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域协同背景下上海数字经济生态圈的发展路径研究

陈婉怡 朱佳怡 岑诗韵

摘要：近年来，中国数字经济发展迅猛，是实现我国创新驱动发展以及开展供给侧改革的中坚力量。在经济“新常态下”，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和临港新片区、陆家嘴金融城、张江高科技园区的建设是中国新一轮开放和制度创新的前沿。相较于其他发达国家和我国其他城市产业集群之间的相对完善、成熟且应用广泛的区域协同实施路径和机制，打造上海数字经济生态圈仍有漫长的道路需要探索。首先，从上海自贸区、陆家嘴金融城、张江高科技园区的优势入手，基于区域协同理论，研究如何构造高能级数字经济生态圈。其次，针对数字经济生态圈，从政府和企业两个视角，提出上海未来发展的路径选择。通过政府部门和企业双方采取措施，协调落实每一区域协同进程中的具体职责，提出数字经济生态圈的框架，对未来三地区的协同发展、促进数字经济的发展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关键词：区域协同;数字经济;生态圈;金融科技;城市产业集群

DOI：10.3969/j.issn.1674-7739.2021.05.011

一、引言

近年来，中国数字经济发展迅速。根据二十国集团对数字经济的定义，它包括数字工业化（信息通信产业）和产业数字化。随着人工智能、区块链、云计算、大数据等数字技术的广泛应用，产业数字化使企业、消费者和政府能够构建新的信息化经济体系，提高商品服务活动的交易效率，但也增加了潜在的经济活动风险。上海自贸区、陆家嘴金融城以及张江高科技园区在发展过程中各具特色，形成了区域化优势的同时也面临诸多挑战。上海自贸区在应对国际贸易投资变化和提高对外开放水平等方面做出许多贡献，大幅度促进了港口经济和离岸经济的发展。与此同时，自贸区在贸易便利化和金融创新方面还需更多有力措施，如设立金融创新制度和负面清单管理制度等将为自贸区的运营增添便利。[1]陆家嘴金融城近几年来经济总量不断攀升，但存在与实体经济“脱钩”现象，未来需要通过金融业对实体产业减负让利、改善生产结构。[2]上海张江高科技园区政策红利和资本投入不断增加，但产业能级较低，亟须发展价值链和服务链。[3]目前，陆家嘴金融城与张江高科技园区已建立“双城联动”工作机制，即将培育一批科技创新企业。以科技创新板为契机，金融与科技创新板对接，撬动创新产业发展，是金融业的重要举措。上海数字经济生态圈的发展是世界经济的重要支撑力量，研究如何通过利用上海自贸区、陆家嘴金融城和上海张江高科技园区三地协同优势，使其促进数字生态圈构成具有重要现实指导意义。

大多数对于产业集群的研究将焦点聚集在各个产业集群内部优化结构的影响因素，以及政府部门相关改进措施等方面，[4，5，6]较少从数字经济和区域协同效应的角度进行探讨。本文从区域协同效应的理论出发，探讨打造上海数字经济生态圈的路径和机制。从产业集群内部和之间出发构建区域协同发展框架，从政府和企业角度提出相关措施建议。本文首先探讨如何从宏观角度运用区域协同理论构建上海数字经济生态圈，其次从微观角度采用逐层递进的方式，分析每一区域内企业的协同发展思路。最后，借鉴国内外产业集群建设，从企业和政府两个角度出发，提出具体措施建议，为上海推动数字经济发展提供建设性意见。

二、上海数字经济生态圈发展理论分析

（一）数字经济发展研究综述

纵观学术界对数字经济的研究，现有文献形成了三种主要的研究范式。

第一种范式侧重于数字工业化的发展。魏冬冬认为，我国信息产业发展虽然取得了显著成效，但仍存在产业集中度过低、缺乏核心竞争力、创新网络建设滞后等一系列发展薄弱环节。[7]詹晓宁等指出，数字经济的兴起催生了大量新的业态和商业模式，对传统产业和传统商业模式产生了冲击。[8]Michels从资本扩張和新的全球贸易体系的角度探讨了数字经济的发展动因，认为数字经济的发展可以促进全球经济的高效增长，实现资源的高效配置和商品的无缝对接。[9]

