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人才問題之前,我想闡明一些自己的認識,澳門不是一個市場,而是一個平臺,如果以一個市場的角度去看澳門,和香港比、和新加坡比都存在著巨大的落差,從經濟學的角度來分析,把澳門當著個市場來看待是做不了什麼的。
澳門當是華人華僑
連接的平臺
澳門適合做什麼呢,適合做平臺,適合做中國內地和全球海外華人華僑連接的平臺,衍生出來就是中國和“一帶一路”國家的連接點。第一個,這些華人華僑和我們同宗同源,文化相通;第二個,他們在各自當地的國家是二等公民,他們常備危機感和被認同的需要。這部分人的資產大部分都是以美元計價的,他們想和母國聯系做些事的時候,由於受到美元等的制約是很困難的。目前我們在海外有6000多萬的華人華僑,缺乏與祖國緊密聯系的紐帶和工具。這個工具不是純金融工具,而是亞金融工具。比如說亞金融機構,匯款公司、衍生的如數字貨幣,下一步能否衍生出數字主權貨幣,間接地規避美元Swiff的制約系統,這樣可以讓他們有部分的資產有機會選擇放到澳門。
香港由於政治事件已不適宜,放國內也不現實,而澳門就適合做這樣的平臺。舉個實在的例子,一些海外的華人富商或政商很多的有錢人在澳門都設有賬戶,這說明了華人華僑在澳門有橋頭堡。澳門19家銀行機構,多家有海外華人入股,不少銀行都和海外客戶有聯系。所以在整個宏觀層面上來講,我們不應以市場經濟學的角度來看澳門,應該以政治經濟的學的角度來看澳門,澳門才有他的價值和作用。
認清自身使命事業前景廣闊
澳門要發展,靠澳門人才嗎?靠澳門未來需要的人才嗎?本人認為不完全是,而是要靠國家賦予澳門的歷史責任和使命,來確定需要什麼樣的人才才有價值。祖國需要澳門幹什麼,澳門才有用,假如澳門只做賺錢的事,那直接開賭場就可以了,沒必要搞什麼產業多元化,一業獨大錢絕對能賺得到。只要疫情一過,人放過來了就有錢賺。澳門未來是幹這些事的嗎?國家希望澳門來幹這些事嗎?實際答案應該在我們的心裏都有了。
澳門的人才實際也是有的,是遍佈全世界的,只是基于於一些傳統的、歷史的因素,沒有辦法讓社會資源進行二次流動和分配。當他的資源不能進行二次流動和分配時,社會就容易出問題,香港就是前車之鑒。
從學術的視角來看,澳門應該幹什麼、能幹什麼?澳門適合做全球華人華僑的資產隱匿的平臺,只要給他工具,他就能存在這。所以我們的團隊提出了價值儲存,國際上現金、股票、債券等都以美元計價的,都是一個金融體系,我們用弱金融體系,用數字化邏輯作為低層,所有的商品全部數字化,茅臺、拉斐、LV手袋等都可以儲存,通過物品的方式形成保值升值,然後以數字化的方式進行保兌。打比方,只要能確定你有一千箱茅臺放在澳門,你來的時候永遠能提到這一千箱茅臺,它附有保兌機制,這個東西就成為你的境外資產。對於海外的一些客戶來說,只要他們信任澳門,就有可能愿意把自己的一部分家產放到澳門,以貨物的方式又能規避美元的審查系統,放在澳門能保值、增值,甚至在有了二級市場以後,它還能變現,何樂而不為。
所以澳門的年輕人視角不能只看到賭場,應看到海外和“一帶一路”國家的商機我們能幹什麼。假如一個有這類眼光的團隊能瞄準海外一些國家的某一個行業,搞定某一批官員和商人,和當地的華人華僑一起做些事,這樣才能走的遠。在這一部分,澳門實際人才應該是有的,他們缺工具、缺呼聲、缺旗幟。
培養人才需要全面放開眼界
