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萨克斯坦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性研究

2021-09-18 01:24:50谢燕红
无锡商业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21年4期
关键词:就业结构协调性哈萨克斯坦

谢燕红,徐 妍

(新疆师范大学 商学院, 乌鲁木齐 830017)

哈萨克斯坦是典型的资源型国家,能源和矿产资源的开采、加工、出口在其国民经济中一直居于主导地位[1]。独立后的哈萨克斯坦凭借资源禀赋优势实现了经济增长,但也陷入了产业结构单一、抗风险能力弱、技术进步缓慢和创新滞后的增长陷阱,国民经济发展质量和综合竞争力亟待提高。进入21世纪,哈萨克斯坦制定并实施了“2003—2015年工业创新发展战略”《工业创新发展国家纲要2015—2019》和“2050战略”等一系列战略规划,旨在解决增长路径依赖和产业结构失衡等问题[2]。世界金融危机后,哈萨克斯坦采掘业增加值占GDP比重有所下降,但依然接近15%且高于制造业,产业结构调整优化的成效并不显著。另外,劳动力不足,特别是专家、熟练工人等人才缺口大是制约哈萨克斯坦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因素。独立至今,哈萨克斯坦每年都有一定规模的人口移民外流,2012年开始出现人口净流出现象且人口流出规模逐年增大。更为重要的是,这些移民者中不乏青年人和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使得哈萨克斯坦的有效经济人口受到较大冲击。为缓解劳动力不足的压力,哈萨克斯坦允许外国劳务人员配额制输入,但近些年配额大幅削减,特别是明显压缩了专家和熟练工人的配额比重,加之高等教育水平和科技创新能力受限[3],进一步加剧了哈萨克斯坦高素质劳动力的稀缺性。促进就业高质量发展是加快产业结构转型的重要支撑,在资源型区域尝试摆脱“资源诅咒”的过程更是如此。因此,对哈萨克斯坦而言,实现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相互协调,对推动国民经济和社会持续稳定健康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一、 文献综述

部分学者对哈萨克斯坦的产业发展水平进行了研究。一些学者认为哈萨克斯坦产业结构基本呈现“三二一”的特点,三产占GDP比重高是因为二产占GDP比重过低,三产实际发展水平较低,且工业内部的轻重比例失衡,重工业比较发达,轻工业比较落后[4-5]。另一些学者不仅通过三次产业的全社会劳动生产率和单位产出的劳动成本两个指标认为哈萨克斯坦一产和三产具有比较优势,还通过构建产业国际竞争力评价体系认为哈萨克斯坦在产业竞争实力与产业环境上具有优势[5-7]。关于就业结构的研究的主要观点是哈萨克斯坦就业结构呈现“三一二”的特点,并且哈萨克斯坦畸形的工业结构导致了就业结构失衡[8]。关于哈萨克斯坦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关系的研究的主要观点是哈萨克斯坦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不协调,特别是第二产业的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严重不协调,但总体上哈萨克斯坦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的差距正逐渐减小[8-10]。

从研究方法看,大部分文献采用经典的相似系数、就业弹性、比较劳动生产率和结构偏离度等指标对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性进行定量分析,但这些工具指标由于自身的构造特点,在衡量协调性时都存在局限性。因此,有学者提出了协调系数[11]的概念,带动了利用Moore结构值分析就业结构相对产业结构滞后周期的研究[12]。其他文献则采用VECM模型、协整分析、格兰杰因果检验等计量分析方法,对产业结构变动引发的就业效应进行了实证研究[13-17]。关于哈萨克斯坦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关系的研究主要利用了结构偏离度进行分析[8-10]。

结合哈萨克斯坦经济结构转型背景以及学界对哈萨克斯坦产业发展研究的现状,发现现有文献关于哈萨克斯坦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关系的研究相对较少,在研究方法上也主要以结构偏离度分析为主,分析工具不足。本文尝试利用多指标工具对哈萨克斯坦独立后的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性进行分析,尝试在协调性因素及其影响效应等方面深入研究,从而提出更有针对性的对策建议。

二、哈萨克斯坦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的演进特点

为细致考察哈萨克斯坦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的变化特点,在数据可得的条件下,将该国第三产业进一步划分为低技能服务业和高技能服务业。其中,低技能服务业包括批发和零售、住宿和餐饮、交通运输和邮电通信、家政服务等行业,高技能服务业包括金融、房地产、教育、租赁和商务服务、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公共管理和社会组织、居民服务和其他服务等行业。研究时段为1995—2019年。

