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丘尼传》中的“他者”理想人格

2021-09-15 15:31江汉大学人文学院武汉430056
名作欣赏 2021年26期

⊙王 婧 [江汉大学人文学院,武汉 430056]

南朝梁代庄严寺僧人宝唱所著的《比丘尼传》,记载了由晋至梁六十五位比丘尼的生平事迹,入选传记的比丘尼大多是当时声名远扬之辈。而受历史条件的限制,比丘尼却并不能为她们这一群体立传。因此,《比丘尼传》是从男性佛教徒的视角书写,传记中所呈现的佛教女性形象经过了作者的主观遴选和加工,其理想人格的建构已被宝唱作为男性佛教徒的视角与观念所左右。

在西方文化中也有类似现象。有学者指出,在西方的文化传统中,女性始终处于被压抑、被控制和被支配的地位。在占据主导的男性书写中,女性总是难以逃脱被“构造”的命运。女性在一些作家的笔下总是以“他者”的形式出现,在这些具有代表性的男性作家笔下,女性可以是一切,却唯独不是她自己。

《比丘尼传》中有大量充满诗意的人物品藻,这在同时期记述女性的史料中是极少见的,人物品藻重在品评和审视人物的风度气质与才华品性。品评人物在魏晋士人当中大为盛行,他们重视人的精神与才性,这在《世说新语》中可见一斑。而流行于魏晋士人之中人伦之鉴的风尚也深深影响了宝唱的《比丘尼传》。从传记中的人物品藻可以看出,其所体现的高尼人格精神与形象是基于宝唱自身男性视角及理想下的建构,而这一现象是多种因素综合作用下的结果。

一、超拔脱俗的神采与魏晋风度

有学者认为,从《世说新语》中可以看到,在魏晋玄学和魏晋风度的影响下,魏晋的人物品藻有一种略形而重神的倾向。人物品藻中出现了大量与“神”有关的概念,如“神姿”“神隽”“神怀”“神情”“神明”等。同样,《比丘尼传》中也有许多用与“神”相关的范畴来进行人物品评的例子,现列举如下:

智贤:神情凝远,旷然不杂。

慧湛:神貌超远。

安令首:神照详远。

道仪:戒行高峻,神气清邈。

法盛:神情朗赡。

光静:情理恬明,神气怡悦。

净珪:神量渊远。

净行:幼而神理清秀。

妙祎:龆绮之年,而神机秀发。

《世说新语》用“神”的概念,集中表现的是魏晋名士玄远拔俗的风度与风采,他们所呈现的这种生命情调与整体气度深受玄学的影响。汤用彤先生分析当时识鉴人物重“神”的原因时说:“圣人识鉴要在瞻外形而得其神理,视之而会于无形,听之而闻于无音,然后评量人物,百无一失。此自‘存乎其人,不可力为’;可以意会,不能言宣。”而《比丘尼传》中同样用相关词汇来描述这些佛门女性,显然这种超拔脱俗的人物审美形象符合宝唱的审美理想。入选《比丘尼传》的这些高尼在精神气度上呈现这种超迈玄远的特点,说明魏晋风度对道俗的人格审美影响深远。

魏晋时期,士大夫们讲究人的仪表与风度,已经成为一种社会风气,他们尤为欣赏人的内在美,这种美是以人的品性与才华为基础所展现的一种超凡脱俗的精神气质。《世说新语·容止》曰:“嵇康身长七尺八寸,风姿特秀。见者叹曰:‘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或云:‘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文中赞誉的是嵇康高雅潇洒、清高俊逸的风度与神采。既然魏晋士人推崇的是虚怀若谷、超迈玄远的气度,他们便极为欣赏淡泊宁静的处世态度。因此,在《世说新语》中,许多士人展现出了蒙辱不愠、临危不惧、视财如土的品格特征。许多名士在面临紧急情况时,能够做到“神气不变”“神色无变”“神气无变”。而对照《比丘尼传》中的这些高尼,她们当中也有不少人不乏这种优秀的品质。

