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祥林
(华北电力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3)
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不仅给省域行政单元间的合作创造了更加广泛的空间,而且为县域行政单元通过合作构建跨行政区划的城市体系搭建了平台。在构建多层次中心地体系的过程中,区域中心城市在城市体系中扮演着核心角色[1],对整个腹地的经济发展起着统领作用。核心城市不仅在聚集区域经济资源方面具有显著优势,而且在城市群的中后期发展过程中,对腹地的辐射作用也表现出强大的优势。因此,在区域经济发展过程中不仅要强化核心城市的引领作用,还要重视腹地县级中心地和乡镇级中心地的支撑作用。在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的推进过程中,腹地内的每个城市都通过调整各自的空间布局为疏解大都市的职能拓展空间,在这种情况下石家庄市提出了构建京津冀城市体系“第三极”的发展目标[2],并将原鹿泉县、栾城县和藁城县划为现在的鹿泉区[3]、栾城区[4]和藁城区[5],为大石家庄市[6]在腹地内扩展影响力提供了条件。石家庄市“第三极”的城市体系建设需要依托鹿泉区、栾城区、藁城区和正定县,尽快形成“一核+四区”[7]的发展构架,并在此基础上逐渐向腹地扩展。辛集市和定州市分别设为省辖市,为大石家庄市在东侧和北侧的发展增加了两个触手。定州市整合安国市、望都县等形成的定安片区,在保定市南侧(石家庄市北侧)城市进一步发展过程中将发挥更大作用,成为将保定市与石家庄市整合进而构建京津南侧双中心城市体系[8]的重要连接点。定安片区的影响力向西扩展,推进石家庄市西北侧的山区县的城市化进程,进而推动石家庄市全域城市化水平的提升[9]。由此,在构建以石家庄市为核心的“第三极”的城市体系过程中,要将研究重点转向乡镇中心地和县级中心地及其与区域中心城市的联系层面,理顺中低级别中心地间的关系。只有这样才能够推动以县级中心地为核心、以乡镇中心地为支撑的县域城市体系的建设,在更广泛的意义上支撑石家庄市“第三极”城市体系的建设。
从石家庄市各县级行政单元的管辖范围可以看出,相较于分布在东部的县级行政单元,分布在西北部的井陉县、平山县、灵寿县和行唐县的管辖范围更大,其县级中心地都邻近且在石家庄市主城区的同侧。这种布局虽然不利于单个县域城市化水平的提升,但便于县级行政单元与石家庄市主城区进行一体化发展。行唐县是石家庄市主城区西北部的山区县,与新乐市、定州市、正定县、灵寿县和曲阳县等相邻,在进一步发展的过程中,不仅需要充分借助定州市、正定县等发展基础较好的中心地的影响力提升发展质量,也需要与灵寿县、曲阳县、新乐市等充分整合,突破县域行政区划限制,构建起软区划[10]思路下的城市体系。因而,在构建行唐县城市体系的过程中,需要前瞻性地思考其在省域城市体系建设过程中的节点角色。
世界城市化进程的发展规律表明,城市依托有利的区位条件和既有基础发展起来后,在发展的初期阶段内,会对腹地产生较强的吸纳作用,城市核心区在聚集效应作用下发展速度较快[11]。城市之间在相互影响的过程中会通过优势互补产生借力发展,从而需要突破行政区划界限产生协同效应,依托区域中心城市在更大腹地内形成多层次的中心地体系。区域经济共同体理论、中心地等级体系理论以及区域经济协同发展理论为跨行政区划构建城镇团提供了理论依据。
