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詹姆斯·苏兹曼 著
蒋宗强 译
中信出版集团
2021.3
68.00元
[英]詹姆斯·苏兹曼
国际知名人类学家,剑桥大学人类学教授。1970年出生于南非,在苏格兰圣安德鲁斯大学攻读人类学学位时,带着冒险精神离开校园,去往非洲南部博茨瓦纳的喀拉哈里沙漠,成为布须曼部落发展计划的志愿者。在攻读爱丁堡大学社会人类学博士学位之后,他再次返回布须曼族群开始人类学研究工作,主要作品包括《原始富足:消失的布须曼人》等。
本书作者绘制了一幅宏大的工作简史。从地球上生命的起源,一直到智能化的人类未来,挑战了关于工作变革与人类进化的一些深刻的假设。他融合了人类学、进化生物学、物理学、经济学和社会学等多学科知识,表明虽然我们费尽心力通过工作寻找快乐的意义和目的,但是早在原始社会,我们的祖先就已经过上了工作时长远少于现在,但是足够充裕且闲暇的生活。当代社会将人物化为工具,鼓励持续工作以满足经济的无限增长,究其原因,就在于稀缺经济学的引导。人们担忧资源稀缺,因而勤奋工作变得重要,人也变得越来越忙碌。
织布鸟和白蚁都不算特别有目的性的生物,至少在我们看来是这样。它们虽然能够筑巢或修建空气流通良好的大型蚁穴,但在着手之际都不可能具有清晰的愿景,不知道自己将要达到什么样的目标。对于很多物种而言,要将其行为的“目的性”与“合目的性”区别开来难度比较大,因为它们能够有意将周围的物体改造成工具,然后利用这些工具完成各种工作。
15种无脊椎动物、24种鸟类和4种非灵长类哺乳动物(包括大象和虎鲸)都有使用工具的记录。人们研究最多的是经常在各种任务中使用工具的22种猴子和5种类人猿,因为在这些物种身上,我们更多地看到人类自身的影子。
到目前为止,智人是生命史上最多产、最专业、最多才多艺的工具制造者和使用者。我们所做的几乎每一件事都需要用到某种工具,并且发生在我们以某种方式改造过的空间里。人类现在获取的大部分能量,除了用于维持体能和繁衍后代之外,都消耗在使用工具来改变和改造周围世界上了。
在漫长的工作演变历史上,我们祖先做的很多事情都堪称重要的里程碑,但我们并不仅仅依靠这些事情来理解我们的祖先做了什么工作,以及這些工作是如何反过来影响人类进化的。从显微外科手术到砖石建筑,智人掌握的很多技能都以基因的形式,存储在我们的手、胳膊、眼睛、嘴巴、身体和大脑里面。这不仅意味着我们在生理上和神经上都是祖先所做工作的产物,而且还意味着作为个体,我们的进化是通过自己所做的工作来逐步塑造的。我们祖先的骨骼化石也是这个故事中的重要里程碑。
基因组和考古证据表明,可以明确识别的现代人种群已经在非洲生活了至少30万年。但通常很难分辨出古人类的某一套骨骼究竟是属于我们的直系祖先,还是属于某个后来在进化长河中消失的相关种群。古人类学家仍然非常确信,我们所属的智人种群同尼安德特人和丹尼索瓦人拥有一个共同的祖先,即海德堡人或另一个更古老的血统——大约在30万到50万年前的“先驱人”。海德堡人的祖先是生活在60万至80万年前的直立人种群,直立人种群的祖先是190万年前的能人种群,而能人种群的祖先大概是250万年前的南方古猿属。南方古猿看起来像是黑猩猩和懒散的少年智人的混合体。但是如果你把一名年轻的海德堡成年男性打扮一下,让他穿着牛仔裤、T恤和鞋子,用帽子遮住眉毛上方凸出的额头,那么当他在大学校园漫步时,除了偶尔吸引好奇的目光之外,并不会引起广泛关注。
从石器和其他碎片化的物件中推断祖先的生活和行为需要一些想象力。此外,要推断出他们获得的许多认知和肢体技能,比如舞蹈、唱歌、寻路或跟踪(这些技能在考古记录中几乎没有留下明显的物质痕迹),也需要一些想象力。最能激发考古学家想象力的古代工具,或许就是人类历史上使用最广泛的石制工具——阿舍利手斧(Acheulean hand-ax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