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NKI数据库中医药治疗膝关节损伤相关研究的可视化分析＊

高瑞雪，徐敬宣，付秋菊，刘 杰，张春燕，颜 雪

（青岛滨海学院附属医院 青岛266400）

膝关节损伤主要为内侧副韧带、前交叉韧带、半月板、滑膜、胫骨平台以及髌骨软骨等部位的损伤[1]，损伤多发于老年人、运动员及体力劳动者，主要表现为肿胀、疼痛、活动受限等方面。膝关节损伤属中医“筋伤”、“膝痛”范畴，病位在膝部，与肝肾密切相关[2]。有研究显示，中医药治疗膝关节损伤在消除肿胀、缓解疼痛、改善关节活动度及提高预后疗效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受到临床认可并被广泛应用[3,4]。本课题主要依托于山东省高等学校青创人才引育计划康复治疗学研究创新团队项目，前期以膝关节损伤的治疗和康复为突破点，探索中医药在膝关节损伤的治疗与康复方案。CiteSpace软件是由陈超美教授基于Java语言将多种学科相结合，实现了相关研究领域内的多元可视化知识图谱的绘制，目前被学者广泛应用于知识领域的可视化分析[5]。本文基于CNKI数据库，采用CiteSpace软件绘制中医药治疗膝关节损伤相关研究的知识图谱，以期了解近20年应用中医药治疗膝关节损伤相关研究的概况，为今后中医药对膝关节损伤的治疗和康复治疗提供理论支持。

1 资料和方法

1.1 研究对象

文献来源：中国知网（CNKI）；主题词：膝关节损伤，中医药；检索方式：（膝关节损伤）AND（中医药OR中医OR中药OR针灸OR艾灸，模糊匹配）；检索年限：2000年01月01日 至2020年06月20日；具体 检索时间：2020年06月20日；共检索出475篇文献，经人工分析排除不符合条件的文献20篇，共纳入文献455篇。

1.2 研究方法

数据处理：将纳入文献以Refworks格式导出，应用CiteSpace.5.6.R2软件完成数据格式转换。

软件参数设置：Time Slicing功能参数区：分析时间从2000年至2020年，每1年一个分区；Text processing功能参数区：Term Source选择Title、Abstract、Author Keyword、Keyword Plus，Term Type默 认；Network configuration功能参数区：Node Type分别选择Keyword进行共现网络分析，选择Author、Institution进行合作网络分析；Links及Selection Criteria默认。Pruning参数和功能区：关键词聚类选择Pathfinder，其余不选择。

2 研究结果

2.1 文献统计

2.1.1 发文量统计

与时间相关的文献发表量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该领域研究的发展情况。中医药治疗膝关节损伤的相关文献研究在个别年度发文量有所波动，但总体呈增长趋势。2000年至2008年平均年发表量为14.2篇，至2009年相关论文发表量明显增长，2009年至2019年间共发文327篇，平均年发表量为28.6篇，其中2018年发文量达40篇，为发文量最高的年份，说明中医药治疗膝关节损伤研究热度明显增加（图1）。

图1 年发文量统计

2.1.2 期刊来源统计

对纳入的455篇相关文献进行来源分析：纳入文献分别在185种期刊发表，发文量≥8篇的期刊9种（图2）。发文量前5位杂志分别为：《内蒙古中医药》（发表15篇，占发表总数的3.30%）、《中医正骨》（发表13篇，占发表总数的2.86%）、《世界最新医学信息文摘》《中国中医药现代远程教育》《中国民间疗法》（均发表10篇，分别占发表总数的2.20%）、《中医临床研究》《实用中医药杂志》（均发表9篇，分别占发表总数的1.98%）、《中国中医骨伤科杂志》《中医外治杂志》（均发表8篇，分别占发表总数的1.76%）。

图2 发文量≥8篇的期刊统计

2.2 作者可视化分析

2.2.1 作者发文量分析

通过分析发现，参与相关论文发表的作者共986名，由图3所示，作者最高发文量为3篇，共5名，分别是：刘辉、夏贤生、刘波、张军、陈仲新。42名作者发文量为2篇，其余作者均发表1篇，整体作者发文量较低。

