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之境显精妙——纤维艺术在现代橱窗设计中的运用研究

王彩云 李孟贾

（东北大学 艺术学院，辽宁 沈阳110819）

随着时代的进步与发展，现代纤维艺术以多样化的材料运用与丰富化的艺术形态，成为了现代橱窗设计常用的表现形式之一。纤维艺术依靠着材料创新与工艺技法提升，与编、缠、贴、染等传统工艺技法相结合的方式，来表现出橱窗不同的肌理感、色彩感与质感，从而折射出不同的艺术光彩。同时，纤维艺术还具有丰富的内涵、独特的艺术风格以及可塑化的造型等优势，可以更好地建立起橱窗设计与人之间的沟通，通过视觉美感来打动大众的内心。当前，纤维艺术随着国际交流互动的日益密切，已经成为了现代橱窗设计乃至整个空间设计中不可或缺的装饰品之一，并逐步走向繁荣。

一、纤维装饰艺术的概述

1. 纤维艺术的概念界定

“纤维艺术” 一词最早出现于20世纪70年代的美国，在《自然百科全书》中被定为： “以任何柔韧材料创作出来的具有触感及编织纹理的作品的艺术统称为纤维艺术。”[1]1在国内，传统纤维艺术可以追溯到遥远的旧石器时代，承载着古老手工技艺的文化与历史发展的沧桑感[2]9。字词的含义， “纤” 者，细也； “维” 者，联系也。 “纤维” 二字实则指 “长条或细丝状物质” 。因此人们日常生活中利用麻、草等制作完成的筐、瓢、篓，以及利用棉、麻、毛、丝等制作而成的织物，都属于纤维艺术的组成部分。从国内外纤维艺术的定义来看，人类在纺织物制作过程中，已逐步发展并完善了纤维艺术的工艺与材料，使其成为了人类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艺术载体。而且随着时代的发展，纤维艺术已经踏上了新的征途，设计师们开始创新纤维艺术的装饰语言、艺术美感以及材料特性，突破经纬结合的传统技法，以更为前沿的形式来展示纤维艺术的魅力，开拓更为广阔的艺术天地。

2. 纤维材料的种类

纤维材质本身就存在着具有极强的特殊性，传统纤维材料与现代纤维材料在视觉、触觉等方面都有着巨大的差异。从现代装饰艺术的角度可以将纤维材料大致分为两大类别，即天然纤维材料与纤维衍生材料。天然纤维材料即在自然界生长、并具有编织价值的材料，主要可以分为棉、麻、丝、毛四种。棉纤维材料细腻均匀，给人以柔软、亲肤的视觉效果。棉线越细编织出来的物品越细腻平整，反之越粗则效果越奔放，所以设计师常以棉线的粗细来改变作品的肌理效果。麻纤维主要来自于植物皮层纤维与叶纤维的提取物，分为黄麻、亚麻、苎麻等。麻纤维长度略低于棉，质地较硬、色泽自然，不轻易变形，常用来表现艺术作品的肌理感，是作品本身赋予自然的亲切感。丝纤维触感滑润、色泽光亮，常用于烘托作品的高贵典雅之美。毛纤维即在动物身上提取出来的纤维元素，具有轻、柔、暖的材质特征，可制作高级粗纺织物。纤维衍生材料包括人造纤维与合成纤维，是利用天然高分子化合物与溶剂结合所制作而成的人工纤维材料。纤维衍生材料的性能由合成物与粘胶特性所决定，具有颜色艳丽、光泽度高、耐酸碱性等特点，也是目前装饰艺术中最为常见的材料（表1）。

表1 纤维材料分类图

3. 纤维艺术的发展

早在2000年前两河流域就出现了利用打结编织的技法制作纤维织物，这是人类的原始编织技艺，是纤维艺术的最初雏形。在中国，商周时期便已开始使用丝纤维，并逐步提升编织制作工艺，逐步完善绎丝缀织法，成为了纤维材料使用上的一大创造。纤维材料在各个民族及地方都有着不同的发展脉络与工艺改良，体现着不同民族的审美观念与创造才能。现将纤维艺术大致分为西方纤维艺术与东方纤维艺术，并分别进行论述。

