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沧江下游流域植被净初级生产力(NPP)时空变化及其驱动因素分析

2021-09-15 04:44和春兰许林艳
云南地理环境研究 2021年3期
关键词:澜沧江林地植被

和春兰,陈 超,许林艳

(云南国土资源职业学院,云南 昆明 65250)

植被净初级生产力(Net Primary Production,NPP)是绿色植物在单位时间、单位面积上所积累的有机物的量,是光合作用产生的有机物总量(Gross Primary Productivity,GPP)减去自养呼吸(Auto trophic respiration,Ra)消耗后的剩余部分[1]。植被净初级生产力是指示陆表生态系统健康状况的核心指标[2-4]。NPP在全球生态系统的碳循环过程中占有举足轻重的位置,是全球生态环境监测的可靠依据之一[5,6]。因此,NPP的研究对区域经济的可持续发展、生态环境的保护具有重要意义。近年来,区域NPP的研究备受学者关注,刘旻霞等[7]分析了青海省2000~2014年植被NPP的时空变化特征及其与气候因子的关系;崔博超等[8]采用 MODIS数据和CASA模型对2006~2016年塔里木河流域植被生长季草地NPP进行估算,并阐述了流域草地NPP的时空格局与变化特征;王思云等[9]利用CASA模型反演估算云南省 2015年植被净初级生产力(NPP)表明了2015年云南省NPP的平均值 1~2月、5~9月、10~12月处于下降趋势,2~4月、9~10月处于上升趋势,一年中的最高值在5月份,最低值在9月份且NPP的高值位于云南省的南部和西部;张仁平等[10]利用CASA模型模拟了新疆草地植被净初级生产力(NPP),阐述了2001~2014年新疆地区草地的NPP的空间格局及与气象因子的关系。闫文波等[11]基于CASA模型估算云南省1982~2019年植被净初级生产力(NPP),分析其时空变化特征,并结合标准降水蒸散指数SPEI,探讨不同时间尺度干旱与NPP的关系。经过几十年的发展,目前NPP的研究方法很多。传统的方法是基于样点实测,通过直接收割植被来确定其生物量,进而确定植被的NPP[12],这种方法原理比较简单,操作也比较方便,而且精度比较高,缺点是费时、费力,且对植被具有破坏性,仅能用于小尺度、小面积的NPP研究,不能实现NPP的大范围研究或是实时监测[13],目前这种方法更多的应用于对NPP估算结果的检验。在较大尺度上的研究主要采用数学模型法。目前计算NPP的模型主要有3大类:气候相关模型、过程模型和光能利用率模型[14,15],基于遥感的CASA(Carnegie-ames-Stanford approach)模型建立在植物光合作用过程和Monteith[16]提出的光能利用率上与其他两大类模型相比,光能利用率模型的优点较为突出:参数少且参数与植被生理特征相关性强。因此CASA 模型能够被广泛运用在评估全球及区域尺度NPP的动态变化及其时空变异特征[17]。

澜沧江下游流域具有复杂的地形和水热分布差异,是全球生态环境地理地带性最典型的区域之一。近年来,由于人类活动加剧,以橡胶、香蕉、甘蔗、茶叶、水稻为代表的农林混合用地模式在该地区发展迅速,土地覆被景观类型和格局发生了显著变化,对该区生态环境和生物多样性产生了显著影响。因此,准确估算流域内植被NPP有助于预测流域生态系统的生产格局及功能潜力;分析NPP的时空变化特征,有助于揭示人类活动对自然界的影响,为流域生物多样性保护,土地资源合理利用,制定相应的社会和经济发展战略提供依据。但目前,有关澜沧江流域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生态环境遥感监测、植被覆盖、土壤侵蚀、土地利用覆被变化等,而该区域NPP的研究文献几乎没有。

由于区域范围较大,分月遥感数据获取难度较大,因此本研究基于收集的数据选择了2000年、2010年、2018年3期有代表性的3月、7月和11月的MODIS NDVI数据、结合流域气象数据和土地覆被数据,利用CASA模型对澜沧江下游流域进行近18年的NPP动态模拟,从而揭示流域内植被NPP空间分布格局及时空演变特征,为该流域生态监测,生态治理提供基础数据,对流域自然资源的开发保护有现实意义。