(一)产业结构演进特点

哈萨克斯坦三次产业及细分行业1995—2019年的产出结构如图1所示。

首先,哈萨克斯坦的一产比重从1995年的12.8%下降至2019年的4.8%,降幅达8个百分点。横向比较来看,该比重已低于中等偏上收入国家的平均水平(5.7%),但仍高于世界高收入国家的平均水平(1.3%)[18],说明哈萨克斯坦仍存在产业结构高级化的空间。

其次,在独立初期,哈萨克斯坦市场化转型举措失当,引发了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倒退,特别是工业生产力严重萎缩[19]。1997年,哈萨克斯坦提出加快优势资源开发,通过优先发展油气、矿产采炼工业加速工业化进程[20],从而使1995—2000年该国二产比重呈现先降后升的变化趋势。2000年以来,哈萨克斯坦逐渐形成以能源资源开采、出口为主的经济发展方式,工业内部结构失衡、精深加工能力薄弱等问题叠加,强化了哈萨克斯坦经济发展对资源禀赋优势的路径依赖,也使二产产值规模及比重的变化趋势与原油、有色金属等国际大宗商品价格走势接近,经济抗风险能力变弱。哈萨克斯坦制造业发展相对滞后,导致其采掘业增加值的比重在绝大多数年份都高于制造业,且后者上升乏力。这也说明,哈萨克斯坦要塑造持续的国家竞争优势,尚缺乏坚实的实体经济基础,亟待加快优化产业结构和壮大制造业的步伐,从而实现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和可持续发展。

最后,哈萨克斯坦三产比重占据绝对支配地位,三次产业结构长期呈现“三二一”特点。但图1(b)显示,相对于采掘业和低技能服务业,哈萨克斯坦制造业和高技能服务业的增加值比重的走势长期低迷。这说明,尽管服务业已成为对哈萨克斯坦经济发展贡献最大的产业,但哈萨克斯坦并未真正迈入后工业化时代,三次产业及其细分行业的产出结构仍有较大优化空间。产业体系不健全是制约哈萨克斯坦综合实力提升的重要因素,在全球竞争力比较中,哈萨克斯坦始终排名靠后,在基础设施、效率提升、创新成熟度等方面表现欠佳。

(a)

(b)

(二)就业结构演进特点

随着哈萨克斯坦经济社会发展和产业结构演进,其就业结构也随之调整。哈萨克斯坦1995—2019年的就业结构如图2所示。

(a)

(b)

图2(a)显示,1995—2019年,哈萨克斯坦二产就业比重明显下降且降幅接近30个百分点,一产就业比重持续缓慢上升,三产就业比重始终处于最高位且上升明显,特别是进入2013年后升速加快。总体上,哈萨克斯坦三次产业的就业结构演变轨迹符合配第-克拉克定理。

结合图1(b)和图2(b)可知,工业结构不合理是制约哈萨克斯坦二产就业比重增长的主要因素。采掘业“一家独大”造成哈萨克斯坦工业结构不协调,原材料工业抑制了加工工业特别是高端制造业的发展。产业结构失衡还会引发部门间初次收入分配差距扩大,不利于终端消费品行业发展,导致哈萨克斯坦制造业就业吸纳能力不足。此外,采掘业一直是哈萨克斯坦吸引外资的重点领域,外资带来的体现型技术进步加剧了资本对低技能劳动的替代效应,进一步弱化了哈萨克斯坦工业增长带来的就业创造效应。显然,长期依赖资源经济导致哈萨克斯坦二产就业比重的变化轨迹不完全符合库兹涅茨曲线。

图2显示,哈萨克斯坦三次产业的就业结构已实现从“三一二”到“三二一”的转变,并且高技能服务业的就业比重明显高于低技能服务业。对于这一现象,需要考虑到哈萨克斯坦高技术、高技能劳动力长期短缺的状况,先进制造业发展滞后也未对生产性服务业形成有效市场需求,因此哈萨克斯坦高技能服务业的知识密集性较弱,对从业人员的技术技能要求不高,从而表现出较强的就业吸纳能力。

三、哈萨克斯坦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性的判别

(一)基于结构偏离度的判别

结构偏离度是衡量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性的经典指标,反映了某一产业的相对劳动生产率水平及劳动力吸纳状况。具体的计算公式为:结构偏离度=产业增加值比重/产业就业比重-1。结构偏离度越接近于0,表明该产业的产出结构与就业结构越协调。2002—2019年,哈萨克斯坦三次产业的结构偏离度如图3所示。

