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经济增长对外商直接投资影响的实证分析

段秀芳，刘文佳

(新疆财经大学 国际经贸学院，新疆 乌鲁木齐 830012)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经济发展取得了重大发展，中国各省市在此背景下，经济得以高速发展。经济的快速发展既离不开资源配置的结果，也离不开政府的宏观调控。各地政府在进行宏观决策时，大多以经济增长为目标，招商引资是常用的手段之一。我国政府相继出台了“一带一路”倡议相关文件，这为“一带一路”建设提供了有利的政策支撑。一方面为新疆外商直接投资的高质量发展提供了有利的基础条件，另一方面又为新疆提供了优惠的政策条件。进入新时代后，我国经济也将向高质量发展阶段转变。发展可持续的经济增长，利用中国的市场优势，习近平总书记又提出“国内国际双循环”的发展战略，新疆也将融入国家战略发展，推进新发展格局的步伐。

其次，新疆的地理位置优越，地处我国西北部，口岸众多，与8个国家接壤。“一带一路”核心区的建立，新疆实施相关政策，优化营商环境，推动新疆外企规模和质量不断扩大，但外商直接投资的行业、产业结构分布不合理。因此，对新疆10个地市区1999—2018年的经济增长目标对外商直接投资的实证分析是有必要的，这对于深入吸引外资，改善新疆经济发展环境有重要意义。

一、文献综述

对于经济增长与FDI的分析中，绝大多数学者认同经济增长与FDI是相互促进的，FDI的流入带动GDP增长，并带动经济的高质量发展，同时经济增长也促进FDI的流入。

国内学者对新疆FDI影响因素的研究也多是从宏观角度出发，段鸿斌(2013)选取了1990—2011年的新疆GDP、普通高校毕业人数对新疆吸引外商直接投资的影响，结果显示，经济增长对FDI有明显的正向促进，而人力资本的提高不利于新疆FDI水平的提高[1]。张蕾(2015)对2001—2011年新疆的进出口贸易和FDI数据研究，发现新疆的对外贸易和FDI是相互促进的关系[2]。

关于新疆经济增长与FDI的研究，国内学者多关注于FDI流入带动经济增长。何卫仙、孙慧、欧娜(2011)研究发现长期内新疆的FDI、进出口贸易和GDP增长有稳定的关系[3]。金雪佳、李辉(2012)发现FDI的引入有利于提高人力资本，进一步促进了新疆经济的增长[4]。刘丽(2013)认为FDI的流入促进新疆经济的高速发展[5]。赖茗薇、韩英(2019)以1985—2016年新疆实际利用FDI和新疆地区GDP进行研究，认为FDI能促进新疆地区GDP增长[6]。

综上所述，尽管现有的研究存在分歧，但大部分学者的研究结果表明，影响FDI的因素主要是经济增长、城市化、对外贸易等方面。但是研究新疆经济增长和FDI的文献较少，并且很少将城市化这一影响因素考虑进去。在双循环背景下，研究新疆经济增长对FDI流入的作用将有力推动新疆经济的高质量发展。

因此，本文通过构建面板数据模型，深入分析经济増长、城市化水平和进口贸易额对FDI的影响，分别对南疆和北疆地区检验吸引FDI的差异。

二、新疆经济增长与外商直接投资的效应分析

目前，经济增长对FDI影响的理论研究较少，更多关注于FDI对经济增长的理论研究。黄亮雄、王震、王贤彬(2021)认为经济增长对FDI的影响路径主要是从扩大土地出让和增加财政支出两个角度进行分析。其一，为了实现高经济增长目标，地方政府会提高其辖区内土地的出让面积来吸引外商直接投资；其二，一旦地区经济增长目标的设定提高，城市为实现经济增长目标，会采取扩大财政支出方式吸引外商直接投资[7]。经济增长带动FDI的发展，两者之间有较强的相关性，本文从三个方面探讨经济增长对FDI的影响效应。

1.技术效应

新疆的经济发展为吸引FDI的技术效应可从两个方面来实现：第一，新疆的经济增长目标的实现会增加政府的财政收入，政府也会加大对科技创新的投入，科技创新又会吸引外资的进入，从而使得外商直接投资得到发展；第二，新疆经济的发展使得劳动力流动频繁，为外商投资建厂、设立企业提供了人力资本，从而间接地吸引外商直接投资。