景福寺法辩尼“忠谨清慎,雅有素检,蔽衣蔬饭,不食薰辛,高简之誉,早盛京邑”。又如,闲居寺僧述尼“不蓄私财,随得随散,或赈济四众,或放生乞施”。她们往往视钱财为身外之物,过着清心寡欲的出世生活。有些还有在性格上具有超乎常人的超脱,如,僧猛尼“同止数十人,三十余载未尝见其愠怒之色”,妙智尼“与物无忤,虽有毁恼,必以和颜”。还有些高尼能临危不惧、泰然处之。面对太守杜霸的刁难,司州西寺智贤尼不畏强权,“年少怖惧,皆望风奔骇,唯贤独无惧容,兴居自若”。在纷扰的乱世,闲居寺僧述尼能安之若素,处变不惊,“宋、齐之季,世道纷喧,且禅且寂,风尘不扰”。这些高尼所呈现出的是淡泊宁静、超凡脱俗的神采,与魏晋风度有异曲同工之妙,这种理想人格的建构受到时代的深刻影响。

佛教在中土的传播过程中也力求自身的发展壮大,彼时出现了名僧多与名士相交游的情形。从西晋竺法护广结文士开始,名僧与名士之间的往来逐渐密切。多有以名僧来比附名士的现象。如,孙绰《道贤论》云:“护公德居物宗,巨源位登论道:二公风德高远,足为流辈矣……支盾、向秀,雅尚庄、老。二子异时,风好玄同矣。”另外,玄学影响佛学致使佛理玄学化,《世说新语·文学》中记载:“殷中军见佛经,云:‘理亦应阿堵上。’”殷中军看了佛经后认为玄学义理也应该在这里面。玄佛合流的背景也使僧人们的文化吸收更为多元,关于僧人宝唱的生平,《续高僧传》中记载:“住庄严寺,博采群言,酌其精理。又惟开悟士俗,要以通济为先,乃从处士顾道旷、吕僧智等习听经、史、《庄》、《易》,略通大义。”由时代的思想背景与个人的文化素养来看,宝唱受到玄学思想及魏晋审美观念的影响亦在情理之中,所以被他立传的这些高尼具备与魏晋风度某些方面相重合的特质。

这些比丘尼当中诸如“清虚淡朗,姿貌详雅”“雅性虚淡”“仪观清雅”等举止风雅的形象已经可以与魏晋名士之风度相媲美。她们在整体精神面貌上所呈现的超拔脱俗、与物无累的神采是“他者”理想人格的重要一维。

二、贞静内敛的个性与传统伦理

宝唱虽然是一名佛教徒,但他毕竟成长于中土文化的土壤中。就其生活背景和文化素养来看,他的思想观念仍然受到中国传统伦理的深刻影响。《续高僧传》对宝唱记载道:“自《礼记》、古文《周书》、《左传》、《庄》《老》诸子、《论语》、《孝经》,往哲所未详悉,皆为训释。又以国学员限,隔于贵贱,乃更置五馆,招引寒俊。故使孔、释二门,荣茂峙列。”中国传统的儒家文化对其影响亦可见一斑。就传中构建的比丘尼诗性人格的另一典型方面来看,传统伦理在宝唱的思想观念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我国传统男尊女卑的现象古已有之,对于男女两性关系及地位的认识最早可追溯到《周易》中的记载:“《彖》曰:家人,女正位乎内,男正位乎外。男女正,天地之大义也。家人有严君焉,父母之谓也。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妇妇,而家道正,正家而天下定矣。”这是将《易经》上的占卜之辞,变成了伦理之说教。认为男主外,女主内。在礼教大师和道学家的比附、演绎之下,古老的乾坤阴阳说从诠释自然现象的中国哲学范畴转变为对男女两性关系与地位的规定,并在社会中产生广泛而深刻的影响。《仪礼·丧服》曰:“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故父者,子之天也。夫者,妻之天也。”规定了女子的“三从”,甚至把丈夫看作妻子的天。汉代班昭的《女诫》在当时流传甚广,并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可。其中对女性的德、言、容、功等许多方面都有所规约。