第二种范式侧重于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融合。Lee等人认为，信息技术与卫生服务业的融合，可以从提高服务质量、提高生产效率、降低生产成本、提高生产能力等方面促进卫生服务业的发展。[10]Westerman等人指出，要保持传统产业的领先地位，大企业必须率先进行数字化战略转型，企业将从数字化转型中获得最大的商业利益。[11]李晓华认为，“互联网+”的生产模式与整个产业模式有着重要的联系。[12]刘海启指出，数字农业将遥感等现代信息技术与传统学科有机结合，实现对灾害、环境和作物生长的定期、实时监测。[13]何帆和刘红霞发现，中国的数字经济政策对实体企业数字化转型绩效有很大影响。[14]此外，学者们也注意到，数字经济对经济社会发展具有“双刃剑”效应。这种负面影响主要是基于现行体制、数字产权不明确和数据泄露。侯小锋研究了美国的子产业模式和欧盟的综合模式。[15]他认为，我国在个人数据保护方面处于起步阶段，没有专门的立法保护。欧美国家的做法值得借鉴。闫海和张天金认为，金融集团在使用过程中可能会侵犯消费者隐私，应加强金融集团经营中消费者隐私信息保护与利用的制度建设。[16]何枭吟认为，数字经济在促进全球产业融合升级的同时，不可避免地会产生严重的“数字鸿沟”。[17]李忠民等指出，数字贸易给以传统贸易为基础的国际贸易体制和机制、规章制度、监管和执法带来了巨大冲击和挑战。

第三种研究范式关注数字经济在社会治理和公共服务中的应用。[18]徐顽强认为，数字经济正在重塑政府的管理理念、治理结构、行政程序和工作流程。[19]张勋等认为数字普惠金融在缓解农村贫困方面的作用非常显著。[20]熊鸿儒认为，随着我国数字技术的不断发展和突破，涌现出一大批具有市场竞争力的数字平台，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经济效益和社会福利。[21]这些研究大多使用宏观数据，从宏观层面讨论数字金融与经济发展、区域不平等和企业创新的关系，很少从区域协同发展角度来分析数字金融的经济效应的微观机制。

（二）上海数字生态圈理论基础

数字经济生态圈包括数字经济产业价值链、供应链以及提供技术支持的企业。打造数字经济生态圈不仅能为中国迈向网络强国奠定基础，而且能拉动全世界的经济增长。[22]孟方琳指出企业应加快数字化的转型、完善数字经济生态环境和提升数字经济生态系统协同共生效率以更好促进数字经济生态系统协同演化。[23]上海顺应数字化发展趋势，对接国家战略，发挥创新资源、产业基础、金融与人才等优势，打造“互联网+”产业融合新模式和“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宽松经济环境。

区域协同包含三个机制，即空间组织机制、微观组织机制以及市场调节机制。[24]空间组织机制是通过增强区域之间的相互供给能力、缩小区域之间的发展不平衡以及降低区域之间的分工成本来实现的。微观组织机制是通过突破行政壁垒、区域合理分工、提高资产的有效利用率实现的。市场调节机制主要是通过要素和商品的自由流动以及人口和劳动力的自由流动来调节的。区域的协同发展，主要是指各个区域之间互相开放，导致愈发密切的经济往来、愈发合理的区域分工，从而带动区域经济持续且稳定地增长，在规定区域范围内，实现了经济的良性发展。[25]

在经济“新常态”下，上海自贸试验区、临港新片区、陆家嘴金融城、张江高科的建设，是中国新一轮对外开放和制度创新试验的前沿。其根本任务是以开放促改革，形成可复制、可推广的新体制，推动发展方式根本转变。体制的不断演进和改革所导致的资源再分配，是过去中国经济快速增长最重要的贡献来源。[26]本文从区域协同效应的角度，研究自贸区、陆家嘴金融城和张江高科的制度优势和共性，构建上海数字经济生态系统模型框架，推动上海人工智能和数字经济的良好发展。通过区域制度协同效应、完善的市场机制和优质的营商环境建设以及“制度红利”的溢出效应，能够有效地促进上海经济的发展。