在区域经济的发展过程中,邻近的行政区划会通过各种方式建立经济联系,基于优势互补实现借力发展,在邻近行政区划之间实现双赢。社会学理论认为,群体中的个体会对群体的发展存在不同诉求,个体会从不同侧面认识群体,并按照自身的方式进行社会实践,对群体中的其他个体产生影响。当自身行为对其他个体产生不利影响时,其他个体就会以个人利益最大化为目标作出反应。因此,在这样的群体中,所有个体应该以群体理性为前提对个人行为进行约束,并让个人理性服从群体理性[12]。在这种情况下,所有个体就会进行行为约束,主动地谋求与他人合作,从而提升社会资本积累速度并增加社会资本存量,个体通过行为改变实现帕累托改进,增加个体之间合作的愿望,每个个体都成为这种发展环境的受益者。城镇团的建构过程也是如此,城市体系是基于地域空间构建起来的中心地体系,行政区划影响下的各个中心地都具有利益最大化的诉求,在个人理性超越集体理性的情况下,城市的发展就不能突破行政区划限制。以行政区划为界限构建城市体系造成的路径依赖,就会使城市发展损失更多机会。因此,城市体系应该突破行政区划限制,在更大腹地内建立地域共同体,邻近的行政单元都需要主动让渡自身利益而谋求与邻近行政单元合作,从而构建起跨行政单元的城市体系,在更大腹地内形成城市发展共同体,这是构建城市体系的基本前提,也是城市发展的理性抉择。
区域经济理论认为,在一定区域内对腹地发挥引领作用的增长点为中心地,中心地一般与行政中心伴生,在行政力量引导下对资源的流量和流向产生影响,从而影响城市的发展状态。克里斯塔勒根据德国南部区域城市间的联系提出了中心地等级体系理论,并根据市场原则、行政原则和交通原则测算出较高级别的中心地对较低级别的中心地的控制数量,依此提出了中心地等级体系的正六边形模型[13]。模型中虽然提出了行政力量影响下较高级别中心地与较低级别中心地之间的数量关系,但并不认为行政界限会形成对城市发展的约束。克氏中心地等级体系实际上是跨行政区划建立起来的,随着中心城市影响力扩大,区域中心城市的辐射范围就要超出行政区划界线,将其影响力辐射到行政区划之外,使得邻近行政区划内的资源富集状况得到改善,区域中心城市与腹地内不同层级的中心地间的关系得以强化,这时处于底层的乡镇中心地在区域经济发展中的支撑作用凸显,由此,突破行政区划界限构建起来的城市链以及行政区划边界处依托乡镇中心地构建起来的城镇团在较高级别的中心地之间将扮演节点角色。以区域中心城市为核心构建起来的城市体系是按照经济联系建立起来的,不能受到行政界限的束缚。因此,依托城市之间的联系构建城市体系,是促进城市体系进一步完善并推进城市化进程的理性选择。
协同发展是邻近行政区划在发展状况不对等情况下进行的战略安排。基于历史原因形成的行政区划界限在区域经济发展过程中可能遇到新问题,主要体现在因行政区划范围不合理而使既有行政区划的经济发展受到禁锢。可以通过两种方式解决此问题:其一是调整行政区划,如解决行政区划之间的包围与被包围的关系,解决行政区划过于狭长问题,解决行政单元被分为多个不连续的区域的问题等。通过调整行政区划,使得区域中心城市接近行政单元的中心或者使得行政区划集中连片,这样便于行政区划内围绕中心城市布局城市体系。其二是在不调整行政区划的情况下,对邻近行政区划的行政管辖权进行调整,按照一体化发展原则实现交通对接、政策一致,以乡镇中心地为支撑构建起城镇体系,将行政区划交界处的城市发展的洼地转化为城市化的隆起。区域经济协同发展需要以顶层设计为基础,在省域行政单元之间对行政管辖范围进行调整,理顺腹地内长期以来存在的不合理的行政区划关系,使得区域中心城市之间的联系更加直接,便于围绕高级别中心地尽快建立起多层次的中心地等级体系。
