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省珍贵树种资源分布特点、产业现状与发展建议

刘小金，徐大平

（中国林业科学研究院热带林业研究所/国家林业和草原局珍贵树种培育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广东 广州 510520）

【研究意义】近年来，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高速发展，生活水平的不断提升，人们对珍贵林木用材及相关产品的消费需求也日益增加。我国幅员辽阔，森林资源丰富，但高档次高级别的珍贵树种资源仍十分紧缺，重要的家具珍贵用材如各种红木、柚木、橡木等还主要依赖于进口［1］。第九次全国森林资源清查共识别出列入栽培名录的珍贵树种有101 种，总株数约占全国乔木林总株数的17.47%，但蓄积量仅占全国乔木林总蓄积的15.22%［2］。随着科技的不断进步和消费水平的进一步提高，人类对珍贵用材及相关产品的数量和质量需求也与日俱增，因此，加快珍贵树种的资源培育和高效开发利用技术研究，对于进一步提升我国珍贵树种培育和利用效率、增加国家珍贵用材资源战略储备，促进我国珍贵树种相关产业健康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实践意义［3］。【前人研究进展】广东省地处热带南亚热带地区，气候条件温和，水热资源条件丰富，是多种重要珍贵用材树种的天然分布和重要适生区域［4］。广东历来是木材消费大省，2018 全年木材消费量超过1 亿m3，而且还在逐年增加［5］。同时，广东也是我国木材加工业最发达的省区之一，尤其是珍贵红木家具加工和制造业，一直处于国际先进、国内领先地位。然而，广东省现有珍贵树种资源存在分布不清、开发利用现状不明以及产业发展方向不清晰等问题。【本研究切入点】为了全面了解广东全省珍贵树种的资源分布特点、培育和开发利用现状以及相关产业发展趋势，2019 年4—12 月，中国林业科学研究院热带林业研究所联合广东省林业局，采用调查问卷和实地调研相结合的方法，从珍贵树种的种类组成及地域分布、种苗培育、示范基地建设、林下种养和木材加工利用等多个方面开展摸底调查研究。【拟解决的关键问题】通过系统分析广东全省珍贵树种资源分布特点、培育和开发利用现状及相关产业的发展规律，总结并归纳当前珍贵树种及相关产业存在的现实问题，并针对存在的问题提出发展建议，为科学制定广东乃至全国珍贵树种产业发展规划提供参考。

1 材料与方法

1.1 调查方法

采用调查问卷和抽样踏查相结合的调研方法。珍贵树种名录参照国家林业和草原局2017 年11 月印发的《中国主要栽培珍贵树种参考名录（2017 年版）》［6］。广东省林业局办公室以公文的形式向全省国有林场、市县以上林业主管部门等有林地的单位发调查工作函及数据表格，要求各单位根据实际情况，抽样踏查后如实填报相关数据，然后将调查材料统一报送到广东省林业局生态保护修复处进行汇总分析处理。

1.2 调查内容

主要调查内容分为珍贵树种种类组成、珍贵树种培育现状、珍贵树种培育示范基地建设现状以及珍贵树种产业情况四大类，其中珍贵树种产业又细分为种苗产业、种养产业和木材加工产业等［7］。

1.2.1 树种组成 根据《中国主要栽培珍贵树种参考名录（2017 年版）》，调查并识别广东省全境内分布的珍贵树种种类，按科属进行归类统计。

1.2.2 培育现状 主要调查林分起源（天然林和人工林）、林龄分布（分幼龄林、中龄林和成熟林3 个阶段）、配置方式（纯林或混交林）以及林分总面积等指标。由于珍贵树种的轮伐期普遍较长，因而调查时将林龄划分为3 段：0～10 年为幼龄林，11～20年为中龄林，21年及以上为成熟林。