三、其他区域协同发展经验借鉴

（一）德国产业区

1995年，德国开始建构协同发展区域，构思未来区域发展的框架。1999年，进一步对产业网络发展创新以使其成为一个具有竞争力的网络。2000年前后，进行东部地区的网络统一管理，并在2005年签订了集群联合支持协议，达成集群与集群之间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2008年后，德国产业集群给予中小企业加大资金投入的待遇，实行中小企业的创新计划，这种稳定而又科学的支持政策一直支撑德国产业集群稳定发展。德国产业集群发展具有稳定性、规划性和科学性的特点。其创新理念贯穿产业集群发展整个过程，其寻求战略伙伴的策略为其拓宽了市场、扩大了产业网络。对于东部和西部产业区的公平关注避免了产业集群孤立、地区发展鸿沟的问题。

（二）美国硅谷产业区

20世纪70年代开始，硅谷成为世界高新技术的创新来源地。其地理位置较优越，区域内著名高校提供了丰富的技术支持。此外，美国的证券市场（NASDAQ）为硅谷公司的上市提供了十分有利的条件。因为NASDAQ对硅谷企业的评价标准不是这些公司的盈利表现而是其发展前景和空间。硅谷产业区发展的基本逻辑是先把投资的重点放在吸引人才、积累核心的技术和发明上，从而赢得NASDAQ的青睐，获得风险投资，最终能取得资本支持组织生产。在第三次科技革命浪潮来袭之际，旧金山湾区抓住机遇，形成了以硅谷为核心的、拥有大量科技资源的高新技术集聚区，同时又依托其丰富的科技资源带动了相关服务链的发展，形成了良性的循环。

（三）印度班加罗尔产业区

印度班加罗尔产业区被誉为印度软件之都，政策将软件和信息内容产业放在更为优先的位置，这一优良传统使其在世界上地位稳步提升。和硅谷产业园区相似，印度的班加罗尔地区范围内有众多工程学院和培训机构，形成产业化教育。班加罗尔地区政策扶持力度大且有人才输送的保障，因此吸引了大量外资投资，进而形成了良性的循环。此外，印度班加罗尔产业区为避免遭受发达国家制裁，对区域内知识产权的保护非常严格。

（四）京津冀高新技术区

京津冀产业区布局合理，产业链衔接非常有序，正在实现优化配置各种创新资源、产业资源、空间资源和政策资源。北京中关村高技术产业园区、天津滨海高技术产业园区、石家庄高技术产业园区以及保定高技术产业园区的建设和协同发展为京津冀高新技术园区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北京更侧重于高新技术产业的研究与开发，具体生产环节在天津和河北进行。除产业布局以外，京津冀地区的交通和人才也呈一体化的趋势。北京、天津和河北地区已经实现环线高速公路对接和高铁路网的建设，实现了交通的一体化;在人才一体化方面，政府加大创新人才引进力度，高素质人才集聚，为京津冀地区优化人才配置和提升产业转移与承接效率提供了支撑。

从这些产业地区发展可以看出，未来上海区域协同发展必须做到软硬件相结合。硬件方面，政府需要制定配套政策，提供企业发展的良好区域经济环境和优质基础设施;软件方面，必须引进高素质人才，为企业注入创新来源。

四、协同效应下上海数字经济发展的路径选择

区域协同可以通过三方面来影响企业竞争。首先是增加区域協同企业的产能;其次在该产业领域范围内驱动创新，为未来生产力的增长奠定坚实的基础;最后，刺激新企业的生产，扩展并强化区域协同带来的影响。陆家嘴金融城、张江高科和上海自贸区发展数字经济产业，可以通过这三方面来实现企业区域协同效应，最终提升企业整体竞争力。

