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尔泰 乔天亿
那年寒假,为了庆祝我顺利获得地质学学位,我乘上了久负盛名的南极探险船乌斯怀亚号来到南极。
乌斯怀亚号破冰船最初为美国机构诺阿(美国国家海洋与大气管理局)的勘测船,经过改造翻新,最终成为世界上最先进的加强极地船。这艘船机动灵活,可以驶入环境严酷的海域,甚至能登陆南极大陆。这艘船核定载员84人,没有违反《南极公约》中一次登陆不能超过100人的规定,又能让更多旅客欣赏南极美景。乌斯怀亚号虽然只有两千吨,但船体十分坚固,所以完全不必担心它的安全问题。
众所周知,南极是地理学的天堂,其他地区难以见到的地形、地貌云集此地。还有冰山,这可是其他地区几乎无法见到,更不可能采集、研究的宝贝。因此,这次除了旅游外,学术研究必不可少。
到了南极,怎么少得了和冰山打交道呢?我们穿行在冰山之间,看着这些由简单物质构成的美丽神秘的“巨人”,不禁感叹:“听说人类对海底的了解不如对月球的了解多,可是我们对这些冰山的历史和价值的了解程度甚至不如对海底的了解!”我们对南极知之甚少,我们对南极低污染及无污染开发的手段更是几乎没有!而它最大的经济价值就是那些高档酒吧里一千美元一块的南极原冰。南极,这才是人类的未来,却从未被合理利用过!
船舱内实在无聊,我走上甲板,看着一座座冰山从船身边向后退去。我突然发现一座非常高的冰山,相比其他冰山,它明显又高又细。它的宽度大概只有十几米,高达上百米,就像一根木棍杵在冰水里,我甚至感觉它在倾倒!
我记录了这座冰山的几种参数,打算作为研究课题,以后繼续仔细观察。过了一会儿,船舱内传来暴风雪警报,我赶快回到船舱内,晚饭后,钻进睡袋睡觉。
当时的我还不知道,死神已悄悄举起了镰刀。
大概是半夜,我突然感到自己的肋骨一阵剧痛,浑身像触电一般抽搐,额头一阵温热,什么液体顺着我的额头流向头发,嘴里一阵咸腥。我试着坐起来,血被甩到墙壁上……不,那不是墙壁!那是倾倒的桌子!
即将倾覆的冰山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幸运的是,我处在即将沉没的大船的顶部,我立即用安全锤砸开玻璃,站在船上挥舞双臂。直升机很快就到了,我是第一个获救的人。我向下俯瞰,看到那座冰山倾斜角度变了,这个变化过程突然加速,冰山像一把长剑,从侧面劈向了乌斯怀亚号。钢结构扭曲发出的声音像船上人们最后的呜咽大合集,乌斯怀亚号彻底沉没了。浮出水面的五颜六色的杂物像放置在墓碑前的鲜花,刺痛着幸存者的心。
谁也没想到,一艘本该与冰层碰撞,在冰层中杀出重围的船,最后却倒在冰山的脚下。而那些救生艇,还没有来得及被使用,就沉入了海底。
我成了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幸存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