1.2.3 示范基地建设现状 对全省范围内面积超过6.7 hm2以上并且连片的珍贵树种培育示范基地进行调研，主要调查珍贵树种种类、基地建立时间、基地类型（国有、集体所有制和私有）、已建成面积以及规划发展面积等指标。

1.2.4 产业发展现状 将珍贵树种产业划分为种苗类、种养类和木材加工类，分别调查这3 类产业的市场主体性质（国有、企业、个体工商户或自然人）、主要的产品类型、年生产量、产值等经济指标。

2 结果与分析

2.1 广东省珍贵树种组成特点

根据《中国主要栽培珍贵树种参考名录（2017年版）》中各珍贵树种的适生栽培区域，筛选出广东省有分布的珍贵树种共96 种，隶属于30 科58 属，然而在实际调查中发现，部分树种可能因分散太零星或面积太小等原因，没有被发现或统计到，从而使得调查的珍贵树种种类比预期少。本次调查共发现广东全省共有珍贵树种约53 种，隶属于22 科36 属，主要树种的科属组成及类别见表1。从科属组成来看，豆科（Leguminosae）种类最多，达13 种，占总种类数量的24.5%；其次是壳斗科（Fagaceae）、樟科（Lauraceae）和楝科（Meliaceae），依次为8 种、8 种和5 种，分别占总种类数量的15.1%、15.1%和9.4%。从树种类别来比较，广东省珍贵树种以常绿硬木类为主，有36 种，占全国常绿硬木类珍贵树种种类的47.3%，其中红木类树种较多，占全国珍贵红木树种种类的88.9%；落叶硬木类（7 种）和针树类（3 种）树种均较少，分别占全国总类别数的8.3%和11.5%（表1）。

表1 广东省主要珍贵树种科属组成Table 1 Family and genera composition of precious tree species in Guangdong province

（续表1）

2.2 资源培育现状

调查结果显示，截至2019 年底，广东省现有珍贵树种面积约9.39 万hm2，其中人工林面积8.36 万hm2、占89.03%，天然林面积1.03 万hm2、仅占10.97%。从林分结构来看，广东省珍贵树种主要以幼龄林为主，幼龄林面积占总面积的60.82%，中龄林占20.88%，成熟林面积较少、仅占18.29%，而且林分的配置方式以混交林为主，约占88.5%，纯林仅占11.5%；从珍贵树种的种类组成来看，广东省种植面积较大的珍贵树种依次为红锥、土沉香、火力楠、降香黄檀、檀香、银杏、黑木相思等，共约占全省珍贵树种总面积的96.63%，其中红锥种植面积最大，达5.53 万hm2，占全省珍贵树种总面积58.87%，其次是土沉香，面积为1.48 万hm2，占15.72%（图1）。

图1 广东省主要珍贵树种种植面积Fig.1 Planting area of main precious tree species in Guangdong province

从行政区域分析，广东省21 个地级市均有珍贵树种分布，但各个地市间珍贵树种的种类组成和种植面积相差较大。珍贵树种种植面积最大的地区为茂名市，面积达4.26 万hm2，约占全省面积的45.34%，主要树种为土沉香、红锥和降香黄檀，其中土沉香主要种植在电白区，红锥和降香黄檀主要种植在高州市；其次是梅州市，面积为1.50 万hm2，占15.93%，主要树种为红锥和黑木相思；而珠海、深圳和广州等市珍贵树种种植面积则较小，均不超过100 hm2，主要为一些珍贵树种的零星分布、行道种植以及用作园林绿化或配置混交林等（图2）。