西方纤维艺术大约起源于7000年前，在尼罗河与西亚两河一带人类开始利用动物纤维进行毛织物的编织。12世纪至15世纪，受宗教文化的影响，挂毯开始广泛应用于哥特式建筑之中。这个时期的纤维制品制作技艺精湛、装饰效果极强，具有繁复华丽的气质。到了17、18世纪，纤维制品的装饰性更为强烈，图案制作也更为精细，成为了艺术风格的一大载体。19世纪工艺美术时期，纤维材料的特性被极大地挖掘出来，现代纤维艺术的历史便由此书写。20世纪50年代之后，纤维材料开始与抽象艺术结合,以全新的方式阐释纤维材料的价值，标志着纤维艺术的复兴与发展。至60年代,世界织毯中心(ICAMT)组织成立,开始着手策划纤维艺术双年展,使纤维材料由二维逐渐走向三维，创新了纤维艺术的表现形式[3]1。

东方纤维艺术可以追溯到旧石器时代，远古人利用天然的枝条、兽皮进行保暖与御寒。到了新石器仰韶文化时代，织造丝和麻织物已相继问世。公元前1600年的商朝，已经可以对麻布进行黑白线条的染色加工。公元前1100年，西周的养蚕缫丝技术已经非常发达，其染色与刺绣技术都已经逐步走向完善。到了公元前200年，古人已经能够在编制物上编制出繁复的装饰纹样，纤维材料由实用功能逐步被赋予了装饰功能。唐朝时期（618—907），纤维材料发展达到了顶峰，形成了纬锦，编织出更为复杂华丽的丝织品。宋朝文化最昌盛、艺术最高深，在唐朝的基础上形成了书画织物化作品，提升了纤维材料的艺术价值。2000年，北京成功举办了洛桑国际纤维艺术展，标志着东方纤维艺术正在吸收接纳西方纤维艺术，实现了创新化发展（表2）[4]4。

表2 纤维材料东西方发展脉络梳理图

4. 纤维材质的特征

纤维材料具有柔韧性好、色泽度高以及耐久性强等特点，工艺制作手法多变，所形成的装饰效果也千差万别，具有极强的可操作性。其特有的材质特性，可以带给人们温柔、热情、恬静等抽象感官，使人们感受到不同的意境之美。第一，纤维材料具有丰富的肌理变化。材料的肌理是指材料本身的质感与纹理变化，这样带给人们不同视觉及触觉效果。一些天然纤维材料本身就具有丰富的肌理感，呈现出不规则的纹理，无疑增加了材料表面的装饰感。同时，现代设计师也可以通过特殊的加工方法，如钻、敲、磨等方式，改变原有纤维材料的肌理形式，使其呈现出新的艺术效果。第二，纤维材料还具有丰富的外部轮廓变化。纤维材料种类庞大，每一种材料的形状边缘都是特殊的，所呈现出来外部轮廓特征也有所区别，如棉、毛、丝等材料，都是以不规则的造型所呈现。而且，纤维材料还可以根据具体设计需要通过镂空、裁剪、拼贴等形式形成新的外部轮廓，赋予其新的表现特征。此外，纤维材料中的光纤材料有着不确定的形态，以虚体的形式表现，也会在艺术作品中营造出不同的视觉效果。第三，纤维材料还具有丰富的物质形态变化。纤维材料因其加工方式的不同，所呈现出来的形态也有所差异，可以以固态、液态或者气态的形式呈现。同时，材料本身的特性也存在不同，如透光性、柔韧性、耐温性等都存有差异，其物质形态变化相当灵活，所营造出来的装饰效果也趋于多样化，符合现代装饰艺术发展的需求。

二、纤维装饰艺术在橱窗设计中的发展历程研究

1. 产生阶段—20世纪初期

20世纪初，梅西百货创办人R.H.Macy首先将橱窗设计引入销售之中。他将圣诞老人的形象融入百货大楼的橱窗，在橱窗里摆放一个和蔼的圣诞老人，边上放置大量产品，致使橱窗与圣诞老人进行结合，具有强烈的节日装饰色彩，吸引了路人的注意力。随后，路易·威登也在自己的店面橱窗中摆满了各类行李箱进行装饰，以皮质纤维材料为主题的橱窗设计由此出现。此时，纤维材料大多作为橱窗设计中的辅助装饰材料，表现形式与手法也比较单一，缺乏灵活性。材料运用也主要以棉、毛、麻、丝等天然纤维材料为主，缺少对于材料本身表现形式的突破性的思考。