1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1.1 研究区概况

澜沧江流域是中国西南地区的国际跨境河流之一,流域面积167 400 km2,干流全长2 130 km[18],自北向南流经中国青海、西藏和云南3省(区)。流域以昌都和功果桥为界,自北向南划分为上游、中游和下游3个子流域。其中,昌都以上为上游,昌都至云龙县的功果桥为中游,功果桥以下为下游。本研究以澜沧江下游流域为研究区。

澜沧江下游流域位于中国西南地区(21°11′~26°47′N,99°42′~101°50′E),面积为73 221.30 km2,占澜沧江流域总面积的43.74%;涉及18个县市,占云南省国土总面积的18.77%。区域为典型的高山峡谷到低山盆地过渡区,整个地势为北高南低,西高东低,海拔高差约3 716 m;流域土壤以赤红壤、砖红壤等为主;受西风带环流控制,气候类型多样,大部分地区的年降雨量在1 000 mm以上,且季节分配不均,5~10月份雨量集中。流域内资源丰富,人口众多。根据科学家的评估,这一流域是世界上生物多样性最丰富的地区之一。澜沧江下游流域包括了滇南区域和部分滇中区域。滇南西双版纳保留着世界北回归线附近唯一一片热带原始森林,滇中是中国重要的人工造林区以及原始林集中分布区。

1.2 数据

1.2.1 遥感数据

本研究所用MODIS NDVI数据源自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EOS PDAAC 数据中心(https://lpdaac.usgs.gov/),下载MODIS产品MOD13A1数据集,成像时间为2000年~2018年3~11月,共18景影像,空间分辨率为250 m,时间分辨率为16 d。该数据产品结合改进的 CASA 模型已被证明对模拟植被NPP数据精度效果较好[19]。

数据下载完毕,利用MRT(MODIS Re-projection Tools)进行镶嵌和投影转换处理,得到tiff格式文件。同时,下载的MODIS-NDVI数据采用最大值合成法(maximum value ma composite,MVC)进一步消除其他气象因素的干扰,得到每月NDVI数据,并利用Savitzky Golay方法对MODIS-NDVI数据进行滤波处理,以便减少由云和薄雾造成的噪音。

1.2.2 气象数据

本研究采用的气象数据收集于云南省气象局,包括景洪等21个气象站点的月平均气温、月总降水量、逐日日照时数。收集逐日的日照时数是为了计算逐日的太阳总辐射,最后累加得到月太阳总辐射。为了对气象数据进行插值,还获取了各个气象站点的经度、纬度信息。

获取气象数据后,按照区域范围,对21个气象站点的气象数据在ArcGIS 10.3软件中采用反距离权重法(Inverse distance weighting,IDW)进行插值。为了保持数据的一致性,方便后续的计算,将月平均温度、月总降水量、月太阳总辐射内插成250×250 m,坐标均采用WGS-84。

1.2.3 DEM数据

本文采用的DEM数据是下载自地理空间数据云(http://www.gscloud.cn/)。DEM数据主要用于提取研究区澜沧江下游流域,流域又被称作集水区。在ArcGIS 10.3软件中,运用基于DEM地表水文分析工具,提取水流方向,进行洼地提取及填充,在此基础上计算汇流累积量,进而得出流域范围。

1.2.4 土地利用覆被数据

土地利用覆被数据主要采用2000年、2010年、2018年的土地利用栅格数据,来源于中国科学院资源环境科学数据中心(http://www.resdc.cn/),数据精度30 m。为了便于研究,将澜沧江下游流域的土地覆被类型整理划分为以下6类:草地、耕地、林地、水域、建设用地、未利用地。经野外实地验证、高空间分辨率Google影像以及局部高比例尺土地利用现状图检验,采用误差矩阵法对分类结果进行精度评价,总体分类精度(Overall Accuracy)在90%以上,结果可靠,满足本研究的分析要求[20,21]。并且为了数据的一致性,将分类结果进行重分类,栅格像元大小设置为250 m×250 m。