2.3 示范基地建设规模

截至2019 年底，广东省共有各类珍贵树种培育示范基地85 个，规划建设总面积8 267 hm2，目前已建成6 733 hm2（表2），其中肇庆市珍贵树种培育示范基地的数量最多，有19 个，占全省总数量的22.3%；其次是梅州市，有14 个，占16.5%。从基地的主体类型来看，私有企业的比例最高、达65.4%，其次是国有企业、约占30.2%，集体所有占比最低、仅4.4%；从建设时间来分析，最早开始建设珍贵树种示范林的地区为原广东省西江林业局林木良种繁育基地（1983年），建设高峰时期为2004—2014 年。广东省珍贵树种培育示范基地的珍贵树种有降香黄檀、土沉香、檀香、红锥、黑木相思、银杏、南方红豆杉、火力楠、闽楠、柚木、交趾黄檀、格木、红椿等，其中土沉香、降香黄檀、红锥、檀香等树种占绝对优势。目前已建成面积最大的珍贵树种培育示范基地为梅州市中大南药发展有限公司南药种植基地，位于梅州市梅县区，于2010 年开始筹建，规划建成面积为1 067 hm2，目前已建成600 hm2，主要珍贵树种为南方红豆杉。

表2 广东省珍贵树种培育示范基地分布Table 2 Distribution of cultivating demonstration bases for precious tree species in Guangdong province

2.4 产业发展现状

截至调查日止，广东省约有珍贵树种种苗销售市场主体120 家，市场主体类型以个体工商户为主、约占44.5%，其次是非国有企业、约占38.9%，国有企业较少、占14.3%，合作社和自然人独资最少、各占1.15%；主要产品类型为各种不同规格的优良珍贵树种造林用苗、用作园林绿化的珍贵树种大苗等；年培育珍贵苗木数量约3 050 万株，年产值约9 354 万元，利润约2 235万元。

广东省共有各类珍贵用材加工利用的市场主体40 余个，市场主体性质以个体工商户为主、约占74.1%，其次是企业、占25.9%；主要产品类型为各种大小规格的红木家具、珍贵用材加工成的硬木家具以及各类木材雕刻制品等。调查结果显示，全省珍贵木材加工利用产业年产值约14.45亿元，利润约1.3 亿元。

广东省珍贵树种林下种养产业所占比例较少，共有21 个市场主体，以企业为主、约占68.5%，其次是合作社和个体工商户、均占14.5%，国有仅占2.5%；林下种植的主要经济产品有巴戟（Morinda offcinalis）、砂仁（Amomum villosum）、五指毛桃（Ficus hirta）、牛大力（Millettia speciosa）、女贞（Ligustrum lucidum）、倒吊黄（Polygala fallax）等，林下养殖的主要产品有杏花鸡、土猪、黑山羊、金钱龟等。珍贵树种林下种养产业年产值约1.7 亿元，利润约2 013 万元。

3 讨论

3.1 广东省珍贵树种种类较多，但种植面积偏小，规模化发展的树种较少

调查结果显示，广东现有珍贵树种有53 种，约占全国珍贵树种名录总种类数的27.6%，其中珍贵红木类的种类占比高达88.9%，而根据《中国主要栽培珍贵树种名录（2017 年）》中对各种珍贵树种的适生分布范围记录，广东省有分布的珍贵树种达96 种，占名录总种类数的50%，表明广东省的气候条件适合我国50%珍贵树种的生长，然而从种植总面积上来看，当前全省珍贵树种的种植总面积还偏小，仅9.39 万hm2，仅占全省森林总面积的0.99%［2］。此外，从珍贵树种发展的面积来分析，当前规模化发展的珍贵树种的种类还很少，仅限于红锥、土沉香、火力楠、降香黄檀等树种，种植面积超过6 万hm2的单一珍贵树种还没有，而一些很有推广潜力的珍贵树种却没有得到应有的规模发展，仅见小面积种植，如闽楠［8］、格木［9］、赤皮青冈（C.gilva）［10］、福建青冈、母生［11］、交趾黄檀［12］、印度黄檀［4］、大果紫檀［13］等。