行唐县是石家庄市主城区北侧的山区县,县级中心地靠近石家庄市主城区,便于与石家庄市主城区整合发展。行唐县与曲阳县、新乐市、正定县、灵寿县相邻,需要通过构建起以行唐县为核心的放射状的城市体系,加强与周边中心地间的联系(见图1)。
图1 曲边三角形的放射状发展构架
1. 曲边三角形的边缘:围绕行唐县中心地的城市链
曲边三角形的放射状城市体系发展构架不仅有利于行唐县中心地与曲阳县、新乐市、正定县和灵寿县等县级中心地建立联系,也可以通过构建多条城市链,在县级中心地与乡镇中心地之间建立联系。由图1可见,曲边三角形的三个顶点分别是曲阳县中心地、正定县中心地和灵寿县的陈庄镇。行唐县行政区划呈狭长型,而主城区位于行政单元的东南端,在发展过程中需要在行政区划的另一端设置副中心城市与县级中心地主城区呼应,这是从区域经济均衡发展角度出发需要进行的前瞻性安排。综合考虑多种因素,陈庄镇适合作为灵寿县的副中心,以陈庄镇为核心整合南营乡、寨头乡、岔头镇在灵寿县西北端形成陈庄镇城镇团,以慈峪镇整合北谭庄乡、南燕川乡、塔上镇、青同镇形成青铜镇城镇团,二者作为节点,在陈庄镇与灵寿县中心地之间构建起陈庄镇、南燕川乡、慈峪镇、青同镇、南寨乡、灵寿县城市链(陈灵链)。陈灵链继续向东南方向延伸,通过连接灵寿县、三圣院乡、曲阳桥乡、北早现乡、正定县(灵正链),形成陈庄镇—正定县城市链(陈正链),建构起曲边三角形西北—东南方向的边。曲边三角形的陈庄镇—曲阳县边,通过连接陈庄镇、上阎庄乡、口头镇、北河乡、产德乡、曲阳县等形成,其中,此边中部的口头镇作为行唐县重要的乡镇级中心地,通过连接上方乡与行唐县主城区,在上阎庄乡与九口子乡、北河乡、上方乡、城寨乡整合的区域内扮演核心角色。曲边三角形的曲阳县—正定县边,即曲阳县—路庄子乡—羊平镇—正莫镇—木村乡—新乐市—西平乐乡—新城铺镇—新安镇—南牛乡—正定县城市链,这条城市链将曲阳县、新乐市和正定县三个县级中心地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以行唐县为核心的弧链。
2. 曲边三角形的内侧:以行唐县中心地为核心的放射状城市链构架
从图1可以看出,行唐县位于曲边三角形的中部,以行唐县中心地为核心向曲边三角形的三边伸出多条城市链,形成放射状城市链构架。与曲边三角形的三个顶点相连的城市链包括:其一,陈庄镇—岔头镇—北谭庄乡—上碑镇—行唐县城市链(行陈链),将行唐县中心地与灵寿县的北端联系在一起;其二,行唐县—南桥镇—晓林镇—路庄子乡—曲阳县城市链(行曲链),将行唐县与曲阳县联系在一起;其三,行唐县—安香乡—协神乡—化皮镇—南楼乡—正定县城市链(行正链),将行唐县与正定县连接在一起。这三条城市链是行唐县中心地与曲边三角形连接的主导城市链。与曲边三角形的三边相连的城市链为:其一,行唐县—上方乡—口头镇城市链(行口链);其二,行唐县—独羊岗乡—正莫镇城市链(行莫链);其三,行唐县—只里乡—新乐市—马头铺镇城市链(行马链);其四,行唐县—市同乡—北洼乡—灵寿县城市链(行灵链);其五,行唐县—翟营乡—慈峪镇城市链(行慈链)。