1.3 原理与方法

1.3.1 CASA模型

CASA(Carnegie Ames Stanford Approach)模型是目前几个主要光能利用模型之一,该模型中的植被净初级生产力是由植被吸收光合有效辐射APAR(MJ/m2)和实际光能转化率ε(gC/MJ)两个因子来表示。本研究采用的NPP计算模型是由国内学者朱文泉等[22]改进过的 CASA 模型。其计算公式如下:

NPP(x,t)=APAR(x,t)×ε(x,t)

(1)

式中:APAR(x,t)表示像元x在t月份接受的太阳;ε(x,t)表示像元x在t月份的实际光能利用率。

1.3.2 相关分析法

本文采用Pearson相关系数分析法,对每一个像元相应的月植被NPP与降雨因子和温度因子进行相关性分析,以此分析植被NPP与气候因子之间的响应关系。其计算公式为:

(2)

式中:R为x、y两个变量的相关系数,n为研究时间的年数,xi为第i月的植被NPP,yi为第i月的气候因子(降水、温度)值。

2 结果与分析

采用ArcGIS 10.3软件及公式(1)得到3期各月的单位面积NPP。结果见图1~图3(封三图版Ⅱ图1~图3)。

2.1 澜沧江下游流域植被NPP的时空变化特征

2.1.1 澜沧江下游流域植被NPP时间变化特征

(1)NPP值年内变化

从表1中可以看出虽然3期各个月的单位面积NPP和NPP总量有一定差异,但总体趋势一致,年内变化趋势均为7月>3月>11月。这也符合植被生长的自然规律,每年4到10月是澜沧江下游流域植被生长最旺盛的时候,因此7、8月份植被NPP达到峰值。

表1 研究区2000~2018年3月、7月、11月NPP值Tab.1 NPP in the study area from March, July and November of 2000 to 2018

(2)NPP值年际变化

由表1所示,澜沧江下游流域各时期3月、11月单位面积NPP平均值、NPP总量大小的变化趋势均为:2000年>2018年> 2010年,从2000年到2018年,数据呈现先降后升的趋势;7月单位面积NPP平均值、NPP总量大小的变化趋势为:2018年>2010年> 2000年,从2000年到2018年,数据呈现逐渐上升的趋势;各期3月、7月、11月的NPP数值均有变化,但变化幅度不大。

(3)不同土地覆被类型植被NPP的时间变化特征

利用土地覆被类型图以及NPP栅格数据,对2000年、2010年、2018年澜沧江下游流域3月、7月、11月不同土地覆被类型的NPP总量、单位面积NPP值进行统计,进而分析不同土地覆被类型NPP变化情况(表2)。

表2 研究区2000~2018年3月、7月、11月不同土地覆被类型各时期单位面积NPP Tab.2 Average NPP of different land cover types in the study area from March,July and November of 2000 to 2018 gC·m-2

从表2中可以看出,研究区2000年3月单位面积NPP值变化情况为:林地>草地>耕地>建设用地>未利用地>水域;2010年、2018年3月的变化趋势除了耕地的单位面积NPP高于草地以外,其余均一致,林地、草地、耕地的单位面积NPP值远远高于建设用地、未利用地、水域。2010年3月相对于2000年3月,耕地、林地、草地、水域、建设用地的单位面积NPP均呈下降状态,其中林地的单位面积NPP下降最多,达7.50 gC·m-2;2018年3月相对2010年3月,所有土地覆被类型的单位面积NPP均呈上升趋势,其中水域的单位面积NPP上升程度最高,上升了11.68 gC·m-2;2018年3月相对于2000年3月,除了林地单位面积NPP呈下降趋势(下降了4.72 gC·m-2),其余用地均呈上升趋势,未利用地的单位面积NPP上升幅度最大,达18.94 gC·m-2。由此可见澜沧江下游流域在2010年3月生态环境状况较差,尤其是植被面积减少带来林地单位面积NPP降低,2010年到2018年,区域生态环境有所改善,但植被状况较2000年稍差。