陆家嘴金融城为企业发展数字经济提供了良好的经济环境，是上海发展数字经济企业的主要力量;张江高科将数字经济创新直接转换为生产力，大大提高了企业产能，也为数字经济提供了必要的信息技术支持;上海自贸区为企业“走出去”和“引进来”提供了良好平台，通过数字科技在企业国际支付方式和国际贸易融资中的运用，降低了行业壁垒，通过引入潜在竞争者来提升整体产业竞争力。由此可见，陆家嘴金融城、张江高科和上海自贸区三者缺一不可。区域协同除了通过促进企业协同发展，增强内部企业黏附力和成长力改善国内投资环境外，还通过降低企业进入门槛真正改善国际投资环境。因为潜在的加入者和扩散效应推动了多元化学习和创新，[27]在技术创新和金融创新的带动下，推动了数字经济发展。总体来说，上海数字经济生态圈的构建需要发挥区域协同优势，通过溢出效应推动金融和科技快速发展;同时人工智能和数字经济降低了企业交易成本，反过来进一步推动了区域协同效应。这种良性循环的闭环式效应最终形成高能级的数字经济生态系统。

邓智团通过对产业网络结构的解析，归纳出产业网络主要由三部分组成，即构成产业网络的主体、行为和资源。[28]基于该理论，本文构建了上海数字经济生态圈框架。整个生态圈呈现三角稳定形状，陆家嘴金融城企业是数字经济创新的中坚力量，是发展数字经济的主体;张江科技城为技术创新提供了必要资源支持;上海自贸区对接国际化窗口，是企业进行人工智能和数字经济发展的重要平台窗口。

首先是依托陆家嘴金融城作为制度创新主体，数字经济产业呈现竞争与合作并存的行为模式。数字经济催生出一批新兴金融机构，这些金融机构绝大多数聚集在陆家嘴金融城，如金融租赁企业、商业保理公司等。同时大数据和人工智能的使用涌现出新兴金融产品与融资方式，如小额贷款、融资担保、风险投资等。多元化的服务和众多新兴金融机构的进入，使得陆家嘴金融城呈现出合作与竞争并存的数字经济发展状态。

其次是依托张江高科给予的资源支持。数字普惠金融、数字货币与数字资产、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新兴技术相互关联、相辅相成，正是这一系列新兴技术合成的数字经济生态，推动了金融科技发展进入新格局。这些技术支持离不开张江高科技城的科技创新力量。各个新兴技术创新将越来越多地集中在技术交叉和融合区域。由于张江高科的地理集聚效应和制度优势，大批的高科技企业在此落户并形成产业集聚效应。张江镇已推动园区知识产权联盟建设，围绕产业链上下游核心技术和产品，构建专利池，形成专利储备。其知识产权保护制度更为规范，鼓励企业规范管理知识产权，保证了产权明晰，从而降低了企业交易成本。

最后是依托上海自贸区和临港新片区，发挥其在国际贸易和供应链上的优势来深化数字经济制度创新。大数据和人工智能共享服务平台有利于企业及时了解和掌握政策动向、金融信息、数据动态，不仅可减少公众和金融机构的信息不对称，降低投融资风险，还可以推进资源优化配置。平台交易和信息共享离不开国际合作和供应链配套优化，因此推动自贸区发展可以促进科技研发、推动国际科技交流合作、协调人工智能科技合作、促进国际成果转化、保障创业孵化，是数字经济发展不可或缺的平台支持。

五、发展上海数字经济生态圈的具体措施及建议

从区域协同角度来看，发展上海数字生态圈需要从内外两个角度来入手。内部需要优化区域内企业发展，例如自贸区企业强化国际平台效应，陆家嘴金融城积极进行数字产业升级，张江高科推动技术科技创新;外部需要强化不同片区之间企业直接的合作联系，发挥三区域的协同效应。基于前文提出的上海数字经济生态圈框架，未来上海具体发展可以从政府和企业两方面进行。

