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级红”“高级黑”的危害表现与治理措施

张小锋 乔雪竹

摘 要：受国际国内多种因素影响，“低级红”“高级黑”屡有发生，特别是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初期，“低级红”“高级黑”不时在诸多场域中掀起舆论漩涡，不断消解着社会的主流价值观，侵蚀着党的执政基础，摇动着全党全国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成为意识形态领域内最值得警惕的现象。防止和杜绝“低级红”“高级黑”，既要毫不动摇地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識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坚定文化自信、增强文化自觉;又要讲好中国故事、提高领导干部工作水平、强化媒体的责任意识和阵地意识。

关键词：“低级红”;“高级黑”;意识形态;政治建设

近年来，“低级红”“高级黑”事件时有发生，不断消解着社会的主流价值观，侵蚀着党的执政基础，动摇着全党全国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成为意识形态领域内最值得警惕的现象。2019年2月27日，《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党的政治建设的意见》正式发布，对新时代全面加强党的政治建设作出明确部署，同时对根治“低级红”“高级黑”现象提出明确要求，文件提出“要以正确的认识、正确的行动坚决做到‘两个维护，坚决防止和纠正一切偏离‘两个维护的错误言行，不得搞任何形式的‘低级红‘高级黑，决不允许对党中央阳奉阴违做两面人、搞两面派、搞‘伪忠诚。”可以说，这是中国共产党正式向“低级红”“高级黑”不良现象说“不”的“宣言书”和“动员令”。然而，时至今日，“低级红”“高级黑”仍有发生，特别是在新冠疫情防控的初期阶段，媒体中、网络上一些违反网络传播规律、违背“新闻伦理”、挑战人情常理的“低级红”“高级黑”时有呈现，掀起一场又一场舆论漩涡，严重削弱了媒体和政府的公信力。例如：2020年2月15日，“华商汉中”头条号刊发的稿件《孩子出生不到20天，他却主动申请投入抗疫一线》，文中写道：出生不到20天的双胞胎一脸稚气地问爸爸，“妈妈干嘛去了？”;2020年2月12日，《武汉晚报》刊发的《流产10天后，武汉90后女护士重回一线：总有人要拿起刀枪上战场》一文中写道：90后女护士在自然流产后不久，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她拒绝了护士长提出的休息建议，坚持回到科室和同事一起“战斗”，不顾小产对身体的影响[1]，多家媒体进行了转发;还有媒体报道，“某护士周某离开2014年就卧床在家的植物人丈夫，奔赴一线，而丈夫则好像知道妻子在做着一件伟大的事情，只要一有人提起她，就会露出笑容。”[2]又如：“疫情期间，全国多地媒体出现了‘丢下一万元就跑的报道，从刚开始丢数量不等的钱，到出现丢食物、戒指、银条等物品，甚至出现了丢猪的假新闻。”诸如此类，旨在传播正能量、弘扬主旋律、表现真善美的“暖新闻”，在报道之后，却适得其反，“公众感受到的并非‘暖意，而是阵阵‘寒意。”[3]

“低级红”“高级黑”的危害和表现形式

所谓“低级红”就是“有意或无意把党的信念和政治主张简单化、庸俗化”;而“高级黑”则“是以伪装性、欺骗性更强的方式丑化党和政府形象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4];可以说，“低级红”与“高级黑”在主观动机上有所不同，“低级红”的肇始者往往初衷不坏，但客观效果不好;而“高级黑”则居心叵测，刻意炮制，在语言上更讲究技巧、更华丽幽默，甚至有时披着学术的外衣，伪装性更强，影响极坏。在具体实践中，也会出现“低级红”帮倒忙，甚至与“高级黑”“彼此呼应，同流合污，产生完全一致的效果”[5]的情况。

“低级红”“高级黑”的危害不言而喻。在国家层面，以调侃和戏谑的方式瓦解党的权威，影响党的形象和威信力，威胁党的执政地位;在社会层面，削弱了民众的文化认同感、民族凝聚力和大国文化自信，“高级黑”一味迎合网民的恶趣味，导致了社会的不良风气渐盛;在个人层面，民众个体在纷繁复杂的网络环境中易产生“娱乐至死”、玩世不恭的人生态度，个体价值观产生偏差和走向极端，不利于年轻人身心健康发展。