图3显示,哈萨克斯坦一产结构偏离度为负,说明一产的相对劳动生产率小于1,是劳动力转出的部门,这与一产就业比重持续下降的情况相吻合。二产具有较高的正结构偏离度,说明二产的相对劳动生产率明显大于1,是吸纳劳动力的部门,但哈萨克斯坦工业内部结构不合理抑制了二产的就业创造效应,致使二产的增加值比重和就业比重长期处于不协调状态。三产结构偏离度接近于0,说明三产的相对劳动生产率接近于1,对哈萨克斯坦国民财富扩大和吸纳劳动力转移就业均发挥了重要作用。受二产影响,哈萨克斯坦三次产业的总结构偏离度也较高,但总体呈下降趋势,说明随着哈萨克斯坦产业结构调整和经济多元化发展,其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的协调性不断提高。

注:总结构偏离度为三次产业结构偏离度的绝对值之和。

(二)基于调整协调性系数的判别

王庆丰[11]对相似系数计算方法中的变量进行重新定义,将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有关数据结合起来,提出了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性系数Hse,计算公式如下:

(1)

由于不同时期的经济现代化发展水平不一样,对产业结构和就业结构协调发展的影响也不同,因此为综合考虑各时期的经济现代化水平,客观、准确地反映哈萨克斯坦产业结构和就业结构的协调发展水平,本文借鉴龚新蜀和李永翠[14]的做法,在传统协调性系数Hse的基础上引入调整系数D,构建调整后的协调性系数HDse,具体计算公式如下:

(2)

式(1)(2)中,xi、yi分别代表第i次产业的增加值比重和就业比重。Hse∈(0,1],HDse∈(0,1],Hse和HDse越大,表示三次产业的产业结构和就业结构协调性越高。D衡量经济现代化水平,由高技能服务业的增加值比重(US)和就业比重(UE)决定。

哈萨克斯坦2002—2019年的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性系数变动情况如图4所示。

图4 哈萨克斯坦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性系数

图4显示,2002—2019年,Hse和HDse都在波动中上升,说明哈萨克斯坦三次产业的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性不断增强。但从HDse的大小看,这种协调性仍存在较大提升空间,这与图3中总结构偏离度反映的现象一致。

Hse和HDse还呈现大致相同的变化特点,都经历了平稳期、上升期和回落期三个调整阶段。平稳期为2002—2010年,其间哈萨克斯坦一产就业比重下降缓慢,说明农村、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不畅,同期全球经济景气度上升助推哈萨克斯坦原材料工业迅速发展,工业结构失衡减缓了二产就业比重提升,综合作用导致三次产业结构协调性上升缓慢。协调性上升期为2011—2015年,其间哈萨克斯坦积极推动经济发展方式转变,“2050战略”“光明大道”等一系列政策的实施促进了哈萨克斯坦经济多元化转型,产业体系得以健全优化,加之受到国际金融危机冲击,哈萨克斯坦原材料工业的增加值比重明显下降,导致三次产业的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性显著上升。回落期为2016—2019年,其间哈萨克斯坦三次产业的就业结构变化趋势平稳,但二产增加值比重提高而三产比重下降,导致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性系数降低。

四、哈萨克斯坦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性的影响因素分析

(一)变量选取

为进一步分析哈萨克斯坦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性的影响因素,本文考虑从工业化水平、城市化水平、对外贸易和劳动力需求4个方面选取变量,理由如下。

工业化道路具有多样性和动态性,工业化道路不同,重点、优先发展的产业也不同。传统工业化模式下,特别是工业化初期,劳动密集型轻工业率先发展,有效吸纳农村、农业人口转移就业;进入工业化中后期,区域主导产业以资本、技术密集型为主,第三产业成为安置劳动力的主要部门,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呈现协调演进态势。但基于能源优势的重工业化道路,强调优先发展油气开采和加工业,会抑制第二产业的就业吸纳能力,也不能有效支撑服务业内部结构优化升级,容易导致第三产业就业吸纳空间提前饱和,不利于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的协调。

城市化是经济活动和生产要素的空间集聚过程,有利于形成专业化经济和多样化经济,促进产业规模扩大和新产业形成,拓展区域产业体系的就业吸纳空间和就业吸纳能力。同时,城市化也是居民生活收入水平持续提高的过程,有利于提升消费品市场的规模和层级,以市场需求扩大促进生活资料、生产资料部门协同发展,有力弥补产业发展“空白”,推动工业结构优化,从而增强就业创造效应。

