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玮
“这一天早晨天色阴暗,但是到了8时以后,即有不少游船往来湖上,对我们的会议进行殊感不便。到了9时半以后,天忽大雨,游人均系舟登岸,大为败兴。然而,对于我们倒很便利了。我们很放心地进行了一天的讨论,直到夜晚11时闭会。这一天的会议,除了通过党章外,我们还讨论了对孙中山的态度与关系问题,最后讨论成立临时中央局的问题与选举中央局委员……”1921年7月,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秘密召开,宣告了中国共产党的成立。由于当时条件恶劣,中共一大没有留下详细的会议记录。直到1936年中国共产党成立15周年时,中共一大代表陈潭秋在《共产国际》与《全民月刊》同时发表题为《第一次代表大会的回忆》的文章。这是最早一篇纪念中国共产党诞生的文章,也是最早回忆党的一大召开及会议过程的珍贵文献。
对于陈潭秋而言,从进步学生到爱国记者,再到中国共产党创始人之一,在嘉兴南湖之畔,那个当年只有25岁的年轻人完成了人生中最完美的嬗变。
积极筹建武汉的共产党早期组织
同为中共一大代表、又是湖北同乡的董必武曾这样回忆与小自己整整10岁的陈潭秋之间的交往:“我第一次见到潭秋是1919年夏天。……刚从国立武昌高等师范英语部毕业的潭秋来上海参观,经他同班同学倪侧天的介绍,我们见了面。由于志同道合,我们一见如故。在上海期间相互交流学习马克思主义的心得,畅谈改造中国和世界的抱负,同时商定用办报纸、办学校的方式传播马克思主义,开展革命活动。”
陈潭秋,1896年1月4日出生于湖北省黄冈县陈宅楼(后改名陈策楼)。他原名陈澄,据说是“要澄清这混浊世界”之意。其祖父曾是清末举人,终生在乡间教书;他的父亲是个农民,一生守田躬耕。尽管家道中落,但还有能力供陈潭秋上新式小学。陈潭秋起初在黄冈上小学,1911年考入湖北省立第一中学而来到武昌。他的五哥陈树三是参加过辛亥革命的同盟会会员,曾在孙中山南京临时政府陆军部任职。陈树三生前很关心陈潭秋的成长,亲手将陈潭秋头上的辫子剪去,送他到族办的聚星学校读书,并且再三教育弟弟不要死读书,要善观察、勤思考。陈树三还常给陈潭秋讲些革命故事,讲帝国主义侵略中国和清朝政府压榨人民的罪行,讲同盟会的革命主张和革命志士的斗争经历,这使陈潭秋从小就受到了民族民主革命思想的熏陶,萌发了反对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的意识。
1914年,陈潭秋进入武昌中华大学补习。1916年,又考入国立武昌高等师范学校(武汉大学前身)英语部。武汉素称“九省通衢”,近代以来,日益成为新思想广泛传播的地区。在中学,陈潭秋酷爱文学,努力学习英语。到了大学,他对学习有了更加明确的目标,常到校图书馆去阅读宣传新思想的进步刊物。他与几位志趣相投的同学结为好友,经常聚集在一起,谈论改革教育、改造社会等问题。
五四运动中,陈潭秋带领学生沿途散发恽代英起草的《呜呼青岛》《(民国)四年五月七日之事》等爱国宣言,呼喊爱国口号,发表激奋人心的演说。演讲时,陈潭秋等在台上慷慨陈词,揭露帝国主义的侵略罪行和北洋军阀的卖国行径,台下各界听众潸然泪下,怒火满腔。1919年6月1日,武汉学子的游行示威活动遭到军阀王占元的血腥镇压,酿成“六一惨案”。武汉学生联合会于6月4日通电全国,揭露反动军阀的暴行,同时决定派代表赴上海参加全国学联成立大会。
6月中旬,作为湖北学生团的代表,陈潭秋来到上海,与各地代表交流开展学生运动的经验,并参加了上海学生的集会活动。上海工人阶级在五四运动中发挥的巨大作用令陈潭秋耳目一新。全国学联成立大会闭幕后,他没有随代表团返汉,而是决定留在上海作进一步深入考察。从上海工人所体现出的坚定斗争性、团结精神及其所产生的巨大影响中,陈潭秋隐约感到了一股强大的新生力量在律动,并从中看到了中国革命的希望,也由此开始了他一生中最伟大的转变。