根据如上思路,在曲边三角形的三边上,除了新乐市和灵寿县两个县级中心地外,还增加了慈峪镇、口头镇和正莫镇三个乡镇中心地节点,分别与行唐县中心地建立联系,形成了以行唐县中心地为核心的放射状城市体系发展构架。行口链+行正链连接行唐县的北端和正定县中心地,成为将行唐县全域与定安片区联系在一起的主导城市链,在如上论及的曲边三角形的放射状城市体系发展格局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根据行唐县乡镇中心地的布局情况,为了提升全域城市化水平,需要以口头镇为中心整合北早现乡、北河乡、上方乡、城寨乡、上阎庄乡,在行唐县北端形成与行唐县中心地呼应的城镇团(口头团)。以行唐县主城区为核心通过整合玉亭乡、独羊岗乡、只里乡、市同乡、翟营乡、上碑镇、上方乡,在行政区划的东南端形成另一城镇团(行唐团)。行唐团与口头团分别位于交通干线的交汇处,依托既有交通和基础设施优势,以上方乡为连接点高效互动。从图2可以看出,通过行唐县的三条主干公路线构成工字形结构,将整个行政区域分为六块,从北向南分别为北西区、北东区、中西区、中东区、南西区、南东区。沿纵贯行唐县的主干交通线以口头镇和行唐县主城区为节点分为三段:北段库沟村—草泊头村—上庄村—辛庄村—口头镇城市链(库口链),为口头镇拉动北西区与北东区的主干城市链,北早现乡成为库口链上与口头镇呼应的节点;中段口头镇—西口头村—北窦庄村—北凹村—上方乡—范家佐村城市链,连接口头镇、上方乡和行唐县主城区,为中西区与中东区连接在一起的纽带,是行唐县城市体系的主体;南段范家佐村—行唐县—市同乡—胡家庄村—只里乡城市链,为连接南西区与南东区的纽带,也是行唐县主轴城市链继续向东南方向伸展进而与新乐市连接在一起的重要通道。根据如上思考,在行唐县城镇团发展过程中,一轴串两团、工字形发展构架成为城镇团发展的主体。
图2 行唐县一轴串两团发展示意图
行唐县西侧的灵寿县与行唐县的发展思路相似,也需要在行政区划的中部和北部分别构建连接点和副中心:连接点即慈峪镇,以其为中心整合徐家疃村、申家庄村,副中心即陈庄镇,以其为核心整合石咀村等村庄。依托陈庄镇、慈峪镇和灵寿县主城区在灵寿县的三个子片区分别形成三个城镇团:其一是北部子片区的南营乡+寨头乡+陈庄镇+岔头镇,陈庄镇是核心,从行唐县的西北侧呼应行唐县的口头团;其二是中部子片区的北谭庄乡+南燕川乡+塔上镇+慈峪镇,以慈峪镇为核心从灵寿县的中部呼应行唐县的上方团的发展;其三是南部子片区的青同镇+南寨乡+北洼乡+三圣院乡+牛城乡+狗台乡+灵寿县主城区,以灵寿县主城区为核心,从西南方向呼应行唐团的发展。根据如上思考,在行唐县与灵寿县充分整合的基础上形成月牙形城镇团(见图3)。
由图3可见,月牙区域的东侧缘即石咀村—东寨南村—古埝沟村—桃花峪村—丁家庄村—南台村—西口头村—口头镇—上方乡—上碑镇—市同乡—安香乡—北洼乡—灵寿县—牛城乡城市链(月牙背链),月牙背链将前文论及的陈庄镇、灵寿县与行唐县的口头团、上方团和行唐团的核心串联在一起,加强了行唐县与灵寿县在构建县域城镇团过程中的整合程度。月牙区域的西侧缘即陈庄镇—岔头镇—北谭庄乡—慈峪镇—青同镇—南寨乡—狗台乡—牛城乡城市链(月牙弦链),月牙弦链全部位于灵寿县,沿纵贯灵寿县的主干交通线形成,灵寿县的绝大部分乡镇都集中在了这个月牙弦链上。月牙背链+月牙弦链形成行唐县+灵寿县城镇团的主体。行唐县和灵寿县的轮廓都呈狭长状,在构建城市体系的过程中,如果仅仅局限于行政区划内部,只能在通过邻近中心地之间建立联系,沿主干交通线建立串珠状城市链。月牙形城镇团的构建,能够突破串珠状城市链的束缚,使中心地之间的联系由线性联系转为鼎足发展格局,使得同一中心地能够接受腹地内更多中心地的影响,从而提升中心地的发展速度。