2. 完善阶段—20世纪40年代至60年代

20世纪40年代开始，商品经营者开始越来越重视橱窗的展示功能，使各种纤维材料得到了广泛运用。纤维材料以不同国家及地区的文化背景为依托，材料本身的艺术风格与表现形式获得了极大的提升，不再拘泥于挂毯、皮箱等传统装饰物，材料形态开始趋于多元化，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景象。到了60年代之后，随着战后购物狂潮的兴起，橱窗设计作为一种最直接有效的宣传推广手段，开始被广泛运用并愈加专业化。商场内的橱窗设计不再是简单的产品堆叠，而是开始转向对于橱窗整体视觉审美的提升，橱窗的装饰功能被极大地挖掘出来。此时的橱窗展示主要以塑料人型模特和衣架为主题，纤维材料仅仅作为装饰品出现在橱窗设计中，并未成为核心设计元素。

3. 成熟阶段—20世纪60年代至90年代

20世纪60年代末，随着概念艺术、装饰艺术等艺术流派的逐渐兴起，国际传统与现代壁挂艺术中心于瑞士成立，为纤维艺术家提供互相交流学习的平台，促进了纤维艺术的进一步发展[5]3。而且，此时橱窗设计随着二战后购物狂潮的推动，也开始走向了专业化与规范化发展的路线。很多奢侈品牌开始要求专业设计师进行橱窗设计，将艺术前沿风格运用于商业橱窗中，使其布置陈列日渐成熟。现代立体纤维艺术也由设计师带入橱窗设计之中，使其开始作为主体装饰元素出现在设计中，实现了跨越式的发展。

4. 兴盛阶段—20世纪90年代以后

20世纪90年代之后，资本主义经济发展开始进入鼎盛时期，商业发展模式日趋稳定。在此背景下，各大品牌旗舰店、概念店等相继问世，品牌竞争力成为了商业运营关键因素。至此，各大品牌开始推出整体橱窗设计策略，以树立良好的企业品牌形象。运营者以季度为单位进行橱窗主题方案的拟定，并寻找适合的设计师进行整体橱窗的提升设计，其设计手法与表现形式由设计师决定，极大地提升了橱窗本身的艺术效果。纤维艺术也开始把目光着眼于材质与工艺的精进与提升，借助新型纤维材料进行更为创新化的发展。其在橱窗设计中的运用手法、方式、理念随着科技的进步与经济的繁荣日趋多样化，打破传统工艺的局限，以更为新颖的形式呈现。

三、纤维装饰艺术在现代橱窗设计中的具体案例分析

1. 爱马仕商业橱窗设计展示分析

纤维艺术由于自身材料属性的多变性与可塑性，被快速运用到现代橱窗设计中，并成为橱窗设计中的主要装饰材料。纤维材料通过不同的组合排列方式以及编织语言，以自然柔美的形态呈现于橱窗空间之中，与玻璃橱窗本身的冰冷感受形成了对比，为现代橱窗增添了人情味。爱马仕2020年创意橱窗设计便主要以丝纤维、皮纤维与氯丁纤维等制作完成，通过对纤维材料本身肌理与形态的展示，来带给人们不同的视觉感受。整套橱窗设计融合了电子显微镜的表现形式，通过对材料的放大化处理，形成从质感到量感的不同形态，产生更为强烈的视觉张力。同时，设计又通过展示不同纤维材料之间的肌理差异，来形成区别化的装饰语言。如橱窗设计中将丝纤维进行编织处理，使其形成弯曲的造型样式，模仿放大化纤维肌理的效果，在视觉感官上为人营造出温柔、柔软、亲肤的感受；而运用麻纤维进行制作的作品，在视觉效果上则向我们传递出粗犷、自然、奔放的感受。通过纤维材料本身的特性的表现，并结合现代化的处理加工方式，使其表面特征呈现出温暖感、自然感、粗糙感等视觉感受，营造出与众不同的艺术装饰效果。爱马仕橱窗淡化了纤维材料的实用功能，强调其本身肌理感的方式，使其装饰效果与视觉表现力发挥到了极致，丰富了现代橱窗设计中的装饰语言（图1）。