（一）政府角度

1.创新金融监管模式，督促企业健全合规体系

一方面，政府鼓励企业进行模式创新，通过人工智能科技手段，降低合規人员和技术投入，降低合规成本。另一方面，政府金融在企业监管过程中，降低合规复杂性，并增强合规能力，提高金融机构的运行效率。自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以来，金融监管力度逐步增大，金融机构监管成本不断提高。因此，运用人工智能技术来降低金融机构的监管成本具有必要性。合规科技的应用例如互联互用，增强企业与监管机构的交互，其内容主要包括法律法规跟踪、合规报告报送和数据加密输送。这些预测风险和审查评估机制大幅降低了政府监管成本。

2.加快数据保护立法，加大跨境数据监管力度

欧盟制定了严格的数据保护标准和处罚措施。美国和欧盟在保护跨境数据方面有不同的努力，并在跨境数据流动中占据主导地位。政府应合理限制跨国数据的流动，掌握数据的主权;支持信息产业发展，支持信息技术的应用和创新，加快个人数据保护的立法进程。

我国作为数据制造大国，政府要增强网络安全的防御能力，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建立区域数据利益联盟，为数字经济生态圈提供安全屏障。此外，数字鸿沟现象在我国广泛存在，[17]政府应完善基础设施、整合社会资源。对于金融隐私数据的保护首先要指定监管的主体并明确责任，[15]因此政府需制定统一监管规则，对于数据隐私保护范围进行明确限定，关注并保护衍生信息。

3.准确识别新型数字垄断行为，降低垄断风险

与传统市场的垄断行为不同，数字经济时代，大平台的垄断需要持久的创新力，由此导致一系列企业兼并和收购行为。政府很难准确识别这些可疑行为是恶意竞争还是企业创新。此外，由于我国缺乏滥用市场支配行为的统一标准，政府虽然能凭借《反垄断法》确认交易违规，但是实质损害难以评估，因此惩罚性措施难以与之相适应。因此，政府首先需要加大力度引入数字市场新主体，警惕数字企业利用技术进行垄断行为。其次，管理传统市场垄断行为的垂直模式已不再适用数字经济市场，应更注重协调和配合市场监管部门和执法机构，通过高效率的部门配合，将注意力放在不同功能属性、不同发展阶段、不同规模的数字平台进行差别化管理。最后，政府应对数字企业合并兼并过程中，明显打压市场新主体和限制竞争的行为给予重点关注。

（二）企业角度

1.深化企业运营供应链数字化，价值链定制化、去中介化、数字化和服务化

供应链数字化是产业互联网发展的最佳切入口，它离不开大数据信息系统的支持，尤其是供应链的信息流、实物流和资金流是供应链数字化实现的基本途径。首先，企业依靠海量且精确的数据建立数字化系统，运用各种精准算法与智能化的软件，实现供应链管理的数字化决策。其次，通过高级分析技术提高预测准确性、优化运输性能、改进产品跟踪和可追溯性、分析产品回报。最后，通过数字化流程节约落地成本。

据联合国贸发组织全球跨国公司数据库显示，即使在全球跨国直接投资持续低迷的情况下，数字经济跨国企业的资产仍保持快速增长，其业务也成几何级别的增长。[8]数字经济跨国企业的开阔前景也促使着全球数字经济价值链的定制化、去中介化、数字化和服务化。企业的价值创造是由生产与运营作为主要构成部分的，其数字化正在以诸如官方运营网站类为客户提供的数字化服务、提供数字内容产品或者以将实体产品数字化和将传统生产环节数字化等多种方式渗透到全球的价值链之中。企业通过价值链去中介化，通过数字化信息技术等现代手段缩短供应链，提高市场接入速度和效率。在新兴制造技术迎合客户需求的背景下，标准化生产模式使用减少，定制化生产增多，小批量、低库存市场生产不断成为公司价值链的新趋势。因此，未来企业发展应拓展数字增值服务，利用数字化资源进行企业模式创新，提升企业价值。