行唐县在城市化进程中除了要向西与灵寿县构建跨行政区划的城市组团外,还要向东突破行政区划限制与曲阳县构建一体化的城市体系,通过联动发展形成枣核形城市体系发展框架,为行唐县城镇团的构建创造更加广泛的发展空间(见图4)。枣核形发展框架依托既有交通干线建立起来,但不完全与交通干线重合,由东、西两个城市链构成:枣核东链即灵山镇—下岸村—朱家庄村—庄窠乡—洪山村—西海子村—曲阳县—路庄子乡—元坦村—寨里庄—行唐县城市链;枣核西链即灵山镇—西坡村—党城乡—后洞子村—齐村镇—团山村—北西庄村—北河乡—南河村—老牛沟村—上方乡—玉亭乡—行唐县城市链。枣核形发展框架将曲阳县绝大部分区域与行唐县中部地区整合,在两个行政单元交界处实现借力发展。为了完善枣核形发展构架,曲阳县的县域城市体系发展布局也需要作出前瞻性安排。从图4可以看出,曲阳县主城区与行唐县相似,位于行政单元的一端,为此需要在行政单元的北部区域选择发展基础较好和区位条件较为优越的乡镇中心地灵山镇作为核心,依托灵山镇将郎家庄乡、北台乡、党城乡整合。在初期发展阶段内将灵山镇腹地内的杨家沟村、湾子村、西坡村、下岸村等整合。以灵山镇为核心的城镇团(灵山城镇团)带动曲阳县北部区域城市化水平的提升。曲阳县南部区域以曲阳县为核心构成的城镇团将下河乡与庄窠乡、孝墓乡、晓林镇、路庄子乡、文德镇、东旺乡整合形成曲阳城镇团,成为曲阳县城镇团的主体。与灵山城镇团相比,曲阳城镇团不仅发展基础较好,而且将更多的乡镇中心地整合,因此在曲阳县城镇建设过程中具有更强的拉动力。从图4可以看出,庄窠乡是连接灵山城镇团与曲阳城镇团的节点。在前瞻性地布局县域城市体系过程中,需要通过介入行政力量发挥好灵山镇的副中心角色以及庄窠乡的节点中心地作用。在枣核形城市体系构架上有两条东北—西南方向的直线城市链:其一,口头镇—南河村—北河乡—胡家嘴村—窑上村—产德乡—孝墓乡—洪山村—庄窠乡—下河乡城市链,将行唐县北端的口头团的核心即口头镇与前文论及曲阳县的节点中心地即庄窠乡连接在一起;其二,上方乡—玉亭乡—北龙岗村—晓林镇—崔家庄村—路庄子乡—曲阳县城市链,将行唐县中部的作为连接行唐城镇团与口头团节点的上方乡和曲阳县主城区连接在一起。由此,行唐县主城区与曲阳县主城区的整合发展具有了两条通道:其一是行唐县主城区—上方乡—玉亭乡—晓林镇—曲阳县城市链,其二是行唐县主城区—寨里乡—元坦村—路庄子乡—曲阳县城市链,这两条直线城市链不仅连接行唐县和曲阳县的核心区域,也为“枣核西链”与“枣核东链”在空间跨度较大的区域内增加了直接联系的通道,从而行唐县与曲阳县行政区划交界处的城市协同发展可得以强化。
在京津冀协同发展背景下,石家庄市对行政区划进行了调整,位于石家庄市北侧的正定县虽然未撤县设区,但已经成为石家庄市主城区不可分割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在完善行唐县城镇团的过程中,需要完善与正定县之间的联系通道,搭建与石家庄市主城区建立联系的平台,同时要理清向东的发展思路,通过连接新乐市与定安片区[14],在行唐县、新乐市与正定县之间形成三角形的发展构架(见图5)。