而综观《比丘尼传》中的人物品藻,宝唱眼中这些高尼的言行举止仍脱离不了传统伦理的规范与要求。宝唱评价净捡尼“清雅有节”,智贤尼“幼有雅操,志槩贞立”,僧述尼“动静守贞,不教浮饰”。从《女诫》对“妇德”的要求——“清闲贞静,守节整齐”来看,传统伦理尤其强调女子贞静、贞烈的品格。张华的 《女史箴》云:“妇德尚柔,含章贞吉。嬺婉淑慎,正位居室……人咸知饬其容,而莫知饬其性。性之不饬,或愆礼正。”裴頠的《女史箴》云:“膏不厌鲜,水不厌清。玉不厌洁,兰不厌馨……服美动目,行美动神。天道祐顺,常与吉人。”这二人都是魏晋时期的名士,他们所作的《女史箴》一个重女性之柔,一个重女性之贞,很能代表当时士人对女性的审美倾向。将二者观点融为一体的还有《北史》中的记载:

盖妇人之德,虽在于温柔;立节垂名,咸资于贞烈。温柔仁之本也,贞烈义之资也。非温柔无以成其仁,非贞烈无以显其义。是以《诗》《书》所记,风俗所存,图象丹青,流声竹素。莫不守约以居正,杀身以成仁者也。

从史书的描写来看,女性的温柔、贞烈之德性是尤被强调与重视的,甚至女性因贞烈行为触犯法律还可以受到宽恕:

平原鄃县女子孙氏男玉者,夫为零县人所杀,男玉追执仇人,欲自杀之。其弟止而不听。男玉曰:“女人出适,以夫为天,当亲自复雪,云何假人之手?”遂以杖殴杀之。有司处死,以闻。献文诏曰:“男玉重节轻身,以义犯法,缘情定罪,理在可原,其特恕之。”

受到这些传统伦理观念的熏陶和渐染,故宝唱笔下的比丘尼之人格在整体上呈现出一种贞静内敛的个性。如道寿尼“清和恬寂,以恭孝见称”,善妙尼“性用柔和,少嗔喜,不营好衣,不食美食”,慧胜尼“以方正自立,希于语言,言必能行,身无轻躁”等,这些特点都符合传统伦理对女子品德的审美要求与规范。此外,在我们今天能够见到的为数不多的六朝时期比丘尼的墓志铭中,也能见到类似对女性特有的赞誉与褒扬。在《魏故车骑大将军平舒文定刑公继夫人大觉寺比丘元尼墓志铭并序》中,书写者品评该比丘尼“姿色端华,风神柔婉。勤事女功,备宣妇德。稀言慎语,白圭无玷,敬信然诺,黄金非重”。他们都很欣赏或看重女性这种贞静内敛的个性,这是宝唱“他者”书写所建构的比丘尼理想人格的又一重要维度。

三、聪慧捷悟的才智与佛教观念

从《比丘尼传》中的人物品藻来看,有相当多的高尼都展现出了过人的才智。如令首尼“博览群籍,经目必诵”;智贤尼“仪观清雅,辞吐辩丽”;道馨尼“雅能清谈,尤善《小品》,贵在理通,不事辞辩,一州道学所共师宗”,令宗尼“诚心冥诣,学行精恳,开览经法,深义入神”,妙音尼“幼而志道,居处京华,博学内外,善为文章”,道仪尼“聪明敏哲,博闻强记。诵《法华经》,讲《维摩》《小品》,精义妙理,因心独悟”,法盛尼“才识慧解,率由敏悟”,德乐尼“穷研经律,言谈典雅”,花光尼“述晖赞颂,词旨有则,不乖风雅焉”,净贤尼“博穷经律,言必典正” ……入选该传的比丘尼,大多学识丰富,或善言辞,或善属文,或天资聪颖,悟性极高。其整体文化素养要高于同时代的女性。而在传统伦理中,社会是不提倡女性具有才学的。从班昭的《女诫》来看,作者并不赞成女性有过人的才华:“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点可以追溯甚早。另外,《三国志》注引《魏书》记载:

年九岁,喜书,视字辄识,数用诸兄笔砚,兄谓后言:“汝当习女工。用书为学,当作女博士邪?”后答言:“闻古者贤女,未有不学前世成败,以为己诫。不知书,何由见之?”