2.产业链高端化与服务化，平衡成本收益

我国自主产业链的可替代性较强，因此张江高科技园需要进一步进行产业链升级。一方面，园区企业应避免一味进行中低端产品价格竞争，需要提高层次走向高端市场，承接国际领域的高端研发项目，创立品牌效应，从而增强市场影响力。另一方面，数字产业升级的高投入过程中，企业需要平衡收益成本效应。信息内容产业的高投入使得如何从有限的产品中获得更高的收益成为技术产业发展的重要问题。中国本土的信息内容产业的行业衍生品的市场占有率提升能延长产业链，信息内容产业有必要与制造业进一步合作，以授权形式将自己的品牌延伸到个更宽广的领域，使加长后的产业链为本产业创造更多价值，进而进行更多的技术研发。

3.创新区块链技术进行知识产权保护

区块链技术作为新兴的技术手段，集成了加密算法、分布式数据存储和对点传输等诸多前沿技术，是保护知识产权关系的重要手段。首先，区块链有不可篡改性和不可伪造性，且使用不受地域限制，版权可以在区块链上实现可信交易。其次，区块链可以准确将上海数字经济生态圈协同创新中不同合作者之间的贡献比例、专项业务、版权内容以及区域之间交易行为准确记录下来，为日后生态圈内三方进一步的交易奠定互信的基础，也能促进合理分配经济圈内产业资源，实现信息传播和交易的去中心化。最后，链式结构能将信息封存，保证了信息的持久性和稳定性，使数字经济生态圈在今后的创新和知识产权保护的领域中有迹可循。由此可见，企业通过利用区块链技术，可以明确知识产权的界限，提高了合作互信度和产业效率，推动数字创新。

六、结论

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和临港新片区、陆家嘴金融城、张江高科的建设是中国新一轮开放和制度创新的前沿。本文从三地的优势为出发点，基于区域协同理论，构造高能级数字经济生态圈，通过区域协同效应，进行驱动创新和刺激新企业的生产、扩展并强化区域协同带来的影响竞争。其次，本文从政府和企业两个视角，提出上海未来发展的路径选择。政府应创建金融业务模式与行为合规管理体系、加快数据保护立法和加大跨境数据监管力度、准确识别新型垄断行为以降低垄断风险。企业应在供应链数字化、价值链“四化”、产业链的高端化和服务化以及引入区块链保护知识产权关系上加强投入。

上海自贸区、陆家嘴金融城和上海张江高科技园区通过良好区域协同可以增强内部企业的黏附力和成长力，改善投资环境。本文跳出制度设计本身，基于区域优势互补探讨数字经济发展，完善了区域协同理论和数字经济相结合的研究成果，对促进上海以及我国其他地区数字经濟发展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说明：本文系上海市2021年度“科技创新行动计划”软科学重点项目（项目号：21692194000）阶段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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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ath of Building Shanghai Digital Economic Ecosystem 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Regional Synergy

Chen Wanyi， Zhu Jiayi，Cen Shiyun

（SHU-UTS SILC Business School， Shanghai University， Shanghai 201800，China）

Abstract： In recent years，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China's digital economy is an important direction of innovation-driven development and the backbone of supply side reform. Under the "new normal" of economy， the construction of Shanghai pilot Free Trade Zone， Lingang New Area， Lujiazui Financial City and Zhangjiang High-tech Zone is the forefront of China's new round opening-up and institutional innovation. Compared with the relatively perfect， mature and widely used regional collaborative implementation path and mechanism between industrial clusters in other developed countries and other cities in China， there is still a long way to go to build Shanghai digital economic ecosystem. This paper starts with the advantages of Shanghai Free Trade Zone， Lujiazui Financial City and Zhangjiang High tech Zone， and studies how to construct a high-energy digital economic ecosystem based on the regional synergy theory. Secondly， in view of the digital economic ecosystem， this paper puts forward the path selection of Shanghai's future developmen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government and enterprises. Through the government departments and enterprises to take measures to coordinate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specific responsibilities of each regional collaborative process， the framework of digital economic ecosystem is proposed， which has important enlightenment significance for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the three regions in the future and the development of digital economy.

Key words： regional collaboration; digital economy; ecosystem; financial technology; city industrial clusters

责任编辑：许  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