3.2 地市间差异较大，部分树种的配置不尽合理

适地适树是人工林营建的重要基本原则之一，这点在珍贵树种的营建中显得尤为重要。本次调查分析结果显示，广东省珍贵树种主要集中种植（分布）在粤东（梅州等）和粤西（茂名等）区域，粤北地区和珠三角地区的分布较少甚至没有分布，一方面和各地市的面积、地理位置及自然条件有关，另一方面也和各树种的生物学适应性密切相关，然而从树种的种植配置来看，还需进一步的优化。如土沉香、降香黄檀和交趾黄檀等均不耐霜冻［14］，不适合在粤北和部分粤东地区发展，只适合在无霜冻或寒害较少的地区种植，而实际调查中发现，梅州市北部种有较大面积的土沉香、交趾黄檀、降香黄檀等珍贵树种，存在较大的寒害风险；檀香是一种根系半寄生植物，其人工林种植时需配置好中长期寄主才能正常生长［15］，而实际调查中发现，很多地区的檀香人工林均为纯林，生长效果不甚理想，须及时补种长期寄主，改成混交林才能确保林分的正常生长。

3.3 以人工幼龄林为主，能开发利用的珍贵木材较少

珍贵树种的轮伐期普遍长达30 年甚至更长，而当前广东省珍贵树种资源以人工幼龄为主，天然资源和中龄林以及成熟林所占比例均非常少，表明现有的珍贵树种林分主要是近10～15 年人工种植的，尚处于用材林培育的早期投入阶段，暂不能提供木材资源供市场开发利用，需持续采取积极抚育管理措施，促进林分生长和木材质量提升，储备国家战略资源。

3.4 示范基地分散，辐射范围较小

尽管广东全省已建立数个珍贵树种培育示范基地，但示范基地零星分布在经济欠发达的“东西两翼”地区，如梅州市、肇庆市、茂名市等，各基地的树种组成也比较混乱，区域特色不明显，缺乏以某一种（如降香黄檀、檀香等）、某一类（如红木）或某一地区特有的珍贵树种为主题的示范基地，辐射范围有限。而经济发达的珠三角地区如东莞市、中山市、深圳市、广州市、珠海市等地则鲜有珍贵树种培育示范基地。

3.5 珍贵树种相关产品类型丰富，但大型规模企业缺乏

广东省珍贵树种的相关产品基本贯穿了整个培育周期，包括种苗、林下种养和木材加工利用等。尽管产品类型丰富多样，然而这些产品的市场主体均以个体工商户为主，规模较小，且零星分布于各地市中，难以规模化生产，无法形成较长的产业链，因而利润不高，纳税普遍较少。珍贵木材加工利用（主要包括红木家具生产、工艺品制作等）是广东省传统的重要特色产业之一，然而由于目前木材加工类产品尚没有统一的生产标准，个体工商户或企业独立开发并生产自己的产品，因而很难形成大型规模企业，目前仅有较大的珍贵红木家具交易市场，如江门新会，广州番禺、中山大涌等。

4 结论与建议

4.1 加快良种选育和高效培育技术研究，规模化发展潜力较大的优良珍贵树种

选用优良种质材料和应用高效培育技术体系是当前提升林地生产力的重要途径［16-17］，这点在珍贵树种的人工林培育中显得尤为重要。由于珍贵树种种类繁多，而不同树种之间的生物学特性差异较大，因而需要综合根据各地市的土壤和气候条件特点，结合珍贵树种的生态适应性，因地制宜，选择相匹配的树种、优良种源、家系、良种甚至无性系等，对配置不合理的种植模式进行相应的调整或改造，力争做到适地适树适品系；此外，相应的高效培育技术体系也要跟上，如配方精准施肥［18］、营养生长和生殖生长调控［19］、间伐密度管理［20］以及心材形成促进［21］等技术。通过将“良种”和“良法”相结合，再建立培育示范基地的形式，加大宣传，最大限度发挥珍贵树种培育示范基地的辐射推广作用，扩大种植规模，全面提升全省珍贵树种人工林数量和质量。如广东现有土沉香人工林面积达55 287 hm2，但绝大部分林分为近10 年前后种植的实生种苗，目前正逐步进入中龄林，然而这些土沉香普遍存在结香困难、结香率低、结香质量不高等问题，经济价值较低，亟须通过“品种更新”或“高位嫁接”等创新技术将现有沉香人工林逐步更替为优良“易结香”奇楠沉香［22］，方能提升沉香产量和质量，最终实现提升经济收益的目标，因而需加快沉香优良品种的选育和对现有林分的品种更替等技术研究及示范推广。