图1 2020年爱马仕商业橱窗设计展示图①

2. “三宅一生” 品牌商店商业橱窗设计展示分析

2018年，we+工作室受邀为东京银座三宅一生品牌商店设计春季橱窗，工作室以丝纤维为主要原材料在橱窗中营造出一片 “会呼吸的森林” 。设计以丝纤维为主要视觉元素，将纤维本身高贵典雅、质地轻柔、光泽水润的特性表现得淋漓尽致。同时此套橱窗设计的灵感来源于冰岛的自然风光，丝纤维具有光滑的冰冷感，可以最大程度地满足其设计诉求，将设计作品更好地呈现出来。工作室还用丝纤维进行组合与编织加工，运用创新化的编织技法，使材料呈现出细密精致的纹理，增强了丝纤维的装饰美感。然后，通过对长短不一丝质编织物的组合排列，以线条化的表现形式呈现，打破原有橱窗设计中以块面化装饰为主的固有思维模式，形成富有光泽感的梦幻森林世界。此外，该套橱窗设计还设置有蒸汽拉伸装置，悬挂于橱窗顶部，控制着70条纺织物的垂直扩展与收缩运动，通过纺织物的起伏波动变化，模拟森林中植物的呼吸与生长运动，使整体橱窗赋予动感，形成一种既含蓄又赋予规律美的意境。设计工作室深入挖掘纤维材料本身的材质美，运用分离、差叠、重组等构成方式改变材料原有的内在结构，重新定义纤维材料的装饰语言，从而使其与抽象艺术完美的融合（图2）。

图2 2018年三宅一生商业橱窗设计展示图②

3. 日本资生堂商店橱窗设计展示分析

“美之创新” 是日本资生堂2020年橱窗设计的主题，以数千根不断变换的线条来突出资生堂 “美之多样” 的品牌理念。该橱窗设计所采用的纤维材料由特殊的海苔压制而成，从材料本身来说就极具突破性与创新性。橱窗由左右两边的电机控制进行有张有弛、有聚有散的变化组合，形成不规则的形状，带给人们不同的视觉体验。而且，此设计还巧妙地运用了颜色之间的微妙变化，以视觉角度的不同形成渐变化的装饰色彩，完成一系列含蓄、细腻的色彩变化。橱窗中每一根线条单看是一种色彩，但随着装置本身的运动变化，其色彩便会呈现出灵动的色彩。同时线条本身细腻平滑，产生的色彩变化与运动变化都会更为柔和。设计师合理地利用纤维材料的可塑性，以点连线、以线及面，赋予整体空间以流动性，增加了空间内部的装饰效果，使其成为可变性的动态化装饰，丰富了橱窗本身的装饰感。资生堂橱窗设计更注重对于装饰语言的凝练，以少胜多、化繁为简，通过对于整体设计与细节的把控，形成虚与实、线与面相结合的秩序感，以营造出不同的视觉感受（图3）。

图3 2020年日本资生堂商业橱窗设计展示图③

4. 东京涩谷西武百货商店橱窗设计展示分析

2016年，东京涩谷西武百货商店推出大型圣诞限定橱窗，以不断变化的运动装置来突出 “惊喜” 这一设计主题。整体橱窗像一个大型的日历，通过下方织布机的牵引完成上下运动，宛如帷幕一般一点点揭开，最终将各式圣诞礼物显现出来，极具趣味性。整体橱窗背景设计全部运用蚕丝纤维制作完成，使整体设计呈现出节日特有的庄重感与仪式感。同时，整体纤维材料是以悬挂的表现手法，将橱窗本身划分为不同的空间层次，使其在有限的空间之中延展看来，呈现出一个空间进入下一个空间的视觉体验，丰富了橱窗内部的装饰效果。设计师还巧妙地运用了色彩装饰语言，以圣诞节的标志性配色红、绿、白为主体颜色，通过不同颜色的组合与交错，形成色彩交织的巧妙感受，营造出强烈的色彩装饰效果。该套橱窗设计以不规则色彩块面拼接，展现出变换化的空间视觉形态，为整体空间营造出浓厚的节日氛围。而且设计师还将橱窗空间本身进行了延展，以丰富的色彩变化与巧妙的造型变化，使整体橱窗在视觉上形成张力，赋予空间更为特色化的装饰效果（图4）。