7月份,各期单位面积NPP值的排序情况为:林地>草地>耕地>建设用地,其余用地水域、未利用地对区域的NPP贡献较少。相对于2000年、2010年,2018年7月林地、草地、耕地单位面积NPP均呈上升趋势。林地的单位面积NPP值增长最高,达14.81 gC·m-2。其余地类相对于2000年,2010年和2018年的建设用地、水域单位面积NPP值呈现下降趋势,但下降程度不明显。

11月份,各期单位面积NPP值的排序情况为:林地>耕地>草地>未利用地>建设用地>水域。相比2000年,2010年、2018年的耕地、林地、草地单位面积NPP均呈下降趋势,建设用地单位面积NPP呈现上升趋势,水域呈现先降后增的趋势。

从统计结果可以看出,不论是哪个时期,3月、7月、11月的数据均为林地的单位面积NPP值最高,且对区域NPP值贡献较大的是林地、耕地、草地这3种土地利用类型,未利用地、水域对区域NPP的贡献最小。且7月份林地、耕地、草地的单位面积NPP值比3月、11月高,11月至来年3月NPP值较低。

2.1.2 澜沧江下游流域植被NPP的空间变化特征

澜沧江下游流域由于土地覆被类型不同以及人类扰动等因素,NPP的空间分布呈现差异。为了数据的可对比性,将研究区单位面积NPP划分为5级,1级为单位面积NPP<30 gC·m-2,2级为单位面积NPP>=30 gC·m-2且<50 gC·m-2,3级为单位面积NPP>=50gC·m-2且<70 gC·m-2,4级为单位面积NPP>=70 gC·m-2且<90 gC·m-2,5级为单位面积NPP>=90 gC·m-2。划分结果见图1、2、3,及表3。其中1级、2级为植被NPP低值区域;3级、4级为中值区域;5级为高值区域。

表3 研究区2000~2018年3月、7月、11月单位面积NPP各级别分布比例Tab.3 The distribution ratio of average NPP levels in the study area from March,July and November of 2000 to 2018 %

从图1、2、3及表3中可以看出,各时期,3月植被NPP主要为中值区域分布,NPP值位于50~70 gC·m-2;7月植被NPP主要为高值区域分布,NPP值大于90 gC·m-2;11月主要为低值区域分布,NPP值位于30~50 gC·m-2,没有高值区域分布。

从空间分布来看,不同时期3月份单位面积NPP低值区域主要集中在下流流域的北部区域,单位面积NPP中、高值区域主要集中在流域中部和南部,且对比2000年,2018年单位面积NPP高值区域所占比重降低,下降了14.38%;低值区域所占比重也较2000年,下降了9.59%,减少的高值区和低值区多数转换为中值区域,空间变化主要体现在北部和西部区域。7月不同时期单位面积NPP主要以中高值区域为主,低值区域在流域中均有分布,呈分散状态。2000年单位面积NPP中值区域面积很少,占区域面积的19.12%,高值区域所占面积最大,占到区域面积的42.33%,到了2018年可以明显看出,单位面积NPP低值区域所占面积较2000年减少了一半左右,高值区域较2000年减少了约10%,中值区域较2000年增加了约27.95%,主要由低、高值区域转化而来,空间变化主要体现在南部区域。11月,不同时期单位面积NPP低值区域主要分布在研究区的北部区域,中值区域主要分布在流域中下部,且NPP值主要集中在30~50 gC·m-2,相比2000年,2018年NPP值处于50~70 gC·m-2之间的面积比重下降了28.36%,下降的区域的NPP值转化为了30~50 gC·m-2。

总体来说,不同时期不同月份区域的单位面积NPP、NPP总量都呈现出大致的趋势:相对于2000年,2010年的NPP值呈现下降趋势,2010年~2018年又向较好的趋势发展。且下游流域北部的生态环境相对于中下部、南部较差。区域NPP数值的空间分布变化和区域的植被类型有较大关系,区域耕地面积的减少、建设用地、水域用地面积的增加会影响NPP的空间分布。