在澳門,只要有海外背景、溝通能力強的人才都是值得培養的,這是一個大的面,關注的目標以“一帶一路”國家為主,歐美的標準不適合咱們用,它們已形成固有的那一套內容,希望我們成為他們那樣的國家和制度,跟著他們的腳步走,不可行。我們要樹立自己的中國標準,各行各業都應該有自己的中國標準,這條路怎麼走。所以從微觀層面來說,第一個我們要培養各行各業能制定中國標準的人才。舉個例子,“藥事法”,澳門的中草藥、中成藥製作出來後可以在大灣區進行銷售,如果瞭解國內“藥品法”的人會知道,國內要獲取一個藥品生產號需要數億,審批臨床週期是7-9年。那澳門能不能成為連接日本的藥莊、韓國的韓醫、新加坡的中藥等等標準的一個聚集地,能讓中國的中藥材或者說是中藥、中醫,或者就說是植物醫學,形成中國的標準走出去、引進來。澳門地方小適合做標準,錯了都沒關系,可以從來過。為什麼中國的歷史要搞這麼多的經濟特區,就是允許試錯。澳門可以嘗試做新時代二十一世紀的中國標準,一個全中國走向世界的特區,這實際也是“一國兩制”下提供給澳門的便利和機會。
第二個,金融人才是需要培養的。中國版圖現在有三個大的交易所,上交所、深交所和港交所,前兩個是以在岸人民幣作為中間計價,港交所是以港元或美元作為中間計價的,澳門的MOX有債券交易所,已經成立了期權交易所,未來澳門的證券交易所是不是應該以離岸人民幣作為中間計價,在人民幣國際化的路子上走出自己的一條路呢。能否探索融合歐美體系、融合中國國內體系,為“一帶一路”所有國家投出去的三萬億美元資產做資產證券化呢?這是一個巨大的市場。這裏面需要多少金融的螞蟻、金融的人才。要知道,全球的華人華僑很多是有錢人,很多是當地經濟命脈的把持者,他們的思維和導向是左右很多地區經濟發展趨勢的因素,我們要學會和他們開展交流。
第三個,產業多元澳門適宜做什麼?澳門基於過去二十多年來打造的城市形象,非常適合做高附加值商品的價值儲存。深化該產業的發展,澳門將打造出一個全新的產業。舉個例子,假如把各行各業都形成自己的博物館,比如這一層全部是展示和賣拉斐紅酒,下一層全部賣茅臺的,大家過來旅遊的時候、參觀的時候,一個可以看,瞭解這些品牌的文化;第二個可以體驗、品嘗;第三還可以買;第四還可以存,再往後還可以進行二次交易,那就形成了一個全新產業鏈和市場。假如你這一棟大樓一層LV、GUCCI、DIOR,然後茅臺、麥卡倫等等,都是些高附加值產品的奢侈品博物館,可以想想,所有人過來都會大開眼界。第一個可以變為旅遊景點,第二個都可以買,第三個這些都是消費行為,可以跨境支付,是不占據外匯額度。數字化價值儲存基地,也許可以成為澳門非常有特色的新興產業。
國內居民需要實名制,但對於海外的一些客戶來講,澳門能否採納瑞士標準,給客戶的財產或資產提供特殊的保護性服務。可以想像,如果能吸引到海外的客戶把部分的資產聚集在澳門,他們會不會常來澳門,會不會來澳門選擇各種消費,拓展和聯想開來,這將會是一個非常有想像力的價值空間。
其實以上三個方向的人才需求,就足夠澳門年輕人實現就業和解決工作問題了。比如導覽員、解說、財務會計、管理、交易、拍賣、期貨等等都需要大量人才。
橫琴是澳門新產業的承載地
如果上述這些產業澳門能在與橫琴的深度合作發展中落地,灣區的人都可以開車上去,兩小時生活圈,這樣大的消費人群常來島上轉一圈,看看博物館,買些東西、存點東西,那是個什麼場景。
澳門引進人才的問題之所以慢而困難,原因就在於目前的蛋糕就這麼大,引進人才後有人認為你會搶他蛋糕、搶他飯碗。變革意味著既定生存模式要改變,一可能讓一些人不舒服了;二可能是飯碗可能被人砸了;第三個怕自己子孫可能就沒保障了。所以在澳門推行創新變革,改變一些傳統的東西困難是比較大的。
澳門和橫琴未來的目標和追求應該是什麼,大灣區兩極,一個東岸一個西岸,東岸知道做什麼,那西岸要做什麼呢,應該是有別於西方外來元素,更多更好地體現出中國標準走出去、走進來的前沿陣地,應該探索成為代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走出去的一個全新模樣!