图4 东京涩谷西武百货商店橱窗设计展示图④

四、纤维装饰艺术在现代橱窗设计中的功能性分析

1.增加橱窗表现形式

橱窗设计是兼具商业功能与艺术功能的装饰艺术，采用不同种类的艺术表现形式来形成独具特色的装饰效果，以表现出不同意境之美。纤维材料一直伴随着现代装饰艺术的发展而不断变化，在橱窗设计中展现出丰富的装饰语言，成为现代橱窗设计中重要的装饰材料，促进其由单一状态逐步走向多元化。首先，纤维材料所表现出来的造型特征与肌理效果千差万别，所形成的装饰语言也极具特色。纤维材料以重复与交错、节奏与韵律、对比与调和等装饰美法则，与橱窗设计之间构建起相互融合、相互促进的发展脉象，促进橱窗设计形成朝着多元化方向发展的格局。其次，纤维材料具有多样化的制作工艺，所形成的样式与造型也各有千秋，不仅丰富了橱窗本身的装饰表现形式。而且现代加工方法也在极大程度上延展了纤维材料的制作工艺。设计师们通过镶嵌、模切、拼贴等加工方法，改变原始编织技法所形成的单一化造型，丰富了纤维艺术的表现特征。最后，纤维材料改变了传统橱窗设计静态化的展现形式，实现由静态迈向动态的转变。纤维材料本身具有极强的可塑性、延展性与弹性，可以更好地满足动态化装置的设计需求，完成一连串的动态变化效果，为人们营造出更为生动化的橱窗展示效果。

2. 强化橱窗视觉审美

纤维材料是橱窗装饰艺术中不可或缺的组成材料，具有提升橱窗整体艺术效果，丰富橱窗艺术展示语言，增强视觉审美感受等重要意义与功能。第一，纤维材料改变了橱窗设计本身冰冷、刻板的视觉印象，为其增添温暖、柔和的视觉体验。纤维材料通过质感、属性与肌理的变化，极大地改变了玻璃橱窗本身的冷酷感，减弱其商业气息，赋予橱窗以新的装饰美感。同时，纤维材料丰富的肌理变化也在一定程度上减弱了人工雕琢的痕迹，呈现出更为自然化的橱窗设计作品，使其视觉效果更为亲切化。第二，纤维材料本身的色彩表现极其多样，为橱窗营造出来的装饰效果就更为丰富。纤维材料根据不同的橱窗主题与季节需要，构建起最适合橱窗环境的色彩装饰语言，增强了材料与环境之间的关联性与融合度。第三，纤维材料并不局限于单一化的形态，可以以固态、液态、气态等多样化的展示形态呈现，从装饰效果方面增强了现代橱窗设计的新颖性。纤维材料可根据不同的橱窗设计需求，以人工合成纤维的形态改变自身的造型，从而呈现出更为大胆的视觉效果。而且，现代设计师还在纤维编织技法上进行了创新，加入了堆砌、重组、悬挂等设计手法，从而演变出更多装饰效果，强化了橱窗的视觉审美体验。

3. 调节橱窗空间秩序

纤维材料可以根据橱窗内部结构进行自由地分割，具有极强的灵活性与可塑性，带给人们以多元化的视觉体验。首先，纤维材料可以对橱窗内部空间进行分割与调整,具有丰富视觉层级的作用。纤维艺术目前正在向三维立体方向转变，在橱窗设计中的视觉张力也愈发突出，所营造出来的装饰效果也更为强烈。而且，现代橱窗设计大部分采用悬帘式、屏障式的设计手法来划分空间，纤维材料可以充分利用自身材质属性的灵活性，提升了整体空间利用效率，使橱窗内部空间变得更为丰富，提升橱窗空间使用率[6]62-63。此外，纤维材料还可以起到分割与联系空间的作用，发挥橱窗设计本身的功能性。利用纤维材料对橱窗设计进行分割，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橱窗的利用率，将橱窗空间与商店空间更好地区分开来，保证橱窗本身的独立功能性。

