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中石的苛刻

罗燕

越严格越能锻炼人

1993年，欧阳中石在首都师范大学担任书法博士生导师。叶培贵师从欧阳中石。

一次课间，叶培贵被欧阳中石叫到办公室，先生指着叶培贵临摹的一个字说：“这个字错了。”叶培贵仔细瞧了瞧，说：“老师，这个字并没有任何错啊！”先生严肃地说：“错了就是错了，你拿回去仔细对比临帖，重新临摹。”

叶培贵只好把“错字”拿回去。他认真对比临帖后，依然没有发现错处。于是他便回去找先生，对先生说：“这个字并没有错，老师你从哪里看出它错了？”先生叹了一口气，取来一把尺子，而后轻轻地把尺子放在“错字”的某个位置测量。“1.9厘米。这里本该是2厘米才对，你就是错了，重新临摹。”先生测量完后说。

然而，叶培贵觉得先生未免也太苛刻了，0.1厘米肉眼根本看不出来，他反驳道：“老师，你教的都是博士生，怎么还像教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先生语重心长地说：“你不要以为你是博士就什么都会，如果你这一方面的本事还在幼儿园阶段，你就得从幼儿园阶段做起。凡是你的短板，你没有达到的能力，不管你是博士还是教授，你该从哪做起就得从哪做起，这才叫学，才能学到位。”叶培贵顿感惭愧。此后，他一直谨遵先生的教诲，对于每个字的高低位置、长短关系、角度以及肥瘦等都进行深入细致地學习和研究，从不漏掉任何一处细节。

1998年，叶培贵博士毕业，出师成为新一代年轻书法家，之后他也成为首都师范大学的博士生导师。在学校的一次书法研讨会中，他说：“我们要持续学习欧阳中石先生的治学精神。他对我可是恩同再造！要不是当年他对我那般‘苛刻，我怎么会有今天这番成就。”

（责任编辑/刘大伟 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