在上海期间,陈潭秋通过同班同学倪侧天的介绍,认识了董必武,并与他就辛亥革命的经验教训、中国革命的道路以及对俄国十月革命的看法等问题广泛地交换了意见,两人对马克思主义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怀着救国救民的共同理想,陈潭秋和董必武成为志同道合的挚友。董必武将李汉俊介绍的《共产党宣言》《马克思列宁主义入门》等马克思主义书籍推荐给陈潭秋。陈潭秋和董必武、李汉俊还就中国能否走俄国革命道路进行了深入的比较研究,达成中国应该“搞俄国马克思列宁主义”、实行“阶级革命”、开展“群众运动”、建立“人民武装”的共识,一致认为要在工农和学生中做“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启蒙工作”,去“唤醒民众”,并决定回湖北后“办报纸、办学校,鼓吹革命,教育青年”。
8月,陈潭秋一回到武汉,即邀集林育南、萧人鹄、刘艺祖等黄冈同乡介绍情况。此后,他们带着传单和演出道具回到家乡,宣讲革命道理,演出自编小话剧,进行宣传发动工作,在家乡播下了反帝反封建的革命火种。董必武返回武汉后,陈潭秋立即赶去与他见面,商讨如何进一步唤起民众。董必武的先办普通中等学校的想法得到陈潭秋的赞同。他在参加筹建学校的同时,还担任《大江报》《汉口新闻报》记者及湖北人民通讯社记者,进一步加强与进步青年的联系。
1920年3月,在武昌涵三宫街南面小巷的前清支郡师范甲丙堂旧址,私立武汉中学正式开学。学校特请湖北省议员、德高望重的教育家郭肇明任董事长,聘请中华大学知名教授刘觉民任校长,实际事务由董必武与陈潭秋等人负责。他们制定了“朴诚勇毅”的校训,以宣传马克思列宁主义,传播新文化、新思想,培养革命干部和开展革命活动为宗旨,形成了鲜明的办校特色。不久,私立武汉中学就成为武汉的共产党早期组织诞生的摇篮。
在学校,陈潭秋担任英语教师兼第一届乙班班主任,并协助董必武主持校务,是武汉中学的实际负责人之一。为便于辅导学生,陈潭秋住在学校里,与学生们生活在一起,引导他们阅读进步书刊,提高学生的思想觉悟。他对进步学生说:“不懂得马克思列宁主义,不懂得十月革命,就等于是聋子、瞎子,找不到路。”为锻炼学生自我管理的能力,在陈潭秋的倡议和指导下,武汉中学成立了学生会,创办了《武汉中学周刊》,自编《武汉问答》,宣传进步思想,还出版了反对帝国主义专号。董必武曾回忆:“他(陈潭秋)住在學校里,教学很负责,与同学的关系很好。……我们教书基本上是尽义务,像潭秋就只拿仅够个人生活的微薄工资。在潭秋的影响和带动下,其他教职员也是低薪或不支薪。我们的着眼点是要建设武汉中学这个阵地,宣传马克思主义,传播新文化、新思想,开展革命运动。”
8月,董必武收到李汉俊的来信,信中说:上海已经成立了“小组”,希望武汉也建立起“小组”来。董必武看罢信,便找陈潭秋商议,陈潭秋当即赞成。于是两人开始着手在思想进步的青年中寻找同志,并先后发展了张国恩、包惠僧、郑凯卿等人入党。
1920年秋,由陈独秀吸收入党的刘伯垂从上海来到武汉,约董必武在武汉关附近的一家小茶馆见面,向他转达了陈独秀关于建党的意见。几天之后,陈潭秋、包惠僧、郑凯卿应约来到武昌抚院街张国恩律师事务所。刘伯垂将上海的共产党早期组织的文件拿给几个人看,并传达了陈独秀关于在武汉建立共产党早期组织的意见。经过商讨,武汉的共产党早期组织(当时叫武汉共产主义研究小组,后来称中国共产党武汉支部)在会上成立。大家推举包惠僧为组织的负责人,陈潭秋负责组织工作。
在湖北省警察厅背后的武汉多公祠5号,刘伯垂挂起了“刘伯垂律师事务所”的牌子,这里成了武汉的共产党早期组织成员们经常聚会的地方。武汉的共产党早期组织成立后,创办了传播马克思主义的重要刊物《武汉星期评论》,后来其成为武汉的共产党早期组织的机关刊物。陈潭秋作为该刊的创办者之一与主要编辑撰稿者,发表过《赶快组织“女界联合会”》《“五一”底(的)略史》等重要文章,在宣传马克思主义,推动组织发展,促进工运、学运、妇运的发展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在后来的岁月里,陈潭秋曾多次负责党内组织工作,这与其小心谨慎、平易近人的性格有关。在当时武汉的共产党早期组织中,包惠僧、黄负生、刘子通等人与陈潭秋年龄相当,但大多年轻气盛,一言不合就与人争论,甚至摩拳擦掌,几欲动起手来。陈潭秋为此对包惠僧说:“急躁易偾事,尤易暴露缺点,失去人心。做领导工作的人,要有容人之量。工作今天没有做好,明天再做;话今天没有说通,明天再说。急躁何用?”