图3 发文量前10的作者统计

2.2.2 作者合作网络可视化分析

CiteSpace软件绘制的作者合作网络图中，每个节点对应一位作者，作者名字的大小表示该作者发文数量的多少，字体越大说明发文数量越多，作者之间的连线表示合作关系，连线越粗说明作者之间合作越强。图4网络共有503个节点，形成315条连线，提示共有503位作者被纳入分析，其中以徐成荣团队人数最多，团队内部联系紧密，但发文量低；另有3人及以上组成的合作团队共4个，分别是刘辉团队、夏贤生团队、解乐青团队、黄茂团队，团队的发文量较低，且不同团队之间无合作关系。

图4 作者合作网络分析

2.3 研究机构可视化分析

2.3.1 研究机构发文量统计

纳入的455篇文献共涉及410家研究机构，根据其发文量统计（图5），发文量最多的机构为成都中医药大学（4篇），其次四川省骨科医院、湖南中医药大学、广东医学院附属石龙博爱医院（3篇），另有多家机构发表相关论文量在2篇及2篇以下。

图5 发文量前10位的研究机构

2.3.2 研究机构合作网络可视化分析

研究机构的合作网络图谱中，机构字体越大代表该机构发文数量越多，连线越代表机构之间的合作越密切。通过分析发现：图6网络共有410个节点，形成81条连线，提示共有410个科研机构被纳入，其中成都中医药大学、四川省骨科医院和成都体育学院附属医院形成合作网络，广东省深圳市中医院、苏州大学附属第二医院与广东省深圳市慢性病防治中心形成合作网络。各科研机构的中介中心性均为0，提示未形成以某一机构为核心的合作团队，研究相对独立分散。

图6 研究机构合作网络分析

2.4 关键词共现可视化分析

关键词的分析，能够帮助了解该研究领域的核心研究内容及重点方向。通过图7可以发现，以关键词为节点，裁剪后形成的共现网络共有387个节点，711条连线。在关键词共现图谱中，节点越大表示关键词的词频越高，连线越粗表示关键词之间的共现关系越密切。共现频次前20位的关键词如表1所示。网络中词频前三位的关键词为“半月板损伤”、“膝关节”、“膝关节僵硬”，这与本文所分析的对象主题直接相关。这些在膝关节损伤中应用了中医治疗进行论文写作的学者，在给出关键词的时候，往往会以中药作为论文的关键词之一。除去“半月板损伤”“膝关节”“膝关节僵硬”“髌下脂肪垫损伤”“膝关节损伤”“膝关节疼痛”“半月板”等与主题词相关的关键词，频次前三位的关键词分别为“中药熏洗”“中药”“关节镜”，初步揭示了中药在治疗膝关节损伤的应用情况，主要以中药的外治法，如中药熏洗、中药外敷、中药熏蒸为主的治疗，其次针灸、温针灸、康复训练、中医综合疗法、中医药疗法以及针灸疗法均是中医药在膝关节损伤治疗领域应用的重要研究内容。

表1 文献共现关键词列表

图7 文献关键词共现网络

在前20位的高频关键词中，中介中心性较高的关键词（≥0.1）共6个，分别为“半月板损伤”“膝关节”“膝关节僵硬”“中药熏洗”“中药”“髌下脂肪垫损伤”。除外与主题词相关的关键词外，中介中心性前三位的是“中药熏洗”“中药”“中药外敷”，提示中药的外治法在膝关节损伤的治疗中展开的研究较多。

2.5 关键词聚类可视化分析

对关键词进行LLR计算方式，根据图8共得到12个关键词聚类标签，分别为“#0中药、#1痹症、#2膝关节、#3临床研究、#4髌下脂肪垫损伤、#5胫骨、#6中医药疗法、#7半月板损伤、#8功能训练、#9临床疗效、#10疗效、#11针灸、#12护理”。每个圆圈代表一个聚类，模块化Q值为0.6411（大于0.3）表示聚类有效，平均轮廓值为0.6539，表明聚类成员的一致性高，结果可信。