4.2 创新林分改造技术，全面提升林地经济效益和森林质量

广东现有桉树人工林面积约186.65 万hm2，杉木人工林面积约80.57 万hm2，马尾松人工林面积39.35 万hm2，依次占全省乔木林总面积的23.9%、10.32%和5.04%［2］，随着经济社会的不断发展和土地、劳动力等成本的不断攀升，营建速生树种人工林的经济效益优势正逐步下降甚至消失，马尾松人工林还面临着松材线虫的严重威胁，很多地区已划为疫区禁止砍伐利用［23］，因此，利用珍贵树种对现有大面积低效益的桉、杉和松等人工纯林进行混交化升级改造，将是全面提升全省森林质量，增加林地经济收益的重要出路之一，这点广西壮族自治区已走在了前列，并已初步筛选出适宜的林窗大小和混交配置方式等［24］，中国林业科学研究院热带林业研究所已在河源、肇庆、梅州等地市分别开展了利用珍贵树种对现在桉树、杉木和松树低效人工纯林的混交化改造试验，开展了改造方式、林窗大小以及混交树种的选择和配置等系列试验，拟为广东全省乃至全国森林质量精准提升提供理论和技术支持。

4.3 加快对中龄林间伐技术和间伐材资源的开发利用研究，培育大径材

尽管广东省现有珍贵树种以幼龄林为主（占比60.82%），但仍有较大规模珍贵树种处于中龄林阶段，如茂名市约有1 万hm2红锥人工林为中龄林，亟需加快对中龄珍贵树种人工林开展疏伐和修枝管理等技术研究，以促进林分的快速生长，培育大径材和无节良材。建议各级政府和林业主管部门把珍贵树种的中幼林抚育和修枝间伐纳入预算或给予资金扶持，以培育大径级人工林。另外，疏伐和修枝必然会产出大量小径材，需同时加快对珍贵树种小径材的加工利用技术研究，有效提高珍贵树种资源利用效率。如研究发现西南桦树皮富含水杨酸甲酯等多种活性成分可入药［25］，檀香边材含有檀香精油可提取后制作香囊［26］，红锥间伐的中小径材可加工成小型工艺品等。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陆续会有更多的中间产品被研发并得到利用。

4.4 开发中短期产品，培育第三产业

尽管目前珍贵树种相关产品已贯穿整个培育周期，但从当前产值数据来看，木材加工利用的产值最高，其次是林下种养，苗木培育的产值和利润相对较低。珍贵树种培育周期较长，因而需加大中短期相关产品的研发，进一步丰富产品内容，达到以短养长的目的。如利用檀香果皮提取精油［27］、用降香黄檀叶片提取多种活性药用成分［28］，用沉香、檀香叶片制作茶叶［29］，在珍贵树种林下种植多种南药、灵芝等多种食用真菌等，增加中短期内经济收益。最后，珍贵树种的园林绿化、文化传承和森林康养等第三产业功能也是今后重点发展的方向，如培育中小径级降香黄檀用于行道树，改善城市景观；营建多层次多树种的珍贵树种混交林用于提供森林疗养功能和传承我国明清时代优良家具文化；树立以珍贵树种为主题的集培育、种养、加工、康养和产品开发利用为一体的全产业链大品牌，建立大型企业，发挥品牌的规模效应，将全省乃至全国珍贵树种培育事业推向一个全新的高度。