武汉的共产党早期组织成立后,董必武、陈潭秋等又组织了马克思学说研究会,作为党组织公开活动的组织形式,黄负生、刘子通、施洋等都参加了这个研究会,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也相继加入了共产党。与此同时,董必武、陈潭秋又以武汉中学进步学生为骨干,于1920年11月7日成立了半公开的“武昌社会主义青年团”,吸收了18名先进的青年学生参加,由陈潭秋分管团的工作。在陈潭秋、董必武等人的努力下,武汉的建党工作开展得有声有色。
中共一大珍贵回忆背后的红色细节
1921年6月,武汉的共产党早期组织接到上海的共产党早期组织的来信,请派两名代表出席在上海举行的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经过酝酿,大家最后一致推选董必武、陈潭秋为武汉的共产党早期组织代表出席中共一大。不久,董必武和陈潭秋一道乘太古公司的轮船东下,于7月20日左右到达上海,住在法租界白尔路(后称蒲柏路、太仓路)的博文女校楼上。
“1921年的夏天,上海法租界蒲柏路,私立博文女校的楼上,在7月下半月,忽然新来了9个临时寓客。楼下女学校,因为暑假休假,学生教员都回家去了,所以寂静得很,只有厨役一人,弄饭兼看门。他受熟人的委托,每天做饭给楼上的客人吃,并照管门户。不许闲人到书房里去,如果没有他那位熟人介绍的话。他也不知道楼上住的客人是什么人,言语也不十分听得懂,因为他们都不会说上海话,有的湖南口音,有的湖北口音,还有的说北方话。……”
这段文字出自1936年陈潭秋在莫斯科为了纪念中国共产党诞生15周年而写的回忆文章《第一次代表大会的回忆》。因为各种历史原因,有关中共一大的文献原件未能在国内保存下来,于是,陈潭秋的这篇回忆文章被党史学者作为重要的權威史料参考、引用,影响广泛。
7月23日,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位于上海法租界望志路106号(今兴业路76号)的李汉俊之兄李书城的公馆中正式开幕。会议首先由共产国际代表马林讲话,他说得一口流利的英语。陈潭秋听得入神,时而记笔记,时而思索,并不时向坐在旁边的董必武转译讲话的内容。在会议讨论政治形势、党的基本任务、党纲以及发展组织等问题时,陈潭秋都认真地发表自己的意见。他说:“我党不仅是中国无产阶级的先锋队,而且是全民族和全中国人民的领袖。”他认为,中国共产党“始终在布尔什维克道路上前进”,党要按照俄国布尔什维克的组织原则建立起来,党内思想斗争则是中国党的发展、健全、布尔什维克化的主要关键。他每次的发言虽然时间不长,但都比较中肯。会议期间,陈潭秋还就武汉的共产党早期组织的活动情况与其他代表进行了交流,他认为:“会前会后的交谈与在会议上的争执辩论,是同样重要。相互间的交谈酝酿,比在会议上争论更为重要,更为深入。”
一天晚上,有一个可疑之人闯进了会场。为避免出现危险,在来人走后,众人遂鱼贯而出。“大家回博文女校,陈潭秋呢,他不跟我们一起,他朝另一个方向走了”。李达的这个回忆,能够佐证陈潭秋的细致谨慎。陈潭秋曾回忆:“我们马上警觉到来人的可疑,立即收拾文件分散离去,只李汉俊和陈公博未走。果然,我们走后不到10分钟,有法华捕探等共9人来到李汉俊家查抄,但除了公开出版的马克思主义的书籍以外,没有抄出其他可疑的东西,所以并没有逮捕人。”当时,李汉俊用法语说明是一些北京来的教授,放了暑假,来此探讨学问,已经散去。加之李汉俊的哥哥李书城有名望、有地位,巡警在一无所获的情况下只好退去。
陈潭秋离开李书城公馆后,再没有回博文女校,而是机警地在商店里转了几个圈子,确认没有尾巴跟踪,这才找了一家旅社住下。他在谈到当时的情况时说:“我们分散后,各人找旅馆住宿,不敢回博文女校,因为据我们的推测,侦探发现我们的会议,是由博文女校跟踪而得的。”
第二天,陈潭秋来到环龙路老渔阳里2号《新青年》编辑部探听消息,差不多所有与会代表都不约而同地到了这里。经过磋商,大家决定缩短会期,转移会址。于是,会议转移到嘉兴南湖继续召开。
直至1936年,陈潭秋还记得中共一大最后一天开会的情景:当天早晨是阴天,起初游人多,但后来大雨游人散去,因此保证能安心开会,会至当晚11时。
在讨论对孙中山的态度问题时,代表们发生了争执。陈潭秋强烈反对包惠僧的观点,认为不能把孙中山看作革命的对立面,而是主张将北洋军阀与孙中山所领导的南方政府区别对待,多数代表赞同他的见解。会议最后确定了如下的方针:“一般的(地)对孙文学说应有批评的(地)有区别的(地)对待。但他个别的实际上进步的行动应拥护,采取党外形式的合作。”