2.贸易效应

“一带一路”核心区的设立为新疆的改革开放创造了条件，新疆与周边国家密切的交流与经济合作。第一，新疆经济快速的发展，对外贸易发展较快，进而影响外商直接投资的发展。第二，贸易开放和经济增长有助于信息通信技术，也就是移动电话和互联网的连接和渗透，这为数字贸易提供了基础设施条件，有助于新疆数字贸易的迅速发展，加快外商直接投资的发展进程。

3.政策效应

根据产品生命周期理论，跨国公司愿意承担风险，在投资生命周期的某一阶段投资于制度质量较低的国家，以换取生命周期另一阶段较发达的制度，或较容易的法规。因此，“一带一路”为新疆提供了政策支持，新疆经济的增长又促使政府为跨国公司提供了优惠政策，吸引外资的流入。

三、经济增长与外商直接投资变量选取及模型设定

1.变量度量

本文从新疆地区生产总值(GDP)的选择、城镇化水平、进口贸易三个影响因素进行了分析。其中外商直接投资(FDI)用新疆的外商直接投资的实际利用金额来统计，为被解释变量。

经济增长：经济增长的衡量选择用当年价格计算新疆地区生产总值(GDP)，为核心解释变量。

城市化水平：城市化水平的发展使得人口和产业不断向城市聚集，优化生产要素的同时，增强企业对外商直接投资的吸引力。本文用各地区城镇人口与地区总人口的数量之比来统计城市化水平，用CSH进行表示。

进口贸易额：进口贸易额与外商直接投资之间相互影响，本文选取新疆10个地区的进口贸易额，用VOI来表示。

2.数据说明

本文利用STATA16.0软件对新疆10个地区1999—2018年的数据进行研究，具体地区分布如表1所示。本文采用1999—2018年新疆和各地区统计年鉴的数据。

表1 本文选取的新疆10个地区及南、北疆分布情况

3.模型设定

本文在外商直接投资理论分析的基础上，参考周红云、孙海洋、张瑞燐在研究经济增长、城市化水平与外商直接投资关系的模型设定[8]，并结合以下混合回归模型：

(1)

固定效应模型：

(2)

随机效应模型：

(3)

其中，i代表新疆10个地区的个体样本，t代表年度，εit为随机误差项。

取对数后建立模型方程：

lnFDI=α+β1lnGDP+β2lnCSH+β3lnVOI+εi

(4)

四、实证研究结果及分析

通过上述分析构建模型，并对模型结果进行多重共线性、序列平稳性等的相关检验，结果如下。

1.VIF检验

为了避免方程出现多重共线性，采用方差膨胀因子(VIF)方法。检验的结果如表2所示，VIF平均值等于1.40(不超过5)，因此，本文选取的模型不存在多重共线性的问题。

表2 VIF检验结果

2.面板数据平稳性检验

如果对不平稳时间序列回归，可能会出现伪回归的结果。本文用ADF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在5%显著水平下，地区生产总值序列不平稳，取一阶差分后，FDI、地区生产总值、城市化水平、进口贸易额的时间序列平稳，可进行协整检验。

表3 ADF平稳性检验

3.协整检验

文章采用Kao和Pedroni方法进行协整检验，如表4所示，在1%显著水平下，方程序列是平稳的，则FDI、地区生产总值、城市化水平、进口贸易额变量间存在协整关系，表明新疆地区经济增长与FDI之间有长期均衡数量关系。

表4 协整检验结果

4.Hausman检验

在对数据进行平稳性和协整检验后，将新疆的10个地市区划分为南疆地区和北疆地区两个部分，分布如表1所示。因此，本文建立三个面板数据模型：新疆整体模型、南疆地区模型、北疆地区模型。