劳动力需求是生产的引致需求,因为劳动力作为生产要素,其配置会随着生产的变化在产业部门和部门内部的行业间流转变化。随着经济发展和市场需求的变动,适应经济发展需要的新兴行业或部门发展态势好、规模不断扩张,导致这些行业或部门对劳动力的引致需求也相应扩大,而与经济社会发展不适应的行业或部门则逐渐萎缩,对劳动力的引致需求也不断缩小。因此,就业结构会随着产业结构的调整而产生相应的调整。

对外贸易使发达国家凭借自身的技术优势,用本国工业制成品同发展中国家的初级工业产品和农副产品进行交换。长期保持这一贸易格局会使发展中国家的产业结构固化,不仅导致出口商品结构单一,还导致发展中国家在国际垂直专业化分工体系中处于上游原材料供应环节,出口产品复杂度低,产业链延伸不足,出口导向型产业的就业吸纳能力不强,虽然商品出口规模扩大,但不能带动就业规模扩大。

基于以上原因,本文选取的解释变量依次为工业化水平(IDU)、城市化率(UR)、出口依存度(EXP)、劳动力素质(LQ)以及劳动力规模(LS),具体变量说明如表1所示。相关统计数据来源于哈萨克斯坦国家统计局和世界银行数据库,由于三次产业的产值和就业数据更新到2019年,而5个影响因素中劳动力素质数据只更新到2018年,所以确定研究期限为2002—2018年。

表1 变量说明

(二)平稳性检验

由于选取的影响因素指标数据都是时间序列,为防止伪回归问题的出现,需要对数据作平稳性检验。因此,采取ADF检验方法对时间序列进行平稳性检验,检验结果如表2所示。根据检验结果,HDse、IDU、UR和EXP均为一阶单整,LQ是平稳序列,LS的一阶差分仍不平稳,故将LQ和LS剔除,侧重考察IDU、UR和EXP对HDse的影响。

表2 平稳性检验结果

(三)因素效应分析

HDse、IDU、UR和EXP均为一阶单整,故本文利用Johansen检验法判断这些变量是否具有协整关系,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结果显示,协整秩迹检验和最大特征值检验都在5%的显著性水平上拒绝“协整秩为1”的原假设,但无法拒绝“协整秩为2”的原假设,表明四个变量之间存在两个长期协整关系。为进一步考察四个变量之间的短期关系,构建d(HDse)为被解释变量以及d(IDU)、d(EXP)和d(UR)为解释变量的VECM模型:

d(HDse)=βecm(-1)+λ1d(HDse(-1))+λ2d(IDU(-1))+λ3d(UR(-1)) +

λ4d(EXP(-1))+cons

(3)

表3 协整关系检验结果

式(3)中,d为差分算符,βecm(-1)为误差修正项,β系数大小反映了对偏离长期均衡的调整力度,HDse(-1)、IDU(-1)、UR(-1)和EXP(-1)均代表变量滞后一期,cons代表常数项。

VECM模型的估计结果如表4所示。其中,ecm(-1)系数为-0.979且通过10%水平的显著性检验,说明当短期波动使协调度与工业化水平、城市化率、出口依存度偏离协整关系时,由这些变量所构成的系统将通过自发调节机制对偏离状态进行修正,修正速度接近0.98,即98%的协调度偏离量将在下一期被修正,从而使协调度与工业化水平、城市化率、出口依存度重新恢复长期均衡关系。从VECM模型估计结果来看,工业化水平和城市化率没有通过10%的显著性水平检验,说明这两个变量对哈萨克斯坦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性的影响可能要在中长期才产生联动作用;而出口依存度在短期内对哈萨克斯坦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性影响结果为正且通过10%的显著性检验,说明短期内哈萨克斯坦出口依存度的提升会促进就业岗位的增加,从而推动哈萨克斯坦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但从长期来看,哈萨克斯坦一直坚持的单一出口结构对就业的拉动作用十分有限且无法创造新岗位,阻碍了哈萨克斯坦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的协调。

表4 VECM模型估计结果

由VECM模型也可得到以HDse为被解释变量的协整方程:

HDse=α1IDU+α2UR+α3EXP+cons

(4)