2.2 澜沧江下游流域植被NPP时空变化的驱动因子研究

2.2.1 气候因子对NPP的影响

气候因素对NPP有着较大影响,降水、温度、太阳总辐射都是CASA模型中的重要参数。水在植物的生长或者其它生理过程中起重要作用,降水量的多少会影响土壤水分,影响光合速率,进而改变植被生产力;温度对植物光合作用中酶的活性产生影响,适宜的温度能够促进植物生长,但是温度过高则会使蒸散加强,土壤变干,光合速率降低;植物生长离不开光照,太阳辐射是植物生长的能量来源[23]。

将研究区涉及县域2000年、2010年、2018年3月、7月、11月单位面积NPP值与气象站测定的月均温、月降水量、月太阳总辐射在SPSS软件中进行相关分析,3期3个时点的结果大体一致,本研究以2018年结果为例进行分析(表4)。

表4 2018年研究区植被NPP与气候因素的相关性Tab.4 The correlation between NPP and climatic factors in the study area of 2018

从表4可以看出,月降水量、月均温与月单位面积NPP呈现极显著正相关(P<0.01);月太阳总辐射与月单位面积NPP呈现不显著负相关(P>0.5)。可见,区域NPP值的变化受气温和降水的影响较大,受太阳辐射的影响不明显。

2.2.2 海拔高度对NPP的影响

地形因素是环境以及植被异质性格局的重要影响因素之一,它一般通过不同的过程控制其水热条件和土壤条件,影响其它环境变量进而对区域植被格局产生重要影响[24,25]。由于区域海拔高差较大,达3 716 m,为了便于研究,将全区按照海拔高度不同,每隔200 m划分一个等级,共分为18个等级。由于时点不同,且各时期3月、7月、11月不同海拔等级的NPP值变化趋势大致相同,因此以2018年3月、7月、11月不同海拔等级NPP平均值的变化趋势为例展开分析,统计结果见图4。

图4 2018年研究区海拔高度对NPP的影响Fig.4 The effect of altitude on NPP in the study area of 2018

从图4中可以看出,NPP随着海拔高度的不同变化比较明显,总体变化趋势随着海拔的增高而降低,海拔在1 300 m以下,NPP平均值保持较高水平,变化相对平稳,海拔在1 300 m至2 100 m时,NPP平均值呈下降趋势,且下降幅度较大,海拔在2 100 m至3 100 m时,NPP平均值呈下降趋势,但下降幅度较平缓,海拔在3 100 m以上时,NPP平均值又快速下降,平均值降到了30 gC·m-2以下。变化趋势和山地垂直地域分异规律吻合,随着海拔高度的增加,降水和热量减少,而降水和温度是影响植被NPP变化的重要因素。

2.2.3 土地覆被类型对NPP的影响

将2000年、2010年、2018年澜沧江下游流域各土地覆被类型3月、7月、11月单位面积NPP值与研究区气象站测定的月均温、月降水量、月太阳总辐射在SPSS软件中进行相关分析,显著性和相关趋势大致相同,只是具体的相关系数略有差异。研究表明:各时期除了水域用地以外,月降水量、月均温与各土地覆被类型的单位面积NPP呈现极显著正相关(P<0.01),相关性为林地>草地>耕地>建设用地>未利用地>水域,而与月太阳总辐射则相关性很小。可见土地覆被类型对NPP的影响主要受区域水热条件差异的影响,林地对区域NPP贡献最大,其次为草地和耕地,未利用地、水域对NPP的贡献最小。

2.2.4 其他人为因素的影响

除了气候、海拔、土地覆被类型变化等因素,周边城镇扩张、人口增加也是影响澜沧江下流流域NPP时空变化的可能因素。农业生产和经济水平的提高,使植被覆盖及其生产力水平发生了很大变化[24]。近年,研究区建成区面积不断扩展、人口不断增多,难免会对流域内的自然环境造成影响。研究区在近18年间建设用地不断增长,由2000年占区域面积的0.32%增长到2018年占区域面积的0.74%,面积增长了一倍多,增长率达127.09%。且相比2000年,有19.52%的耕地、16.95%的林地、13.91%的草地转化为建设用地;相比2010年,有19.35%的耕地、6.53%的林地、5.49%的草地转换为建设用地,由此可见,2018年建设用地的增加主要来源于耕地、林地和草地3种类型。