4. 丰富橱窗艺术内涵

纤维艺术将橱窗从冰冷的方形空间中脱离出来，以不同的质感、肌理、色彩等创造出千变万化的视觉效果，极大地丰富了橱窗本身的艺术装饰性与艺术内涵。纤维材料逐渐脱离平面化的表现形式，向三维空间无限延展，形成了以软雕塑为代表的立体形态。软雕塑以材料本身的线面组合为基础，形成丰富化的穿插组合形式，提升了橱窗设计的装饰效果。目前，纤维材料的这一特点已经被设计师们广泛接纳并采用，推动了橱窗设计艺术表现形式与装饰语言的提升，为橱窗空间增添了无限的表现力与创造力。同时，纤维材料紧跟时代与科技发展的步伐，不断丰富其装饰语言，为橱窗设计创造更为良好的视觉体验与互动体验，具有引领时尚的时代性特征。纤维材料通过与科学技术的融合，突破狭小橱窗空间的限制，与人们建立起良好的互动体验与视觉交流，增强橱窗本身的趣味性[7]118-121。纤维艺术正在逐渐突破传统纤维材料的使用方法与编制工艺，构建起人与橱窗之间的零距离沟通，为顾客传达出更为直观的艺术理念，从表现形式上极大地延展了设计理念的语言载体，丰富了橱窗本身的艺术内涵。

五、结论

综上所述，现代纤维材料已经基本脱离了传统编织工艺的束缚，以崭新的艺术表现形式出现于商业橱窗之中，成为了橱窗设计中的重要装饰材料。纤维材料以其独特的装饰手法与艺术表现形式，为现代橱窗设计增添了无限的生机与活力，弥补了橱窗空间本身刻板、单调的缺陷，从视觉装饰效果上升华了橱窗本身的艺术价值。而且，随着现代艺术的蓬勃发展，纤维材料在选题、形式及内容上都产生了极大的突破。材料的使用手法变得丰富多样，突破传统装饰手法与编织工艺的限制，以多重形态组合的方式呈现，与现代橱窗空间的结合更为密切。纤维材料的组合运用不仅在形式上起到了美化橱窗的作用，而且在精神上影响着人们的心理感受与外在情绪，丰富了橱窗本身的精神内涵。同时，纤维材料还顺应了时代与科技的变化，不断地进行自我创新与完善[8]270。通过与现代材料科技的融合形成新型纤维材料，丰富了材料本身的装饰语言，使橱窗设计所展现的形式与风格更为新颖，呈现出更为潮流化的橱窗设计作品。此外，纤维材料还与现代互动技术进行了积极的融合，增加了人们与橱窗之间的沟通与交流，带来顾客更为愉悦的审美体验。现代纤维艺术无论从艺术观念上还是表达形式上，都在朝着多维度、多领域、高层次的方向发展，不断地为橱窗设计注入新的生命力，使其朝着更为前沿化的趋势发展。

注释：

①风锐视觉陈列搭配.你们超爱的爱马仕最新橱窗又又又来咯！快看！[EB/OL].(2020-4-19)[2020-06-02].https://m.sohu.com/a/399219078_100174901.html.

②日本设计小站.30个国家和地区，200多名设计师，聊设计如何为未来的城市赋能？[EB/OL].(2018-01-19)[2020-01-19].https://kuaibao.qq.com/s/20200119A055KA00?refer=spider.html.

③广东水鲸投影.街头的新媒体艺术装置[EB/OL].(2020-01-20)[2020-04-24]. https://ishare.ifeng.com/c/s/7vvYy3mdkq9.html.

④优概念. 不断的创新与发现-日本 we+ 工作室作品分享[EB/OL].(2016-12-19)[2019-10-07]. https://www.sohu.com/a/345448656_10001700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