现实生活和网络世界中“低级红”“高级黑”的表现形式主要有：一是违背常识式的“低级红”。例如：在宣传先进典型中用力过猛的赞美，先进人物为了工作多少天不换衣服、救死扶伤的医生几天不睡觉等，看似宣传了先进劳模的爱岗敬业精神，实际违反了常识和人性。这种“低级红”的教训是媒体宣传中最容易犯的错误之一，宣传要把握好“度”才能令受众信服。二是逻辑陷阱式的“低级红”。媒体在宣传中的出发点是好的，是为了正面宣传、正面报道，但由于逻辑不严谨、措辞有漏洞而掉入自己挖的“坑”里，如宣传领导亲民而被引申为亲民是特例，表扬干部节俭而被误解为之前都在浪费。打铁还需自身硬，媒体在宣传报道中应该严防这种逻辑漏洞，不给别有用心之人“钻漏洞”“挖墙脚”的机会。三是“娱乐至死”式的“高级黑”。“娱乐至死”见诸电视节目、网络热点事件中，主要利用某些热点时事，用调侃、戏谑口吻迎合网民的恶趣味，解构权威、亵渎英雄、曲解政策。敌对势力利用网民盲目跟风的心态，用露骨、媚俗的娱乐态度追求新鲜刺激，呈现出全民狂欢的“盛世”。社会价值观紊乱、思潮冲突激烈、文化产业弊端是造成“娱乐至死”现象的主要原因。四是似褒实贬式的“高级黑”。这种明褒实贬，讽刺很含蓄，揭露更深刻，一般有很强的伪装，令人不易发现。乍听起来是在表扬和赞颂，实则含沙射影、指桑骂槐，暗含讽刺嘲弄的意味，手段很高明，极大地丑化党和政府的形象。

“低级红”“高级黑”产生的深层原因

“低级红”“高级黑”的出现是国际国内多种因素交织作用的产物。从外部环境看，随着中国日益走近世界舞台的中央，随着国际上“中国之治”与“西方之乱”的反差形成，国外敌对势力加紧对我们意识形态领域的攻势;从内部因素看，我们的党员领导干部存在政治站位不高、政治素养不够、能力不足和管理疏略等问题，导致了在“红色”的外衣下的“自黑”。

1.“低级红”：党员干部政治素养低下的典型体现。“低级红”打着爱党、爱国的神圣旗号，堂而皇之做出对党和国家危害性更大的事情。例如：2015年，哈尔滨大火官方通报事件;2018年，苏州太湖马拉松赛场上发生的“递国旗”事件等就是典型的“低级红”。

“低级红”的出现：一方面，是因为某些党内领导干部的不负责任、“懒政”的行为。“红”色不能作为不当决策、不当言论的保护色。有些领导只要看到跟“红”色沾边，就放松警惕、懒于思考，为完成政治任务做出一些违背人性、不合常理的举动，如干部4分钟没接工作电话而受警告处分。另一方面，还有些是媒体在宣传报道中措辞不够严谨而为党“抹黑”，影响党的形象和威信，如宣传报道某副市长吃上了自己掏钱买的月饼，扶贫干部和女贫困户结婚等，容易引起歧义，导致“自黑”，最终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而“低级红”出现的根本原因在于党员领导干部的政治能力不强、视野不高。正如有人指出：“‘低级红‘高级黑都是主观主义、官僚主义、形式主义、宗派主义、自由主义、分散主义的具体呈现。”[6]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提出：新时代党的建设总要求必须以党的政治建设为统领。加强党的政治建设，关键是要提高各级各类组织和党员干部的政治能力。政治能力是把握方向、把握大势、把握全局的能力，党员领导干部应加强辨别政治是非的能力，对容易诱发政治问题的敏感因素，苗头性、倾向性问题要提高政治敏感性，要对意识形态领域各种错误思潮保持高度警惕。

2.“高级黑”：意识形态领域面临更具挑战的斗争。西方谚语道：“一个人的美食，是另一个人的毒药。”《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 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指出：“新中国成立七十年来，我们党领导人民创造了世所罕见的经济快速发展奇迹和社会长期稳定奇迹，中华民族迎来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2019年，中国经济总量已稳居世界第二，并成为世界第一制造业大国、第一大货物贸易国、第一大外汇储备国、第二大外国直接投资目的地国和来源国。树大招风，人贵遭毁。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中国在国际舞台上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这自然激起了西方敌对势力和反华势力的更大恶意和仇视。他们以更加隐蔽、更具蛊惑的“高级黑”，展开了对我们意识形态领域的公然挑战和隐蔽渗透。他们把中国的发展壮大视为威胁和挑战，不断炮制“中国威胁论”“中国崩溃论”等论调，并依托自己互联网上的技术优势和国际话语权上的“制高点”，想方设法丑化、矮化中国的形象，影响和牵制中国的发展。

党的十八大以来，针对意识形态领域内的激烈较量和被动局面，党中央作出了一系列果断的重大决策部署，“直击要害，立破并举，从根本上扭转了意识形态领域一度出现的被动局面，呈现出开创性、长远性、全局性、根本性的转变。”[7]大大挤压了国内异见分子的话语空间。然而，不少国内异见分子仍心有不甘，他们利用网络的复杂性，打起了“擦边球”。他们有意见不直说，有矛头不明示，而将大炮利剑裹挟上“糖衣”，用“高级黑”的方式发起了攻击。