通过对3期3月、7月、11月的建设用地和相应单位面积NPP结果进行叠加,结果表明随着建设用地的扩张,相比2000年,2018年7月的单位面积NPP平均值有所下降,下降了2.17 gCom-2,3月和11月的单位面积NPP值略有上升,上升了1.42 gCom-2、2.19 gCom-2,上升和下降趋势不明显;从空间分布来看,建设用地的扩张一定程度上造成被扩张区域植被NPP由高中值区向中低值区转移。另,建设用地的扩张在一定程度上带来人口的增长,以流域所在地的西双版纳州为例,2000年州人口数为85.4万人,2018年增长到约118万人,人口快速增长,人口的增长主要集中在城镇、流域的周围。过快的人口增长,势必会对耕地提出更多要求,对环境有着更大压力。

3 结论与讨论

3.1 结论

本文以澜沧江下游流域为研究区,使用遥感数据、地形数据、气象数据、土地覆被数据等,基于CASA模型估算了澜沧江下游流域2000年、2010年和2018年3月、7月、11月的植被NPP,并分析了其时空分布特征及其驱动因素,得到以下结论:

(1)从时间上看,澜沧江下游流域植被NPP在3个时期的年内变化趋势一致,均为7月份>3月份>11月份,结果符合区域植被生长规律。各时期3月份、11月份单位面积NPP平均值、NPP总量大小的变化趋势均为:2000年>2018年> 2010年,从2000年到2018年,数据呈现先降后升的趋势;7月份单位面积NPP平均值、NPP总量大小的变化趋势为:2018年>2010年> 2000年,从2000年到2018年,数据呈现逐渐上升的趋势,但变化幅度不大;从空间上看,下游流域北部的植被NPP值较低,中下部尤其是南部,NPP值较高,且相比2000年,2018年的单位面积NPP高、低值区区域面积减小,多数转化为中等级别区域,总体上植被NPP呈现下降趋势,区域耕地面积的减少、建设用地、水域用地面积的增加会影响NPP的空间分布。

(2)通过研究区域不同土地覆被类型的NPP变化,得到:不论哪个时点的数据,对区域植被NPP贡献率最大的是林地,其次为草地和耕地,水域、未利用地对NPP值的贡献率最小。且7月份各土地利用类型的NPP值比3月、11月高,符合区域植被生长规律。

(3)对植被NPP与气候因素、海拔高度、土地覆被、其他人为因素进行分析,得出:①气候因素对NPP有着较大影响,尤其是降水和气温,与植被NPP呈显著正相关关系,月太阳总辐射则呈现不显著负相关关系;②土地覆被类型对NPP的影响主要受区域水热条件(气温、降水)差异的影响;③植被NPP随着海拔高度的不同变化比较明显,总体变化趋势随着海拔的增高而降低;④近18年间,研究区建设用地面积增长了127.09%,总人口增长了约38.17%,随着建设用地的扩张、人口的增长,3月、7月、11月单位面积NPP平均值均有所下降,其中7月份数值下降明显,3月、11月数值略有下降,但下降趋势不明显。

3.2 讨论

(1)由于数据的可获得性及遥感影像云量的要求,考虑到数据的可对比性和结果的有效性,本研究选取2000年、2010年和2018年3月、7月、11月的影像数据进行分析,虽然所选月份具有代表性,但若能收集齐12个月的数据进行分析,结果会更完善。

(2)一般情况下NPP估算值的验证有两种方法:可以与前人研究的结果进行对比,或是直接与实测值对比。由于没有实测数据、未收集到MOD17A3H的数据,且无澜沧江下游区域植被NPP的研究报道,因此本研究参照周边区域杜虹蓉[26]、陈磊[27]的研究结果,可以看出计算结果和前人的研究成果存在细微差异,但由于估算区域不同,差异在合理范围内,说明模型可用。今后若能收集到实测数据,能更精确的进行结果分析。

(3)在探讨澜沧江下游流域植被NPP时空变化驱动因子时,主要考虑了气候因素、土地覆被类型、海拔、建设用地扩张因素的影响。植被NPP的影响因素众多,今后可以收集更多数据,进一步对区域植被NPP的驱动因素进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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