从图5可以看出,连接行唐县主城区与正定县主城区的行唐县—正定县城市链从北向南将市同乡、安香乡、协神乡、西宿村、赵门村、化皮镇、良下村、北楼乡、南楼乡、巧女村、七吉村、正定县主城区等连接在一起,其中安香乡—协神乡—化皮镇—北楼乡段城市链连接行唐县南端、新乐市西端和正定县北端,需要统筹安排以使其具有较高的发展质量。除此之外,三角形上的另外一条城市链,即行唐县—独羊岗乡—南高李村—同义庄村—承安镇城市链将行唐县主城区与新乐市主城区东北端连接在一起。新乐市若要进一步发展,位于其行政范围西南端的主城区需要向东北侧推进,因此可依托承安镇中心地整合良庄村和田南庄等形成新乐市主城区的副中心,彭家庄乡成为连接新乐市主城区与承安镇的节点,最终以新乐市主城区+彭家庄乡+承安镇为核心构建起南高李村—正莫镇—南大岳镇—田南庄村—杜固镇—东曹村—西张村—邯邰镇—马头铺镇城市链,推进新乐市的全域城市化水平的提升。将承安镇前瞻性地定位为行唐县—正定县—新乐市三角形的东侧顶点,为将新乐市与定安片区连接在一起创造条件,也为行唐县向东发展创造更好的发展空间。在推进行唐县城市化进程中,除了要构建起行唐县—正定县城市链、行唐县—承安镇城市链,还要通过正定县—新安镇—新城铺镇—马头铺镇—彭家庄乡—承安镇城市链将正定县与新乐市连接在一起,同时在行唐县与新乐市之间形成行唐县—只里乡—习村庄村—新乐市—马头铺镇城市链,与正定县—承安镇城市链形成“┴”形发展构架,“│”与“─”交汇处即新乐市主城区。此为行唐县中心地与承安镇、正定县整合发展的另外一条通道。近邻石家庄市主城区的正定县的发展方向除了向南与石家庄市主城区整合发展外,还要向北发展,整合新安镇中心地与七吉村、巧女村,进而形成化皮镇—曲阳桥乡—北早现乡—正定县城市链,新安镇成为正定县城镇团的中心区域。正定县城镇团和新乐市城镇团布局进一步完善后,从行唐县主城区的西南方向和东南方向促进行唐县城市化水平的提升。
行唐县城镇团的构建是基于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形成石家庄市“第三极”目标的背景下进行讨论的。行唐县是石家庄市主城区北端的山区县,城市体系的建构思路及完善程度对灵寿县、平山县、井陉县等的城市体系的完善具有示范作用。
前文论及,在构建以行唐县主城区为核心的放射状的城市链发展构架从而构建多条城市链的过程中,行口链+行正链是将行唐县与正定县连接在一起的主导城市链。正定县是石家庄市主城区向北发展的重要区域,构建行唐县与正定县之间联系的通道是完善行唐县城镇团的理性抉择。从世界城市发展的规律看,大城市在发展后期都需要在腹地内形成与其高效呼应的副中心城市,进而在腹地内形成多层次的中心地体系。京津冀协同发展同样需要遵循这样的规律,在构建石家庄市“第三极”城市体系过程中,藁城区—栾城区—鹿泉区—正定县成为石家庄市城镇团的第一层城市环,以此城市环为核心将隶属石家庄市的其他县(市)级行政单元整合在一起构成第二层城市环。在石家庄市一核+四区的发展格局中,正定县是将灵寿县+行唐县+新乐市整合在一起的节点。因此,在行唐县与邻近的县级行政单元构建跨行政区划的城市体系过程中,需要认识到形成行唐县—正定县城市链的战略地位,在此基础上才能够将口头镇发展成为行唐县城镇团的副中心,也才能将上方镇发展成为连接口头镇与行唐县主城区的节点。