图8 关键词聚类图谱

聚类编号的大小与聚类规模呈负相关，即编号越小，表示聚类规模越大，规模中的数值代表关键词的数量，轮廓值为聚类成员的同质性指标。分析表2可知，各聚类轮廓数值均大于0.70，表明其聚类一致性高，同质性结果好。通过聚类标签可知，中医药疗法和针灸治疗膝关节病多为髌下脂肪垫损伤、胫骨损伤、半月板损伤的临床疗效观察及对功能训练的疗效测评。

表2 关键词聚类列表

2.6 关键词突现分析

对共现关键词进行突现分析可知（图9），“手法治疗”和“针灸疗法”突现持续时间最长（6年），“手法治疗”自2001年开始突现并持续至2007年，突现强度为4.0666，突现时间最早且突现强度相对较大的词，“针灸疗法”突现强度较小（3.3342），表明手法治疗是康复治疗领域早期就开始关注的热点。“膝关节病”突现强度最大（5.4501），“康复”“运动疗法”“中医综合疗法”均为2017年开始突现，出现于同一时间段，但突现时间持续较短（2年）。“膝关节半月板损伤”自2018年突现并一直持续至今，且突现强度大，提示为现阶段中医药治疗膝关节损伤的研究热点。

图9 文献关键词突发性检测

2.7 关键词时间线图谱分析

时间线图谱（图10）,将相关研究的键词聚类并按时间顺序将聚类内的关键词分布显示，展示了13个聚类在外观时间点和时间跨度上的差异。这13个关键词聚类标签代表了主要的研究热点，通过图谱关键词与时间顺序分布情况的分析发现：第一部分：膝关节损伤治疗方法的研究，“#0中药、#6中医药疗法、#9针灸”均是早期出现的有关治疗方法的关键词聚类，聚类#0、#6从早期的内服外用治疗逐渐发展至以中药熏蒸为主的中药外治法和联合针灸等治疗的中医综合疗法，显示出治疗方法的进展趋势。第二部分：膝关节损伤的主要研究方向，形成“#1痹症、#2膝关节、#4髌下脂肪垫、#5胫骨、#7半月板损伤”5个关于膝关节损伤聚类，体现了膝关节损伤的研究主要集中于髌下脂肪垫、胫骨、半月板的损伤。第三部分：膝关节损伤的研究类型，通过聚类#3、#9、#10可以了解，随时间发展该领域均以临床研究类型为主，集中于对治疗方法的临床疗效观察。

图10 关键词的时间线图谱

2.8 高被引文献分析

将所纳入的相关文献按被引频次排序，前10位的高被引文献如表3所示。10篇文献来源于8本期刊杂志，其中5篇文献属于北大中文核心期刊；《中国针灸》、《中医正骨》各发表2篇文章，共发表了40%的高被引文献（4/10）；根据文献类型进行分类：综述类1篇，临床研究类9篇。10篇文献中，被引次数最高为41次，最低为18次。发表年份分布于2000至2015年期间，其中以2012年发表的文献最多（4篇）。

表3 高被引文献列表（前10位）

3 讨论

对发文量分析，自2000年开始的20年来，该主题的年发文量有一定的波动，但总体呈增长趋势，至2008年的平均年发表量较少，直至2009年开始，年发表量有了明显的增长趋势，并在2018年达到发表量的最高峰，主要涉及的中医药治疗方法包括“中药内服”“中药熏蒸”“耳穴综合疗法”“膏摩疗法”“温针灸”“刺络拔罐”“艾灸”等，其中对中药和针灸的相关研究较多。总体情况说明，该领域在逐渐获得重视，近20年来我国对于中医药治疗膝关节损伤的领域受到了更多学者的关注。

对期刊来源分析，发表相关论文的185种期刊，发文量最多的杂志为《内蒙古中医药》，时间跨度为2006年-2019年，相关论文发表以2010年后为主，期间主要为“中药熏洗”和“针灸”方法对膝关节疾病中关节僵硬、肿痛症状的临床研究，其中以中药外治法发文量最多。说明该杂志在近十年对该领域的关注度提高，并重视中药外治法的临床应用。