價值儲存基地能不能成為全球華人華僑甚至全球富商聚集中國的前沿陣地。如果橫琴能打造成一個中國面向全世界的瑞士銀行,他就不單單是金融體系,還有貨物體系,比如黃金、鉆石、有價金屬。如果能爭取把國家黃金儲備局/銀行的一個分局放到橫琴的話,它有保兌機制了,開個黃金銀行或黃金儲備庫,放個五百噸、一千噸黃金,像美聯儲一樣可對外開放參觀,這樣可變成個旅遊景點,能變成吸引全世界人來看橫琴的一個焦點。人氣聚起來了,錢聚起來了,你還怕這個地方沒發展嗎!你還擔心澳門人手上沒工具嗎!
橫琴未來的深度合作,一個時間上、制度上的問題,一個是人才問題,核心問題還有“國家隊”何時下來的問題,下來的一定應該是國家智庫性團隊先到位,共同來推動澳門的多元發展。
中層人才承擔著澳門的未來
人才的結構應該是個正金字塔型的結構,澳門的發展未來做頂層設計的人一定是少數,更多的是居民的日常生活的衣食住行、遊購娛和老百姓的溫飽問題,不可能要求每個人都有博士學位,都是大學生,澳門的人才培養應該是階梯式的。澳門很多社團像生產力中心、澳門工聯職業培訓學校、一些學術機構或大學,實際培訓課的內容是很多的,但是由於政府的引導和條條框框比較多,這些想做事的機構往往缺少更好的支援,而有些沒有必要的資源浪費卻屢屢出現,這些部分是需要政府科學地思考的。
特區政府也很想造福老百姓,但其固有的體制機制造成上面的決策在推行執行過程中就容易走型和變味,有的都沒辦法走下去。即便是有些能做成的事往往也是打了折頭的。
中層人才的培養方面,政府要很好的思考一下,中層一定程度上是代表了澳門的未來。光靠頂層去指方向,走不遠,還得要有一幫人去做這些事,需要人去做產業基建。這需要政府的引導基金,澳門缺乏的是自己的產業引導基金,曾經有,但更多的是被扭曲了。澳門很多時候還存在著無為而制的問題,表面看貪污腐化的人和事少了,但不作為不做事的人也相對多了,澳門如果錯過當前這一波發展的風口,有可能就錯失了自己的價值。
澳門一定要找到自己的位置,看清自己的價值,要在為國家發揮“一帶一路”節點城市,為海外國家和地區提供資產服務、價值儲存,打破或規避美元影響上做出自己的貢獻,體現出自身的價值。
尊重人才澳門需要補課
本澳在尊重人才、服務人才方面還有許多可以提升的空間。很多國內外頂尖的、重要的人才來澳門,我們要考慮是否能承接得住。舉個現實的例子,內地某位知名醫學院士來澳門參加學術活動,需要辦一下延期逗留簽注手續,竟然沒有人陪同,老專家去北安出入境事物廳去處理,沒有特殊禮遇,半個多小時獨自排隊等候,這樣的事澳門都做不好、做不到位,真是需要反思。
澳門重不重視人才可以從很多細節看得出來,因為細節決定成敗。國內一些院士、專家、學者在內地尤其是到大灣區都能得到很好的待遇和禮遇,我們澳門在這方面做的怎么樣是可以對比出來的。我們不能總認為自己能發出個澳門身份證就很了不起。
大灣區需不需要辦一所灣區大學,專門為橫琴未來發展提供人才培養,澳門大學是培養澳門政府公務員的地方,澳門科技大學是培養實戰型人才,更多的非澳門企業家為主,未必能留到橫琴、留到澳門。為了橫琴的發展,是不是可以辦一些相應的院校為其培養需要的人才。而培養這些人才的學者、教授、專家很多應該是長江學者、國務院特殊津貼專家、博士後工作站的博士們,是不是能有機會讓他們成為澳門居民,假如你認為這些人都不符合澳門居民的人才引進計劃,那什麼是人才呢!把一些教授給幾萬塊錢收入框著,還用一些積分的條件等去限定他們的手腳,這樣能有多少人才願意過來。我們搞些論壇,請些有份量的人才過來吃個飯,捧他一下,做下政績,完了就完了沒有後續。這樣這些專家來一次也就來一次,不會再來了。
在尊師重道這方面,我們拿出了不少的資源和資金做了些事,但效果并不理想,搞不好就會錯過歷史的空窗期。澳門現在機制是這樣的:裁判員是自己,踢球的人也由自己選,實際自動在屏蔽著外來及本地的很多人才。
澳門的學術氛圍也存在著不足,需要改變,很多人不懂得尊重教授、專家、學者。他們用專家或智庫,有時只是作為一個向上面遞交報告獲取利益的一個工具,這是一種不可取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