双边自贸协定，促使进口国对来自于中国的竹藤家具降低关税和市场准入门槛，减少直至取消非关税壁垒。中国还应同其他国家一道维护多边自由贸易体系，拒绝贸易霸权主义和单边主义，通过加入或构建区域经济合作组织是实现这一目的的有效途径，如此同样可以畅通中国竹藤家具的出口通道。

3.继续深挖现有出口市场

基于目前主要进口国的市场仍具有较大发展空间的现实，中国可把拓展主要出口对象市场作为首要市场任务，因为这些国家的市场已经成熟，而且这些国家仍属于开拓型甚至巨大型市场，中国竹藤家具在这些国家的未来前景仍然可观。同时，加强对新兴市场的开拓也非常必要，这样有利于减少对主要出口国的出口依赖，降低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