对作者可视化分析，参与相关论文发表的986名作者中，发表3篇以上的作者共5名，分别为：刘辉、夏贤生、刘波、张军、陈仲新，发表的相关论文均为临床研究类。四川省骨伤医院刘辉、刘波，研究方向为中医综合疗法对膝关节僵硬[16,17]和半月板损伤[18]的临床疗效观察。广东医学院附属石龙博爱医院夏贤生，研究方向为中药熏蒸疗法对半月板损伤关节镜下成形术后康复[13]和肿痛[19]的应用。天津中医药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张军，探讨了针灸疗法对膝关节镜术后遗留疼痛[20,21]、针灸结合中药熏蒸疗法对膝关节骨性关节病[22]的临床应用效果。三峡市人民医院的陈仲新，其发表文献时间为2003-2004年，观察了应用温针灸技术对髌下脂肪垫损伤的临床效果。对纳入的503位作者进行合作网络分析，其中以徐成荣团队人数最多，联勤第十分部莱阳第一干休所卫生所属基层医疗单位，团队内部相对联系紧密，早于1998年开始应用中药蜡敷加熏洗的治疗方案对120例慢性膝关节病患者进行了疗效观察，并于2001-2002年发表2篇研究论文[23,24]，另有刘辉团队、夏贤生团队、解乐青团队、黄茂团队，应用技术主要集中为：针灸、推拿、中药外治法、拔罐，但总体，均发文量较低。

对研究机构可视化分析，从机构发文量来看，以成都中医药大学发文量最多，文章以综述类为主，主要论述了中医药治疗方案对半月板损伤的治疗概况[15,25]、平衡针的应用[26]及髌下脂肪垫炎的治疗概况[27]等。从研究机构的合作网络分析，成都中医药大学、四川省骨科医院和成都体育学院附属医院形成合作网络，广东省深圳市中医院、苏州大学附属第二医院与广东省深圳市慢性病防治中心形成合作网络，但是大多是研究机构之间缺乏合作，建议今后各机构之间或可充分发挥自身资源优势展开合作，为临床治疗提供更加完善的治疗方案和研究证据。

对关键词分析，除外相关的主题词，频次前三的关键词是“中药熏洗”、“中药”、“关节镜”，中介中心性前三位的是“中药熏洗”、“中药”、“中药外敷”，提示出中药外治法在临床治疗膝关节损伤中被广泛应用，另有“针灸”、“温针灸”、“针灸疗法”等关键词的出现，提示中药和针灸治疗膝关节损伤是临床研究的热点。通过关键词的可视化、突现、时间线谱分析得出，手法治疗和针灸疗法为早期临床研究的热点，持续时间相对较长，近些年相继出现康复、运动疗法及中医综合疗法。

对文章高被引分析，文章的被引频次一定程度上反应了文章被认可程度和学术水平，由此大致发现科学发展脉络[28]。被引频次最高的文章是由沈良册在北大中文核心期刊《中国康复理论与实践》发表的《等速训练在股骨骨折制动后膝关节僵硬康复中的应用》，治疗手段为等速训练联合中药熏蒸和关节松动术，说明该文章的学术影响力较大。其次，研究领域主要涉及：浮针、中药熏洗、内服中药、针刺、温针灸、中药外敷对膝关节损伤的临床疗效观察。高被引的文章多为中文核心期刊杂志，说明被引文献的质量相对较高。

综上所述，本文基于CNKI数据库，采用CiteSpace软件对中医药治疗膝关节损伤领域的相关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笔者得出膝关节损伤中对半月板的研究较多，中医药治疗最主要以中药外治、中医综合疗法为近年研究趋势，另有针灸的应用较广泛，作者发文量少且团队间无合作，现有发文中几乎无相关实验机制的验证研究等情况，未来通过基因表达谱技术研究中医药精准的靶向治疗作用成为趋势[29]。目前中医传统治疗方案在膝关节损伤的治疗与康复的作用已被认可，但缺乏多中心、前瞻性、随机对照的大规模病例的数据验证，同时中医药治疗膝关节损伤的相关机制研究相对滞后。本次分析，总体揭示了近20年来中医药治疗膝关节损伤领域应用研究的基本状况，为今后进一步研究提供了文献依据。但因数据库及软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尚且无法覆盖该领域的全部文献，故存在分析结果的疏漏和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