协整方程和OLS回归模型的估计结果比较如表5所示。由表5可知,常数项显著性水平在模型中没有显示,但不影响最终结果,而解释变量的系数估计值均通过1%水平的显著性检验。具体来看,当其他变量不变时,工业化水平和出口依存度每增加1个百分点时,协调度分别减少0.66和0.17个百分点。其主要原因是哈萨克斯坦尚未摆脱能源经济路径依赖,强调优先发展油气开采和加工等重工业,抑制了二产的就业吸纳能力,并且出口产品附加值低、价值链短、结构单一,特别是哈萨克斯坦商品出口额逐年下降,出口地位不如从前,一定程度上减少了就业岗位。因此,这两个变量均不利于哈萨克斯坦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的协调,特别是出口依存度的消极影响更明显。城市化率每增加1个百分点时,协调度增加4.33个百分点,因为哈萨克斯坦三产是目前吸纳劳动力最明显的产业,已成为哈萨克斯坦创造就业的支柱,而三产的发展需要以城市化为依托。因此,城市化水平提高对改善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性的贡献度较大。OLS回归模型的系数估计值大小与协整方程的结果非常接近,在正负性上保持一致,说明上述协整关系具有一定的合理性。

表5 协整方程和OLS回归模型估计结果

(四)协调趋势预测

为进一步了解哈萨克斯坦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性的变化趋势,本文利用式(3)对2015—2035年HDse、IDU、UR和EXP的数值进行估计。为进一步考察4个变量估计值的可靠性,选取2015—2018年的变量实际值与估计值进行比较,具体结果如表6和图5所示。

表6 各变量估计值及偏差率

注:图中数据起始时间为2014年。

表6显示,2015—2018年协调度和城市化率的估计值与实际值偏差较小,工业化水平和出口依存度的估计值与实际值偏差较大。哈萨克斯坦城市化率的变化趋势较稳定,而工业化水平和出口依存度容易受国际原材料价格和金融环境的影响,变化趋势较不稳定,因此这两个变量的估计值和实际值偏差较大。同时这也说明,依据城市化率的未来走势对协调度的变化进行预测具有可靠性。图5显示,协调度在2015年后的20年中将处于上行通道,涨幅大致为10%,即由2015年的0.3提高至2035年的0.4左右。本文认为,协调度的小幅变化与城市化率的低增长有关。预测期内,城市化率仅提高了约1.5%,根据表5中的系数估计值,协调度的相应增幅介于6%和10%之间。

五、结论与建议

本文通过分析哈萨克斯坦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的演进特点,运用结构偏离度、协调性系数和VECM模型,探讨了哈萨克斯坦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性及其影响因素,主要结论如下:

第一,哈萨克斯坦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均呈现“三二一”特点,但采掘业规模过大、制造业发展不足,导致其轻重工业结构、重工业内部结构不合理,制约了现代服务业发展,也抑制了哈萨克斯坦国民经济的就业创造效应。

第二,哈萨克斯坦第二产业的结构偏离度较高且长期处于不协调状态,导致总结构偏离度偏高、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性下降。但哈萨克斯坦经济多元化发展趋势使协调性逐步提高,提升空间依然较大。

第三,从影响因素看,若哈萨克斯坦延续资源依赖型发展模式,工业化水平和出口依存度的提高不利于促进哈萨克斯坦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的协调,而城市化水平的提高有利于哈萨克斯坦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发展,且对协调性贡献较大。

基于此,本文认为哈萨克斯坦应坚持推进经济多元化发展战略,拓宽、畅通劳动力转移就业渠道,促进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演进。具体建议如下:

第一,持续优化营商环境和投资环境,重点针对加工制造领域,消除投资壁垒,提高投资便利化程度,引导更多外资投向非资源性产业,促进哈萨克斯坦工业经济向精深加工化、技术集约化转型;不断完善投资优惠政策,发挥财政资金的杠杆作用,带动各类社会资本支持加工工业和新兴产业发展,以政府引导和市场主导相结合的方式,促进固定资产投资规模扩大和结构调整,推动哈萨克斯坦工业内部结构优化升级。

第二,鼓励轻工业企业发展,加强对轻工业企业的投资力度和税收优惠力度。在原有基础上加强技术研发,培育优势产业,完善产业链,带动轻工业发展,推动解决哈萨克斯坦轻重工业比例失调和第二产业就业吸纳能力弱的问题。

第三,加快建立层次分明、规模适度、功能合理的城镇体系,加快边境小城市群产业发展,缓解青年劳动力流失现象,在城市化建设中实现生产配套性服务业和生活消费性服务业的同步发展,进一步反哺工业,推动创新发展,同时带动就业。

第四,深度参与全球价值链,努力探索非传统出口商品的新增长点,实现出口产品多样化,与全球产业链深度融合;充分利用优惠贸易与经济协议,建立出口支持系统,使产品进入新市场得到政策支持;加强出口品牌效应,明确产品定位,形成独特的竞争优势,提升出口产品质量,延长出口产业链,创造就业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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