女性喜爱读书学习反而会被讥笑。但从宝唱的视角来看,他显然是对这些比丘尼的才华持一种欣赏的态度,这说明佛教的平等观念对其有深刻的影响。“平等”是佛教中的一个核心概念,在经论中有关“平等”的叙述很多。总体来看,佛教认为一切事物在性体(即本质、共相、空性、心真如性等)上没有差别。从佛教的视角观察宇宙,其认为时间乃“三世平等”,如《圆觉经》曰:“三世悉平等,毕竟无来去。”空间乃“大小平等”,如《华严经》曰:“小世界即是大世界,大世界即是小世界。”另外,从佛性而言,众生平等。《涅槃经》曰:“如来亦尔,于诸众生非不平等,然于罪者心则偏重,于放逸者佛则慈念。”旧译《华严经》认为心、佛、众生三无差别。延伸到对两性地位的认识,在大乘佛教看来,佛陀肯定男女的智慧平等,都可以证得佛果。在智慧的高低、修功德的能力大小方面,男女别无二致。有学者指出:“如《宝积经》中的《胜鬘会》《妙慧童女会》《恒河上优婆夷会》等,《大集经》中的《宝女品》,《华严经》中善财童子参访的善知识中有休舍优婆夷……《法华经》的龙女、《维摩诘经》的天女等,都显示了大乘佛教中的女性,是与男众平等的……观世音菩萨救苦救难慈悲思想的敷演,更是妇女慈悲美德的象征与鼓励。”

因此,在佛教平等观念的影响下,宝唱不会完全以传统伦理及社会的眼光去审视这些佛教女性。魏晋时期,谈玄析理、微言大义之风已然盛行。当时名士在辞令方面往往追求语言的简约与韵味悠长,重视其丰富的哲学内涵。另外,那些士大夫们无论在清谈玄理还是讲经参禅方面都极为看重悟性。正因为玄佛之学深奥难懂,也只有才智过人的群体才能参透其中奥妙,所以时人也极为看重人本来的天资与天赋。故而在当时的文献记载中,许多名士在幼年时期就表现出超人的智慧和才干,如《世说新语·夙惠》云:“何晏七岁,明惠若神。”正因宝唱受佛教平等观念的影响,他遴选入传的这些高尼所拥有的智慧亦可以与那些士大夫相媲美,她们深入经藏,探寻幽微,清谈玄理,善为文章,且有许多高尼在幼年时期即表现出极高的悟性与非凡的才能,天分过人,如超明尼“幼聪颖,雅有志向,读五经,善文义,方正有礼,内外敬之”。

除了佛教的平等观念,佛教重视智慧的特点也影响着宝唱对比丘尼的价值判断与品评。佛教将明白一切事相叫作“智”,了解一切事理叫作“慧”。认为智慧能断除烦恼与生死。《增一阿含经》曰:“智慧无穷,决了诸疑,所谓舍利弗比丘是。”可见智慧的无穷威力及巨大能量。另外,佛教并没有将出世间与世间二元对立,截然分开。大乘佛教哲学强调修行者需要深入世间,故《华严经》云:“心不离世间,亦不住世间,非于世间外,修行一切智。”出世间之真谛恰恰在于能够如实洞悉世间的本来面目,进而超越烦恼与无明。《维摩诘所说经》云:“世间性空,即是出世间,于其中不入不出,不溢不散,是为入不二法门。”因此,宝唱也非常赞赏这些比丘尼对佛法的宣讲与传播行为,甚至有些高尼还展现出了非凡的政治才干,这都是被作者理解与欣赏的品质。