防止和杜绝“低级红”“高级黑”的策略

“腠理至微，随气用巧。针石之间，毫芒即乖。”防止和杜绝“低级红”“高级黑”既要综合治理、久久为功，又要有良方善法、精准施策。

1.毫不动摇地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旗帜鲜明地与各种错误思潮作斗争。意识形态工作是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关乎旗帜、关乎道路、关乎国家政治安全。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是党的十九大作出的重大战略部署。推进意识形态建设，就必须不遗余力地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就必须把学习宣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作为首要政治任务，就必须以《中国共产党宣传工作条例》作为工作根本遵循。旗帜鲜明讲政治是我们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根本要求，牢牢掌握意识形态工作主导权是各级党委的责任使命。党员领导干部要主动担当、敢于负责，在错误思潮、邪风歪风面前，要敢于“亮剑”，不做“绅士”做 “斗士”;在大是大非面前保持政治定力和清醒头脑，筑牢思想防线，守好意识形态阵地。领导干部要不断加强党性锻炼，提高政治觉悟和政治能力，坚决反对搞两面派，绝不做两面人。

2.坚定文化自信、增强文化自觉，牢牢把握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前进方向。文化自信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发展中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当前，“我国文化领域正在发生广泛而深刻的变革，社会文化生态更加复杂”[8]，必须以马克思主义统领多样化的文化发展，必须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必须牢固树立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传承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要增强全社会的文化认同感，构筑中国精神、中国力量，创造生产出更多优秀文化作品，凝心聚力，增强国家文化“软实力”。只要有足够的文化凝聚力、文化创造力和文化自信，“高级黑”便不攻自消。

3.着力讲好中国故事。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必须要有良好的国际国内舆论氛围。然而，长期以来，国际舆论格局“西强我弱”，我国常常处于“挨骂”地位。我們有很多好的故事，但却不善讲、不会讲，没有讲充分，没有讲明白，正如赵启正所说，“我们不把中国故事讲好，别人就会替你讲故事。”在2018年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将“坚持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视为“做好宣传思想工作的根本遵循”之一，并且要求必须“长期坚持、不断发展”。防止和杜绝“低级红”“高级黑”，首先要有讲好中国故事的本领，形成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话语体系。“在与世界文化交流交融交锋中展现中华文化独特魅力，占据道义制高点、增强国际话语权。”[9]要在多种思潮交流交融交锋中发出黄钟大吕般的正能量声音，要讲好的故事、民众喜欢听的故事、方向正确的故事，要在网络媒介中占据主流、主旋律，才能占据主动，不给不和谐的声音提供发声空间。

4.不断提高领导干部工作水平。伟大事业、伟大斗争需要伟大旗帜引领，更需要更有力、更为艺术的领导工作水平。“低级红”的出现正是有些领导干部工作水平低下的表现。特别是在时下各种新媒介不断更新换代的时代，意识形态工作和宣传思想工作更不能想当然，“闭门造车”“墨守成规”注定要被时代抛弃。要学习了解新的媒介技术、新的媒介语言，要有融入群众、和群众打成一片的本领。但这并不意味着一味迎合、放弃原则，而是要在明枪暗箭的交锋中借梯上楼、借力打力。

5.强化媒体的责任意识和阵地意识。媒体承担着舆论引导的社会责任，发挥着维护社会公平正义的作用。党媒姓党，党的新闻舆论工作要坚持党性原则，最根本的是坚持党对新闻舆论工作的领导。“党管宣传是一条铁律，任何时候都不能有丝毫含糊，丝毫动摇。”[10]当今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媒介格局和舆论生态发生巨大变化，但不管形势如何变，党管宣传、党管媒体的根本原则不能变。“低级红”“高级黑”的频频出现，为新闻媒体敲响了警钟，片面追求时效性和流量、吸睛的效果，只会触碰新闻宣传工作红线、底线，丧失了媒体应该承担的责任。无论是传统媒体还是新媒体，都应该加强自律，不断提高新闻制作的质量，弘扬主旋律，传播正能量。

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意识形态工作的重要论述研究”（项目批准号：18YJA710060）和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北京对外开放研究院专项课题“舆论引导与信息传播对北京疫情防控的影响与对策研究”（项目批准号：2020YB14）的阶段性成果

参考文献：

[1]于书韵. 疫情新闻典型性报道的负面效应—以新冠肺炎疫情报道部分“低级红”“高级黑”“尬暖新闻”为例[J]. 时代人物， 2020（1）：3.

[2]高文娟.如何防止抗疫中的传播伦理失范？[J].网络传播，2020（3）：70-71.

[3]王敏.重大灾难事件中“暖新闻”伦理失范研究—以“新冠”肺炎相关报道为例[J].今传媒，2020，28（5）：16-18.

[4]朱永刚.严防党员领导干部“低级红”“高级黑”[J].学习月刊，2019 （7）：25-26.

[5]李德順.如何避免“低级红”和“高级黑”？—谈谈政治表达的精准化[J].领导科学论坛，2019 （12）：47-59.

[6][11]徐黎. 如何辨认和防范“低级红”“高级黑”？[N]. 学习时报，2019-05-13（4）.

[7]黄小希.为新时代新变革凝魂聚力—党的十八大以来宣传思想文化工作述评[N].人民日报，2018-08-21（1）.

[8]黄坤明.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N].人民日报，2019-11-20（6）.

[9][10]黄坤明.以党内法规建设新成效推动宣传思想工作开创新局面[J].求是，2019（17）：35-40 .

（作者单位：张小锋，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北京对外开放研究院、马克思主义学院;乔雪竹，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党委宣传部）

[责任编辑：卜 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