对面板数据模型分别进行混合回归、固定效应回归和随机效应回归，再通过Hausman模型进行比较，最终模型选取和结果如表5所示。

表5 Hausman模型结果

5.面板模型估计

首先检验新疆10个地区整体的固定效应，从回归结果来看，地区生产总值(GDP)、城市化水平和进口贸易额都对FDI有正向显著的作用。从南疆地区的固定效应回归结果来看，新疆GDP、城市化对FDI存在正向作用，进口贸易额与FDI呈负相关关系。从北疆地区的随机效应回归结果来看，新疆GDP、城市化和进口贸易额对外商直接投资大致存在正向作用。虽然在南疆地区回归结果中，进口贸易额对外商直接投资呈现出负相关关系，这可能是由于地区样本数较少和进口贸易额较低造成的。

lnFDI整体=-6.811+0.894lnGDP+0.377lnCSH+0.174lnVOI+εi

(5)

lnFDI南疆=-5.946+0.989lnGDP+1.069lnCSH-0.061lnVOI+εi

(6)

lnFDI北疆=-6.369+0.678lnGDP+0.738lnCSH+0.481lnVOI+εi

(7)

新疆整体回归模型的结果显示，F统计值的概率为0.0000，回归方程的结果是显著的。解释变量的符号和预期相同，lnGDP和lnVOI的回归系数均在95%的置信区间显著。由回归方程可知，当地区生产总值、进口贸易额分别变化1%时，将会引起外商直接投资分别变化0.894%、0.174%。但是整体的lnGDP的回归系数大于北疆地区的回归系数，小于南疆的回归系数，这可能是南疆地区和北疆地区两者平均的结果，另外也和南疆地区样本数太少有关。

在南疆地区回归模型中，F统计值的概率为0.0000，回归方程的结果是显著的。由回归方程可知，当地区生产总值、城市化水平分别变化1%时，将会引起外商直接投资分别变化0.989%、1.069%。

在北疆地区回归结果中，F统计值的概率为0.0000，回归方程的结果是显著的。由回归方程可知，当地区生产总值变化1%时，将会引起外商直接投资变化0.678%；当进口贸易额变化1%时，将会引起外商直接投资变化0.481%。

通过上述分析得到以下结论：

(1)根据地理空间差异分析，GDP对FDI有正相关关系，但是新疆不同地区的GDP对FDI的促进效果各不相同。

(2)在新疆整体地区模型和北疆地区模型中，城市化水平这一解释变量对外商直接投资的影响并不显著，但是在南疆地区中，两者关系高度显著相关，并具有正向促进作用，这可能和北疆地区的城市化较高相关，此外，北疆地区的样本数比南疆地区多。

(3)在新疆整体地区模型和北疆地区模型中，进口贸易额对FDI有显著的正相关关系，但是在南疆地区中，两者之间并不显著，这可能和南疆地区的进口贸易额较低有关，此外，南疆地区的样本数较少。

五、对策建议

本文以经济增长为核心变量，利用1999—2018年新疆10个城市的面板数据，系统考察经济增长、城市化和进口贸易额对FDI影响的效应。通过面板数据分析可知，新疆各地区吸引FDI存在差异性。根据地区生产总值、城市化水平、进口贸易额和FDI的关系研究，提出以下对策建议。

1.持续发展新疆地方经济，引导外资向科技领域发展

政府要推动新疆经济高质量发展，加快产业布局和优化升级，提高财政水平和消费能力，进而提高地区生产总值。此外，政府应积极出台外资优惠政策，优化营商环境，引导地方经济向科技领域发展，改善基础设施建设，借助经济口岸，促进产业升级，从而吸引外资流入。

2.加快南疆地区城市化发展步伐，提高引资能力

在南疆地区模型中，城市化水平对外商直接投资促进作用明显。因此，南疆地区应加快城市化进程，加快生产要素流动频率，为引进外资提供要素投入，如劳动力的流入可以促进第三产业中服务业的发展，从而在某种程度上提高引资能力。

3.持续改革开放，改善新疆进口贸易的发展

随着新疆生产要素成本上升，出口增速放缓，此时新疆应重视进口贸易的发展。进口贸易的发展有助于满足消费者的消费需求，甚至带来产业结构调整。因此，新疆各地区应持续扩大开放，降低进口关税，进口贸易额的增加，对外贸易发展的步伐加快。另外，新疆应尽快加入到自由贸易试验区中，充分利用国家出台的优惠政策，提升贸易便利化水平，优化资源配置的同时，提升其引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