需要指出的是,不仅仅是宝唱个人对佛教观念的接受之由,他的眼光也会受到时代风气的影响。在宝唱所处的时代,女性的地位已经有显著的提高,女性的才华有一定展露的空间。有学者指出:“自汉季标榜节概,士秉礼教,以人伦风鉴,臧否人物,晋世妇人亦有化之者。又好书画美艺,习持名理清谈,皆当时男子所以相夸者也。”此外,《世说新语》的《贤媛》篇亦集中展现了魏晋时期许多优秀的妇女形象,作者不仅颂扬一些女性临危不惧、方正刚烈的品德,还欣赏她们识鉴人物、辨析哲理、思维敏捷的智慧与才华,从中可以管窥魏晋时期部分女性之风采。另外,据《世说新语》记载,有一位比丘尼曾对两位女性进行人物品评,甚至用竹林名士的风度来比附女子,足见品评者及品评对象都具有不凡的才情:“谢遏绝重其姊。张玄常称其妹,欲以敌之。有济尼者,并游张、谢二家,人问其优劣,答曰:‘王夫人神情散朗,故有林下风气;顾家妇清心玉映,自是闺房之秀。’”此外,在北朝时期,北魏孝文帝甚至专门设置女官,使得一些女性的政治才能得以充分发挥。《魏书》曰:“后置女职,以典内事。内司视尚书令、仆。作司、大监、女侍中三官视二品。监,女尚书,美人,女史、女贤人、书史、书女、小书女五官,视三品。”

无论是佛教的平等观、智慧观还是时代之风气,都会对宝唱的眼光及心理倾向产生重要的影响。在这些因素的作用下,宝唱尤为重视这些佛教女性聪慧捷悟的才智,构建了该传中比丘尼理想人格的另一典型特质。

总之,从人的神采、个性到才智,宝唱突出了这些高尼超凡脱俗、贞静内敛、聪慧捷悟的审美形象,这是以宝唱的视角及理想所构建的比丘尼之诗性人格,也是时代作用下宝唱本人人格理想及审美倾向的集中体现。

① 王涛:《书写:碎片化语境下他者的痕迹》,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年版,第122—123页。

② 叶朗:《中国美学史大纲》,上海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205页。

③〔梁〕释宝唱撰,王孺童校注:《比丘尼传校注》,中华书局2006年版。(本文选自《比丘尼传》的引文均出自此版本,不再另注)

④ 汤用彤:《魏晋玄学论稿》,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版,第24页。

⑤⑦㉓㉘ 〔南朝宋〕刘义庆著,张万起、刘尚慈译注:《世说新语译注》,中华书局1998年版,第588页,第183页,第567页,第683页。

⑥⑬⑭〔清〕严可均辑:《全晋文》,商务印书馆1999年版,第645页,第606页,第330页。

⑧⑨ 〔唐〕道宣撰,郭绍林点校:《续高僧传》,中华书局2014年版,第7页,第10页。

⑩ 黄寿祺,张善文:《周易译注》,中华书局2016年版,第270页。

⑪ 胡元翎:《拂去尘埃:传统女性角色的文化巡礼》,河北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第68页。

⑫ 李学勤主编:《仪礼注疏》,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581页。

⑮⑯ 〔晋〕李延寿撰:《北史》,中华书局2000年版,第1985—1986页,第1988页。

⑰ 韩理洲等辑校编年:《全北魏东魏西魏文补遗》,三秦出版社2010年版,第298页。

⑱ 〔晋〕陈寿撰,〔宋〕裴松之注:《三国志》,中华书局1971年版,第159页。

⑲ 〔日〕高楠顺次郎等辑:《大正藏》第17册,新文丰出版有限公司1992年版,第915页。

⑳㉕ 〔日〕高楠顺次郎等辑:《大正藏》第10册,新文丰出版有限公司1992年版,第89页,第234页。

㉑ 〔日〕高楠顺次郎等辑:《大正藏》第12册,新文丰出版有限公司1992年版,第481页。

㉒ 永明:《佛教的女性观》,东方出版社2016年版,第163-164页。

㉔ 宗文点校:《增一阿含经》,宗教文化出版社2012年版,第28页。

㉖ 〔日〕高楠顺次郎等辑:《大正藏》第14册,新文丰出版有限公司1992年版,第551页。

㉗ 谢无量:《中国妇女文学史》,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第90页。

㉙ 〔北齐〕魏收撰:《魏书》,中华书局1974年版,第32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