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重重的“象牙塔”

房伟

近年来，中国大学校园频频发生令人惊愕的事件，甚至登上新闻热搜。在很多公众眼中，“象牙塔”风光不再，大学也不再是那个美丽祥和的校园。教授成为“叫兽”，学生成为“问题青年”。“学生自杀”“学生超支网贷”“教师侮辱猥亵学生”“教师之间相互斗杀”，这些触目惊心的事件，实在匪夷所思。作为一名大学教师，我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的成因。

校园是一个缩小版的社会。校园的种种问题，也是社会问题的缩影。畸形竞争的心态、道德操守的丧失、学术理想的毁灭、对名利的热衷，都让原本应该安于教书育人的清高学者变成了贪婪庸俗之徒，让原本应该安心读书的大学生、研究生变成了颓废无聊的青年。而面对名利之时的心态失衡，甚至让某些人走上了犯罪的不归路。这篇小说中的几个事件，都有真实的案件原型，相比起那些血淋漓的杀戮，也许更令我痛心的，是那种刻骨的疏远和冷漠。研究生对学术和生活的冷漠，师生关系的冷漠与畸形，都造成了一种冷酷的氛围。它妨碍学术工作，妨碍学习和研究，也妨碍了正常的人性的发展。相比社会，大学校园应该是一个培养完整人性和道德情操的地方，然而，在功利主义的驱动下，一些大学正在变成“大公司”和“大工厂”，老師越来越像“老板”，学生也越来越变成“打工仔”。而在成功学等功利主义的态度下，教师的心态越来越焦虑，很多学生也承受着越来越大的压力，这期间的血腥戾气与虚无绝望，简直让人无法直视……

现代社会节奏越来越快，大家的压力越来越大，而对名利的焦虑、情绪的反常，如果失去了人文情怀和温暖的人性浸润，就很有可能跌入深渊般的“人性黑洞”。这篇小说，只是写了大学生活的一个很小的侧面，不能代表大学的全部。我的同事也对我说，这些事情，毕竟只是少数，大多数的学生和教师，也还都是兢兢业业，安于学习和学术的。我也同意这样的看法，我希望的是，通过问题的揭示，引起大家的反思，进而更好地维护好大学校园，给这个社会一个温暖的港湾，也给不可测的人性，加上善与美的砝码。让我们在文学之中震惊并反省自我，进而为了一个更广博而美好的人生而努力。

责任编辑   丘晓兰

特邀编辑   张  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