包惠僧曾在回忆录里感慨:“他(陈潭秋)的意见,都是站在多数方面和正确方面。”“那时我们都没有政治经验,只知道阶级斗争,没有理解民主统一战线,他(陈潭秋)的见解,在当时可算是高人一等了。”
陈潭秋有关中共一大的回忆之所以被党史界高度重视,就在于他的回忆是亲历者自己亲笔撰写的书面材料,而不是经过多重语言转译的口述。他的回忆为研究中共一大提供了重要的参考资料。
而当时才25岁的陈潭秋,也未曾预料到这个极其秘密的会议在未来能产生如此深远的影响,并将左右他的一生。从此,他不再只是一个热血青年,而是一名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并最终为中国革命事业献出了自己寶贵的生命。
辗转奔波的革命者
中共一大闭幕后,董必武、陈潭秋回到武汉,继续推进武汉地区的革命工作。中共武汉地区临时工作委员会成立后,陈潭秋分管组织工作。9月,任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武汉分部负责人。根据党的决定,同年冬中国共产党武汉区执行委员会正式成立,下辖武昌、汉口、江岸、徐家棚等几个支部,区委会机关设在武昌黄土坡下街27号。包惠僧任书记,3名委员中董必武负责财务,陈潭秋负责组织,黄负生负责宣传。在董必武、陈潭秋等人的有力领导下,湖北省的党组织迅速发展壮大,到大革命时期,湖北成为全国拥有最多中共党员的省份。
当时,陈潭秋以教师身份为掩护,任教于湖北女子师范学校,发动学生反封建、剪短发、读新书。为了冲破湖北教育界封建守旧派对马克思主义新思想的禁锢,陈潭秋领导了震惊武汉三镇的女师学潮。斗争持续了8个月之久,终于迫使当局解除了反动守旧的王式玉的校长之职。
董必武曾回忆说:“潭秋一参加党就拼命干。湖北党的工作主要是他负责。他以教书作为公开职业,秘密从事党的工作。他除在武汉中学任教外,还在高师附小教书,并住在那里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武昌高师附小有一个时期简直成了湖北革命运动的指挥机关。”
1922年以后,陈潭秋经常以记者的身份深入工厂和京汉铁路,调查工人疾苦,并举办工人识字班,还在《新青年》等刊物上发表了《汉口苦力状况》《武汉五局工人状况》等调查报告。1923年2月,震惊中外的京汉铁路工人大罢工爆发,陈潭秋等发动武汉的工团、大中学校学生以及新闻界、妇女界进行全力声援,并于6日在江岸召开万人大会,会后举行了声势浩大的示威游行。
由于遭到军阀吴佩孚的血腥镇压,京汉铁路工人大罢工最终失败。陈潭秋也遭通缉,转赴安源,同刘少奇等一起领导工人运动,分管宣传和青年团工作,先后当选为青年团安源地委委员和委员长。6月,陈潭秋出席了在广州召开的中国共产党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1924年初,第一次国共合作形成。这年秋,陈潭秋潜回武汉,组建中共武汉地委并担负武汉地方执委会委员长。次年1月,赴上海出席了中国共产党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会后,他协助董必武在湖北的许多县、区相继建立了国民党的基层党部。在陈潭秋的主持下,湖北省发展的国民党员中,工人、农民和青年学生人数占总数的75%以上,大多数县区党部掌握在共产党人和国民党左派手中。
为配合北伐战争,陈潭秋还做了很多卓有成效的工作。这时期,他先后担任中共湖北区委组织部部长、宣传部部长,兼任过武昌地委书记。后调任中共江西省委书记。由于武汉局势日趋紧张,陈潭秋奉命于4月调回湖北,任中共湖北区委组织部部长,随即参加了中国共产党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并当选为中央候补委员。
大革命失败后,陈潭秋因身份暴露,辗转江西、江苏、天津、东北等地从事党的工作,1933年初夏前往中央苏区。1934年秋红军长征后,陈潭秋留在中央苏区坚持游击战争,后辗转前往苏联学习。全面抗战爆发后,1939年5月,陈潭秋奉命回国,担任中共中央驻新疆代表和八路军驻新疆办事处负责人。他和毛泽民、林基路等共产党员一起,正确执行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团结新疆各族人民,同新疆军阀盛世才进行了有理、有利、有节的斗争,为发展新疆的经济、文化建设,开展抗日救亡运动,作出了突出贡献。
1942年9月17日,陈潭秋被盛世才逮捕,于1943年9月27日深夜被秘密杀害,牺牲时年仅47岁。(题图为陈潭秋故居纪念馆铜像广场)
(责任编辑:徐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