口头镇位于行唐县的北端,需要以其为中心构建行唐县城镇团的副中心。由于口头镇周边的乡镇级中心地数量较少且密度较低,因此在较短时间内不易扮演副中心角色。如果单纯依托城市的自然发展过程在口头镇聚集力量,使其在行唐县腹地的北端发挥相对较为重要的作用,不但需要经历较长时间,而且不易达到预期发展目标。因此在以口头镇为核心构建副中心过程中,需要更多介入行政力量,通过行政力量改变资源的流量和流向,使得口头镇尽快发展为行唐县北端城市发展的增长点。世界城市发展规律表明,城市首先产生于交通枢纽地或者市场集散地等重要的区位上,资源聚集带有明显的指向性特征,但是当这些重要区位位于行政区划一端时,另一端的城市发展速度就会受到负面影响,只有这些重要区位布局在行政单元的中心时,对腹地才会均匀施加影响。克氏中心地理论在讨论城市体系布局时,认为高级别中心地能够控制一定数量的较低级别的中心地,高级别的中心地总是布局在正六边形区域的中心[15]。在高级别中心地偏离区域中心位置时,在合适的区位上布局副中心是推进全域城市化水平提升的理想抉择。
行唐县是石家庄市辖区内的县级行政单元,在县级行政单元内构建城市发展体系的过程中,县级中心地是区域经济的中心。为了提升县级中心地的县域引领作用,需要构建贯通全域的城市链,并在城市链上依托发展基础较好的乡镇中心地,形成呼应县级中心地的副中心或者节点,这就需要通过整合腹地内更多的乡镇中心地形成城镇团。因此,在点上构建城镇团和在面上构建城市链都非常重要。在构建城镇团过程中,既要着眼行政区划内,也要着眼行政区划边界处,否则行政区划边界处就会成为城市化的空白区。构建城市链一定要具有前瞻性,能够将邻近的县级中心地联系在一起并能形成鼎足发展格局。鼎足发展格局是区域经济发展过程中邻近中心地之间的基本互动方式,这种格局下的中心地,能够尽量多地接受来自更多其他中心地的影响,每个中心地都能够实现借力发展。前文论及,行唐县周边的两个重要借力点即定州市和正定县,定州市是将保定市与石家庄市连接起来的节点,也是定州子片区[16]的核心,正定县是石家庄市向北拓展的触角。前瞻性地构建城市链和城镇团,就为进一步完善城市发展条件创造了空间。
行唐县与灵寿县、曲阳县、新乐市、正定县邻近,在城市化进程中不仅需要在县域内谋划,将口头镇发展成为县级中心地的副中心,还需要在行唐县—曲阳县、行唐县—新乐市、行唐县—正定县、行唐县—灵寿县之间构建城市链,加强行唐县与周边县级中心地的联系,构建起跨行政区划的城市组团,避免在行政区划边界处出现城市化的空白区。在行唐县与周边县级行政单元一体化发展的过程中,需要在曲边三角形框架内形成放射状的城市链发展构架。在行唐县内形成以行唐县中心地为主核心、以口头镇为副中心和以上方乡为节点的城镇团的发展框架,在此基础上逐渐完善行口链使其成为行唐县城镇团的主轴,并通过行正链将行唐县中心地与正定县连接在一起,打通与石家庄市主城区的发展通道。行唐县在与灵寿县整合发展过程中要尽快形成月牙形城市体系,与曲阳县整合发展形成枣核形城镇团,与新乐市和正定县整合发展形成三角形的鼎足发展格局。行唐县行政区域呈狭长形,构建城市体系的空间相对有限,因而与周边行政单元构建跨行政区划的城市体系实现借力发展,在城市发展过程中双赢才是推进城市体系建设和构建更加完善的发展框架的理性抉择。正定县和定州市是行唐县发展的两个触手,通过正定县与石家庄市主城区建立联系,通过定州市与定安片区建立联系,因此前瞻性地着眼于城市发展空间格局的建设,才能够避免城市因重复建设而增加不必要的成本,也才能让城市有更好的发展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